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味覺基因

最近，中國的紀錄片里，最紅最火的當屬美食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了，該片子播出到現在備受各方媒體和“吃貨”們的熱烈追捧。就連編輯部的james先生通宵看完這部紀錄片后，第二天就食欲高漲，開始追求味覺上的至高享受，在春城的一個郊區尋覓傳統秘制的辣子雞，并一再告訴我，如果你寫這座城市的味道，別忘了寫汽鍋雞。中國人很會吃雞，算是“無雞不歡”了，廣東的鹽雞，四川的怪味雞，常熟的叫花雞，山東的炸八塊，湖南的東安雞，德州的扒雞，呵呵，如果不是篇幅有限，我還真會寫上一個雞的專題。

編輯部還有一只典型生物，那便是愛吃火鍋的熊貓君，據傳此君早就備好一只鍋，半夜三更，鬼鬼祟祟，趁著奶奶熟睡時，恰火鍋。吃完火鍋后，打開窗戶透透氣，不露痕跡。吃貨們在美食面前是沒有任何防御底線的，試想，在充斥著諜戰劇、偶像劇和宮斗劇的熒幕上我們還能看看如此人文的美食節目，那么，我們更要回到城市中尋找城市專屬的味道，告訴人們，我們可不能被地溝油，蘇丹紅，臭皮鞋打倒，我們的心是寬廣的，胃是強大的，SOHI這次要帶你找到真正的味蕾中意的美食。

之前SOHI總是不停地在不同城市之間穿梭，把城市獨特的風俗文化——寫遍了，卻獨獨沒有提及到美食，這次SOHI故地重游，推出城市味道篇，SOHI的忠實粉絲們不妨翻出以往的雜志，溫故一下每期的城市特別專題，再結合這期的美食，也許，你會對這些城市有更加透徹的理解，當然，是靈魂深處的，不是靈魂的東西，我也懶得說。我先幫你回憶一些，這也是我們接下來會挖掘美食的地方：《這不是香港》——《田子坊印象》——《從長安到西安》——《誰的杭州》——《回到昆明》——《離開昆明》——《重慶，一切都是未知!》。so，咆哮吧，尖叫吧，總算寫吃的了，世界那么大，守著不到一平米的辦公桌，每天累得跟孫子—樣，總算可以意淫幾道菜了，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活這么大，我的各個器官好像都被玷污了。我正值青春年華，卻也干瘡百孔，我的心，被生活和愛情強奸了；我的眼，被虛假的表象蒙蔽了；我的耳朵，本想虛懷若谷，卻被鋪天蓋地的輿論、強烈的指責和矯情的恭維包裹；我的手指，本想玩世不恭，卻沒有練就點石成金之術，吉他彈得不好，寫故事寫得不夠贊，中國的音樂圈肯定不需要我，文壇估計也不需要我；再來說說我的胃吧，我的腸胃似乎也不好，但應該是最能拯救的一個器官了。生活中，美食比其他的東西都要坦誠，因為你的味蕾是最不會撒謊的。再見，相親，買房，廣告語，PPT，小清新，重口味，非誠勿擾，非你無莫屬，一戰到底，我要寫城市的味道了，本期，我們要穿過城市的大街小巷，找出幾道能代表這座城市的美味佳肴，干點靠譜的事。

2008年的時候在西安生活了大半年，記得那年2月份去到西安，西北，荒涼，干冷，好在一入夜，整座城市倒顯得迷離，多情，千嬌百媚起來，讓人流連忘返。印象最深的是凌晨的那場大雪，悄無聲息的落下，整座城市一夜之間白雪皚皚。吃的第一餐便是羊肉泡饃，湯汁濃郁，因為一開始并不能適應北方寒冷的氣候，一碗湯汁下去，身體倒也變得暖和起來。

西安的美食，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吃到，無論是在鬧市區，還是在僻靜的小巷，都能發現它們的蹤跡。

