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hael Kidd
尊敬的閣下、部長、家庭醫生,女士們、先生們:
我很喜歡大會的這個時候。第一天,我們都愿意和自己國家的人坐在一起。然后世界家庭醫生組織(Wonca)奇跡發生了!我們和來自世界各地的同事相遇,交流心得和挑戰,并成為朋友。國界淡化了。看看現在坐在你們旁邊的人,他們很可能都是來自世界其他地方的你的新朋友。
感謝捷克全科醫學協會主席Svatopluk Byma及所有會員和工作人員,感謝你們組織這次盛大集會,也感謝你們的熱情接待。尤其感謝大會組委會主席Bohumil Seifert和科學委員會主席Vaclav Benes及所有與兩位一同為大會的成功舉辦付出努力的工作人員!感謝在座的所有人,謝謝你們在大會上的積極表現,分享想法和創新,挑戰彼此以加深和拓寬思考。我希望你們都能結交很多新朋友,對家庭醫生的工作意義有更深的認識。也感謝前來參會的年輕醫生,你們對于家庭醫學和全球衛生的熱情使我們深受鼓舞。歐洲年輕家庭醫生團體的Vasco da Gama運動在過去一周開展了一項非常棒的活動。與此同時,一個新的由來自尼日利亞的Kayode Alao領導的非洲年輕家庭醫生團體又在此誕生了!
全世界共同促進家庭醫學的發展,以使患者、社區和全人類受益。在演講過程中,我將為大家展示一些照片,照片上是印度尼西亞的同事在我上個月訪問過的幾個家庭醫學診所工作的情景。他們同意和你們分享這些照片。照片里的患者是其他家庭醫生進行的角色扮演,避免侵犯患者保密權利。我要對某些詞語做一些解釋。當我說“家庭醫生”的時候,我指的是你們,不論你們管自己叫“全科醫生”、“家庭醫生”還是“初級保健醫生”。不論你們怎樣稱呼自己,也不論患者怎樣稱呼你們,當我說“家庭醫生”的時候,我指的就是你們,我的兄弟姐妹們。我們用什么樣的語言來描述自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所做的工作、持有的目標和取得的成績。
接下來我要談談Wonca,世界家庭醫生組織,和世界范圍內家庭醫學將面臨的挑戰。
這個星期,我向幾個年輕的捷克家庭醫生打聽捷克最著名的人是誰。如果你像我一樣來自于一個說英語的國家,那這個人就是好國王Wenceslaus;如果你是捷克人,那這個人就是St Vaclav;或者你喜歡文學,那就是Frank Kafka;要是你喜歡音樂,那就是Antonin Dvorak。我從機場坐出租車來這兒的途中問司機,他十分肯定地告訴我最著名的捷克人是Martina Navratilova。我所要探尋的名字是我的英雄——Vaclav Havel,他是捷克共和國的第一任主席,也是一名劇作家、全球政治領袖和世界和平倡導者。Vaclav Havel曾經寫下這樣的文字,“人類世界的救贖取決于人類的內心、人類反思的力量、人類的謙恭和責任感。”我認為這句話給家庭醫生傳遞了非常重要的信息。作為具有同情心、智慧、謙卑心和責任感的家庭醫生,我們有力量完成偉大的事業、改變這個世界。Wonca使我們相聚在一起,共同努力將目標變成現實。用第一任Wonca主席Dr Monty Kent Hughes在1972年的首屆世界Wonca大會上的話說,“我們專業學科的未來將依賴于我們為人類服務的能力。”
