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對資本主義工資的本質進行了詳細的論述,對隱藏的剝削關系進行了揭秘,進而揭露出了資本主義剝削的實質。本文在分析馬克思的工資理論的基本內涵的基礎上,結合現實深刻的闡述了處于社會主義公有制環境下工資的本質和我國最低工資制度存在的問題。
[關鍵詞]馬克思工資理論 最低工資制度 問題
工資是作為勞動報酬按期付給勞動者的貨幣表現,它是以貨幣形式支付給員工的勞動報酬。如月薪酬、季度獎、半年獎、年終獎。但依據法律、法規、規章的規定,由用人單位承擔或支付的社會保險費、勞動保險費、福利費、計劃生育費、用人單位與員工解除勞動關系時支付的一次性補償費等都屬于工資的范疇。最低工資制度這一說法最早產生于十九世紀末的新西蘭、澳大利亞,它是商品經濟和現代工資發展到一定階段的必然產物。我國實施最低工資制度,不僅有利于保障勞動者個人及其家庭成員的利益,還有利于維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穩定和秩序,為企業及其他一切個人和團體的發展營造一個和諧、良好的氛圍,使我國的現代化事業繼續大步前進。
一、馬克思工資理論的基本內涵
在《資本論》中,馬克思準確地對資本主義自由競爭條件下的工資的實質、特點及其運作的規律作了系統闡述。其主要內容如下:
(1)勞動力的價值或價格是工資的本質
“在資產階級社會的表面上,工人的工資表現為勞動的價格,表現為對一定量勞動支付的一定量貨幣。在這里,人們說勞動的價值,并把它的貨幣表現叫做勞動的必要價格或自然價格。另一方面,人們說勞動的市場價格,也就是圍繞著勞動的必要價格上下波動的價格。”
從表面上看,勞動的價格或價值是工資的表示形式,但相反的是,勞動力的價值或價格才是工資的表現形式。“勞動”的價值或價格和“勞動力”的價值或價格是不同的涵義,勞動力是商品,而勞動不是商品。首先,勞動本身沒有價值,因此它的價值量就無法計算;其次,如果說勞動是商品,那么它就可以被出賣,那它在出賣之前就必須像其他商品一樣獨立存在,可是勞動是與勞動者本身分不開的,它不能獨立的存在,它是在工人出賣勞動力以后,在資本家的工廠里進行勞動的時候出現的;再者,如果說勞動是商品,不是違反了價值規律,就是消滅了資本主義的生產基地。因為,如果說工人出賣的勞動是商品,那么按照等價交換原則,資本家就應該把工人勞動創造的全部價值都作為報酬支付給工人,這樣,資本家就不能得到剩余價值,就不能擴大再生產。顯然這是任何資本家都不愿意的;若是不等價交換,就違背了價值規律的要求。因此,勞動力的價值或價格與勞動的價值或價格包含著不同的涵義。所以說,勞動的價值或價格表現為工資,但是其本質仍是勞動力的價值或價格。
(2)資本主義工資掩蓋了資本主義的剝削關系
在資本主義經濟生活中,勞動力的日價值表現為勞動的價值,于是,“在雇傭勞動下,甚至剩余勞動或無酬勞動也表現為有酬勞動。在奴隸勞動下,所有權關系掩蓋了奴隸為自己的勞動,而在雇傭勞動下,貨幣關系掩蓋了雇傭工人的無償勞動。”所以,只有通過科學的分析,才能正確認識資本家與雇傭工人之間剝削與被剝削的關系,才能揭露出資本主義工資的實質。
(3)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工資的本質
勞動價值理論和勞動力商品理論是馬克思闡述資本主義工資的本質的理論基礎,因此,要弄清社會主義社會中工資的實質,也需要以這兩個基礎為出發點,進而從兩個方面加以理解:第一,社會主義制度在本質上區別于資本主義制度,即要區分開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兩種不同性質的社會背景。社會主義制度的本質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實現共同富裕。第二,要弄清楚勞動力這一概念在不同的制度背景下是否有相異的涵義,即在社會主義社會條件下的勞動力是不是商品,如果是商品,它一定可以被出賣。我們從現實生活實際就可以得知,在社會主義條件下的勞動力也屬于商品,原因有二:其一,勞動者自身擁有人身自由,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生產、生活;其二,勞動者自身“一無所有”,必須靠勞動來維持自身及家庭的生活需要。所以,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的勞動力也是商品,它是與馬克思的勞動力商品理論想通的。但是與資本主義非公有制條件下工資的本質是勞動力價值或價格的表現形式相比,社會主義公有制條件下的工資的本質是按勞分配這種勞動報酬形式,它呈現出的是一種與社會主義的本質相吻合的平等、公正的社會關系。
二、我國最低工資制度存在的問題
(1)我國最低工資制度立法層次較低,強制性較差
由最低工資制度在我國的發展歷程可以看出,與它相配套的法律體系并不健全和完善。最低工資制度雖然受《勞動法》和《勞動合同法》等基本法律的保護,但是我國目前使用的《最低工資規定》屬于部門級別的規章,從法律效力的角度來講,級別較低,約束力小。并且有些地方政府制定的《最低工資規定》中的懲戒措施過于片面,僅僅對用人單位的不合規行為規定了懲戒措施,而對于各地政府在違規后應該承擔的責任沒有明確規定,存在一定的紕漏之處。
(2)最低工資計算的標準不明確、不統一、總體水平偏低
1.從調整的幅度來看,標準不統一,缺乏規范