西安的味道由于歷史淵源和地域文化融合等原因，分出了多種風格，實已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體系，眾多小吃、美食的風格早已經形成了符號，但大部分吃食的食材，都繞不過一個字面。僅僅將和面相關的西安甚或陜西的吃食列舉并點評一番，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易事。除了面，還有以穆斯林文化為代表的烤肉、臘牛、羊肉等清真風昧，還有未能進入全國八大菜系的陜西菜系。雖未進入，但陜西菜系透出的濃濃的鄉土和地域氣息，也深深值得去仔細品味，典型的名菜有葫蘆雞、溫拌腰絲、老陜燴菜等。牛羊肉泡饃是西安最有特色最有影響的食品。古稱“羊羹”，宋代蘇軾有“隴饌有熊臘，秦烹唯羊羹”的詩句。羊肉泡饃的烹飪技術要求很嚴，煮肉的工藝也特別講究。其制作方法是：先將優質的牛羊肉洗切干凈，煮時加蔥、姜、花椒、八角、茴香、桂皮等佐料煮爛，湯汁備用。饃，是一種白面烤餅，吃時將其掰碎成黃豆般大小放入碗內，然后交廚師在碗里放一定量的熟肉、原湯，并配以叢末、白菜絲、料酒、粉絲、鹽、味精等調料，單勺制作而成。牛羊肉泡饃的吃法也很獨特，有羊肉燴湯，即顧客自吃自泡：也有干泡的，即將湯汁完全滲入饃內。吃完饃、肉，碗里的湯也被喝完了。還有一種吃法叫“水罔城”，即寬湯大煮，把煮熟的饃、肉放在碗中心，四周圍以湯汁。這樣清湯味鮮，肉爛且香，饃韌入味。如果再佐以辣醬、糖蒜，別有一番風昧。是一種難得的高級滋補佳品。西安的羊肉泡饃館很多，其中老字號有“老孫家”、“同盛祥”等較有名氣。

涼皮的心意

涼皮是陜西著名小吃，口味獨特，老少皆宜，近年更已走出陜西，香飄全國，受到各地人士的廣泛歡迎。西安涼皮又稱釀皮，種類繁多，依原料不同，又分為米皮和面皮兩大類。現在西安以秦鎮太米涼皮最受歡迎，傳說秦始皇時，一年大旱絕收，無米上貢。當時刑罰嚴苛，鄉民皆恐，求教于一鄉紳。隔日，鄉紳計出，制涼皮上貢!將陳年大米浸泡過夜，石磨成漿，沉淀，撇去上清，上籠蒸制，再加各種調料，即成秦鎮涼皮。秦始皇嘗過，綿軟爽滑，酸辣可口，大悅之下，遂免當年賦稅，并指定秦鎮涼皮此后為皇家貢品。

西安街頭所售涼皮，售賣時各有特點：米皮白且透亮，蒸籠有多大就能蒸出多大一張，蒸好后一張與一張之間略抹熟菜油，然后一層層摞起來，堆在案頭如同招牌一般。吃的時候小販取出一張涼皮，放在鋪了雪白紗布的案上，嫻熟的用一把大如鍘刀的利刀，幾乎看都不看的“咣、咣、咣……”幾下便把皮子切成筷子般粗細，然后放上鹽、醋、特制的調料水、黃豆芽(或綠豆芽，到了夏季也有放黃瓜絲的)，最后用筷子挑起一撮皮子在盛滿紅亮的辣椒油的罐子里美美一蘸，若嫌不過癮再用勺子挖一大勺辣椒出來，紅紅的，油油的，一起淋到皮子上端到食客面前，潔白的米皮、紅亮的辣油，拌勻了嘗一口，皮子筋道，口味酸辣，鮮香異常。

我們的編輯在《誰的杭州?》里寫了愛人的杭州，文人的杭州，政客的杭州……卻獨獨沒有寫吃貨的杭州，這樣一來，便讓我找到了在此敘述杭州的可能。有人說的杭州味道大多數是一個鋪子，一個攤位，一個作坊，—個黑乎乎的小店面，甚至，一種記憶。所有這些，都沒有太大的商業企圖。東坡肉、蝦爆鱔面、桂花糖藕、龍井蝦仁，食物的酸、甜、苦、咸、鮮，其實都是—個故事，那味道只是有點甜時，你要說“甜咪咪的”，要是很甜的話，你就說“蜜蜜甜”或“蜜甜蜜甜”。同樣，要是那味道只是有點兒苦、有點兒酸時，你要說“苦滋滋”、“酸唧唧”，要是很苦、很酸的話，那就是“活活苦”或“活苦活苦”了、“汪汪酸”或“汪酸汪酸”了。

