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城市圈失地農民征地意愿研究

摘 要：以武漢城市圈為例，對武漢城市圈典型城市的“1+4”城市的征地情況進行了調查分析，結果發現：由于征地補償偏低，失地農民普遍不愿意土地被征收，并且多數希望征地后主要用于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因此，政府應該繼續提高征地補償標準，合理安置失地農民，嚴格限制征地用途。

關鍵詞：武漢城市圈；失地農民；征地意愿

中圖分類號： F323.8 文獻標識碼：A DOI編碼：10.3969/j.issn.1006－6500.2013.01.017

Willingness of Wuhan City Circle Landless Peasants Land Acquisition

GUO Ling-xia1， PENG Kai-li2

（1.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Bijie University， Bijie， Guizhou 551700， China； 2. College of land management，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0， China）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Taking Wuhan city circle as the case， this paper surveyed and analyzed the land acquisition of typical “1+4” city of Wuhan city circle， and found that landless farmers generally reluctance land levy since the land acquisition compensation was very low， and hope land acquisition was mainly used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infrastructure. Therefore， the government should continue to improve the land requisition compensation standards， make landless peasants resettlement reasonable， strict limits on land acquisition purposes.

Key words： Wuhan city circle； landless peasants； land acquisition will

土地征收是國家在發展過程中借用發達國家的征地制度而逐漸形成于20世紀50年代的，與當時資本稀缺、優先發展重工業戰略和建立計劃經濟體制的宏觀經濟環境相適應[1]。隨著經濟發展，盡管土地征收標準已經提高，但與農民的期望值仍相差甚遠，且土地被征收后，農民失去了最基本的生產資料，多數失地農民擔心以后生活，更擔心子孫后代沒有土地怎么生活。很多學者研究證實，農民對征地滿意度很低[2-4]，且很多農民失地后生活水平下降，福利受損嚴重[5]，征地制度的弊端逐漸顯露[6-8]。征地問題在某些地方甚至已演變成較嚴重的社會問題[9]。為摸清失地農民對征地所持的真實態度和情感反應，筆者對武漢城市圈失地農民征地意愿進行了定量描述，對制訂有關征地補償政策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1 數據來源

調查組于2011年年底完成了武漢城市圈典型城市的“1+4”城市的問卷調查，共獲有效問卷534份，其中武漢市251份，占47.00%，其他四市283份，占53.00%。

2 樣本基本情況

2.1 樣本村的基本信息

本次調查共涉及48個村，各村地形、行政級別、規模不同，也會引起征地情況的差異，因此有必要初步分析樣本村的基本信息。經過匯總，48個村中有31個是純農村，有1個村是集鎮，其余的16村位于市郊；從村的地形看，有24個村屬丘陵，有24個屬于平原，從村的信息來看基本符合調查要求。

2.2 被調查者及其家庭的基本信息

（1）被調查者年齡構成。被調查者的年齡集中于40～70歲，平均年齡47歲，被調查者年齡可分為幾個區間，小于29歲的16人，占被調查總人數的3.00%；30～39歲之間44人，占被調查總人數的8.24%；40～49歲之間163人，占被調查總人數的30.52%；50～59歲之間169人，占被調查總人數的31.65%；60～69歲間107人，占被調查總人數的20.04%；70歲以上35人，占被調查總人數的6.55%。

（2）被調查者是否為戶主。從被調查者是否家庭戶主看，共395人是家庭戶主，占總調查農戶的73.97%，其中武漢市有216個是戶主，占武漢市總調查戶數的86.06%；孝感市有40個是戶主，占孝感市總調查戶數的70.18%；咸寧市有50個是戶主，占咸寧市總調查戶數的55.56%；仙桃市有44個是戶主，占仙桃市總調查戶數的55.00%；黃岡市浠水縣有45個是戶主，占浠水縣總調查戶數的80.36%。

（3）被調查者戶口。從被調查者戶口來看，有467人是農業戶口，占調查總人數的87.45%，其中武漢市農業戶口198人，占武漢市總調查人數的78.88%；孝感市農業戶口53人，占孝感市總調查人數的92.98%；咸寧市農業戶口89人，占咸寧市總調查人數的98.89%；仙桃市農業戶口74人，占仙桃市總調查人數的92.50%；浠水縣農業戶口53人，占浠水縣總調查人數的94.64%。

3 被征地意愿的定量分析

3.1 武漢市失地農民被征地意愿的定量分析

3.1.1 被征地意愿的分布 對收集到的問卷整理，發現武漢市四區樣本農戶的征地意愿以不愿意的居多，占90.44%，愿意的占7.57%，無所謂的占1.99%。

3.1.2 被征地意愿原因分布 對于愿意被征地的19份問卷中，有7人單純因為“種地收入太低，征了還有點補償”，有2人因為“種地收入太低，征了還有點補償”和“不用種地了，可到外面專心打工，挺好”雙重因素，有2人因為“現在正缺錢，征地款可解燃眉之急”，有2人因為“不用種地了，可到外面專心打工，挺好”，有2人因為“可轉為城市戶口，享受城市居民待遇，以后生活質量會提高”，有1人因為“可改善本地交通、學校條件等公共資源條件”，有3人因為其他原因。

