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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城市(短篇小說)

2012-12-31 00:00:00柏葉
滇池 2012年7期

于都初中畢業兩年后,就被表姐領到省城里打工了。

表姐長得非常漂亮。這是別人說的。

在于都眼里,表姐就是表姐,感覺不出漂亮不漂亮。

表姐就在自己落腳的這家大賓館里做總經理秘書。于都聽見好多人都說,表姐是因為長得漂亮,才做了總經理的秘書。第一次看見那個總經理,于都正在講笑話給表姐聽,門突然被人輕輕挪開,門口閃進一個矮小干瘦的身影,一張夸張地擠滿笑容的小臉直瞪著表姐。來人說:“阿蘭,你表弟就照你說的安排吧。”說完,拉住表姐的雙手撫摸了一下,然后踮起腳尖在表姐的額頭上親了一嘴。于都心里不舒服了,來人后腳剛邁出門口,就氣乎乎地對表姐說:“這個人真惡心。”表姐說:“你說哪樣?”于都氣憤地說:“他長得像個小竹鼠。”表姐一時說不出話來了。過了一會兒,表姐嚴肅告誡他說:“今后說話要注意點,不要跟別人胡亂說話,也不要聽信別人胡亂說話。”

于都的工作是做門衛,和另外三個人負責守衛賓館后門,兩人一班,每班每天負責12小時。于都和龍勇做一個班。龍勇是城里人,初中畢業沒考取高中,在社會上浪蕩過幾年。于都剛上班那陣,龍勇每天都大談特談他在社會上闖蕩的經歷,久而久之,龍勇的故事重復來重復去,再也講不出新的花樣。有一天,于都問他:“龍大哥,你以前每天跑東跑西的,多自由呀,現在整天守著大門,你不難過么?”龍勇無可奈何地說:“老弟,我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施展不了自己的才華呀。”于都說:“龍大哥,老虎不會自己跑回到森林里去么?”龍勇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兒才說:“小老弟,老虎自己跑回到森林里去,談何容易?現在我是身不由己呀。”

這一天,大門口馳進一輛奧迪轎車,開車的是一個清秀靚麗的女孩,旁邊坐著的那個女孩也非常漂亮。龍勇眼睛一亮,奧迪剛在停車場停住,就熱情地跑了上去。兩個女孩先后鉆出轎車,仙女似地站在龍勇面前。于都想走過去,但腳跟抬不起來,一直傻楞楞地站立在值班室小門口。過了一會兒,兩個女孩朝龍勇揮揮手,自己走向賓館辦公大樓去了。龍勇神秘兮兮地說:“告訴你吧小老弟,那兩個漂亮的女孩子是總經理的干女兒。”于都不太明白干女兒的意思,就問道:“啥叫干女兒?”龍勇說:“不是親生的那種女兒吧。”

于都不再出聲氣,悶悶不樂地回到值班室。龍勇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香煙吸著。于都突然問:“我表姐算不算總經理的干女兒?”龍勇一語雙關地說:“你表姐是總經理的秘書,比干女兒還親著哩。”于都追問:“秘書主要是做些哪樣工作?”龍勇嘻笑著說:“什么都做。”于都有些聽不明白,但還是從龍勇的話語中多少聽出了一點意思。過了一會兒,龍勇有些自言自語地說:“唉,說實在的,你表姐長得可真漂亮喲,這一輩子要是能討個像你表姐那樣漂亮的女人過日子,也就哪樣苦都愿意去受了。”于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龍大哥,你喜歡漂亮女人?漂亮女人是害人精,討來做老婆會害死你。”龍勇不服氣地反駁說:“誰說漂亮女人是害人精?要是你表姐不做總經理的秘書,總經理的好多生意都談不成的,你表姐在咱們賓館里是一顆看得見吃不著的熟透了的桃子呢。”于都認真地說:“在我們家鄉那一帶,有好多傳說都講漂亮女人害人精。”龍勇沒好氣地說:“跟你說不清楚,不要再談論這個話題了。”

兩人正說話間,剛才進去的兩個漂亮女孩從辦公樓里走出來了。龍勇觸電似地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立馬跑向停車場里的奧迪轎車。龍勇和兩個女孩站在奧迪轎車旁邊談了十幾分鐘的話,也不知道他們在談些什么。

奧迪轎車終于啟動了,在經過值班室門口的時候,坐在右邊的女孩從車窗里伸出一只細柔白凈的手,禮貌地朝于都揮了揮,于都也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向女孩搖了搖。

“小老弟,”龍勇說,“剛才出去的那兩個女孩子說今晚深夜十二點她們有個車子要進來辦點事,到時請我們開門方便一下。”于都說:“不行吧,十二點是規定關大門的時間了,總經理在大會上不是交待過了么,十二點以后不準放任何車輛進來。”龍勇說:“可是,那兩個女孩子說她們是總經理的干女兒,我們要是不讓她們進來,總經理會批評我們的。”于都說:“好好好,我聽你的。”