每個城市都有獨特的性格。杭州，有著江南的婉約、柔美，繁華卻不繁忙，形成了恬淡、從容、精致、舒適的城市性格，也許正因為此，杭州成了世人眼里最宜居的城市之一。杭州，是一個需要細細品味的城市。她的盛名一半來自西湖，疑是上天遺落在人間的一顆寶石，西湖美得巧奪天工，閱盡數千年人世滄桑，韶華依舊，更美得沉靜、美得從容、美得釋然。然而，除了西湖，杭州還有更多：兩朝古都，大宋遺風；千年古運河；還有錢塘江畔陣陣潮涌……住在杭州，是怎樣一種生活?吃在杭州，又是怎樣一種享受?

蘇東坡收下很多豬肉后……

好在蘇東坡沒有浪費鄉民們送給他的那么多豬肉。

關于“東坡肉”的傳說太多了，于是隨便便撿了—個，蘇東坡在杭州做剌史的時候，治理了西湖，四周的田地就旱澇保收，這一年又岡調雨順，杭州四鄉的莊稼得了個大豐收。老百姓為感謝蘇東坡治理西湖的好處，到過年時候，大家就抬豬擔酒來給他拜年。

蘇東坡收下很多豬肉，叫人把它切成方塊，燒得紅紅的，然后再按治理西湖的民工花名冊，每家一塊，將肉分送給他們過年。

太平的年頭，家家戶戶過得好陜活，這辰光又見蘇東坡差人送肉來，大家更高興，人人都夸蘇東坡是個賢明的父母官，把他送來的豬肉叫做“東坡肉”。

那時，杭州有家大菜館，菜館老板見人們都夸說“東坡肉”，就和廚師商量，把豬肉切成方塊，燒得紅酥酥的；掛出牌子，也取名為“東坡肉”。

這只新菜一出，那家菜館的生意就興隆極了，從早到晚顧客不斷，每天殺十頭大豬還不夠賣，別的菜館老板看得眼紅，也學著做起來，一時間，不論大小萊館，家家都有“東坡肉”了。后來，經過同行公認，就把“東坡肉”定為杭州的第一道名菜。

龍井蝦仁的秀美氣質龍井蝦仁是一道體現西湖秀美氣質的傳統名菜，他的創制據說是受蘇東坡《望江南》一詞的啟發。此詞寫道：“休對故人思故國，日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迸f時，有寒食節不舉火的風俗，節后舉火稱新火。這個時候采摘的茶葉，正是“明前”之寒食后日是清明節，屬龍井茶中最佳品，龍井茶葉素有“色綠、香郁、味甘、型美“四絕”之稱，廚師用此“四絕”與入時的鮮河蝦仁相配，終于創制出新的一絕龍井蝦仁。

典故：講乾隆皇帝微服下江南到杭州時，到西湖邊一家小酒店進餐，點了炒蝦仁，接著乾隆皇帝從身上掏出一包從龍井取來的茶葉，泡來解渴。店小二看見了乾隆皇帝的龍袍，嚇了一大跳，急忙跑進廚房告訴掌勺的店主。當時店主正在炒蝦仁，一聽圣上駕到，心中一陣緊張，竟將店小二拿來的龍井茶當做蔥段撒在剛炒好的蝦仁上。誰知這道菜送給乾隆皇帝時，感到清香撲鼻，嘗之鮮嫩可口，讓他連聲稱贊，并定名為“龍井蝦仁”。

