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我不知道那一節課是怎么上完的,只知道自己腦海里翻來覆去都是林小琴的影子,我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
好不容易才等到下課,我走到巫艾秦的桌前,輕輕地敲了敲他的桌子,輕聲說道:“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巫艾秦的臉上還是那種輕佻的神色,說道:“什么事,不會是這么快就看上我了吧?”
我看著他那無賴的表情,臉不知怎么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只好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剛回到座位上,聶小無就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我。
我給她看得有點不耐煩,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臉上有花啊?”
“芝麻,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天中來的帥哥了吧?”
“拜托,我們今天不過是第一次見面而已,你真的以為我是那么不矜持的人啊!”
“可是為什么人家剛來,你就叫人家出去啊?”
“我只是有件事想問一下他,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我說到這里的時候,我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林小琴的影子。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巫艾秦那樣討厭的人,有時候我甚至會覺得我前世一定是欠他的,不然他干嗎老是惹我生氣呢?
我只想問一問他有關林小琴的事,可是不管我如何求他,他都不說,他不僅不說,而且還到處傳言我在追求他。笑話!一個如此惡劣的人,我怎么可能喜歡他呢?可是他不僅謠傳這個,而且更惡劣的是他總是讓他那討厭無比的臉龐出現在我的周圍:上體育課時,“一不小心”就把籃球甩到我的身上,還故意跟我說對不起;吃飯的時候老是找靠近我的位置,然后嘴巴“吧唧吧唧”地大吃,一點也不講衛生。
雖然我極度地討厭著巫艾秦,可是只有他知道林小琴到底在什么地方,有那么一兩次,我竟然鬼使神差地跟著他回家,總是幻想著也許就在跟蹤他回家的時候,林小琴就突然從胡同里鉆了出來,看著我,笑著說道:“芝麻,你在這里啊!”可是我一次也沒碰到這樣的場景。
巫艾秦很喜歡到一個KTV去,因為我跟蹤了他五次,他有四次都到那里去了。那個KTV的名字土得掉渣,叫什么“夜上海”,搞得像香港的夜總會一樣。
那樣的地方,我不敢進去,總覺得里面到處都是流氓,如果我進去的話,可能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我就在“夜上海”外徘徊著等巫艾秦出來。有時候,我會莫名地覺得巫艾秦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見林小琴的。這想法就像病毒一樣迅速地在我的腦海里擴散開去。“我要進去看一看。”內心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對我這樣說道。
我終于決定要到“夜上海”里面去看一看究竟了。
當我把這樣的想法告訴聶小無時,聶小無的嘴張得老大老大,好像聽見了什么天方夜談一樣。
聶小無看著我說道:“芝麻,你不會真的發燒了吧,你怎么會想到那種地方去呢?”
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跟聶小無說,我總不能說,我想看看巫艾秦在“夜上海”KTV里都干什么吧?
我只是看著聶小無,問道:“小無,說吧,你到底愿不愿意幫我?”
聶小無看著我,囁嚅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一天之后,在我家里,聶小無帶來了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東西,我正想問聶小無是什么,她就像變魔術一樣從她那鼓鼓囊囊的大包里拿出了妖艷的超短裙,以及一大堆瓶瓶罐罐的化妝品。
看著聶小無拿出來的東西,我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了。“我想等我幫你化完妝,你一定會跟原來完全不一樣。”聶小無突然用一種低沉的語氣說道。
我用一種一往無前的態度坐在那里讓她擺弄。等聶小無在我的臉上擺弄了半天后,我走到鏡子前看了看,幾乎有點懷疑鏡子里的是不是自己了:一個嫵媚的小女人,特別是臉上的濃妝,更讓人覺得是一個小太妹。
等我以這樣的姿態走進“夜上海”時,真的沒人攔我。
“夜上海”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金碧輝煌,它甚至有些簡陋和粗糙,我不知道為什么學校里有那么多人想到這個地方來。
“夜上海”里喧鬧異常,重金屬音樂的聲音響徹整個KTV,空氣污濁不堪。
正當我在KTV里無所適從的時候,巫艾秦來了。巫艾秦看著我笑道:“芝麻,看來你真的很喜歡我啊,追我都追到這個地方來了!”
我看著巫艾秦,一時無語,大有一種“剛逃出狼窩又掉入虎穴”的感覺。正當我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巫艾秦突然抓起我的手往門外走去。
我看著巫艾秦,有點不知所措地問道:“我們這是去哪里啊?”
“走人!”巫艾秦說。
他看我半天沒有反應,轉過頭來仔細地盯著我說道:“芝麻同學,難道你還想繼續呆在這里不成?”
我就這樣被巫艾秦半拉著出了“夜上海”。
“芝麻同學,你說你到底為什么去‘夜上海’啊?”巫艾秦依舊用他那玩世不恭的語氣看著我說道。
“我,我……”我看著巫艾秦的表情,卻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樣的語言去回答。
“你不會真的是想我才去的吧?”巫艾秦近乎有點無恥地說。
“你到底能不能告訴我林小琴在什么地方?”我終于鼓足了勇氣,看著巫艾秦說道。
我看見巫艾秦的眼睛閃了一下,他的眼睛里有一種我看不明白的東西。可是他馬上又用玩世不恭的語氣說道:“林小琴是誰啊?”
我看著他,在那一瞬間,我有些迷茫,他也許真的不知道林小琴是誰吧,也許只是他的眼神太像那晚的那個人了,也許這個世上還有很多叫巫艾秦的人,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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