兩人不再說話,默默坐在沙發上,胡亂翻看那些丟得亂七八糟的舊報紙。

“小老弟,”龍勇也許耐不住寂靜了吧,又開口說話了:“她們還說明天上午要請我們吃頓飯。”于都奇怪地說:“為啥要請我們吃飯?”龍勇說:“看得起我們吧。”于都想,無緣無故請我們吃飯,這里面肯定有名堂,決不能輕易去吃這頓飯。于是,于都堅決地說:“龍大哥,我們不能跟她們吃飯去。”龍勇說:“你不去就算了,我一個人去,沒什么可怕的。”接著又說:“我想來想去,總覺得她們不會做什么壞事,說不定她們要在深夜十二點辦事情是因為預先約定好了時間,不便改變。”于都卻不這樣認為,這家賓館地處省城郊區,兩條分別通往邊界小鎮的公路主干線就從賓館門口穿過,賓館里來往人員很復雜,各個階層的人士都有,大到省級領導,小到邊地小商販,前幾天公安局集中保安人員開會時,還強調在飯店、賓館供職的保安人員,一定要提高警惕,發現壞人行蹤要及時報告公安局。

這天夜里,按照規定時間,于都他們兩人值到凌晨兩點鐘就下班了,要是那兩個女孩凌晨兩點以后再來,于都也就不用那么憂慮重重了。可是,她們偏偏要在十二點來辦事,真是氣惱透頂了。不過,于都轉念一想,那樣漂亮的女孩真的不會做什么壞事吧,人家十二點辦事也沒什么值得奇怪的,自己真的是疑心太重了。吃晚飯的時候,龍勇主動靠近于都,邊吃邊問:“明天那兩個漂亮女孩請客,你真的不去嗎?”于都此時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聽了龍勇的問話,就停住筷子,望著龍勇說:“龍大哥,吃頓飯是沒什么事,在我們家鄉那一帶,誰幫了誰家的忙,都是要請客的,可是,我們也不曾幫著那兩個女孩的忙,她們為啥要請客?這我就有點弄不明白了。”龍勇說:“以前也有人請我們守大門的保安吃過飯,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吃白不吃,更何況是兩個漂亮的女孩子請客呢。”于都還是不放心地說:“是不是等到夜里十二點的時候,我們暗中跟蹤著她們看看到底在辦什么事,我真擔心她們在搞什么秘密交易,如果那樣的話,一旦暴露了,會牽連到我們身上哩。”龍勇說:“好吧,到時候我們在暗中跟蹤看看她們到底在辦什么事。”于都說:“龍大哥,要是她們在干壞事,我們怎么辦呢?”龍勇毫不含糊地說:“如果她們在干壞事,我們就報警。”有了龍勇這句話,于都就放心了。

天色越來越濃,賓館里凡是有人的房間,窗口都陸續亮起了燈光。街道上的路燈全都亮開的時候,于都走到值班室靠近大門的墻壁前,習慣地伸出右手,用食指輕松地按下了大門上方那兩個大燈的開關鍵。龍勇剛才出去了,說是要買包香煙。龍勇煙癮很大,平均每天要吸兩包紙煙,而且都是上了檔次的名牌香煙。龍勇和于都的工資是一樣的,每月五百元,于都心里默算過,龍勇的工資是不夠他吸煙的,龍勇曾經大咧咧地告訴于都,他家里富裕得很,每個月父母都給他千把塊生活費,可是于都后來經過打聽,知道龍勇家里很困難,父母都是下崗職工,做些小本生意,經濟上分文都照顧不了他。

龍勇為啥跟我不說實話呢?一有空閑,于都總會不由自主地這樣想。當然了,想來想去,始終也想不出個結果。

龍勇買煙一回來,就側身躺在值班室的沙發上睡著了。于都把鬧鐘的時針撥到十點鐘,然后上好發條,走出大門,買回了兩包炒豆和一瓶半斤裝的高粱酒,獨自在值班室里喝起了酒。

半斤酒下肚,于都感覺到有點醉意,雖然時令已是初冬,他還是覺得全身有些悶熱,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密的汗珠。于都脫了外衣,走出值班室,蹲在大門口涼快。距賓館后門不遠處有個被這座城市稱作南站的汽車站,兩條分別通往北部邊疆和南部邊疆的高速公路就從車站旁邊穿過,從車站到于都供職的賓館,只有兩三百米,許多南來北往的老板都喜歡到于都他們的賓館住宿,從賓館前后大門進出的小車每天不少二百輛,因為于都是在后大門做門衛,從后門出進的車輛較少,相對來說,他們的工作還算相對清閑。

