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年少的時候做過明星夢,她迷戀美食與享樂,她能夠正視自己的“好逸惡勞”,她和你我一樣對于未來有過迷茫,但最終,她找到了自己愿意從事一生的事業……她是袁怡,從她身上,你能夠看到大多數80后一路走過來的軌跡。
也曾有過明星夢
歲末年初,成都市女企業家協會的換屆大會在毓秀苑賓館舉行,好幾百名女企業家濟濟一堂,選出了新一屆理事會班子成員。正事談完之后,女人們在一起就餐。耳酣酒熱之際,一位年輕姑娘放下餐盤,落落大方地走到臺前為大家唱歌助興。她的歌唱得很好,再加上年輕貌美,以至于很多人都以為是毓秀苑請來為女企業家們表演的專業演員,后來聽她自我介紹,方知道她是與會的女企業家協會成員。這位80后姑娘的別致亮相和即興表演獲得了全場贊聲一片,從她身上,所有人都能看到成都女企業家年輕化和時尚化的新面貌,她就是袁怡,剛剛年滿30歲。
約袁怡做采訪的時候,她自謙地說自己不過是參與了家族產業,幫母親分擔一點生意上的事情,資歷尚淺,更談不上建樹。她從不以成功女性自居,但很愿意與大家分享自己一路走來的經歷。和臺前唱歌的她一樣,私底下袁怡也是一個很開朗健談的女孩。
從唱歌開始聊起,袁怡告訴記者,自己差那么一點點就成了一個專業女歌手。袁怡從小就是那種在藝術方面很有天賦的女孩子,能歌善舞,父母也很樂意順其愛好發展,讓她學鋼琴、唱歌、跳舞。為什么沒有繼續把這些愛好當成事業?袁怡伸出兩只手給記者看,如果不留意,很難看出她兩手的小指頭都不到無名指的一半長,而眾所周知,正常的小指頭長度一般是無名指長度的2/3。袁怡不無遺憾地說正是因為這個先天性缺陷,所以她的鋼琴只練了兩三年就放棄了,因為她知道有些界限是單單靠努力無法突破的。
2000年,在國內演藝國頗有人氣的“青春美少女組合”到成都來選拔第三代成員,西南片區中一共選出3個預備“美少女”,袁怡就是其中的一個。長相甜美,聲音動聽,當時不過十七八歲的袁怡一路過關斬將,最后去了北京。她們的藝術團團長對袁怡青眼有加,當即就跟她簽約,準備培養她做單飛歌手。袁怡每每回憶起在北京的那一年,都覺得如在夢中,當然,那是屬于少女才有的粉紅明星夢。那一年,雖然有無休止的訓練和表演,但貪玩的袁怡抽空就溜出去,東游西蕩,吃了不少好吃的:刷羊肉、烤鴨、刷菜、燒烤……團長對袁怡的嬰兒肥一直頗有微辭,甚至一度授意管伙食團的阿姨“克扣”袁怡的飯菜,但袁怡的體重還是減不下來,因為外面的誘惑太多了,而又有幾個年輕女孩在美食的誘惑面前能夠管住自己的嘴巴呢?
十七八歲的年紀,大多數女孩都曾有過當明星的夢想,不過大多數的女孩并沒有勇氣去嘗試,而作為有膽子嘗試的人,袁怡的明星夢也僅僅持續了一年。一年之后,由于公司內部人事變動,器重袁怡的藝術團團長離職,袁怡發現自己的星途黯淡。畢竟,懷揣明星夢的女孩一茬接一茬,就好像春天的嫩韭菜。袁怡知道,比自己漂亮的女孩一抓一大把,比自己唱得好的女孩一抓一大把,要在這洶涌的人群之中浮出水面出人頭地,實在是很難的一件事。袁怡于是跟家里商量,想回成都,繼續自己的學業。
從不切實際的明星夢里醒來,袁怡回到成都,老老實實跟同齡人一起讀高三,擠過高考的獨木橋,又老老實實地進川師的電影電視學院讀完大學。
從一個起點,到另一個起點
袁怡不緊不慢地沏茶,擺出瓜子、大棗和糖果,沒有重要客戶的午后是袁怡一天里最閑暇的時光。蟲草的行情每天都不同,就如股市,講究的是隨行就市,所以每個早晨對于袁怡來說都如同打仗。兩年來她已經學會了用最快的速度起床,然后開車到北部新城繞城高速以北的國際商貿城。自從2009年底中藥材市場搬遷到國際商貿城以后,每天從早晨8點半到上午11點,袁怡都必須守在店里。
大學剛剛畢業的時候,袁怡到房地產公司上過一段時間班。對于自己不到兩年的職場生涯,袁怡表示一點都不懷念。剛剛去上班的時候還好,能夠學到新的東西,公司對新人的營銷培訓讓袁怡很有興趣。袁怡學得快,工作漸漸上手之后,便滑進按部就班的軌道。日復一日重復的瑣碎,讓袁怡覺得這對自己的青春實實在在是一種毫無意義的損耗,她想做點自己事,但自己能做什么呢?