我國《勞動法》第49條規定,確定和調整最低工資標準應當綜合考慮下列因素:勞動者本人及平均贍養人口的;社會平均工資水平;勞動生產率;就業狀況;地區之間經濟發展水平的差異。而《最低工資規定》第6條則是“確定和調整月最低工資標準,應參考當地就業者及其贍養人口的最低生活費用、城鎮居民消費價格指數、職工個人繳納的社會保險費和住房公積金、職工平均工資、經濟發展水平、就業狀況等因素。”它只是提到應參考“職工個人繳納的社會保險費和住房公積金”,并未明確最低工資標準到底是否包含職工個人繳納的社會保險費和住房公積金。這就使得各地在確定最低工資標準時參考因素不一樣,難以比較各地最低工資標準的合理性。
例如,地區調整幅度過小的企業在經濟發展快速、物價水平上升的情況下,沒有相應地按照一定的標準提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按物價指數實際下降),由此勞動者的經濟利益就沒有得到應有的保護。用馬克思的理論來解釋,就是名義工資與實際工資之間的落差性。而調整幅度過大則會直接提高用人單位的用工成本,加重用人單位的經濟負擔,進而影響企業的正常運轉和持續發展。所以,工資標準的調整應該在一個統一、和諧的幅度范圍內進行,以維持勞動者和用人單位雙方的利益平衡。
2.從調整的方法看,操作程序簡單,缺乏透明度
“從調整的方法看,操作程序簡單,缺乏透明度。如為什么作調整、為什么不調整,以及為什么稍作調整、為什么大幅度調整等等,既不說明理由,也不征求意見;調整的依據、標準既不向社會公布,也沒有召開聽證會,而只是簡單地公布調整的結果。”《最低工資規定》中只規定了計算月最低工資和小時最低工資的比重法、恩格爾系數法,但是這些計算方法并不適合用于計算計件工資和提成工資。也就是說,我國的《最低工資規定》并沒有對以計件和提成的方式計算工資的這些特殊勞動形式的最低工資計算方法作出規定。這與馬克思認為的計件工資和計時工資的理論是有些許出入的,并且這也讓許多企業抓住了法律的漏洞,采取這些特殊的勞動形式來雇傭勞動者,然后以一個可以逃避法律責任的低于最低工資的低工資剝削勞動者。
3.最低工資標準的增長速度比較慢,總體水平偏低
春節以來大面積蔓延的“偽民工荒”,引出了勞動者工資標準的“真問題”。有些江浙一帶和珠三角地區的工廠老板拿到訂單但是找不到人工,于是選擇了降低招聘條件和承諾提高工薪標準,以緩解“偽民工荒”。這是勞動力市場的勞動價格博弈和交易行為,同時也從一方面表現出了勞動力維護自己權益的意識增強以及企業和政府提高最低工資標準的急迫性,并且應著力提高最低工資標準的增長速度。勞動和社會保障部勞動工資研究所研究員劉軍勝(2006)認為,在我國普遍存在最低工資標準偏低的情況,在經濟發達和發展速度較快的省市(如東部及沿海地區)比經濟中等發達和欠發達地區存在更趨嚴重的偏低現象。對此,他認為,對于經濟欠發達地區,宜實施放緩提高的政策;對于經濟中度發達地區,實施適度提高的政策;而對于經濟發達地區則要大幅度提高最低工資標準。正如童大煥(2007)所說,勞動力成本只占企業成本的3%—4%,對于企業的發展影響甚微,在企業完全可以承擔的范圍內。
一句話,雖然我國各省區市在為不斷提高最低工資標準做出努力,但仍然存在勞動力不能維持自己生活所需的情況。“或者說,勞動力的價值,就是維持勞動力所有者所需要的生活資料的價值……因此,生活資料的總和應當足以使勞動者個體能夠在正常生活狀況下維持自己。”
(3)用人單位對最低工資制度的實施的規避態度
眾多用人單位認為,《勞動法》、《最低工資規定》的頒布實施旨在維護勞動者的利益,最低工資制度的實施更是讓用人單位意識到經濟成本的增加,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一部分用人單位會采取把最低工資標準當作實際到付的工資額,這種情況在現今還相當普遍的存在。實質上這是對最低工資標準的錯誤理解——最低工資標準只是為用人單位提供了一個正常支付勞動者報酬的法定底線,它本身并不是工資支付的一個實際的標準。這種對最低工資制度的規避態度既不利于勞動者的利益,也不利于用人單位的長足發展,是不可取的行為方式。
(4)對最低工資制度缺乏有效的監督機制
任何制度核規定的落實和發揮其應有的功效,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它的執行和監督力度。任何一項制度如果缺乏有效的監督機制,都會減弱它自身的運行效力。最低工資制度亦是如此。在我國設有與最低工資制度的執行情況相應的監督機構,但是實際上仍存在一些不樂觀的現象,筆者認為,它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的原因:其一,從政府層面來講,稅收是一些地方行政部門的重要收入來源,所以在對于某些企業的違規行為上,往往大事化小,采取“縱容”的態度;其二,企業內部的工會組織發揮的效力甚微;其三,傳播媒介的監督作用沒有得到有效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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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術萍,(1989.12-),四川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2011級碩士研究生,專業: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發展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