Wonca是世界家庭醫學的聲音。我們也是全球醫療保健的眼睛和耳朵,觀察和聆聽每個患者和整個社區的需求。我們是全球醫療的頭腦和心臟——將科學知識和悉心照顧結合在一起。而這正是很多Wonca成員組織的拉丁語格言:cum scientia caritas——“以關愛之心運用科學知識”。Wonca在全球范圍內代表你們和你們所在的學院或學會。Wonca認可你們為滿足患者和社區的醫療需求每天所做的工作。我們為什么要這樣做?因為家庭醫學很重要。證據表明,基于強有力的初級保健的醫療體系是最高效、平等且經濟有效的,而強有力的初級保健通常包括強有力的家庭醫學。因為強有力的家庭醫學是改善個體、家庭和社區健康的最佳途徑。因為所有家庭都應該擁有一位家庭醫生,每個家庭成員都信任醫生的醫療服務和建議。因為家庭醫生是我們社會構成的一部分,我們共同努力維系醫療保健結構。家庭醫生對每個家庭、每個社區、每個國家都有重要意義。Wonca和我一樣,多年前出生在墨爾本。開始的時候幾個家庭醫學學院和學會聚集到一起創立了一個世界性的團體,其目標是開展家庭醫學教育培訓并在世界各國樹立臨床治療高標準。Wonca現在擁有118個成員組織,代表來自130個國家和地區的400 000名家庭醫生。我在周四的時候說過,Wonca所代表的這400 000名家庭醫生,包括在座的各位在內,每年開展20億次診療。20億,這就是我們現階段工作的規模和影響。但是我們還需要做得更多。我們需要確保所有的家庭醫生承諾為患者和社區提供高質量的初級保健服務。我們需要在Wonca尚未涉足的80個國家里,對家庭醫生教育和培訓、醫療服務質量、初級保健研究投入更多努力。
Wonca倡導每個家庭擁有一個家庭醫生。這意味著每個家庭擁有一個負責任的家庭醫生,他與護士、助產士、社區工作者等其他初級保健服務提供者一起為人群提供綜合持續的醫療服務。這里的“家庭”是廣義的“家庭”。不是只有爸爸、媽媽、幾個孩子和一條狗的家庭。我們為世界大家庭中的每個成員提供醫療服務。作為家庭醫生,我們一視同仁。我們關愛所有家庭——小家庭、大家庭、富裕家庭、貧窮家庭、同性戀家庭、悲傷家庭及只有一個人的家庭。家庭醫學的美好之處在于我們以患者為中心,關注全人而非某種疾病。用一位已逝的偉大的家庭醫生Ian McWhinney的話說,“家庭醫生關注人,而不是某一個知識體系、疾病或者技術。”Ian也建議,“理想狀態下,家庭醫生應該和他們的患者有同樣的習慣。”這使我們能夠更好地了解我們患者生活的社會背景。盡管各國的診所各不相同,重要的是我們在理解人群健康和個體健康相互作用的基礎上都努力提供綜合、持續、協調、以人為中心、以家庭和社區為導向的全人照顧。
Karen Kinder再次提醒我們Barbara Starfield教授留給我們的寶貴遺產及Barbara如何通過她的研究證明初級保健在降低醫療成本、改善服務可及性和減少人口健康不平等的重要作用。我最后一次見Barbara是在2011年她去世前的幾個月。Barbara很熱衷于談論家庭醫學將來所面臨的挑戰,及Wonca和下任主席Michael Kidd所要做的努力。我把她的話都記了下來,這是她給Wonca最后的話:“我認為你應該關注以下三方面挑戰:我們如何開展初級保健研究以解決共病患者的醫療挑戰?如何在家庭醫學中真正實現以患者為中心?我們如何利用初級保健中獲取的信息來改善人群健康?”這幾句簡單的話足夠家庭醫學博士研究生進行深入研究。Barbara意識到指南對共病和多病的忽略及逆轉循證過程的必要性。Barbara意識到初級保健是以人為中心的,而非以疾病為中心的,因此我們的醫療體系應該改革成為以人為中心的醫療服務,擁抱我們最大的同盟——患者。Barbara也意識到從初級保健中通過數字方式提取信息的重要性及這些信息如何能被用于改善人群健康。