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明濤
職務犯罪案件由于犯罪嫌疑人在社會上具有一定地位,社會活動能力很強,信息較靈敏,反偵察能力較強,當他們被解除羈押后,或多或少給偵查活動、審理起訴工作設置障礙。以筆者所在院為例,2007年至2012年,共辦理反貪案件98人,其中采取強制拘留和逮捕后變更為取保候審的53人。在53人中,被判處實刑僅為29人,而被判免予刑事處罰的9人,判處無罪的1人,作不起訴的7人,撤案處理的3人;截止2013年3月,2011年所辦案件仍未判決的有4人。所占比率達到45%。這其中除辦案人員水平和能力的因素外,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犯罪嫌疑人解除羈押后,通過暫時獲得的“自由”,使證據或案情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和干擾甚至變化,這是客觀存在的。
解除押羈后一般有取保候審或監視居住兩種措施,按照《刑事訴訟法》規定,其執行機關為公安機關,但因公安機關警力有限,對檢察機關做出的取保候審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大多無力執行監管,從而造成檢察機關自偵部門作出的被取保候審或監視居住犯罪嫌疑人處于失控狀態。職務犯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都有一定社會地位,較一般刑事犯罪嫌疑人心理活動復雜多變,很難預測其是否具有社會危害性,解除羈押措施后難以保證不發生犯罪嫌疑人逃跑、自殺、串供、毀證和打擊、舉報受害人等影響訴訟活動順利進行的情況。
少數保證人甚至與被取保候審人串通,參與到毀滅、偽造證據和串供中去。在司法實踐中,由于對保證人違法行為很難查證,很少對未履行保證義務的保證人追究法律責任,致使保證人的保證責任落不到實處。
檢察機關偵查的對象特殊,主要是涉嫌貪污賄賂犯罪案件的國家工作人員,與公安機關偵查的案件的對象不同。而前者往往都是有一定權力和地位的人,這就導致在偵查過程中會受到來自各方面的干擾和阻力比較大。同時這類人文化素養和社會經驗也比較豐富,在偵查過程中如何應對反偵查、采取有效的策略和對策來回應他、迫使他就范,難度比偵查普通刑事案件要大。
檢察機關偵查的貪污賄賂案件侵害的是國家、社會的利益,一般沒有具體的被害自然人,因此,在大多數情況下沒有人愿意出來作證。這類犯罪行為與權力相結合,手段隱蔽,因而犯罪行為與犯罪結果一般不會自行暴露。公安機關偵查的案件,一般有具體的被害人,會留下較明顯的犯罪現場和痕跡,犯罪較容易被發現。
由上述犯罪特點決定,檢察機關偵查的案件,一般開始就有明確的犯罪嫌疑人,根據犯罪嫌疑人去偵查犯罪事實,即“由人查事”。有事的情況也有,但多數情況下也是有人舉報,然后根據各種線索去查證,究竟他是不是實施了別人舉報或指控的那個犯罪行為,結果是要做到“人事統一”。而公安機關偵查的案件往往是從已經明確存在的犯罪事實去偵查犯罪人,即“由事查人”。
從有利于偵查的角度看,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及時控制犯罪嫌疑人,收集有罪的言詞證據,進一步收集相關物證。隨著司法證明手段的變化,現在已經從人證階段轉化為物證或科學證據的階段,但是通過以上的異同分析,決定了檢察機關在反貪偵查實踐中,相對來說運用各種痕跡物證的機會較少,多數情況下特別是賄賂犯罪,還是要通過詢問證人或訊問犯罪嫌疑人來獲取一定證據,還要以人證為基礎。
有觀點認為:設置羈押必要性審查機制有利于提升司法效率、降低訴訟成本;同時我國人口基數大,違法犯罪處于較高水平,羈押率高使得看守所人滿為患,增加了財政負擔。但筆者認為,反貪案件羈押人員在全部刑事案件羈押人員中所占比例小,對羈押場所羈押量的增加和監管壓力影響較小,有關數據也也支持筆者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