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圖雅 佟紅霞
(內蒙古醫科大學,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51)
蒙醫認為,“三根”(即赫依、希拉、巴達干)是人體賴以進行生命活動的3種能量和基本物質。其中,“赫依”是保持希拉、巴達干相對平衡狀態的調節者,同時也是維持人體健康和延年益壽的引導者。
近年來,隨著一氧化氮(NO)、一氧化碳(CO)、硫化氫(H2S)等內源性氣體信號分子逐漸被人們所發現,它們在多種病理生理過程中所發揮的重要作用越來越引起人們的關注。
那么,“赫依”與 CO、NO、H2S等內源性氣體信號分子之間是否存在某種內在聯系?CO、NO、H2S等能否是“赫依”的物質基礎?我們從以下幾點進行探討。
1.1 氣體信號分子:現代研究表明,作為調控人體生命活動的小分子活性物“家系”的一種,氣體信號分子有著可連續產生、分子量小、分布廣泛、傳播迅速、快速彌散的特性。
1.2 赫依:從五元學說角度而言,“赫依”屬于氣。有輕、微、動等6種特性。輕為輕揚在上之意,動指飄忽不定,微則指赫依能通過任何細小之孔道而言。赫依在人體無孔不入,無處不到,走竄周身的表現均為微的特征[1]。
2.1 氣體信號分子:NO、CO和 H2S 3種氣體信號分子不是孤立存在的[2],它們相互聯系和影響,形成特有的氣體信號網絡,在生理狀態下調控著人體復雜的生命活動,病理狀況下又相互作用參與疾病的發生與轉歸。例如:NO、CO和 H2S都可以促進海馬 CTP的誘導,但H2S的這種作用依賴于N-甲基-D-天冬氨酸(NMDA)受體的激活[3],而 NO、CO都不依賴。H2S和 NO共同作用于平滑肌細胞所產生的效應,并不是二者單獨效應的簡單相加。
2.2 赫依:蒙醫認為,人體的生命現象是一個綜合性的復雜的活動過程,內部的消化循環到外在的視聽言行,都不是孤立進行的,還有內臟與內臟之間,內臟與組織器官之間的有機聯系,都是三根作用的結果。而赫依作用尤為重要。根據赫依對人體不同部位起到的不同作用,將其分為司命赫依、上行赫依、普行赫依、調火赫依以及下清赫依5種類型。它們各司其職,卻又相互協調,共同維系機體生命活動。
3.1 氣體信號分子:NO通過與細胞膜或細胞內特異性受體結合,經過細胞內特定細胞信號傳導途徑引起細胞產生功能變化,在神經系統、血管平滑肌和胃腸道等發揮作用。
CO作為機體血紅素的正常代謝產物,大部分在血紅素氧合酶(H0)的作用下產生。H0是一個具有多種功能的氧化酶,生物體內的HO有3種同工酶,即H0-1、H0-2、H0-3。其中,H0-1是誘生型,主要分布于肺臟、脾臟、肝臟、網狀內皮系統和骨髓。HO-2為結構型,主要分布于腦及睪丸組織內。HO-3則主要分布于脾臟、肝臟、胸腺、前列腺、心臟和腎臟等處[4]。
H2S是半胱氨酸在胱硫醚 -β-合成酶(CBS)、胱硫醚-γ-裂解酶(CSE)和半胱氨酸轉移酶催化作用下產生的。而這三種酶在體內分布各不相同:神經系統內主要有CBS[5];回腸、肝臟以及腎臟中同時存有CBS和 CSE[6-7];而在血管等具有平滑肌的組織中則有 CSE的表達[8-9]。
3.2 赫依:司命赫依居于主脈及頭部,運行于咽喉和胸腔內;上行赫依居于胸部,運行于喉、舌、鼻三處;普行赫依居于心臟,遍行全身;調火赫依居于胃部;下清赫依居于肛門,運行于大腸、直腸等消化道末端、精府、生殖器官及膀胱、尿道等處。
正常情況下,NO以生理作用為主時,ONOO-能夠刺激環鳥苷酸(cGMP)生成,降低NO過多造成的細胞毒性作用而參與機體的調整和防護作用。并且控制著血壓及其分布,阻止血栓的形成。而普行赫依主司周身血管張縮、孔竅之啟閉開合,進行血液循環。
上行赫依主司語言,增氣力,煥發容顏,充滿活力,使記憶器官保持清暢等功能。而 NO對視覺的適應調節、嗅覺的氣味區分及痛覺的信號傳遞過程起一定的調控作用。
