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物
因為愛出汗,而被造型師要求戴帽子掩飾,結果卻成了蔡康永的招牌。后來蔡康永開始迷戀帽子,覺得戴了帽子就不必再為發型而花太多心思。走到哪里,他都不會忘記去帽子店逛一逛,除了戴著舒適外,他最不能忽視的要求就是造型一定要奇特。到現在他已經數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頂帽子,幾乎需要一個巨大的衣櫥來收納。一談到這里蔡康永就非常興奮,但是他還是友善地提醒說:“大家買帽子一定要注意收納的問題,因為帽子和別的東西不一樣,怕壓,要有空間。你要有足夠大的空間來放很多帽子,又要有足夠大的皮箱來帶這些帽子出門?!?/p>
1月14日,蔡康永出席“華語短片傳媒大獎頒獎典禮”,他用“蔡氏”說話技巧講出了自己對人文關懷的感悟,而這些感悟也是他對生活的理解,不知扶什么時候起,蔡康永的談話方式或為一種藝術,他的文字也是一種藝術。這在蔡康永看來都是一件幸福的事兒。如果談及真正的藝術,他有說不完的話題,因為近幾年他成了一個收藏家,他說:“說話、寫作和收藏,我都不會受到大眾影響,但是能得到共鳴,才真正值得我去珍惜”。有時候蔡康永會讓你覺得憂郁和神秘,他會說藝術荒謬又性感;有時候他又讓人覺得體貼溫存,他為所有女生寫充滿浪漫的愛情文字:還有很多時候他是頑皮像得個孩子一樣,他撒著嬌挑釁說:我要用坦克車打敗所有跑車,扶它們頭上壓過去!
其實我想當一個導演
1990年,蔡康永前往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修讀導演專業,與《教父》導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同為校友,20年后,同在美國修讀電影的李安B經是國際級大導演,而蔡康永則成了兩岸知名的主持人,
《風尚周報》:相比幕前光環照耀下的主持人、幕后低調的作家和編劇,你曾說更喜歡后者,為什么?
蔡康永:我從來不認為主持人要像明星一樣,明星需要和大家保持距離,主持人是沒有距離感的,要讓大家覺得我們是和他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如果做不到這一點我覺得他就是一個失職的主持人。而躲在后面去寫作,我不用關心這個星期發生了什么事情、誰突然出名了,會讓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自己。我希望自己來掌握節奏,而不是跟著大家一起走。
《風尚周報》:你小時的夢想是什么?
蔡康永:我小時候想做導演,大學時我還買了一本世界導演傳記,按導演的名字從A到Z,我去翻他們的生活史,看哪個導演是幾歲拍了電影。比方說在世界電影史上最重要的一部電影《公民凱恩》,這部電影是導演25歲拍的,我就會把自己的目標也定到25歲拍第一部電影,結果沒實現,然后再翻翻翻,翻到28歲的導演,又定目標,又沒實現,再翻……就這樣總給自己留一個空間,找一個懶惰的機會。
價格不是收藏的首要考慮因素
2005年蔡康永在電視購物臺幫蔡國強叫賣作品,一幅以火藥炸上海舊鈔的作品售價折合二萬多人民幣,15分鐘內即被全部賣光,在普通人眼里,一張被火燒過的舊鈔票竟值天價,蔡康永卻一再不厭其煩強調其價值,對于藝術藏品,蔡康永自有他的眼光,
《風尚周報》:大家都知道你很喜歡收藏古靈精怪的雜志、藝術品和玩偶,你的收藏標準是什么?
蔡康永:首先它要符合我對它的偏好,可以很藝術,或者可以很特別,也可以搞怪得絕無僅有。價格反而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買來的價格可以買一塊表或者一套西裝,我一定會去買,但是如果價格非常昂貴,價格可以超過一套房子或者一輛豪華跑車,我是絕對要謹慎考慮的。因為多數真正的收藏家收藏的東西即使增值,也是不愿意賣的,增值固然讓人興奮,但是它的價值是依附于你的生活和生命中的,它體現的不僅僅是它值多少錢。我現在所收藏的藝術品可能需要一個大倉庫來裝了。
《風尚周報》:藏品中最有意義的是什么?
蔡康永:每一個藏品其實對我來說都很有意義,我就說幾個比較有趣的。我之前買過奈良美智的“失眠娃娃”,當初是作為公仔被販賣的,當時我看到預告的時候就想這個哪是公仔啊,分明是大藝術家的雕刻品,上面還有奈良美智的親筆簽名,一共就300只。我立刻決定買下,我一共花了8000元人民幣,結果一個月內變成了8萬。我還買過一幅畫,是四川畫家趙能智所畫的像鬼魅一樣的油畫,當時是在臺北的一個拍賣會上,我立刻被吸引了。買回來竟然翻了幾倍,雖然它掛在墻上總讓我覺得陰風陣陣……另外我最近又在eBay拍下了一個造型非常奇特的防毒面具,其實買的時候根本沒想什么。結果行家告訴我,這是一個世界大戰時期的防毒面具,市面罕見,極具收藏價值。
《風尚周報》:也就是說,你可以隨時發現一些生活中被藏匿的藝術。
蔡康永:藝術本身就存在于生活中,我們確實要不斷去探索和發現。另外我覺得藝術不僅僅會帶來心靈的感觸,它也有很沉重陰森的一面,這些都給我啟發和力量。所以如果用一種方式來講我的藝術收藏,那就是我對于世界的看法,它既荒謬又性感,既快樂又陰森。即使再有錢的人也有買不到的畫,所以買不到的東西是支撐我們活下去的重要力量。
我負責幽默感
用大膽、搞怪不足以形容蔡康永做節目時的打扮,蔡康永自稱這是“幽默感”,但作為曾擔任過臺版《GQ》總編的他,在“時尚”二字上絕對有話語權,
《風尚周報》:很多人以你的穿著和談吐作為時尚標桿,你的著裝標準是什么?
