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之歌

2012年4月14日，馬刺主場迎戰太陽，邦納完成一記扣籃后不忘幽默一把：“時間很緊。我沒想好該用大風車還是360度，所以先整個簡單的?！鄙砼缘泥嚳弦渤鰜頁岀R頭：“原來有格里芬，現在又出了個邦納。”事實上這個2.08的自胖子每次肆虐籃筐都會讓全隊歡呼不已，如同足球比賽中門將頂進了一個頭球。都是稀罕事，因為他的本職工作不過是外線投射。

射手的價值

本賽季是邦納效力馬刺的第7個年頭。他的薪水達到360萬美元。能在波波維奇陣中混跡這么長時間。靠的就是投籃。諾瓦克亦是如此，此前他的薪水從未超過100萬，像個流浪漢一樣在各支球隊做臨時工，上賽季抓住機會在林瘋狂時期大放異彩，如今成功轉正，薪水也達到400萬。

全能戰士仍然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帕特-萊利前衛的籃球哲學中最重要的關鍵詞就是全能，然而詹姆斯終歸是稀有物種。絕大多數球員都是偏科生。歷史證明射手很難成為成功的球隊大佬。但成功的球隊都需要射手做綠葉。

在現代籃球中，三分球的戲份越來越重，精準的外線射手可以牽制防守。拉開空間。德安東尼的籃球哲學極其強調外線投射：“如果處于空當。就果斷投三分。不要顧及低位到底有沒有人。不管任何情況。只要出現空位，你就要相信自己是個出色的投手，然后把球投進?！?/p>

如果將雷吉-米勒或雷-阿倫這樣的球員放在場上，防守人必須像膏藥一樣形影不離，即使他們站在25英尺遠的地方也不敢大意，在教練眼里。他們是完全不能忽略的家伙。在攻守轉換時防守球員也不得不迅速在兩翼落位，以防留下空位三分的機會。即使投籃不進，射手的牽制力依然存在，因為沒人敢打賭他會投丟下一個。

超級巨星與王牌射手的搭配總是會讓對手顧此失彼，1997年總決賽科爾命中關鍵三分球，到了1998年爵士再也不敢放空這個射手。邁克爾-喬丹回憶那記經典絕殺：“我向科爾那邊走去，斯托克頓不會再像1997年第6場那樣丟下科爾不管，所以他只是假裝撲向我，然后又回防科爾，這是由我來決定勝負的機會。”

防守方極端痛恨這樣的選擇題，賽季初掘金對陣熱火時，丹佛人就選錯了答案。最后時刻，詹姆斯從弧頂突破，科里-布魯爾協防，完全放掉了底角的雷-阿倫，后者手起刀落，打四分成功?！拔曳凑龥]見過，”詹姆斯在賽后夸張地張大嘴，“我看的比賽不少，但這種玩法還沒見過?！崩?阿倫說：“布魯爾轉過去的一瞬間，勒布朗發現了我，然后他們就完了?！闭材匪棺詈蟮慕Y案陳詞引人深思：“我覺得歷史上最偉大的射手在比賽最后被忽視，這才叫荒謬?！?/p>

這就是射手的價值，上賽季巴蒂爾證明自己靠的不是成名的防守，而是在總決賽突然爆發，頻頻命中三分球。除了三巨頭之外，熱火其他的外線球員幾乎都是功能單一的射手。巴蒂爾、邁克-米勒和詹姆斯-瓊斯在季后賽總計出手282次，其中三分球215次，罰球37次，除了遠投他們在進攻端幾乎沒別的事兒做。2012年奪冠后熱火沒有補強內線，反而在外線囤積射手，雷-阿倫和劉易斯相繼加盟。如果說三巨頭是領銜主演，那么熱火的射手們無疑是最佳配角。