西湖醋魚原來是嫂傳珍西湖醋魚為杭州西湖最負盛名之菜肴，始制于南宋高宗時，據古籍記載，西湖醋魚一菜來源于“叔嫂傳珍”。

相傳在南宋時，有宋氏兄弟兩人，頗有學問，但不愿為官，因而隱居江湖，靠打魚為生。當地有一惡霸，名趙大官人，他見宋嫂年輕貌美，便施陰謀害死了宋兄，欲霸占宋嫂。至此，宋家叔嫂禍從天降，悲痛欲絕。為了報兄仇，叔嫂一起到衙門喊冤告狀，哪知當時的官府與惡勢力一個鼻孔出氣，告狀不成，反遭毒打，把他們趕出了衙門?；丶液?，嫂嫂只有讓弟弟遠逃他鄉。叔搜分手時；一宋嫂特用糖、醋燒鯇魚一碗，對兄弟說：“這菜有酸有甜，望你有出頭之日，勿忘今日辛酸”。后來，宋弟外出，抗金衛國，立了功勞，回到杭州，懲辦了惡棍，但一直查找不到嫂嫂的下落。一次外出赴宴，席間得知此菜，經詢問方知嫂嫂隱姓埋名在這里當廚工，由此始得團聚。于是，“叔嫂傳珍”這道美菜，也同傳說一樣在民間流傳開來。

清人方恒泰有《西湖》詩詠之，云：“小泊湖邊五柳居，當筵舉網得鮮魚。味酸最愛銀刀檜，河鯉河魴總不如。”道出了西湖醋魚的烹制與美味。西湖醋魚至清代末年，以西湖樓外樓菜館所烹制者最負盛名，時至今日仍然。“離開昆明”后很快便“回到昆明”這中間應該有些想念的光陰才對，所以寫昆明的味道，更像是對描述這座城市的一種補充。在過橋米線已經成為云南飲食上典型的代表時，未來到昆明之前，我盡然天真的以為，米線和土豆是昆明人民的主食。

昆明擁有的得天獨厚的生活資源的確是可以讓人痛懶的。在這里，你能做到平靜的生活。工作之余，你盡百在搖椅上閱讀報刊，信步如沐清風的街頭，日暮時分，又就著黃昏的顏色閑敲棋子落燈花，做到讓身心‘詩意的棲息’。

像汽鍋一樣冒氣汽鍋雞 是云南的名菜之一，早在

2000多年前就在滇南民間流傳。建水出產一種別致的土陶蒸鍋，叫“汽鍋”，是專門用來蒸食物的。由于湯汁是蒸汽凝成，雞肉的鮮味在蒸的過程中喪失較少，所以基本上保持了雞的原汁原味。如果在汽鍋中分別加入云南出產的珍貴藥材“三七”、“蟲草”、“天麻”，就叫三七汽鍋雞，蟲草汽鍋雞，天麻汽鍋雞。這不僅增加了營養價值，能滋補強身，而且對體弱、頭昏等癥還有一定作用，對冠心病、神經衰弱等具有療效。

專營汽鍋雞的店鋪在正義路近金碧路處。這家的字號也不大有人知道，但店堂里有一塊匾，寫的是“培養正氣”，昆明人碰在一起，想吃汽鍋雞，就說：“我們去培養一下正氣?！敝袊顺噪u之法有多種，其最著者有廣州鹽雞、常熟叫花雞，而我以為應數昆明汽鍋雞為第一。汽鍋雞的好處在哪里?日：最存雞之本味。汽鍋雞須少放幾片宣威火腿，一小塊三七，則雞味越“發”。走進、“培養正氣”，不似走進別家飯館，五味混雜。一只是清清純純，一片雞香。

汪曾祺——《昆明的吃食》

一查能代表的小吃，發現好多。光是聽名字，已是讓人口岡口水不止：生煎饅頭、糟田螺、小紹興雞粥、蟹殼黃、排骨年糕、開洋蔥油面、桂花糖藕、鴿蛋圓子、金瓜、醬包瓜、鴿牌龍蝦片、松江四鰓鱸、邵萬生南味食品、小紹興白斬雞、稻香村鴨肫干、楓涇丁蹄、進京乳腐、豆腐干、水蜜桃、亭林雪瓜、城隍廟五香豆、上海梨膏糖、三黃油雞、它似蜜、五芳齋糕團。