我們需要從初級保健中建立我們自己的循證基礎。證據從何而來?答案就在我們面前——從與患者的接觸中來。用Wonca上任主席Richard Roberts教授的話說,“如果我們想要以證據為基礎的醫療實踐,我們需要以實踐為基礎的證據。”這樣的研究對家庭醫學至關重要。我們都知道研究是家庭醫學培訓、學術和臨床實踐的核心部分。Wonca匯集了一些杰出的初級保健研究人員,他們匯集智慧,應對世界上最嚴峻的健康挑戰。由巴基斯坦的Waris Qidwai帶領的Wonca研究工作小組本周草擬了《家庭醫學研究和研究培訓重要性聲明》。
電子健康系統,尤其是從電子健康檔案中對患者信息的匯集,具有巨大潛力。它將幫助我們確認人群的醫療需求并指出那些我們能夠共同努力做出改變的地方。用英國國家衛生服務體系首席知識官Sir Muir Gray的話來說,“19世紀我們需要純凈的水,21世紀我們需要純凈的信息。”
Wonca和每個成員組織的最高責任是對患者和社區負責。家庭醫生,不管在哪里工作,都要確保醫療服務的可支付性、安全性、適宜性和公平性。在快速變化、暴亂和沖突四起的世界里,家庭醫學為患者、社區和國家提供一份安慰。我們能提供安慰因為我們習慣于處理復雜和未知的狀況。當患者面對多種選擇和從網絡獲取的各種錯誤信息時不確定性會增加,這時我們為他提供安慰。當我們的國家對自身提供醫療保健服務的能力產生質疑時、深知要使人群遠離花費昂貴的醫院卻不知該怎樣做的時候,我們提供安慰。
第一位記錄醫療實踐和醫學教育隨想的家庭醫生是希波克拉底。現在我們意識到希波克拉底是地地道道的家庭醫生,坐在一棵梧桐樹下,為各個年齡段的患者診治各種病癥,提供首診服務及持續、綜合的醫療服務,并且意識到身體、心理、社會和精神對患者健康的影響之間的聯系。現在我們很少有人像希波克拉底一樣在梧桐樹下行醫,雖然我們還能坐在他當年行醫的那棵樹下。把我們這些家庭醫生團結在一起的正是我們之間的不同。每個國家為滿足其人口需求建立一套初級保健體系——像村醫、藥劑師、國家資助的社區衛生服務提供者、醫院的初級保健提供者、社區的家庭醫生、全科醫生等守門人為整個醫療體系承擔網底作用。
我相信這是家庭醫學黃金時代的開端。這是老Lucas Carnach所畫的《黃金時代》。世界各國都認識到強有力的初級保健和家庭醫生在確保醫療服務可及性和公平性中所發揮的重要作用。如今我們的世界面對很多醫療挑戰。越發明顯的是,初級保健是有效化解各種健康挑戰的惟一途徑。WHO總干事陳馮富珍女士在本周早些時候的主題演講中提到了WHO新的工作重心及其在初級保健和家庭醫學領域的活動。初級保健是控制大型傳染性疾病的關鍵——像HIV、結核病、瘧疾,還有新發疾病如SARS和新型流感及其他病毒。這是人類歷史上的一個非凡時代,我們能夠將像HIV這類傳染病的全球爆發轉變成可控的低水平地方性疾病,但是這只有在強大的初級保健助力下才能實現。隨著吸煙、肥胖、營養不足、運動不足的人口數量持續增加,心血管疾病、呼吸系統疾病和癌癥發病率也逐年上升,初級保健是很多國家有效抗擊非傳染性疾病的惟一途徑。初級保健也是我們有效應對全世界持續上升的精神衛生問題的惟一途徑。初級保健是各國有效應對數量持續增長的老年人群健康需求的惟一途徑。初級保健是我們有效控制不斷上升的醫療成本的有效途徑——通過支持預防保健、健康促進和改善慢性病和共病管理實現。初級保健也是我們滿足受網絡影響不斷升高的消費者期望的惟一途徑。要想有強有力的初級保健,必須有強有力的家庭醫學。如果我們要有效應對這些主要醫療挑戰,我們的學會和學院就要協同合作,共享知識和資源。這是Wonca的主要職責。將會員組織聚集在一起共享知識和經驗使各國人民受益。