在不愿被征地的227人中，有56人單純因為擔心以后生活沒保障，有72人單純因為補償太少，有12人單純因為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不想被破壞，有11人單純因為政府強制征地，有7人單純因為征了地，成本會增加，此外，還有其他原因。將各類原因進行歸并，發現“補償太少，不劃算”被選頻數最高，共125次；其次是“擔心以后生活沒保障”共105次；然后是“政府要強制征地，不管我們的意見”，共21次；“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不想被破壞”，共17次；“征了地，生活成本增加，生活壓力大”共15次；其他是10次，詳見表1。

3.1.3 被征地比例的意愿 大部分失地農民不愿被征地，但有些是不愿意被征收全部土地，但如果只征收部分土地，意愿會不同。當問到“如果您愿意被征地，那愿意被征用自家土地的比例約是多少？”，結果發現，有61個農戶一點土地也不愿被征，有39份樣本農戶可被全部征收（與前述選擇愿意被征地的農戶數量不等，反映出農戶對是否愿意被征地的態度模棱兩可），有8個農戶愿被征2/3，有10個農戶愿被征1/3，有12個農戶愿被征1/4，有94個農戶愿被征少于1/4的土地，還有2個農戶認為應按國家政策來。總體上，愿意被征1/4以下土地和一點也不愿被征的農戶最多。對一點也不愿被征的農戶，他們或是生活太窘迫，征地后無法保障正常生活，或是對征地依賴較小和補償較低，寧可荒蕪也不愿被征。對愿意被征1/4以下土地的農戶，他們懼怕征地帶來的后果，但若被征部分土地，無論補償多少，尚不會對生活造成太大壓力。對愿意被征1/4～1/2土地的農戶，也有90戶之多，表明他們愿意將不少的土地征收，剩下部分做口糧用。總體上，愿意被征部分土地的農戶最多，政府在征地中，應給多數農戶留些口糧田[10]。

3.1.4 對征地用途的意愿 不同的征地用途對失地農民所在地區產生的影響不同，如用于工業，可吸納閑置勞動力，如用于鐵路和公路建設，可帶動當地的經濟發展。而有些用途對當地經濟不會起明顯的正向作用。因此，很多失地農民對征地用途有一些傾向。

通過調查得出：有32人認為征地用于何目的無所謂，有2個認為不荒就行，有3人不愿意被征地，拒絕答問。有216人做了選擇，其中129人選了一個意愿用途，選擇最多是工業倉儲用地，有45次，占單意愿用途的34.88%；其次是基礎設施用地，有35次，占27.13%；最少是住宅商品房用地，有3次，占2.33%；還有87人同時選了2個以上的用途，其中同時選兩個用途的有59人，同時選基礎設施和工業倉儲用地最多，有15人，最少是工業倉儲和經濟適用房，僅1人，選3個以上用途的28人，其中BCD最多，有8人。

對做選擇的216人所選的單意愿和多意愿征地用途進行歸并，包含基礎設施用地占23.30%，含工業倉儲用地的占30.09%，含科教文衛體和行政辦公用地的占20.35%，含經濟適用住房的占11.21%，含住宅商品房的占3.83%，含商業服務業的占9.73%，無所謂占1.47%。可見，多數愿意用于工業倉儲和基礎設施以及科教文衛體和行政辦公，其他用地的意愿相對較弱，詳見圖1。

關于所選征地用途的原因，選擇“以后當地經濟會發展好，對以后就業有好處”的最多，共95次，選擇“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會好”的次之，共91次，選擇“支持國家建設”的有37次，選擇“補償高”的最少，共25次。說明失地農民會考慮到征地后能否對當地造成正面效益，調查也發現，農民對工業用地的支持率最高，原因是工業用地比其他用途更能吸納勞動力，當然由于農民整體文化程度不高，加上調查對象多是中老年人，所以沒有給出明確原因。還發現，對“補償高”的選擇很少，說明征地用途并未對失地農民的補償造成明顯影響，導致他們也不會將高補償寄希望于征地后的用途。

3.2 其他四市失地農民被征地意愿的描述性分析

3.2.1 被征地意愿總體分布 根據對收集到的問卷進行整理，發現孝感市、咸寧市、仙桃市以及黃岡市浠水縣樣本農戶的征地意愿以不愿意的居多，不愿意的占84.81%，愿意的占14.49%，無所謂的占0.71%。

從各市不愿意被征的比例來看，仙桃市不愿意的最多，達97.50%，其次是孝感市，為89.47%，然后是浠水縣，為82.14%，最后是咸寧市，為72.22%；從愿意被征的比例來看，咸寧市的最多，為26.67%，然后是浠水縣，為16.07%，再次是孝感市，為10.53%，最后是仙桃市，為2.50%。在所有樣本中，無所謂的僅有2例。

