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最終成為了世界頭號酒評家,同時也為這個行業的專業性和獨立性設立了很高的標桿——
盡管距離羅伯特·帕克將《葡萄酒觀察家》(Wine Advocate)賣給新加坡人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但關于帕克的爭議始終沒停止,究竟帕克本人如何面對這些爭議,處于半退休狀態的帕克是否愉快?
Q:怎樣評價自己的酒評家生涯?
羅伯特·帕克:我意識到雖然在我之前已經有葡萄酒作家和酒評家,但我仍然是這個行業的先驅,從1978年我職業生涯開始之后,我最終成為了世界頭號酒評家。我也為這個行業的專業性和獨立性設立了很高的標桿,為此我非常驕傲。
Q:為什么會出售自己一手創辦的雜志,您覺得自己是否真的老了?
羅伯特·帕克:在55歲的時候我就萌生了出售雜志的想法,我的健康有很多問題,包括不斷加劇的背部疼痛、一次鈦合金關節置換手術,我意識到我老了。
現在我已經65歲……有時候我會回憶過去,我是一個出生于馬里蘭州擠奶場的獨生子,我的家里沒人喝葡萄酒。這段葡萄酒發現之旅讓我的生命得以升華,我所有的一切基本都歸功于此。
實際上,我已經開始撰寫回憶錄了,相信3-5年內就能夠完成。
Q:寫回憶錄是您現在最主要的工作?
羅伯特·帕克:不,那只是偶爾的時間。我現在仍然很艱苦地工作(品酒),身高1米85體重120公斤,我身體還很扎實。每天品嘗完150-175款酒之后,我體力上并沒有太過勞累,但精神上卻很疲憊了,即使我忍受背部的慢性疼痛工作,頭腦還是比身體更疲勞。
Q:《葡萄酒觀察家》(Wine Advocate)未來會朝什么樣的方向去發展?
羅伯特·帕克:2012年12月我將《葡萄酒觀察家》(Wine Advocate)的大部分股份賣給了新加坡的一批年輕的企業家。他們都是葡萄酒愛好者,必要的條件是他們不賣酒,而且有著長遠的眼光,承諾將繼續讓雜志獨立于葡萄酒貿易之外,繼續保持消費者的可以信賴的指南的身份。
Q:好像有很多爭議,您怎么看?
羅伯特·帕克:我讀到一些報道說他們有一些不高興,因為顯然的原因他們不希望別人公布他們的身份。這批投資人并不涉及葡萄酒貿易,而是在國際性金融領域工作,有的是企業主,有些是銀行或者投資業務的股東。我們在新加坡建立了第二個辦公室,由Lisa Perrotti-Brown領導,雜志的編輯工作將轉到這里?!镀咸丫朴^察家》主要的辦公室仍然還在美國馬里蘭州的Monkton(我的住所),這個辦公室仍將保留原來的團隊負責處理訂閱和公司財務,但已經不再負責編輯。我需要從每天的編輯事物和作者管理中退出來一些,這樣我可以更輕松地品酒,Lisa也更有能力(處理事務)。
Q:好吧,告別雜志,但依然是一個有爭議的話題:是不是存在“帕克口味”?
羅伯特·帕克:這是一個值一百萬美元的問題:存不存在“帕克口味”?即使是我太太也相信確實存在,但我從來不贊成這樣的想法。我認為我的口味太過復雜多樣,不可能簡單地定義或非黑即白地劃定。我鐘愛太多風格的葡萄酒了,從克萊蒙教皇堡(Pape-Clément)的精妙高雅,到帕圖斯(Pétrus)和卓龍酒莊(Trotanoy)的柔滑豐富,以及拉圖(Latour)和朋特卡內(Pontet-Canet)卓越的威嚴、完滿和陳年的能力。當然還有我對其他產區的欣賞。但我知道,即使我能再活25-35年,當我去世后人們讀我的訃告時,會提到“帕克化”或者“帕克口味”這樣的詞匯。對此我無能為力。
Q:不管是否真的存在“帕克口味”,但您對波爾多的影響是巨大的。
羅伯特·帕克:這是那種我可以假裝謙虛或者傲慢地只回答“是”的問題。我認為波爾多釀出了非常好的葡萄酒,而且因為我過去35年的努力這一點在全世界獲得了很大認同。要知道我已經有85到105次前往波爾多品鑒葡萄酒了,采訪酒莊莊主、贊賞過去35年來的年份。我希望這些工作帶來了積極的成果,因為波爾多的葡萄酒無可爭辯的是全世界最好的。
Q:很多人認為波爾多已經偏離了市場。
羅伯特·帕克:盡管波爾多的幾家一級莊和“超二級莊”和其他一些酒莊的葡萄酒已經賣得極為昂貴,而且或許太過于昂貴了,波爾多仍然是世界上性價比最高的葡萄酒產區之一,這也離不開我的功勞。在我最初到波爾多的時候,那里只有三十幾家世界知名的酒莊,到今天有300-400家。波爾多丘(C?tes de Bordeaux)和圣愛美隆的衛星產區這些謙卑的地區都已經滿是品質極為出色、同時價格卻很低廉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