清人韓子云的《海上花列傳》寫在19世紀末，距離上海開埠不過幾十年，端上席的杯盞碗碟間，已是一派的西洋氣。曹聚仁在《上海春秋》里寫：“本來，天下美食佳味，集中在揚州，到了近百年間，才轉到上海來。上海本地，并沒有什么特色的菜味，可是，這個吃老虎奶長大的城市，她就吸取全國的精華，加上了海外奇珍，成為吃的總匯。”如是這般，是上海作為“東西交匯之所”的“舌頭記憶”。這份記憶延續到當下，是外灘歐式建筑里的米其林餐廳、石庫門房子里的精細淮揚菜、老公館里的海派私房菜、老牌大飯店里的新式Fusion……越是講究排場的餐館，開在越老的房子里。許多人，尤其是上海本地人相信，上海的國際化，甚至說是世界主義，是與生俱來的，盡管這世界主義的起源，貼著鴉片戰爭的一聲炮響。約瑟夫·列文森在《革命與世界主義》里寫道：“上海的有些中國人所謂的世界主義，由中國朝外打量，最終不過是朝里看的那些人的鄉土變奏曲。那是硬幣的翻轉，一面是世故的臉，一面是求索的臉，帶著羞怯的天真。”若引吃食做比，風行一時的“海派西餐”是最佳的例子。上海建縣時間短，開市遲，它之成為國際市場，也是開埠后才有的事，談不上悠久。因此，“上海菜”究竟是怎樣，連上海人也難說清楚。在唐魯孫看來：“真正的上海菜，應當以浦東、南翔、真茹一帶菜式為主體，口味濃郁，大盆大碗，講究實惠而不重外貌，鄉土氣息濃厚的，才算是道地的上海菜?！弊钅茏鳛榇祟悺班l土氣息濃厚”代表的，自然是“本幫菜”，特征概括起來4個字濃油赤醬?！氨編筒恕钡慕浀洳穗扔浻校喉懹枉X糊、油爆河蝦、油醬毛蟹、鍋燒河鰻、紅燒圈子、佛手肚膛、紅燒回魚、黃燜栗子雞等，道道油多味濃，糖重色艷。

這道棕棕紅紅的“世俗顏色”，是上海普通人家鍋碗里的顏色。上海人無事不好下館子，下也講究“經濟實惠”，這與很多地方的人不一樣，也無怪乎當地美食家說：“上海是最不講究吃的地方?！钡麄儗Τ缘臒崆閰s是不輸于別處的。在拆了一半的吳江路上，小楊生煎的門口總有長長的隊，不少人買好了就當街吃起來，并不時抱怨，這三塊五4只的生煎包“太貴、太大”“國際化大都市”這個名號慣出來的華麗排場，在此處蕩然無存。

上海人的戀舊，在小館子比在大飯店體現得更分明。進賢路上有幾家春、茂隆、蘭心，小得容不下幾張桌子，推門進去，是一股老弄堂的味道。服務也不如何親切，里屋管做菜，外屋管收錢、趕客其中厲害的，在你踏腳進去的那一刻就將你掃地出門：“預定了嗎?沒預定的不接待?！北M管以“罵客”出名，依然賓客盈門，是上海有名的本幫菜館子。上海人喜歡他們油多味重、“滋味地道”，但對于我這名外地人，且不說“絕不會出錯”的紅燒肉，單是一口清炒豆苗下去，已感到“被豬油蒙了心”。

張愛玲說上海人，“是傳統的中國人加上近代高壓生活的磨煉”的結果，“有一種奇異的智慧”。在大都市的高壓下，依然謹守著小市民的快活，大約就是這種智慧的運用。話說，張愛玲本人，也是偏好“濃油赤醬”煨出來的油膩甜爛的。這個“安分的肉食者”，沒事會在公寓里燒個小風爐炒菜烙餅吃，并瞎記著發明“全世界第一個花素漢堡”：豆腐渣澆上吃剩的紅燒肉湯汁炒一炒，再少摻上一點兒牛肉。如此習慣地將“西式排場”雜拌進“濃油赤醬”的日常生活的，“到底是上海人”。

稻香村鴨盹干是古早的味道

問了一直生活在上海的朋友，非讓他回憶一下童年的味道，什么樣的美食是他的念念不忘的，他說那肯定是稻花村鴨肫干了，童年的美好回憶，就是大人買一個熟的風干稻香村鴨肫肝，然后把它切成薄如蟬翼的一片片，還舍不得把一片放進嘴里，而是很用功地再沿著肫肝的肌理一絲絲地撕下來，含在嘴里細細地嚼，然后從唇齒間滲出一縷咸鮮的味道，太好吃了。

儂愛吃蟹殼嗎?