下清赫依主司精液、月經和二便的排泄與控制,以及產婦的分娩等功能。而低水平 NO可促進人精子獲能[23];NO也在卵巢類固醇激素合成和排卵中具有局部調節作用[24]。 腦內的 NO、CO等作為神經內分泌軸的生物遞質,可調控人體生殖機能、生長發育和組織器官生理功能。在腦內NO等可介導中樞神經系統多種功能,參與體溫調節和體液排泄。
另外,NO還參與神經信息傳遞、心肺功能、胃腸保護和動力調控、內分泌調節、機體防御免疫以及細胞凋亡等生理功能的維系。而調火赫依運行于腹腔內各消化系管道等處,增強胃腸活動能力,將食物分解為精華與糟粕以及促進血液等之機體“七素”的生化和成熟。
CO的生物學效應主要包括:舒張血管平滑肌,擴張血管;作為內源性防御體系,在病理刺激下被顯著激活,調節血管平滑肌細胞增殖和凋亡,防止血管重構[10];調節細胞外基質代謝,抑制膠原蛋白合成,緩解其病理性堆積[11]等。
H2S參與神經活動。在腦內,生理濃度的 H2S可選擇性地增強 NMDA(N-甲基-D-天冬氨酸)受體的功能,調節突觸活動,影響海馬長時程增強,調節神經內分泌功能[12]。而司命赫依主司吞咽飲食,司理呼吸,排出唾液,打噴嚏,作暖氣,能使頭腦和感覺器官清明,增強記憶,維持精神正常。
H2S可作為一種細胞的電子載體,抑制紅細胞氧化和衰老[13]。另外,H2S也參與妊娠高血壓綜合征的發生和發展[14]以及休克血壓的調控[15-17]。還干擾胰島素分泌和三羧酸循環的酶[18-20],由此在內毒素休克時也改變了糖的代謝[15]。另有研究報道,H2S可能作為一種炎性介質,通過誘導中性粒細胞凋亡、抑制淋巴細胞及內皮黏附分子表達方式而參與中性粒細胞介導的感染性疾病的發生與發展[21]。
可謂,體內基礎量的氣體信號分子維持著各臟器的生理功能,NO、CO等作為神經遞質通過神經網絡結構,完成中樞對人體各系統的“指揮”功能[22]。這與赫依的調控作用相一致。
5.1 氣體信號分子:氣體信號分子在不同的器官、不同生理或病理狀態下可發揮或利或害的雙重作用。如果生成不足或過量,則呈現病理毒素的反應,引起免疫功能異常、神經毒、心血管、呼吸、消化、泌尿系統疾患等。如:炎癥時白細胞(如巨噬細胞)產生過量的 NO具有細胞毒作用,可殺死入侵的細菌、寄生蟲和惡性腫瘤,同時可損傷正常組織(如胰島正常細胞)。
5.2 赫依:生理狀態下,赫依是維持人體生命的主要物質之一。而平衡失調,偏盛或偏衰,則成為致病因素,竄行于體內外上下各部位,顯示其病理特點。主要損害心、大腸、骨骼、關節、皮膚、耳等臟腑和組織器官,引發病變。
不論是生物學特性、協同性、體內分布情況,還是生物學效應或是病變表現等方面,赫依與氣體信號分子間有著諸多相似點和通性。我們說,現代醫學的發展始終是伴隨著現代科學技術的步伐,從微觀方面揭示人體科學的本質特征[25]。而傳統醫學的發展是伴隨著古代樸素唯物主義哲學的發展及臨床經驗的日積月累而逐漸發展起來的,它是從系統的、宏觀的方面來把握生命科學的典型特征。它們在認識和防治疾病方面各有特色各具優勢。就氣體信號分子而言,也如此。
世界衛生組織在2002年的報告中稱,“幾年前,世界上只有 4個國家(中國、日本、韓國和越南)的官方認可了傳統醫學在國家衛生體系中的地位”。而在2003年的報告又著重指出:“雖然越南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但其健康指標已經能夠與中等收入國家相媲美。例如根據它現有的發展水平,越南婦女的人均壽命已經比預期多了整整10年”。至于世界衛生組織所作的這兩方面的評論有無直接聯系,英國倫敦政治經濟學院BIOS中心研究員阿約·沃爾伯格認為應該由在越南辛勤勞動的傳統醫學執業者、醫生、化學家、植物學家、傳統醫藥支持者,以及其他為復興傳統醫學并為與現代醫學結合而作出積極貢獻的人給出答案。
筆者認為,利用現代生物科學技術將傳統醫學并為與現代醫學有機地融合,優勢互補,來揭示人體生命活動的規律,服務于人類健康事業,具有深遠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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