3.2.2 被征地意愿原因分布 對于愿意被征地的41份問卷中，有2人未選原因，有34人選擇了一個原因，有5人選擇了2個以上的原因。將多選的均歸并為單原因，發現：有18人因為“種地收入太低，征了還有點補償”，有7人因為“不用種地了，可到外面專心打工，挺好”，有1人因為“現在正缺錢，征地款可解燃眉之急”，有1人因為“可轉為城市戶口，享受城市居民待遇，以后生活質量會提高”，有9人因為“可改善本地交通、學校條件等公共資源條件”，有3人因為其他原因，詳見表2。

對于不愿意被征地的240份問卷中，有10人未選原因，有152人是因為某一個原因，有78人是因為兩個以上的原因。將多選的均歸并為單原因，發現：有129次選擇的原因是擔心以后生活沒保障，有94次選擇的是“補償太少，不劃算”，有21次選擇的是“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不想被破壞”，有3次選擇的是“征了地，生活成本增加，生活壓力大”，有68次選擇的是其他原因，包括認為征地補償分配不公平等，詳見表3。

3.2.3 被征地比例的意愿 通過進一步詢問意愿征地的比例，有80人由于已經沒地或其他原因沒有作答。有203人做了回答，其中有26人（占所有作答數量203人的9.20%）表示可以被全部征收（這與武漢市的情況是相似的，也即愿意全部被征地的農戶數量與愿意被征地的農戶數量存在差異，原因見武漢分析），有30人（占所有作答數量的10.60%）表示愿意被征收自家土地面積的1/2，有24人（占所有作答數量的8.50%）表示愿意被征收自家土地面積的2/3，有22人（占所有作答數量的7.80%）表示愿意被征收1/3，有26人（占所有作答數量的9.20%）表示愿意被征收1/4，有75人（占所有作答數量的26.50%）表示愿意被征收的土地為少于1/4。總體而言，愿意被征收土地的1/4以下的樣本農戶數量最多，占所有作答數量的26.5%。可見對于土地征收而言，農戶的態度并不是絕對的愿意和不愿意，而是針對征地比例有所調整，這點是以后研究中需要注意的細節，以便全面把握農民的心理，采取適當的政策措施。

3.2.4 對征地用途的意愿 通過課題組的調查，統計得出：有91個被調查者（占總被調查人數的32.16%）認為征地用于什么目的無所謂或沒作答。有192人做了選擇，其中有64人選擇了一個用途為意愿用途，其中最多的意愿用途是工業倉儲用地，有22次；其次是科教文衛用地，有10次；最少的意愿是經濟適用房，只有4次。還有128人選擇了2個以上的用途，在選擇的兩個用途意愿（共73人）中，工業倉儲用地和科教文衛用地的組合是最多的，有22人選擇，占兩項選擇意愿的30.14%；最少的組合是基礎設施和科教文衛用地，以及科教文衛和經濟適用房，各有1人選擇。選擇3個用途以上意愿的有55人，其中ABC最多，有10人，占3項以上意愿用途總數的18.18%。

若對所有做了意愿用途選擇的192個答案進行匯總，也即將單意愿和多意愿的意愿用途合并，則折合單意愿數量423，其中工業倉儲用地的最多，共120頻次，占折合后單意愿的28.37%；科教文衛體和行政辦公用地的次之，共94頻次，占22.22%；第三是基礎設施用地86頻次，占20.33%；第四是商業服務業52頻次，占12.29%；經濟適用房和住宅商品房頻次最少，兩項共71頻次，占16.78%。可見，多數人愿意土地用于工業倉儲和基礎設施以及科教文衛體和行政辦公，其他用地的相對意愿較弱。為進一步揭示被調查者對所選擇意愿用途的原因，問卷中增設了原因選項。其中有162人未說明原因，有121人選擇了原因，忽略單選和多選的區別，將每個被選擇的原因進行歸并整理。發現選擇“支持國家建設”的最多，45次；選擇“以后當地經濟會發展好，對以后就業有好處”的次之，共38次；選擇“補償高”的35次；選擇其他的共24次。

4 結論與討論

通過對樣本市失地農民的征地意愿進行描述性分析，分征地意愿分布、征地意愿用途分布、征地比例意愿分布等進行描述性分析，經過對比分析武漢市和其他四市的結果，發現征地意愿存在以下3個特點：第一，各市失地農民征地意愿普遍偏低，均占半數以上；第二，多數農民只愿被征部分土地，還有些農民一點也不愿被征；第三，多數農民愿意被征地用于基礎設施、工業、科教文衛，其他用途意愿較弱。

由此，筆者認為政府在制訂征地政策和實施征地過程中，應該事先了解農民的被征地意愿，以免在征地過程中發生不必要的沖突。此外，根據本文的分析，征地補償額度（包括其他實物補償或社保）還有待提高，征地用途應盡量用于基礎設施、工業、科教文衛這些能夠為失地農民帶來潛在福利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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