家庭醫生是專科醫生,不管政府是否承認。我們是初級保健領域的專科醫生并遵循醫療實踐的全科傳統。我們是專科醫生,我們的專業領域包括預防保健和健康促進;早期診斷和治療;復雜疾病、急性病癥、突發醫療情況及患復雜慢性病和多種疾病患者的管理;精神衛生挑戰、社會和環境因素對健康影響的管理;姑息治療及為患者提供支持保證其死前尊嚴。我們每個人都是應對各自獨特患者群的獨特醫療需求的專科醫生。我們是專科醫生,別人說的其他的都不算。
為了支持我們所做的重要工作,我們需要臨床治療和教育培訓的嚴格標準,我們需要政府和社區支持。政府需要重視我們的全科傳統。人力配置上需要支持我們的全科工作開展模式以獲得高質量初級保健服務。每個國家需要進行家庭醫學培訓的醫學畢業生百分比是多少?如果我們要滿足社區真正的健康需求,在大部分國家應該在50%甚至更多。你可以想想目前你們國家的百分比情況。很多國家還在培訓大批的診療專家和亞學科專家。這卻遠遠超過國家需要。我們需要更多的家庭醫生,因為我們的醫療體系需要大量正確的常識做支撐。我們可以說,“什么,20%的醫學畢業生該被培訓成為心臟內科醫生?我不同意。”在世界范圍內家庭醫生的分配也不均衡。對于全球人力的不均衡分配Wonca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我們如何來支持那些希望在其他國家工作的家庭醫生呢?我們如何支持并鼓勵一些家庭醫生去農村和偏遠地區工作呢?我們如何支持和鼓勵家庭醫生去為弱勢群體服務呢?Wonca是否應該像無國界醫生組織那樣,不讓醫生工作在沖突地區,而讓有技能的家庭醫生在醫療人才緊缺的地區工作?
為什么在一開始的時候我說這是家庭醫學在全球范圍的黃金時代?因為2008年發生了一件不尋常的事。世界重新發現初級保健服務及初級保健工作人員的重要性。你可能沒有意識到我們的價值需要被重新發現。畢竟我們從事這一行業已經很長時間。但是WHO在2008年發布的《世界衛生報告》卻致力于初級保健的復興。在2009年WHO年度世界衛生大會上通過了一項決議,敦促各成員國重新加強初級保健體系。決議包括對各國初級保健工作人員重要性的認可,也是第一次在WHO決議中提到了家庭醫生的職責和意義。這周二,在布拉格,陳馮富珍女士發表了歷史性的演講——《日趨重要的家庭醫學》。WHO關注初級保健并非新鮮事。1978年的阿拉木圖宣言就倡導所有國家努力實現“2000年健康全覆蓋”的目標并且指出強有力的“初級保健是實現這一目標的關鍵。”但是2000年并沒能實現人人享有醫療保健的目標。結果,2000年聯合國提出了千年發展目標——需要在2015年實現“將人類從極端貧窮和匱乏中解放出來”的八項目標。然而,八項目標中與健康相關的第4、5、6項目標,其進展并沒有我們所期望的那樣大,但是我們仍然看到可預防死亡人數下降了幾百萬。千年發展目標的部分問題在于其實施。一個國家用于支持千年發展目標的措施往往無法與現存的初級保健團隊整合。這周我和陳馮富珍女士討論脊髓灰質炎根除目標實現所遇到的挑戰及我們在巴基斯坦的會員對于疾病流行區家庭醫生和初級保健工作人員對這項工作的疏離的看法;這些醫生擁有當地居民的信任,他們對于在世界范圍內根除脊髓灰質炎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千年發展目標也因為有所欠缺而遭遇批評。