蔡康永:我以前不在電視出現的時候,會穿得非常夸張,因為我有很強烈的個性需要穿衣服來表現。后來開始主持,我發現這其實是工作而不是樂趣。工作中我覺得幽默感很重要,很多人都會穿得漂亮,可是很少有人有幽默感。幽默是要有意義的,所以他們去負責漂亮就好,我就來負責幽默。
《風尚周報》:穿過最幽默的是什么樣的服裝?
蔡康永:小S生完小孩回到《康熙來了》,我就在胸前掛了一串奶瓶,做成機關槍的造型,那是我很喜歡的一個造型。還有上一次金馬獎我在頭上罩了一個鳥籠,出場后把鳥籠打開和觀眾講話。這些造型起碼要一兩個月前開始準備。
《風尚周報》:紅酒、跑車、HIFI似乎都是男人成功的標志,你會更喜歡哪種?
蔡康永:我以前覺得跑車還不錯,但是要有司機來開。后來有人告訴我說跑車哪有司機,都是自己來開,我說天啊本人開還有什么好玩的!如果我一定要買一輛車我就買坦克車,我要打敗所有的跑車從它們頭上壓過去!反而我更喜歡我的藝術品吧。比如當代藝術的叛逆、啟發和勇氣是我最喜歡的。
我不是一個有勇氣的人
關于蔡康永的私生活,網絡上流傳曾遭李敖在節目中逼問,今天他B能在綜藝節目眾拿自己的性向開玩笑,蔡康永說,正是因為缺乏勇氣,所以才欣賞勇氣。
《風尚周報》:近期有什么難忘的事?
蔡康永:我平日里都會看別人寫的東西,之前是看博客,那時候還沒有微博。我喜歡的東西我都會收藏,可是你會發現,這些即便你收藏的很喜歡的文字,后來我心血來潮去翻看這些博客,發現大多數都不見了,這種感覺很傷感,讓我很失落。這些非作家、非名人的作品就這么消失不見了,沒機會出書也沒機會出名,甚至他們自己也不覺得重要。再后來我順著他們的博客去他們的微博看,140個字再也寫不出來他們以前那種東西了。
《風尚周報》:你最大的滿足感來自于哪里?
蔡康永: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是一個被看見和被聽見的人,現在我做到了,雖然不是通過拍電影的方式。再通過上面我說過博客的事情,我覺得我自己說的話,寫的文字,還有人去聽去看,這雖然沒什么了不起,但是也是其他很多人應該去珍惜不應錯過的事情。
《風尚周報》:你是個有勇氣的人嗎?
蔡康永:不是。所以我才去欣賞別人的勇氣。無論在感情上還是工作上,我都缺乏至關重要的勇氣。雖然很多人對我公開戀情表示我有勇氣,還有覺得我去支持其他有同樣戀情的一些明星都認為這是有勇氣的表現,其實我并沒那么大的勇氣,這些我都覺得不是需要勇氣的,在我看來這就是平常的事情。
《風尚周報》:你覺得什么人或者觀點可以影響你?
蔡康永:你知道嗎,我是雙魚座的,雙魚座經常被人形容沒有效率、過于浪漫什么的,而最近我發現喬布斯很厲害,他是雙魚座的,現在我們雙魚座有這樣一個大人物撐腰,就會說:切,世界上最厲害的喬布斯就是雙魚座,怎么樣,我們雙魚座厲害吧!但是他英年早逝,這個給我的影響非常大,在這之后,就會覺得每一天都是喬布斯沒有經歷的,他沒有活到這一天,這是我們“撿來”的,怎么能去揮霍呢?所以就會格外珍惜。
《風尚周報》:最近你又跨界成為女鞋設計師,你的設計靈感來自哪里?
蔡康永:我設計的那一系列的女鞋包含了七則浪漫的愛情故事,每一款鞋都暗藏有文字符號,隱匿在鞋子精妙的設計之中。其實我向來很寵女生的。我寫的文字,也希望給女生溫柔的寵愛,以及對愛情的美好向往。這次,我想用設計女鞋,來為我寵愛的女生做同樣的事。
《風尚周報》:如果讓你給10年前的自己發一條短信,你會發什么?
蔡康永:我以前一直以為人生是越來越糟糕的,但是過來以后發現其實并不會,反而在你的努力后會得到一些回報的。所以我想我會告訴十年前的我自己,其實沒那么糟,要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