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歷史的長河中,社會形態與經濟政治的發展蔓延,始終有權利與權力的相伴,有權力制約權利到權力制約權力,再到理論希望出現的最佳狀態——權利制約權力。不過任何理論事實的假設提出,都是在一定的時空概念之下,牛頓的“萬有引力定律”如此,權力與權利的合理性配置亦是如此。
[關鍵字]市場經濟 權利與權力 改革 發展
一、西方權力與權利制約思想的歷史演進
在西方歐洲,權力的控制觀念出現并加以制度設計最早在雅典共和國時代的伯利克里,他提出通過“選舉、限任、監督和法治”等權利來限制權力。亞里士多德認為要分權,要形成制衡,這一思想被羅馬共和國時期的伯比里安和西塞羅所發展,相繼提出了混合政體和國家權力的均衡原則思想。古希臘羅馬思想家的權力分立與制衡思想隨著歐洲中世紀教會占統治地位和封建思想專制的統治而被壓制。到中世紀末,意大利城市資產階級民主思想的興起,馬西利提出并論證了國家權力的分立與制約問題。
進入19世紀,經歷了前期的一些列的資產階級革命,資產階級的主要任務是發展資本主義,這時候,就需要適當擴大公民政治參與的程度。這時的法國孔斯坦的分權與制衡理論正是這一需求的理論顯現。歷史推進到20世紀中期,傳統的三權分立與制衡出現了行政權擴大化的趨勢。跨國公司、行業協會等各種利益集團、各種政黨和傳播媒體等新型社會力量成為對國家權力制約的重要力量。西方現在存在著諸多的理論,有精英民主理論、民主政治與集權政治的區別不在于有無領導者,而在于領導者是否必須向被領導者負責人,人民是否有防止領導者濫用權力的方法。
綜上所述,權力制約的歷史沿革從我們可以看出,在封建社會這一社會形態之下以及前期,是“權力制約權利”的階段,在這一社會形態的后期,隨著階級矛盾的出現,思想的發展,“權力制約權力”被迫切需求,通過資產階級的一系列革命,資本主義社會形態的出現,“權力制約權力”的階段實現,但是以“三權分立”為主流的權力制約思想地不斷發展,以及公權力的擴大化,此時,就要求“權利制約權力”的出現了。
二、我國“市場經濟”下,權利與權力態勢
市場經濟,又稱為自由市場經濟或者自由企業經濟,是一種經濟體系,在這種體系下產品和服務的生產和銷售完全由市場的自由價格機制所引導,而不是想計劃經濟體系,一般由國家所引導。但是市場經濟是一個由千千萬萬的廠商和個人自主參與交易的形式,在市場經濟中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指揮,也就是亞當斯密所謂的價值規律,市場需要自由,由于市場經濟的這一特點,便會使其產生局限,主要包括自發性、盲目性和滯后性,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凱恩斯的市場干預理論應運而生,政府的權力進而進入到了市場,并且開始干預自由經濟。
中國的經濟,經歷了封建社會的自給自足的小農階段,到建國初的完全計劃經濟,再到改革開放以來逐步邁向市場經濟的轉變過程,在目前的中國“市場經濟”之下,存在著一些問題:
1. 中國的“市場經濟”需要繼續完善。
市場雖然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但市場絕大部分是可以自給的,只是存在少部分的情況需要政府的公權力的保護、干預。我國目前的“市場經濟”干預較多、過深,需要繼續對其進行完善。
市場經濟是具有平等性、競爭性、法制性和開放性的。就平等性而言,在當下的中國經濟,經濟主體以國有、國有控股的大型公司集團以及其他私人公司、外資公司等為主。在市場經濟運行之下,其主體地位存在著一定的不平等性,僅從公司資金來源,即銀行貸款一處就可得知,國有、國家控股的公司必然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就競爭性而言,中國的市場經濟主體,如通訊行業、金融行業等等,“國有”作為其中一主體形式,占據著絕對的優勢,更占據著比較優勢,“只此一家,別無分店”,競爭性比較消極;從開放性來看,中國目前的許多行業仍沒有對外開放,當然基于保護國內產業、民族產業,是可以考慮的,但是在程度上不是完全的與市場經濟相符合。中國的市場經濟目前的狀況,仍殘留著許多的計劃經濟的“市場經濟殘體”,必須把這一殘體的殘缺部分給與其“復健”。
2. 經濟改革了,公權力沒有改革,權利何去何從?
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改革開放的開始,但兩千多年的專制社會在中國形成了權力之上的傳統。在目前這個權力崇拜的社會,權力一旦進入到市場,它就會失去公正,甚至成為市場中最昂貴的商品,頻繁的“權力尋租”,直接說明了這一點。
隨著改革開放的逐步進行,經濟是市場化了,改變了以往的那種計劃模式,表面上每個自然人均可以自由的交易,權利可以在市場條件下盡情綻放。但同時,權力也進入了市場,政府所持有的公權力的運作方式仍舊是保持計劃經濟的狀態,權力高度集中,前期“政企不分”。大量的經濟活動需要行政權的審核、通過,市場經濟下的最基本自由經濟權利此時被權力所約束、限制了。與此同時,手中握有權力的官員如果沒有高尚的情操和堅強的意志,就無法抗拒“尋租糖衣”的進攻,這樣態勢之下,經過改革表面下的政府公權力在市場上也可以成為兌換大量“黃金白銀”的商品,市場化的過程為官員提供了利用政治權力聚斂財富的“機遇”。
權力體系的不斷強化、擴張,市場經濟中的公民權利收到限制的程度不斷加大,許多由于公權力導致的社會“非自由”事件,如各地的“暴力拆遷”、“聯防隊員入室強奸”等等。此時,保護權利的權力反而成為了侵犯權利的權力,自由的自然人最基本的權利當何去何從?