看著遠處兩條高速公路上飛馳而過的車輛,于都突然想起了大山里那些一輩子也爬不完的山路,還有發生在那些山路上的數也數不清的故事。小時候,聽奶奶說,每條山路都有一個路神守護著,那些走夜路時被野獸咬死的人,或者自己摔死的人,都是因為他們冒犯了路神,才受到了路神的懲罰。于都就常常想,高速公路也有路神吧?那些相互撞擊的車輛肯定是什么時候冒犯過路神,才遭到了路神的懲罰。奶奶還說過,冒犯了路神的人,只要每天晚上入睡前雙膝跪地,雙手合攏,懺悔自己的罪過,路神就會原諒自己。剛來到這座城市時,于都見表姐經常乘坐總經理的小轎車出出進進,就有些擔心地問表姐開車的師傅是否冒犯過路神。表姐不以為然地說:“做什么才算冒犯路神?”于都認真地說:“在道路上開車的時候心里想著邪念的人就算冒犯了路神。”表姐哈哈大笑著說:“于都你聽著,這里是大城市,不是除了大山還是大山的地方,誰還會相信你說的那一套道理。”于都不佩服地說:“表姐,我勸你還是問問開車的師傅,到底有沒有冒犯過路神。”表姐突然收起笑容說:“于都,你這些話不要在別人面前說,人家會以為你是傻冒。”見表姐生氣,于都閉上了嘴巴。

后來表姐出車禍,于都痛心疾首地責備過表姐不聽他的勸告,才遭致了這場大禍……

龍勇酣睡在沙發上的三個小時里,于都一直醉意朦朧地堅持著迎來送往車輛的職責,好在這天晚上后門車輛不多,駕駛員都自覺遵守紀律,進來打招呼,出門主動交停車費。有一次,于都多撕了一張票給人,那人笑著把票退還了他,還說了句幽默話:“小師傅,別把你的早點費也撕給我喲。”于都天真地笑了笑,順口用彝話祝他一路順風,沒曾想到,那人卻是聽得懂彝話的人,那人聽了于都的彝話,馬上把車子倒回來,從車窗口探出頭,興奮地說:“小師傅你是彝族人?”于都點了點頭,接著反問道:“你也是彝族人么?”那人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彝族人,但我在彝族地區工作過一年多。”于都高興地說:“那我們是一家人啰。”那人突然問:“你會喝酒嗎?你們彝族人喜歡喝酒呢。”于都作了肯定的回答。那人很男子漢地說:“小師傅,今天我有點急事,沒得時間,等我安排一個你我都休息的時間,找一家彝族飯館好好喝上一頓。”那人還告訴于都他在省政府工作,又問清了于都的上下班時間,然后才揮著手駕車離去。

于都以為那人是說著玩的,沒想到不久后的一天,那人真的駕駛著小轎車接于都到一家彝族飯館里說著很別扭的彝話很開心地喝了一頓高粱酒……

十點整,鬧鐘準時“叮鈴鈴……”驟然響起,龍勇從沙發上爬起身,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問于都:“小老弟,沒啥事吧?”于都說:“沒啥事,只是你睡著以后有幾只蒼蠅在你的臉蛋上屙了幾泡屎。”龍勇并不理睬于都的挖苦,從沙發上站立起來,首先是很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接著打了個哈欠,然后抽出一支煙點燃吸著。白熾燈光里頓時冒起了一股濃濃的煙霧,那些灰白色的煙霧直往樓板沖去,然后順著板面向四方散開。

于都走出值班室,抬個凳子坐在門外繼續涼快。每遇龍勇在值班室里噴煙吐霧,他都主動離開值班室到外面逃避嗆人的煙霧。龍勇曾嘲笑于都說:“小老弟,你連香煙都不會吸,算得了彝族漢子嗎?”于都還嘴說:“你連高粱酒都喝不了半斤,算得上曾經走南闖北的漢子嗎?”龍勇和于都喝酒較過勁,龍勇起初以為自己能喝上半斤高粱酒算得上是高手了,并不把少年于都看在眼里,可結果呢,牛氣沖天的龍勇自然醉成了一攤爛泥。

夜里十點半左右,于都躺在沙發上想睡上一會兒,可是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盡是胡思亂想。但于都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大約過了個把小時,于都聽見龍勇在打電話。于都把雙眼皮輕輕地睜開了一條縫。于都發現龍勇說話的聲音比往常要輕得多,也許是擔心吵醒于都吧。可是,于都又發現龍勇打電話時兩只眼睛一直在盯著躺在沙發上的自己。于都本來是無心偷聽龍勇的電話,但發現了龍勇一直小心地盯著自己偷打電話的情況后,他就覺得龍勇不是怕吵醒自己,而是另有原因了。于都聽見龍勇不時喊出一聲“阿蘭姐”,又聽見“按時見面”、“安全系數多少”、“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等等很不正常的話語。