定點狙擊

所有公牛的紀錄片里都忠實記錄了這樣的鏡頭：1997年總決賽第6場，公牛最后一次進攻，喬丹從左翼啟動，突破到弧項時斯托克頓棄科爾于不顧，撲了上來。喬丹再次向左移動，找到了投籃空擋，但他沒有出手，而是將球傳給弧頂的科爾。面前一片開闊，科爾沒有絲毫猶豫，在訓練中他無數次在這個位置命中，這次也沒有例外，聯合中心瞬間沸騰。

6年之后，類似的情節再次上演，西部決賽第6場馬刺對陣小牛，37歲的科爾披掛上陣，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波波維奇繳槍了，否則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讓這個老東西上場？賽后波波維奇承認，這是一個完全無計劃的換人?？茽柕某练€表現讓人想起《兵臨城下》中的狙擊手，他只是充滿耐心，靜靜地等待，出現機會時冷靜地扣動扳機。在有限的出場時間里，科爾在三分線外彈無虛發，4投4中，馬刺的替補席一片歡騰。

多年以后科爾分享了他的經驗，“我需要提醒自己，別再多想，只要出手投籃就好。你必須想辦法擺脫自我意識，作為一名射手，如果你太敏感，你就完蛋了?！苯^大多數射手都習慣這樣的模式，他們并不負責創造機會，如同狙擊手一樣。只需要找到合理的射擊點，最后把握住機會。

如果衡量NBA的射手純度，那么諾瓦克絕對達到了99.99%，本賽季他的跳投比例達到了99%，其中三分球達到八成，受助攻率為96%，這意味著除了在三分線上竭力將隊友的傳球轉化為助攻外，他什么也沒做?！拔襾磉@就是干這個的，”諾瓦克說，“球到了三分線外，我就投，反之我就不會出手。”

諾瓦克則是高個投手的典范，在尼克斯隊中他也是火力最猛的高射炮。談及在哪些方面可以擊敗邁克爾一喬丹時，諾瓦克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覺得可以在三分大賽里干掉他。喬丹擅長投籃，而且好勝心很強，但我非常有信心?！?/p>

如今諾瓦克不再是無人問津的路人甲，JR-史密斯表示對手會在比賽中阻止諾瓦克拿球：“一旦成為對手球探報告的一員，你就不再是秘密了?！北M管如此，查爾斯一巴克利堅信諾瓦克是最好的投手，韋德甚至將他稱為“火焰噴射器”，“他如此輕松地投三分，讓人難以置信，我在三分線外十分掙扎，他卻像上籃一樣輕松?！?/p>

無球跑動

毫無疑問，雷吉-米勒和雷-阿倫是聯盟歷史上最偉大的投手，作為射手群族的明星，他們很難獲得空位出手的機會，對手總是如影隨形，他們必須不停地跑動，通過掩護尋找空當，在毫厘之間找到出手投籃的機會。

兩人都是無球移動的大師級人物，善于在人墻中閃轉騰挪，亂軍從中飛身打靶，想要贏得這場貓鼠游戲，必須保持清瘦的體型和出色的機動性。為了確保彈跳和活力，雷一阿倫努力將脂肪含量控制在4%，休賽期他會鉆進健身房與贅肉血戰到底，或者每天騎自行車30英里，即使在賽季當中他也會把時間花在慢跑上，隨時監控自己的卡路呈攝入量。

除此之外，雷-阿倫常年不問斷進行投籃訓練，最少投中100次。每一次出手，雷-阿倫都重復著同樣的動作，保持著同樣的手形，理由是：“為什么要給你自己留任何一點犯錯誤的空間？”

德隆蒂-韋斯特說：“世界上有太多的射手，不過你得看看雷-阿倫是如何投籃的，他費了多大力氣才能完全甩開防守人，向左跑，突然變相，又跑回來，繞著跑，再跑回來，他才能射出一個三分，他投的每一個球都是如此艱辛，確實不容易，我不認為這是可以學得來的?！比ツ晗奶?，雷阿倫加盟熱火，媒體如此寫道：全聯盟最棒的無球移動教科書以及空間制造者——雷-阿倫，降臨邁阿密。