他們沒能滿足強化初級保健的需求,沒能解決慢性病和精神疾病,沒能處理健康的社會決定因素,也沒能確保農村和城鎮人群的健康全覆蓋。現在全球政策又重新回到全民覆蓋上,且有充分理由。全民健康覆蓋自1948年起就是聯合國憲章的一部分。全民健康覆蓋并不是滿足80%人口的健康需求,而是確保每個人都能使用醫療保健服務。以人為中心是全民健康覆蓋的核心組成部分,在接下來的幾年里,家庭醫學將在很多國家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陳馮富珍女士在周二時說過,聯合國開始討論2015年之后的后“千年發展目標”時代的工作重點。在利益團體和相關行業的呼喊聲中,Wonca需要保證代表我們患者和社區的家庭醫學的聲音能夠被清楚地聽到。我們需要明確我們在延長壽命和獲得公平健康結局中的作用。我們需要支持對健康的社會決定因素的關注,也要弄清楚如何能讓邊緣人群享有醫療保健服務。而我們該如何使邊緣人群——社區里最受健康威脅的人群實現去邊緣化?我們如何滿足世界上各種人群的健康需求?我們要不斷適應變化的健康需求和期望。幸運的是,家庭醫學領域工作人員的最大優勢之一就是我們的多樣性、社區領導力、靈活性、對患者和社區的責任感。這些是我們要強化和珍視的品質。
這些(照片)是在澳大利亞中部愛麗絲泉工作的家庭醫生。本周Wonca邁開了歷史性的一步,成立了土著和少數民族健康問題工作小組,由來自新西蘭的Tane Taylor領導。
這是世界各國人口預期壽命圖——你可以看到,出生地點不同,預期壽命會有很大差異,差異大于半個世紀。其中一個國家人口的預期壽命可以是另一個的2.5倍。現在已經是2013年了,我們要做得更好!家庭醫學作為初級保健的重要組成部分,有力量在社會塑形過程中發揮變革作用。我們有力量消除差異、改變世界,但是我們要做的很多。這個星球上住著70億人口。WHO告訴我們有10億人無法享有醫療保健服務。用平等公正倡導者Bryan Stevenson演講中的話來說,“判斷一個社會的好壞,不是看這個社會如何對待有權有錢的人,而是看他們如何對待窮人和犯人。”這是21世界家庭醫學的挑戰之一。我們該如何培養年輕醫生和醫學生,使他們應對健康不平等、醫療可及性不平等、醫療結局不平等的挑戰,如何確保醫療體系為全社會所用?我們如何同心協力確保世界上的每一個國家都有全民可及的醫療保健服務?
有些人說家庭醫學在低中收入國家沒有實際作用。我們有證據證明這完全是錯誤的。Wonca新版指南中有一章介紹WHO對家庭醫學在很多中等收入國家(如巴西、中國、泰國、東地中海地區國家)改善健康結局方面影響的研究。還有一章專門敘述非洲正在開展的加強家庭醫學的工作,還專門對非洲的Wonca會員組織支持鄰國發展家庭醫學的工作進行介紹。這些發展展現出來的是強化包括家庭醫生、社區護士、社區衛生工作人員、傳統助產士在內的整個醫療隊伍及支持他們齊心協力為所有人群提供適宜服務的必要性。低收入國家的人仍然渴望也應該獲得醫療服務。我們也需要接受反向革新的概念。高收入國家的醫療體系能從低收入國家的醫療體系中學到什么?只要在另一個國家的醫療體系中工作一段時間就能輕松掌握。這也是Wonca前任主席Rajakumar曾經強調過的,他說,“在不同醫療體系工作的經歷使我們成為更好的醫生和更好的人。”這也使我想起Wonca前任主席Michael Boland博士說過的話,他在1995年世界健康論壇上針對“人們希望從他們的醫生那里得到什么?”這一問題說到“會傾聽、靈活、能夠解決問題、在需要時能夠在身邊的醫生是患者想要的。”