打完電話,龍勇披上他那件不知從哪里弄來的軍大衣,放輕腳步走出了大門。

于都悄悄爬起身跟了出去。龍勇沒有走遠,他正站在離門口幾步遠的那棵槐樹下,好像在等待著什么人。于都小心退后幾步,又返回到沙發上躺了下來。

于都睜開眼睛看了看擺放在辦公桌上的鬧鐘,時針已指向十二點。于都以為龍勇馬上就會來叫醒他的,但過了好一陣龍勇還是沒有回到值班室里叫醒他。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了小轎車馬達輕靈的響聲,接著聽見了龍勇“進去吧,他們在辦公室里”的聲音。小轎車在龍勇的引導下馳進了停車場。

于都小心地從沙發上爬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出值班室,躲到一面陰暗處,觀察起龍勇及小轎車的行動來:那兩位漂亮的女孩從轎車里鉆出來,其中一個手里提著一只方形的皮箱,龍勇站在轎車旁和她倆嘀咕了一會兒,然后就讓她倆獨自走進了賓館辦公大樓里。于都以為轎車里就坐著那兩個女孩,卻沒想到兩個女孩走進辦公大樓后,又突然從轎車里鉆出來兩個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來。龍勇把兩個人拉到辦公大樓的出口處,比手劃腳說了一陣話。因為距離較遠,于都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么,但從他們說話時的動作形態上看得出來,龍勇和那兩個男人在爭執著什么。大約半個多小時后,兩位漂亮女孩從辦公大樓里走出來,馬上鉆進了轎車里。同時,那兩個高大的男人也鉆進了轎車里。轎車的馬達響起來了,這時候,坐在右邊的女孩從車窗里遞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接著探出頭來對龍勇說了幾句話,龍勇似乎很不情愿地接過了信封。

于都看見轎車正調轉車頭,就馬上跑回到值班室里,倒在沙發上裝睡。

龍勇回來了,他叫醒了于都。于都裝出迷迷糊糊的樣子,問道:“時間到了么?”龍勇說:“你是在問下班時間嗎?”于都說:“什么下班時間!我們不是說好等那兩個漂亮女孩來了一起去監視么?”龍勇很隨便地說:“她們來過了,說是今天夜里辦不成事的,來到門口就調轉車頭回去了。”于都在心里說:龍勇呀龍勇,你要是說了老實話,我還捉摸不透呢,你現在說些大白天看見星星的謊話,我能不懷疑你在搞鬼么?不過,于都依然裝著不知道內情的樣子說:“那兩個女孩子明天還會請我們吃飯嗎?”龍勇用手拍了幾下手里的牛皮紙信封說:“我也不知道她們還請不請我們吃飯,不過小老弟你放心吧,她們不請我請,反正說出口的話是收不回來的,你說是吧?”于都暗暗笑了笑,然后說:“龍大哥,那你千萬不能把我喝酒的事告訴我表姐,不然她會把我送回到山里去的。”龍勇十分爽快地說:“小老弟,我怎么會去做那些缺德事喲,你放一萬個心。”

凌晨兩點鐘,另兩個門衛準時接崗,于都和龍勇各自回到宿舍休息。

一覺睡醒,鬧鐘時針已指向十點。于都連忙穿好衣服,跑到大廳總臺,請服務員幫忙掛個電話給表姐。分把鐘后表姐回了電話,問于都有什么事。于都大聲地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表姐在電話里靜默了一會兒,說:“好吧,你到我辦公室里說吧。”

于都走進表姐寬敞的辦公室,一坐下就問表姐:“表姐,你這里不會有人來偷聽我們說話吧?”表姐把兩條細皮嫩肉的長腿翹在辦公桌上,用那雙于都從來不敢正視的丹鳳眼看著于都說:“這里除了你我沒有第三個人,你要說什么盡管放心地說。”于都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急得表姐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到底是要說些什么話?我又不是外人,別耽誤了我的時間。”于都被表姐一激,心里的擔憂反而像一塊石頭落了地。他很嚴肅地問道:“表姐,昨天夜里十一點左右你接到過一個電話么?”表姐若有所思地說:“昨天夜里我接到過好幾個電話呀,你問這些干哪樣?”于都不回答表姐的反問,只管自己問下去:“你昨天夜里在哪里睡覺?是不是一直都在辦公室里?”這時候,表姐的臉色有了一些變化,明亮的眼神暗淡了一些。表姐是見過世面的人,心理情緒掌握得很有分寸,雖然內心起了一絲慌亂,但表面還是非常鎮定。表姐注視著于都說:“于都,你想對我說些什么?你直話直說吧。”