如果說雷-阿倫代表著憂雅，那么雷吉-米勒則象征著邪惡，NBA官網專欄作家弗蘭-比林德利如此寫道：“你必須時時刻刻盯緊他，一旦你沒有，他抬起的右手便能宣判你的死刑。他是一名射手。”

多年以后，斯派克-李一定不會將這個故事講給自己的孫子。1994年東部決賽第5場，這位紐約鐵桿在場邊不停用垃圾話招呼米勒：“小子，你只是走狗屎運！你根本回天乏術，快滾蛋了?！背嘶鼐春菰捴猓桌毡l了三分小宇宙，皮球像巡航導彈一般準確無誤地落入尼克斯的籃筐，如米勒所說：“換誰來守我都一樣，斯塔克斯、德里克-哈伯都可以，我統統不放在眼里。所有的一切都像慢動作重放，我仿佛置身球場上方，清楚看見每一個動作，三分，掩護跳投，走后門切入，簡直太神奇了?！?/p>

時隔一年，米勒時刻再次上演。季后賽第二輪第一場，比賽還剩18秒，尼克斯領先6分，馬克一杰克遜說：“當時很多人都退場，以為比賽已經結束了，但有個人還是不信邪?！鄙衿娴拿桌赵谒古煽艘焕畹难燮ぷ拥紫逻B續命中兩記三分，亮出了割喉禮。從此整個世界都知道，當這個身影站在三分線外時，比賽就保留著最后的懸念。

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米勒和雷-阿倫的無球跑動需要隊友的配合和支援，首先內線要具備一流的掩護功底，阿倫在波士頓的隊友加內特和帕金斯深諳此道，帕金斯被里弗斯成為人類掩護機器，而當年米勒的身旁也不乏戴爾-戴維斯的行家里手。其次控衛需要拿捏傳球的時機，在射手擺脫的瞬間恰到好處地送出皮球，在這方面馬克-杰克遜和拉簡-朗多不愧為控衛的佼佼者。某種程度上射手打造了體系，而體系也成全了射手。

史上最強？

去年夏天納什加盟湖人之時，史蒂夫-科爾跳出來歌頌前任下屬：“他是一位令人難以置信的持球者，他的傳球也很出色，很有可能是聯盟歷史上最好的射手，那甚至不是他比賽的關鍵所在。從技術統計來看，很明顯，他是聯盟歷史上最好的射手?！?/p>

數據專家約翰-霍林格通過CSR（綜合投籃能力評分）算法對聯盟所有生涯出場時間1000分鐘以上三分命中250個以上的射手進行了排名，結果讓人出乎意料，納什高居榜首，本賽季之前他和普萊斯是歷史上僅有的兩個命中率過五成、三分命中率過四成以及罰球命中率過九成的球員。

霍林格因此認定納什是史上最好的射手沒有之一，擁有的領先優勢足以把其他人甩一條街，最重要的是他絕大部分的出手都是自己運球創造的機會。2011—12賽季，納什受助攻率僅為16%，2010-11賽季為14%，2009-10賽季僅有11%。迄今為止，納什僅有三個賽季的三分球命中率不足四成，職業生涯最爛的準星也足有37.4%，而最恐怖的一個賽季他的三分命中率達到了47%。巴克利認為納什只要多出手就可以拿得分王，絕非吹牛皮。

納什已然進入職業生涯的暮年，而另一位射手新星正在冉冉升起。史蒂夫-庫里繼承了老爸的投射基因，在戴維森大學單賽季曾命中162個三分球，創下NCAA新紀錄。專欄作家喬-波斯納斯基如此描寫庫里的神奇投籃表演：“他持球在手，防守者已經將他圍得水泄不通，然而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球飛向空中，進筐。這種時刻總讓你感嘆不已，他是怎么出手的？他時常遭到雙人包夾，幾乎連拿球都困難，更別提投籃。但他總能騰出一點空間，用亙古不變的姿勢把球投進。”