未見餅家先聞香，入口酥皮紛紛下”，說的正是上海赫赫有名的小點：蟹殼黃。

蟹殼黃因其形圓色、黃化蟹殼而得名，用油酥力噼面作坯，黼成扁圓形小餅，外沾一層菱：麻，貼在洪爐壁上烘烤而成。此餅的餡心有成、甜兩種，皮香酥脆。別看小小一個蟹殼黃，里面的花樣絕對不少咸味的餡分蔥油、鮮肉、蟹粉、蝦仁等等，而甜味的則有白糖、玫瑰、豆沙、棗泥等品種。排骨年糕，

不是只有“鮮得來”說起排骨年糕，相信絕大部分上海人的第一反應吉隉“鮮得來”。其實，靠做排骨年糕出名的絕不只有‘鮮得來”，若干年以前，還有一家“小常州”與它齊名。

相比“鮮得來”，“小常州”的排骨年糕口味比較“蘇派”：松江大米煮熟后，放在石臼里用榔頭反復捶打，待捶打至米已無整粒后取出做成年糕。然后，每條年糕里裹一小塊已經氽過的排骨，再入醬汁油鍋中煮氽。不過無論哪種排骨年糕，上海人吃的時候習慣灑上些五香粉；仿佛只有這樣，才是原汁原味的上海味道。

SOHI在香港的特約記者曾做過策劃專題《這不是香港》，我們一直也很好奇什么樣的香港才是真正的香港，一切混雜其間，變得撲朔迷離。

香港是一個優良的深水港，曾被譽為世界三大天然海港之一。在衣食住行方面，香港都是獨具特色，引人入勝。衣食住行中，香港的美食品種數不勝數，個個精湛。香港匯聚了各國的菜色，除了以粵菜聞名外，日、韓、臺、越、泰、印度及歐洲的菜系亦十分常見。香港的美食融匯了傳統和現代的特色，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嘗試過港式菜的人們無不一一稱贊。另外香港的飲食還摻雜著一些傳統的飲食文化，值得人們去體會，去學習。

古老的與現代的，東方的與西方的，這個城市的魅力大低都是隉因這樣的矛盾而產生的吧。在這里你可以選擇一目十行的速度閱讀工作報表，用12個小時的工作換取足夠的薪水改善自己的生活；也可以選擇慢慢行走在城市的邊邊角角，用一整天的時間去享受人生。

港式小資甜品——楊枝甘露

楊枝甘露在香港幾乎是人人皆愛的甜品，酸甜可口，是飯后甜品的最佳選擇，甜品中的柚子肉，樣子纖細如水滴，若隱若現，更如觀世音佛像手持柳枝支灑水，因而取名“楊枝甘露”。

嘿，菠蘿包

菠蘿包是香港最普遍的面包之一，差不多每一間香港的面包店都有售賣。它是源自香港的一種甜味面包，據說是因為菠蘿包經烘焙過后表面金黃色，凹凸的脆皮狀似菠蘿因而得名。而實際上它并沒有菠蘿的成分，面包中間亦沒有餡料。據傳是因為早年香港人對原來的包子不滿足，認為味道不足，因此在包子上加上砂糖等甜味餡料而形盛菠蘿包。

碗仔翅

碗仔翅的起源，是由四五十年代在廟街榕樹頭一帶，街邊檔用俗稱“倒餿水”，即酒家食剩的翅頭翅尾，開豆粉水，落味精，豉油等去賣。很多人都愛把碗仔翅和魚肉兩溝，最終成為香港街頭小食的經典配搭。