于是,于都把昨天夜里發現的一幕全都說了出來。然后又說出了自己的擔憂:“表姐,我是聽見龍勇打電話時說到幾聲阿蘭姐才找你問清楚的,我也不敢肯定那兩個女孩是不是在干壞事,但我看清楚了,昨夜辦公大樓里只有你的辦公室亮著燈光,我擔心她們兩人是不是找你去了。”表姐一時語塞,沒有了話語。于都接著說:“龍勇總是把我當作憨包,自以為他很聰明,還不知羞恥地在我面前說他這一輩子要是能娶你做老婆,就是馬上去死也值得。”表姐緩過氣來,認真地看著于都說:“于都,你不去管別人的事情行嗎?”于都說:“只要你不跟壞人在一起,我一句話不說都行。”表姐有些生氣地說:“于都你在說些什么話呀,我何時和壞人在一起了?”于都低了頭說:“表姐,你會把我送回到山里去么?”表姐沉著臉說:“你要是再多管閑事,我就真的把你送回山里去了!”于都心里猛一驚,想說的話也只好從嘴邊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于都以為表姐真的會明天就派車把他送回山里去,因此,中午龍勇請客吃飯的時候,心里窩著氣,悶悶不樂。龍勇見他不說話,只顧喝酒,就說:“小老弟,你是不是因為那兩個漂亮女孩沒來才不高興?”于都說:“不是。我表姐今早罵了我。”龍勇吃驚地問:“她為哪樣罵你?”于都又猛喝一口酒,抬著酒杯用那雙已有一些醉意的眼睛望住龍勇說:“我要她買輛摩托車給我騎,她就罵我了。”龍勇松了一口氣,指責于都說:“小老弟,這就你不對了,才工作一兩個月,就提這樣高的要求,你太自不量力了。”于都板著面孔說:“她還說要把我送回山里去。”龍勇寬慰道:“這是不可能的,她是嚇唬你。”這時候,龍勇的手機響了,他立馬走開接了電話。回到飯桌前,龍勇神采飛揚地說:“小老弟,那兩個漂亮女孩來了,她們開著車在飯館門口等著我們呢。”于都沒好氣地說:“酒都喝夠了,還等我們干啥?你去叫她們進來洗碗,真不夠意思,還算城里人呢,狗屁都不是。”龍勇解釋說:“她們不是喊我們去吃飯喝酒,她們要領我們去溫泉洗澡。”于都瞪著一雙醉眼,小聲地說:“她們陪著我們一起洗么?”龍勇也醉意濃濃地說:“那還用說嗎,她們要是不陪著我們一起洗,老子叫她們吃不了兜著走。”于都說:“陪我們洗澡,你昨晚就跟她們說好啦?”龍勇扶著飯桌說:“那當然了,不說好她……她們會來……接我們嗎?”于都形醉心不醉地說:“龍大哥,今……今天我喝得太多了,洗……洗澡會淹死人的,還……還是你自己跟……跟她們去吧,我……我不想去了。”龍勇睜大眼睛說:“你……你真的不去啦?你可不……不要懊悔呀?”于都堅決地說:“我……我不懊悔。”

龍勇左右搖擺著晃出了餐廳。

龍勇的身影剛消失在餐廳門口,于都的醉意就一下子跑光了。于都從飯桌旁站起來,走出飯館,沿著剛才的來路,甩開雙臂朝賓館走去。在路上,于都想起了兒時聽奶奶講過的一個故事:從前,在一座大山里,居住著兩只猴子,有一只猴子每天天一亮就要出發到山腰上的一塊玉米地里偷玉米,偷回來的玉米每次都要分一半給另一只整天只會睡懶覺的猴子。有一天,偷玉米的猴子在路上遇見了一只過路的老猴,它把幾年來的辛苦向老猴訴說了一遍。老猴納悶地問它:“你偷回來的東西為何每次都要分一半給那只懶猴呢?”偷玉米的猴子說:“那只懶猴說,山腰上那塊玉米地的主人是它的親戚,我要是每次偷回來的玉米不分一半給它,它就去親戚那里告密,如果它告了密,我就偷不到玉米了。”老猴氣憤地說:“你上當了,那只懶猴和你一樣都是猴子,怎么會有人類親戚呢?”那只偷玉米的猴子終于醒悟過來,它不再把偷回來的玉米分給懶猴。然而,那只懶猴在臨餓死前又使出了致命的一招,它吃力地跑到那塊玉米地里,明目張膽地偷玉米,而后引導著負責看守玉米的主人來到了猴窩……結果,兩只猴子都成了玉米地主人的囚徒。