在紐約麥迪遜花園，年輕的庫里用一場驚世駭俗的投籃表演封神，在三分線外他13投11中，創下勇士的隊史紀錄，也成為1985-86賽季以來第12位單場命中十個以上三分球的球員，距離NBA單場紀錄也只有一球之差。

昔日的王牌射手克里斯-穆林說：“我總是感覺球會穩穩命中，他擁有那樣的天賦。麥迪遜加重了砝碼，我不在乎他在哪里完成這些，這是在任何時代、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令人不可思議的投籃表演?！睅炖锘貞浵駲C關槍一樣射進三分的過程，“能在攻防轉換的各種位置命中，我就知道這會是個美好的夜晚?！睅炖锸指谢馉C，對手無計可施。安東尼說：“三分球13投11中，這真的是非凡的表現。你真的沒什么可做的了，只能祈禱他失手?！?/p>

勇士主帥馬克-杰克遜沒有吝惜贊美：“對觀眾而言，這是場火熱的比賽。對我們而言，這就是史蒂芬-庫里，他是一個堪比史上偉大球員的強力射手?！北举惣緹o論是三分命中數還是三分命中率，庫里都領銜聯盟，他今年只有25歲，前途無量。

在一場失敗即是死亡的賭局里，那張扣著的底牌總能吸引最多的目光。底牌的美妙在于未知，在于變數；在最后攤牌之前，賭神們好整以暇，叼著煙斗，摩挲著戒指，表情如同發型，絲紋不亂，意志如同地下流水，縱有漣漪甚至轟鳴，也絕無半分外在的端倪。乾坤一擊只在一瞬，生死勝負定于須臾；終于圖窮匕見，針鋒相對；底牌亮出，劍客揮劍，如雷如電——對不起，你輸了。

底牌，終究不會一直停留在未知和變數，暫時的隱藏與眩惑只為一擊致命。

每次看到賈馬爾-克勞福德控球，我都能想起技術嫻熟的賭徒，帶著酷酷的邪惡，醞釀致命的殺招。籃球在他的身畔跳躍翻動，如同撲克的數字和花樣，你千萬不要試圖去辨認，在你目眩神迷之際，千米便會登場。克勞福德的對抗能力不值一提，在球場上卻如同穿梭于黑夜的蝙蝠，自動感知空間與方位；如果他決定來一記跳投——那么你最好讓他投，否則他會把你玩得像個白癡。

對于大多數人而言，底牌也只是一張牌，等待再漫長，也終究會被翻開。那一瞬間的心跳過后，無論是狂喜還是失落，都將慢慢淡化，甚至會在無聊庸碌的生活中化作翻倍的空虛和煩躁。當你在對手翻開底牌的一剎那都毫無感覺的時候，要么你已厭倦，要么你已偉大。

蒂姆一鄧肯是一個電玩高手，三下五除二地屠戮來家中打發時間的隊友絲毫不在話下（悄悄地告訴你，是蒂姆主動向隊友挑戰的）。這當然沒什么值得驚奇的，以鄧肯的智商，如果是主動挑戰，不贏才是怪事。問題是隊友在慘遭屠殺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鄧肯居然會這個。于是你很自然地聯想到鄧肯的表情，仿佛簡單明了，又仿佛天機重重。年輕的鄧肯不愿意有表情，他覺得這樣會被對手窺破內心，將自己陷于被動。而年老的鄧肯則是很自然地不會有表情，表情是內心的呈現，已經沒有什么可以讓他凡心大動了。

賽場上和翻底牌最神似的時刻當屬執行絕殺的時刻。熱愛話題的媒體不會在此時放過超級巨星的任何小動作，他們將大部分鏡頭對準嚼著口香糖、一臉肅然的喬丹、科比們，像是要窺探他們的恐懼和軟弱，又像是要從他們的肢體語言上預知比賽的結果。如果鏡頭同時掃過幾個人的面部表情，那往往是要確定絕殺的執行者。