袁怡向我們介紹了她的母親,一個看起來便非常爽快能干的女人。老成都人都知道原來荷花池有個中藥材批發專業市場,袁怡的母親就曾任這個批發市場的管理工作。管理中藥材市場數年下來,經驗的積累讓袁媽媽成為了業界行家,無論是中藥材的藥性、藥效,產地還是進貨渠道,袁媽媽都了如指掌。袁怡向母親建議,與其一直為人打工,不如利用手里現成的資源做生意。她認為,現代人越來越認識到健康的重要性、越來越注重養生,健康必然是朝陽產業。袁媽媽對于女兒的生意頭腦很是感到欣慰,在2009年中藥材市場搬遷的時候便辭去了管理的職務,在位于國際商貿城的新的中藥材市場拿了兩個鋪面。母女倆一拍即合,于是有了華茂蟲草行。
一談起蟲草,袁怡明顯變得嚴肅起來,她說跟著母親開始做蟲草生意之后,才知道相關的學問大著呢。中藥材市場里有很多人做蟲草生意十多二十年之久,隨便一條蟲草擱在他們面前,他們觀其成色就能判斷出它的產地,甚至精確到產于哪座山,這些富有傳奇色彩的業內前輩是袁怡心目中的偶像。現在的袁怡雖然不能分辨出哪根蟲草來自哪座山,但對于蟲草的品相、干度、穿簽等鑒定標準判斷都相當精準,這番功夫當然是付出了相當的努力才做到的。
珍視屬于自己的時間
剛剛學著做蟲草生意時,袁怡最不習慣的是早起。每天8點左右,挖蟲草的人就已經背著蟲草來,每公斤價格十多二十萬元的貨裝在黑口袋里,隨隨便便往地上一蹲,耐心地等開市。
在袁怡的描述里,早市的情形就像《大宅門》里演的那樣,男人們拿黑袋子往手上一籠就開始用手語討價還價。當然,袁怡是年輕姑娘,抹不下面子去和男人們在黑袋子下捏手,一般就拿個計算器出來敲數字,幾十萬上百萬的生意往來都在靜默中悄無聲息地做成。
起初,下大雨或者天冷都會成為早起的障礙,但袁怡發現別人都能風雨無阻,哪怕下刀子都會準時開市,自己也就漸漸克服了不能早起的嬌縱毛病。袁怡指著臉上精致的妝容告訴大家,她現在被自己訓練得10多分鐘就能化好妝出門,雖然耗時不多,但當真化得一點兒都不含糊,絕非潦草了事。由于年輕,經驗不足,袁怡自曝也曾有進貨失手的經歷,入手價遠遠高于貨品實際價值,但好在這幾年蟲草行情一路看漲,所幸最后沒造成多大損失。
袁怡擁有年輕人開闊的思維,她并不滿足于在中藥材市場做做批發,還想另辟蹊徑。每天上午11點以后,中藥材市場的店鋪便關門了,剩下的大半天時間歇著也是歇著,袁怡便和媽媽商量,為什么不把多出的時間利用起來呢?她們在高檔的住宅小區做起了養生咨詢館,不僅將蟲草、燕窩、藏紅花、西洋參這些高檔保健品陳列起來出售,而且將這些食材精心加工烹飪,做成養生私房菜,客戶可隨意點菜品嘗。起初,她們的養生咨詢館只接待重要客戶,并不對外,也沒有多作宣傳,但口碑做出來之后,訂餐的人絡繹不絕,3個包間幾乎每天客滿,新疆大棗和有機山豬肉等食材品牌也主動找上門來尋求合作。
養生咨詢館的模式大獲成功,但袁怡母女倆并沒有打算短期內大規模復制,暫時沒有開分店做連鎖的意向。袁怡說一是因為高檔食材她不放心假手他人去烹制,二也是因為不想做得太累。跟所有年輕人一樣,袁怡從不掩飾自己貪玩好耍的脾性,一件事情如果要付出全部心力投入,占據所有生活,哪怕這件事情很賺錢,袁怡也寧可繞道而行。
袁怡很珍視自己的個人時間,她說哪怕是一個人關在房間里對著電視發呆,也是屬于自己的生活。她從不愿意做一個女強人,更不樂意讓某項事業綁架自己的生活。找準一件喜歡的事作為事業,然后抱著輕松愉快的心情去做,袁怡的這種做法很能代表一大部分80后的理想選擇。
三十而立的生活很美好
撇開事業不談,生活中的袁怡也跟大多數同齡人沒有什么不同,在夜校學財務充電,閑時喜歡和朋友聚會,K歌,泡泡功夫茶,做做指甲,心情好時親自下廚鹵盤雞爪……享受生活中所有細小的美好,并且,享受愛情。
倒回去幾年,袁怡也曾覺得對于女人而言30歲是一個坎,她以為必須在這之前結婚免得被“剩下”。隨著心態漸漸成熟,她才認識到,人生苦短,萬萬不能為了結婚而結婚,抱著這種想法對待愛情和婚姻是人生中最大的錯誤。“我的骨子里特別小女人,相信愛情,也很享受另一半的呵護和陪伴,但前提是兩個人要能溝通,如果始終說不到一塊兒,不如各自省點力氣。”幸運的是,袁怡現在找到了一個很愛她的人,非常享受找到彼此的滿足和甜蜜。
2012年12月24日,袁怡在平安夜的鐘聲中迎來了自己的30歲,她笑著說傳說中的末日沒等到,沒想到自己還是以末日不可擋的氣勢奔三了。直到這一天真的來臨,袁怡才發現之前對于30歲有過種種設想原來都不是真的,真實的不過是自己在做的事情,和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而這些,都不會因為自己的年齡而失去。僅僅因為此,袁怡有足夠的理由對于生活充滿感恩。
學會和父母和平相處
絕大多數80后都是獨生子女,很難和父母好好相處,但袁怡現在不僅和父母住在一起,而且和母親共事,關系融洽。袁怡說跟父母的相處其實不難,多體諒年華漸老的父母,要知道他們所有的決定,無論對錯,都是建立在善意的基礎上,有時候即使選用的方式不對,但出發點都是為你著想,而且是在盡力所能及之力讓你走得更順。如果你有一個性格非常強勢的母親,一定不要跟她針鋒相對,即使她的有些決定你并不贊成,但千萬不要針尖對麥芒地當即提出來,下來找機會有技巧性地旁敲側擊跟她講道理更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