于都想,龍勇和那兩個女孩,還有表姐,如果他們一伙人在干什么壞事的話,他們的結果也只會像那兩只猴子一樣。

下午兩點鐘,龍勇沒有按時上崗。龍勇在四十公里外的安溪溫泉洗澡,那兩個漂亮女孩都陪著他。

于都正在按規定填寫值班報到表,一輛熟悉的轎車停在了窗口,賓館保安部主任從車窗口伸出頭來,大聲問道:“于都,龍勇按時上班了沒有?”于都連忙放下手中的筆,跑出值班室,站到主任的車窗口,裝出一副非常誠實的樣子說:“領導,龍勇按時上班了。”主任探了一眼值班室,疑惑地問:“他人呢?”于都鎮靜地說:“剛才有人找他借點東西,他回宿舍拿去了。”主任嚴肅地說:“如果離崗超過十分鐘,你就把他記下來,等月底我來處理他。”于都恭敬地說:“主任你放心吧,我一定認真執行你的指示。”主任的轎車開出去幾米了,突然又倒退回來,停在了仍然站在原地的于都旁邊。主任神情非常嚴肅地對于都說:“于都,龍勇從小在社會上混,以前進過勞教所,他能進來我們保安部工作,我們是出于對他的挽救。近來,社會上走私販毒分子很猖獗,我們的保安部門要特別提高警惕,發現什么可疑現象要及時報告,緊急事情要報警。”不等于都答話,主任又說:“知道嗎,龍勇是你表姐介紹給我們保安部的,把你和龍勇分在一個組也是你表姐的意見;還有,剛才我說龍勇的那句話,只是說給你一個人聽,你不要重復了。”于都認真地點了點頭。主任還不過癮似地又對于都說:“看得出來,你是個心地純樸,頭腦機靈的彝族小伙子,我是信任你的。”

于都心里很震驚,他一直都不知道龍勇是表姐介紹到保安部工作的,他也一直不知道龍勇曾經犯過國法,進過勞教所。

后來,于都就常常想:如果剛發現表姐參與龍勇他們干壞事的時候,我就用武力強迫她離開那個賓館,回到山寨里的話,表姐就不會被人假借車禍害死在本來就不屬于她的那座城市里了。

龍勇下午四點多鐘回到值班室,他笑嘻嘻地問于都:“小老弟,上班后沒什么事吧?”于都說:“沒什么事。”龍勇盤腿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香煙,大大咧咧地說:“小老弟,下次你一定要跟我一起泡個澡,好痛快喲,他娘的人活一生不玩上幾個漂亮女人真不值得呢。”于都沒有答話,他心里在想著保安部主任的話,他現在覺得龍勇從外表到內心都是一個十足的地痞流氓。

于都已經做好了被表姐送回山里的心理準備。

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表姐沒有把他送回山里去,也沒有在他面前提起過半句要把他送回山里去的話。

日子過得很平淡,工作也很順利。龍勇除了上班時間推三拉四外,仍然和以前一樣,不時呼朋喚友,花天酒地。

這天下午,于都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的是個男人,他很客氣的邀請于都明天中午11點到館子喝酒,還特別強調明天中午他會開車到值班室接于都。于都沒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大聲問他到底是誰?那人突然在電話里說起了彝話,然后問于都想起來沒有?于都終于弄明白,打來電話的人是那個在省政府工作,不久前留話要請于都喝酒的男人。

第二天中午11點,在省政府工作的那個男人,準時來接于都。在車上,男人告訴于都自己姓李,名國宇,在省政府辦公廳做秘書。于都說:“那我今后就叫你李大哥吧。”李秘書邊開車邊問:“于都,你今年有多大年紀了?”于都爽快地說:“我今年剛滿十八歲。李大哥,你呢?”李秘書客氣地說:“于都你還小呢,我今年三十二歲了,整整大你十四歲,你叫我阿叔都可以啦。”于都笑了笑說:“看外表你還很年輕的,我叫你阿叔別人會笑話我。”說著說著,車子來到了城郊公路邊一個掛有一塊醒目廣告牌的飯館前,白底廣告牌上用紅漆書寫著“彝家麻辣羊肉館”七個大字。轎車一停穩,于都邊打開車門邊問:“李大哥,你以前來過這里的吧?”李秘書說:“我來過好多次呢。這家羊肉館是我曾經下鄉那個地方的彝族人開辦的,味道很不錯。”于都走到水龍頭前,邊洗手邊說:“李大哥,你今后一定找個時間跟我回去山里一趟,我領你到科羅拉原始森林去打獵。”李秘書高興地說:“一定去一定去。”

果然如李秘書所說,這家羊肉館主人一見他倆走進來,就馬上從忙碌中抽出身,走上前來熱情地打招呼,并把他倆引進了一間包間里。剛在包間里坐定,一個全身彝家姑娘裝束的服務員端上了熱氣騰騰的茶水,放好茶杯,姑娘站在桌前用彝話告訴李秘書,這是剛從彝山上采回來的野山茶。李秘書指著于都說:“月娥,我這個朋友名叫于都,也是你們彝家人呢。”月娥不相信地用彝話問道:“那各納頗哦?”于都回答說:“咱娥塞頗哦。”月娥遇到知音似地笑了起來,邊笑邊說:“我小時候去過你們那個地方好多次,我家奶奶就是你們那里人。”于都紅著臉說:“那我們還是一家人呢。”月娥說:“當然是一家人啦!李叔叔你說是不是?”李秘書說:“對對,月娥說的有道理,天下彝族一家人。”

菜很快就端上來了,月娥每次端菜走進包間,于都的眼睛都要悄悄瞟上幾眼,看著月娥走出包間時那圓溜溜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于都的內心里就升騰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情意來。于都想,賓館里的男人都說表姐長得漂亮,月娥比表姐還漂亮呢。