長短暫停都顯得漫長而短暫，最后的結局如同迎向泰坦尼克的冰山，無情而瘋狂地撲面而來。無從改變，無從拒絕。心跳最快的時刻也是結束的時刻。1962年塞爾維在距離凱爾特人的籃筐不到兩米的位置跳投，1987年拉里-伯德在底角向湖人射出三分，1998年斯托克頓試圖把總決賽帶進第7場——那轟然一響，是失敗者的絕望，同時也是勝利者幾乎崩裂的心臟。

這游戲如此殘酷，即使是最偉大的邁爾克-喬丹也會投丟一半的絕殺。然而拉里-伯德說道：“一個真正的射手，即使剛剛在總決賽第7場投丟了絕殺，也敢于投出下一次出手?！?/p>

喬丹在1998年最后一投之后，說道：“我看著那球進了?！?/p>

是啊，那次投籃放到其他時間段根本不會出現在喬丹的集錦里，沒有對手的竭力封蓋，也沒有喬丹的騰空后仰，那只是一記練習般的直立跳投。然而在那種時刻，用目光去追隨那道弧線如流星墜向地獄，用耳朵去傾聽籃網輕響如咽喉血流汩汩，是一種怎樣的煎熬和痛苦？如果不是已然扼制了命運，又怎會有能力和勇氣去親手打開魔鬼寄來的結局？

關于絕殺，我最推崇的依然是杰里-韋斯特。不是他的某一次投籃，而是他輕描淡寫的敘述，他像在山村的黃昏里講著古老的故事：最后的時刻，把球給我，我告訴你答案。

對他們這些人而言，底牌是一種境界。但對于阿倫-艾弗森而言，底牌是答案，是宿命和寓言。

論控球，到了阿倫-艾弗森已是巔峰，再配以答案無需向NBA史上任何人低頭的速度，過人技術也終于到了極致。在1996年，即使艾弗森貴為狀元，或許正因為他是狀元，所以才總有人想看一看他的底牌。我知道費舍爾肯定沒這個興趣，但無奈運氣太差，不幸成為答案的第一個著名背景。當艾弗森輕描淡寫地從雕像般的費舍爾身旁越過時，世界就像看到賭神亮出底牌一樣激動。

菲爾-杰克遜是一個好奇且熱愛挑戰的人，我一直奇怪，他為什么要在場邊喊著喬丹的名字，暗示他給艾弗森一點教訓。后來我明白了，禪師老爺子，這位少年時代的嬉皮士，已屆中年還敢穿著拖鞋去芝加哥應聘的神人，內心無疑潛藏著高傲與張狂。這樣一個人遇上了艾弗森——如果你同時知道艾弗森這個名字的意義——狂人遇上了另一個狂人，內心的想法必然是這樣的：要狂也是我來，你小子算哪回事？

所以禪師派籃球之神去翻底牌，好奇的禪師的下場并不會比貓咪好多少。雖然被晃開的是飛人陛下，但之前發號施令的禪師估計更難堪。

干完這一切的阿倫-艾弗森留下一句“在籃球場上，我不需要尊重任何人”，把叛逆進行到底。他所戲弄的，已然不止是禪師的寶相莊嚴，以及邁克爾一喬丹尊貴王冠，而是整個NBA聯盟那強大卻又脆弱的一本正經。如你所知，艾弗森的話還有下半句：我不會尊重穿西裝的人。

單憑這句話，即使沒有空前絕后的雙重Cross over，也足以奠定答案的歷史地位。當然，這話讓世界一片嘩然，更多的人參與了這場艾弗森主動發起的戰局。幾年之后，所有球員都服氣了，沒有人再試圖去阻止他的過人，就像沒有人敢翻賭神的底牌。他們似乎有了共識，那張底牌比紅心A更可怕，那是一顆桀驁的、永不屈服的心。

答案終究不是世界的答案，他可以回答人生的問卷，卻不能左右命運的評判。許多年后，提到阿倫-艾弗森，很多人會發出一聲嘆息，但他的球迷會用座右銘回應：是非本無絕對，答案何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