陳馮富珍女士去年在和Wonca行政官員的會議上提到了2015年后的世界發展計劃,即便惟一的工作重點是全民覆蓋,WHO仍會把傳染性疾病、非傳染性疾病、貫穿生命周期的健康促進、強化醫療體系、應對疾病爆發和突發疾病的能力及健康生命預期作為優先事項。陳女士還指出這如何與聯合國發展計劃相契合,因為發展意味著經濟增長,而健康是經濟發展的先決條件。然而為了提供全民覆蓋,我們需要降低醫療成本,主要途徑是通過增加社區衛生服務投資并減少醫院花費。同時也要有資金從醫院流向社區,而非在資源沒有增加的條件下期待更多的社區衛生服務。我們需要和我們的全球合作伙伴共同努力,WHO、世界銀行及其他組織一起為地球上無法利用任何醫療保健服務的10億人口提供高質量初級保健服務。同一種服務模式不可能適用于每一個社區,我們能夠適應社區需求,這就是家庭醫學如此重要的原因。什么促使醫生去為邊緣化的社區服務,關于這一點,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些想法。我所在的研究小組最近關注家庭醫生服務邊緣化社區的路徑及最初促使他們這樣做的動力。其中包括興趣和靈感、社區的召喚、在對的地點和時間。支持和維系持續服務的動力來自于挑戰,感覺我們能夠做出改變,而富有意義的工作能引起強化的專業認同感。
我有幸訪問了很多國家并觀看你們工作,所以我了解家庭醫生的很多事情。作為家庭醫生,我們都知道人無完人。我們都有各自的缺點,我們都犯錯。因為作為家庭醫生我們深深地理解人類的本質,我們不像我們的同行那樣愿意評價他人。我們不容忍污名和歧視。我們接受真實的他人并繼續我們重要的工作。
各國正在響應醫療系統改革的全球影響,改革動搖了全世界初級保健的提供方式,也帶來了家庭醫生培訓的挑戰。很多國家有大量沒有接受過畢業后培訓的通科醫生想要成為專科家庭醫生。我們需要接納初級保健領域里的所有同事。我們需要找到各個國家使用的方法來提升并支持我們同行的職業發展。我們不能無視初級保健領域任何醫生的貢獻。同時,我們要明確將來家庭醫學工作人員的教育方式,以確保能夠滿足國民的健康需求。我們也要給全科醫生培訓者和教學診所以更多支持,利用激勵和動力讓那些沒有參與教學的人員加入我們。希波克拉底告訴我們,教授下一代醫生是每個醫學從業者的基本責任。很多國家正在采用的學徒式家庭醫生培訓方式正面臨挑戰。對于今天的家庭醫生而言,一個不爭的事實就是明天的家庭醫生可能與我們過去所習慣的完全不同。家庭醫學培訓人員需要靈活地對下一代醫生的一些不同職能開展培訓。家庭醫學培訓必須允許執業人員按需要發展成為能夠滿足患者和社區醫療需求的家庭醫生。
為家庭醫學學員提供的培訓必須基于初級保健場所。家庭醫學的有效培訓絕對不是發生在醫院的病房或者手術室。對未來家庭醫生的培訓需要在社區針對初級保健團隊的成員來進行。這些挑戰由來已久。家庭醫學和家庭醫學培訓總是在變化,盡管很多根本原則一直沒有改變。由來自加拿大的Allyn Walsh 領導的Wonca教育工作小組本周發布了家庭醫學教育的全球新標準,我推薦你們去看。這將在家庭醫生的傳統技能上增加更多現代技能,如在管理、教學、研究、質量和安全、團隊協作、電子病歷、領導力、個人彈性、個性化醫學方面的能力。隨著家庭醫學越發趨向團隊為基礎的照顧以滿足患者和社區的復雜需求,家庭醫生應該與其他技能團隊建立更好的聯系來加強專業間學習。由來自馬來西亞的Daniel Thuraiappah領導的Wonca質量和安全工作小組本周草擬了一份聲明——《布拉格聲明》,闡述現代家庭醫學質量和安全技能。這是一份非常棒的聲明,幾個月后將在Wonca網站發布,屆時期待你們的寶貴意見。我們需要靈活處事,意識到新醫生要想獲得開展安全、獨立、適宜家庭醫學實踐的技能,有多種途徑。很多醫學生和家庭醫學培訓學員也能使醫療保健發生改變,這一點我們不能低估。關鍵是要給學員們足夠的空間讓他們發揮創造力。