于都和李秘書剛動筷子,月娥走過來舉起杯子說:“李叔叔,首先我代表老板敬你一杯,沒有你的幫助,我們的羊肉館還開不起來呢。干杯!”月娥又給自己倒滿一杯,轉身向于都:“阿哥,這是我們彝家自己釀出來的包谷酒,為我們的第一次相見干杯。”說完,一仰脖子,喝干了杯里的酒。這時,月娥臉上顯現了淡淡的桃花色,使得她那原本就清秀亮麗的臉蛋更加嫵媚動人。

敬完酒,月娥就坐在了于都身邊。于都壯著膽說:“月娥阿妹,你就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吧。”月娥望著于都說:“那當然啦,李叔叔好久不來了,你也剛認識,我得坐下來陪你們喝兩杯才是。”

這頓飯于都他們整整吃了兩個多小時,要不是于都還要上崗,三個人還不想散伙呢。說來也奇怪,于都今天喝了一斤半白酒,還沒有一點醉意。李秘書也聲稱以前從來沒有喝過這么多酒,今天喝了近一斤,還沒有多少醉意。月娥笑嘻嘻地說:“你們都沒有醉,就我喝醉了,今天我太高興了,喝醉也值得。”月娥雖然說是自己喝醉了,但還是清醒地把于都和李秘書送到了車上。

回到值班室,時間正好兩點鐘,龍勇還沒有來到。

時間一晃過去了半個月。這天夜里,龍勇披著那件不知從哪里弄來的軍大衣,神秘地對于都說:“小老弟,你還記得那兩個漂亮女孩吧?她們今晚十二點鐘又要來咱們這里辦事了,到時我叫她們明天請客,喝完酒就叫她們陪著我們洗鴛鴦澡去。”于都心里一驚,知道搞清楚這二人到底在辦什么事的機會又來了。于都裝出一副直憨憨的樣子說:“這次我一定跟你去洗鴛鴦澡,那兩個女孩要是不愿意和我洗,他媽的下次她們再來這里辦事,我就喊來保安部主任把她們轟出大門去。”龍勇連忙解釋說:“小老弟,你別激動嘛,她們肯定愿意陪我們洗鴛鴦澡。”接著又好奇地問:“小老弟,話說明白了,你跟女孩子做過愛了么?”于都很男子漢地說:“龍大哥,你可別小看我啰,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和女孩子做過愛了。”其實,于都是在說謊話,他直到今天還不知道男女做愛的真正含義是什么。為了從龍勇那張夸夸其談的嘴巴里探出一點兩個女孩來賓館辦事的蛛絲馬跡,于都裝出一副天真而又憨傻的模樣,心不在焉地問道:“龍大哥,那兩個女孩來這里辦事賺得著錢么?”龍勇抽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毫無戒心地說:“當然賺得著錢了,賺不著錢的事她們從來不做的。”于都又問:“賺得著幾百塊錢嗎?”龍勇哈哈笑著說:“我說你有時太傻冒,真是傻冒呢,幾百塊錢有啥賺頭,告訴你吧,她們賺一次就是幾萬幾十萬呢。”于都吃驚地說:“哦,有那么多哇,是不是她們在做金子生意?”龍勇揮了揮手,不屑地說:“你別管她們在做什么生意,你知道她們做生意賺錢就行了。”于都試探地問:“她們前次來的時候,到辦公大樓去辦事了,她們認不認識我表姐?”龍勇一時啞口了,過了一會才說:“這……這我怎么知道,你去問你表姐好啦。”于都心里有些底了,他仍然裝出憨傻傻的模樣,繼續追問:“龍大哥,你以前認識過我表姐嗎?”龍勇反問道:“你說的以前是指什么時候?”于都大聲地說:“我是說你來賓館做門衛之前。”龍勇吐出一串煙圈,欲言又止,最后回答說:“我是來賓館上崗后才認識你表姐的,以前我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沒有認識過她。”于都心里悶笑:你說假話也那么自信呢,我表姐以前不認識你的話,你能進得了這家賓館嗎?但表面上于都還是裝出平靜的神態,繼續問道:“龍大哥,我表姐做總經理的秘書,會賺得著好多錢嗎?”龍勇十分肯定地說:“當然賺得著很多錢了,賺不著錢她還會呆在長得丑八怪似的總經理身邊嗎?”于都深有同感地說:“是呀,那個相貌長得像竹鼠似的總經理,我最討厭了,每次我看見表姐跟著他從轎車里鉆出來,心里就發惡心。”龍勇惋惜地嘆口氣說:“唉,只可惜了你那如花似玉的表姐。不過,話又說回來,她不去做這個秘書也不行呀,她每個月都要花費兩三千塊錢,做其它的苦累活計,她賺得了幾文錢?再說,她是那種做得了苦累活計的人么?她是在吃她那個漂亮的臉蛋和迷人的身材啦,就是在社會上流傳的青春飯啰。”于都說:“她在一個月前就說過把我送回山里去的話了,我不怕的,回到山里我也會生活下去。”龍勇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龍勇從來不看擺在辦公桌上的鬧鐘,說:“小老弟,現在快到十點鐘了,我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十一點半喊醒我。”說著就斜躺在沙發上,安然自得地閉上了眼睛。