3. 權力屬于誰?權利又屬于誰?
1978年改革開放的開始,“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先富帶動后富”,一部分開始富起來了。到了90年代后期,中國的社會貧富差距開始顯現,社會的不公平、不平等問題開始出現,此時獲利的是各級被“糖衣”打倒的掌權者及其親屬、朋友,收益甚微的卻是最下層的工人和農民。但對于改革的邊際成本,工人、農民比官員犧牲的更多,當然產生不公平的原因很多,與國情、我們的發展過程均有關系,但其中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市場交易的不公平。中國的市場改革仍沒有完全打破計劃經濟時代的權力束縛,沒有打破權力的集中與向下式的干涉能力,在這樣的基礎上建立起市場經濟,處在頂端的人與處在低端的人進行交易,必然是前者獲利,后者利益受損,甚至無利可言。處在頂端的這些人,我們可以將其定義為“權貴”,而“權貴”之權,一部分就是政府之權,“權貴”之貴,一部分或有“歷史之功”為輔助,或有“權貴之權”為靠山。“權貴”這一怪胎,是高度集中的政治體制和不完善的市場結合的產物,只在特定的環境條件下才允許其發揮作用,但是那個時代早已過去。工人、農民作為市場最普遍的大眾主體,與這“權力與金錢”的結合物分享著權利,而分到工人與農民手中的只剩下了貼著標簽的“權利”外包裝。“權利”讓渡了,但是不會全部的拱手予人,那么哪里去了呢?據資料顯示,目前中國的財富占有呈金字塔狀,最頂尖的百分之二十的人占有著中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財富。在西方歐美國家,則是呈現螺旋釘狀,中間部分的中產階級占有著社會的較大部分財富,頂端與底端部分相當,但部分的懸殊也不是很大的。在當前中國,權利被分割,“權貴”們把持和享有著權利,中低層的公民享有著這些半殘缺的權利外包裝。
4. 權力與權利的配置如何最佳
馬克思韋伯在其社會結構理論提到,如果使上面的權力擴大到極限,讓下面的權利縮小到極限的結構,也可以形成人類社會的一個可能的、暫時的“穩態”。中國兩千多年的封建歷史證明了這一點,但是“穩態”的持續,也是存在著一定的周期,沒有那個朝廷是一勞永逸的。下面不停的造反,上面不停的顛覆,社會就在發展中不斷地回旋。那么,如果將下面的權利擴大到極限,讓上面的權力縮小到極限,把權力與權利相反倒置,能否亦是一種“穩態”?答案是NO。歷史勇敢的先驅已經證實,18世紀末的法國大革命和20世紀的中國“文革”都曾用無數的鮮血做代價,不同程度的進行了嘗試。結果卻不盡人意,到最后,為了社會的基本秩序,人民繼續回到了權利“小小”的底層。
“穩態”之中,上面的權力可以擴大,而下面的權利卻不可以擴大到上面,人類社會是需要借助與權力的保護從而秩序井然,達到一種“穩態”。但是,權力的過于擴大,必然會導致下層的權利者的不滿,因為其束縛了權利自由,權利只需要讓讓渡出來的權力為其保駕護航,而權力的由來,必須以權利的讓渡為基礎,居于權利之上來給與其威懾和保護,威懾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整理權利的最佳實現,故兩者的合理配置應當是:權力居于上層,但是下層權利為基礎,權力不可太多,亦不可太少,足可以威懾保護即可。
三、目前“市場經濟”形勢下,中國發展改革的核心
1.從上面的分析中,改革,要減少政府公權力對經濟行為、經濟活動的限制,給經濟主體以更多的自由,逐步加快完全市場經濟的完善。
2.市民社會的搭建,充分保障公民的權利,使公民可以成為實質的權利享有者。
上述的改革行為,正是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積極對應,要建立完全的市場經濟體制,必須形成和市場經濟向對應的民主體制,不然仍舊會是“殘缺體的市場經濟”,權者、貴者都仍舊是社會權利的集大享有者,市民社會無從構建。不僅如此,這樣的改革亦需要法制的保障,通過法律的完善來敦促改革的進行,特別是在可體現公民民主權利的立法中要更加體現,關于“游行、示威”的立法,《民法典》的加快制定等。最終形成這種權利為基礎,權力在上威懾和保護的模式。
結語 綜上所分析,權利與權力的歷史演進過程,充分說明了當前中國的市場經濟需要更加的完善,需要從“權力制約權利”到“權力制約權力”再到“權力以權利為基礎保護權利”的完善市場經濟體制。故,中國的發展,要“限公權、防權貴、完善法制、建市民社會”。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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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第一作者:汪智,西南科技大學2010級法碩(非法學)研究生
第二作者:崔建忠,西南科技大學2010級經濟法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