飛機攬

飛機欖本名是甘草欖，是用甘草等藥材及鹽腌制而成，放了很久也不變壞，甘草味濃但好吃。老香港人定會知道飛機攬是怎樣賣法的，從前的香港是沒有現在的高樓大廈，大家住在四、五層高的唐樓，每層都有一個大露臺，街上叫賣飛機欖，樓上的人就跑到露臺擲錢交易，那賣的就把飛機欖拋上露臺。而吸引的除了是飛機欖本身外，還有一邊伴奏一邊唱歌來賣欖的伯伯。

城市的味道

(文／楊源忠)說世界是南氣味組成的，也不為過。有昆蟲的氣味，有植物的氣味。人類是靠呼吸活命的，人是靠氣味來識別的，所以嗅覺是人類最直接的一個感官。每個城市也就像每幢屋子或每個人一樣，有著屬于她自己的特有的氣息。

其實，一個城市的氣味是多元的，比如我早晨在公園，人一進那個林子，便仿佛跌進了娘的懷抱。那一份踏實和快樂，是無以言說的。那是一種多種植物混合的氣息，還有一夜小雨后松軟的泥土氣息。這種泥土的氣息是不同于其他的，它混合著無數生命的氣息，帶著小草的，荊竹的，昆蟲的，甚至是小獸物的糞便的氣息。那些雜雜的不知名的草上，還濕濕地帶潮氣，那些開著小蝴蝶般大小的野花，高高興興地在晨風中搖著，像一個個頭上扎著小花的天使，集體在跳一支小天鵝舞曲。草叢中可是乾坤大了：一只像蓑衣蟲一樣的黑褐色的蟲子，身上有幾十節，身下幾百只細細的觸須，一起劃動，像列車的無數個車輪，滾滾地向前，一點也不別扭，拐彎，減速，在密密的草叢中穿梭。螞蟻像一個個的乘客，穿著深色西服，忙忙碌碌，為生計神色匆忙地奔波著。而那些在頭頂上飛舞的，只有芝麻粒大小的昆蟲，就儼然是在空中飛行的飛機了。這一個小小的世界，在這樣一個早晨的氣息中，在頭頂上高大的灌木林中，構成了這個城市的另一種氣息的源頭。

有時黃昏走進一條不知名的小巷，一陣臭氣味忽然飄了過來。夜，路邊昏暗的燈光，熱氣蒸騰中是一副餛飩挑子的溫暖的氣味。

面包店里新出爐面包，散發著有人的芳香；水果攤上，是瓜果飄香的味道，果實的香味，飄散到每一個地方，讓人心曠神怡，聞到成熟的芳香，我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果園里，香噴噴的大鴨梨，紅彤彤的大蘋果，看得人垂涎欲滴，還不時散發出沁人心脾的芳香。出租車里，雪白的椅套上有股剛洗完烘干，夾雜著洗衣粉和烘干機的曖昧，加上梳洗整潔的駕駛員，把整個車程變得舒暢愉快。

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道兩旁像大傘的樹木，葉子也透出清香的味道。

不同的城市都有它耐人尋味不同尋常的氣味。我到過一些城市，總有一些特別的感覺包圍著我，讓我在不同的季節里，嗅到那里特有的“味道”，而這種味道讓我終生難忘。

昆明圓通山動物園里動物館旁的氣息不同于一般，有鳥的糞便氣息，那種糞便，有點魚的腥氣，還有點青草氣味。林子中的小路上，那些堆積的腐敗的落葉上和頭頂上的高大松柏針尖般的書時枝上，似乎都遍布著鳥的氣息。

春季北京，我被那里的濃郁的文化氣息所陶醉，尤其是古老的城墻和故宮飛檐流光的古式建筑，仿佛去品評沒有加糖的苦咖啡那樣澀澀的滋味里有深深的陶醉。

西安悠遠、古老、燥熱的風沙卷著辛辣的燒烤香……魅惑的沙漠的氣息。

秋季重慶，霧鎖山城，眼前是灰蒙蒙的混沌世界，在乳白色的濃霧中，一座座高樓、一片片綠海的輪廓若隱若現，一個“霧”字，讓你感受大自然給您帶來霧的風光，那種舒爽沒法用語言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