于都走到停車場中心,仰起頭觀察了一眼辦公大樓上的窗口。表姐的辦公室沒有亮著燈,但隔壁的兩間都亮著燈。

于都準備走進辦公樓去看看表姐是否在辦公室里。他對表姐有些意見和看法,但表姐畢竟是自己的表姐,心里還是隨時擔心著她會不會出事。

于都悄悄來到了表姐辦公室門口。門緊鎖著,于都又分別走到隔壁亮著燈光的房間門口偷看了一遍。第一間里只有一個秀氣的女孩坐在電腦前不停地敲擊著鍵盤;來到第二間門口,還沒往里面偷看,于都就聽見了表姐和另外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于都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勇氣走進去,只好走下了樓梯。

回到值班室,龍勇睡得正酣,就給表姐打了個電話。于都說:“表姐,你現在在哪里?回宿舍休息吧。”表姐聽了于都命令似的話,卻沒有生氣,反而聽話地說:“我還在辦公室里呢,我馬上就回去。”

半個小時后,表姐駕車從停車場馳出來了,在值班室門口,表姐破例停了車,搖下車窗對于都說:“于都,守好你的大門,別的事情你少管。”于都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十一點半,于都叫醒了死豬似地睡在沙發上打著響亮的呼嚕的龍勇。

十二點整,那兩個女孩開著奧迪轎車出現在門口。龍勇說:“于都,你在值班室里等著吧,我領兩位小姐到樓上辦事去。”于都說:“好吧,你們去吧。” 說完,于都悄無聲息繞到了一輛接近奧迪轎車的客貨兩用車背后。龍勇他們的說話聲已經聽得很清楚。龍勇輕聲說:“帶了多少?”一個女孩回答:“兩公斤。”龍勇又問:“有沒有發現尾巴?”另一個女孩說:“放心吧,我們辦事不像你一樣漏里漏塌的。”接著又問龍勇:“阿蘭姐在不在樓上?剛才她打電話告訴我們,今晚她要避開一下,她會安排人員等候。”龍勇連忙回答說:“她跟我也說了。”說完,龍勇首先走進了辦公大樓入口處。

這時,從轎車的后座鉆出了那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兩人一鉆出車門,就警惕地往四周掃視了一遍,很顯然,這是兩個做保鏢之類的家伙,其中一人手里拎著一個方形黑皮箱。四人先后跟著龍勇走進了辦公大樓里。

這時候,于都已完全明白了這伙人在做什么生意。他馬上跑回值班室,毫不猶豫地在電話機鍵盤上按下了110這三個數字。

十五分鐘后,一輛警車悄然來到了賓館后門,五個全副武裝的巡警走進值班室和于都打了聲招呼便轉身迅速沖進了辦公大樓。

在于都焦急等待了半個多小時后,龍勇和那兩男兩女,還有于都上樓觀察時見過的玩電腦的女孩和聽見過和表姐說話的女人,一并被巡警從辦公大樓里押送出來了。

在經過值班室門口時,雙手被銬在背后的龍勇,苦笑著對于都說:“小老弟,對不起了,那兩個臭女孩引來了尾巴,鴛鴦澡是洗不成了。”

也許是為了保護舉報人吧,巡警們押解著販毒分子經過值班室門口時,沒有和于都打招呼。不過,半個小時后,剛才逮過人的一個巡警,開車來到值班室,非常客氣地記錄了于都的姓名、年齡、住址,還有老家的通訊地址。臨走前巡警激動地說:“太謝謝你了于都同志,這幫販毒分子我們監視好久了,可就是找不到他們交易的地點,一直無法下手。過段時間我們還會來找你,你立了功,按照規定,我們是要獎賞你的。”

于都卻高興不起來,他深知龍勇出事,表姐在劫難逃,自己在省城的工作也快要結束了。

第二天,于都在整天找不到表姐,也打不通她的手機的情況下,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給表姐寫了一封信,然后又給那個在省政府做秘書的李大哥寫了一封信。下午,于都就找到保安部主任提出了辭職。

第三天,于都毅然決然一個人乘上了返回深陷在大山里的那個小山寨的客車。

回到山寨半個月,于都在沒有表姐的絲毫信息而日夜坐立不安的時候,終于得到了一個使他悲痛萬分的消息:表姐和她的總經理在于都離開賓館后第五天因車禍死亡,經查實,人為所致,案件正在偵辦中;尸體現在已火化,限家屬十天內取回骨灰。

■本欄責任編輯 張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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