數字世界也給我們帶來了諸多挑戰。在這個不同步的世界里,我們如何獲得持續醫療照顧?但同時數字化也有好處。我們可以通過遠程診療對距離較遠的患者進行家訪——而家訪是了解患者的最佳方式。我們要擁抱新技術帶來的機會。沒什么可怕的。我們善于將創新應用于醫療實踐;我們習慣于高速運轉;我們習慣于改變。一旦我們發現某項創新可以給患者照顧帶來直接的好處,我們會不假思索地加以應用。聯系也很重要,我們要想辦法把全世界的家庭醫生聯系起來。這周我們發布了Wonca的新社交媒體平臺。我邀請你們加入進來,通過Wonca網站、Twitter、Facebook、LinkedIn,并發現我們可以共同實現目標的新途徑。關于社交媒體平臺的詳細內容請見www.globalfamilydoctor.com。
多年前,我們的主席,來自英國的Iona Heath說過的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我相信全科醫學/家庭醫學是世界范圍內的積極力量。”我驚異于家庭醫生對人權問題的熱衷。我堅信家庭醫生重視人權——我們、我們的家人和所有人都應該擁有人權。作為家庭醫生,我們具有社會責任。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倡導社會公平和人權。我們應該擁護自由、公平和和平。15億人生活的國家受暴力迫害,并遭受由暴力引起的短期和長期健康結局。我們要敢于贊同,也敢于反對,以此來改變社會。我們要努力實現人人公平享有醫療保健。我們在關注患者健康的同時也要關注地球健康。凡是有利于氣候的行為也同樣有利于患者健康——減少肥胖、增加體育鍛煉、改善食譜。總之,作為有著優越的社會地位和接觸人群機會的家庭醫生,我們不站起來承擔這些責任,誰又來承擔?
你熟悉“a fair go”這個短語嗎?澳大利亞人用這個短語表示我們平等地對待每個人。我希望大家記住,我是一個倡導全世界人人平等的Wonca主席,并且我們有機會來做這些事情。我們已經看到了社會不公對于患者和社區健康的影響。用德國病理學家Rudolf Virchow的話說,“醫生是窮人的代理人,社會問題很大程度上應由他們來負責。”如今這個責任落在了家庭醫生的肩上。我們了解健康的社會決定因素。
作為家庭醫生,我們都很努力地工作。我知道你們當中很多人在十分艱苦的條件下工作,你們工作所需的資源經常短缺,你們每天工作時間很長、任務很重,經常需要超負荷工作。而且我們經常覺得付出沒有得到認可,也不經常聽到“謝謝”二字。這就是為什么Wonca要確立世界家庭醫生日——每年的5月19日,來認可我們所做工作的重要性。
今天,代表去年全世界受益于你們的照顧和支持的20億人口,我對你們說聲“謝謝!”感謝你們為成為一名偉大的家庭醫生所付出的努力!記住,不論我們的政府怎么做,我們,作為家庭醫生的重要工作要繼續下去!永遠不要忘記能夠從事家庭醫學、為社區服務是我們的榮幸。我們要堅持下去!永遠不要忘記,通過我們每個人的努力,我們可以使患者和社區每一天都發生積極的改變!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