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婷(溫州大學 人文學院,浙江 溫州 325035)
林損—民國時期北大溫州學派的中堅
蘇婷婷
(溫州大學 人文學院,浙江 溫州 325035)
民國時期,永嘉學派以其“事功”特點“衰八百年而復興”。許多溫州仁人志士重新看到了振興區域文化的曙光。林損作為溫籍知識分子,在北京大學執教期間繼承和發揚永嘉學派思想,是北京大學溫州學派的中堅分子。圍繞永嘉學派與民國時期北京大學的關系,考察林損對永嘉學派的傳承與發展,以期窺探永嘉學派的近代命運及民國時期復雜的學術潮流。
林損;民國時期;溫州;永嘉學派;北京大學
溫州學派以保存國粹為宗旨,以永嘉學派為代表,與新文化運動倡導者相互論爭,1910—1930年是其最具實力的時期。北京大學(以下簡稱北大)溫州學派一說最早出自胡適之口,胡適晚年對他的秘書胡頌平說:“你不要以為北大全是新的,那時還有溫州學派,你知道嗎?陳介石、林損都是,后來還有馬敘倫。”[1]57溫州學派的領軍人物陳黻宸(1859—1917年),字介石,溫州瑞安人。1913年他在北大任哲學和史學教授,一生桃李滿天下,被稱為“海內師表”。陳黻宸在中國哲學史方面的影響類似章太炎在文學領域的影響,學術界對其評價極高。在陳黻宸的帶領下,當時在北大任教的還有許多溫州人。如陳懷,陳黻宸的侄子,是清史學的創始人之一,著有《清史要略》《中國近百年史要》;林損的哥哥林辛,與林損同年到北大任國文教授,1922年離開北大;前清舉人章獻猷,曾任民國第一屆國會議員,為北大職員。馬敘倫是陳黻宸的得意門生,任北大中國哲學教授,提倡中國傳統國粹,成為溫州學派不可或缺的一員。林損(1891 —1940年),字公鐸,一作攻瀆,別號叔累,于民國二年(1913年)被北大聘為國史教授。林損在陳介石、陳懷相繼離世后,撐起了北大溫州學派的局面,并成為這一學派的中堅,情摯傳經二十余年,被稱為“狂怪之人”。隨著“五四”新文化運動的迅速傳播,他捍衛中國傳統文化,不為世俗所容納。但正因為林損的堅持和獨特,才使溫州學派能夠不斷延續,并達到鼎盛時期;亦因與胡適爭辯對峙,最終被排擠,于1934年離開北大,奏響了新舊之爭的尾音,同時也給溫州學派畫上了句號。本文考察林損對永嘉學派的傳承與發展,以期窺探永嘉學派的近代命運及民國時期復雜的學術潮流。
林損生于多事之秋的民國時期,面對國難,他便以“拯溺援窮為志”。191 1年他到上海與黃興、宋教仁宣傳革命,寫了很多針砭時弊的政論。針對當時瑞安芳山諸鄉(今屬文成縣)縣令金漢章借禁煙名義斂財虐民,設計陷害王錫祺的事件,青年林損聞訊,義憤填膺,挺身而出,經過詳細的調查訪問后,懷著沉痛的心情先后寫下了《王錫祺被戕記》《追悼汪吉卿演說詞》。前者詳細地敘述了王錫祺被害的經過,有理有據;后者嚴厲譴責金漢章貪婪卑鄙,頌揚王錫祺廉潔敬業的精神。林損指出:“君旨在禁煙,金旨在營利,君就地刈,拔而不窮治其人,金逮捕紳富而不顧問及煙。孰得孰失,孰是孰非?達者咸能明之。”[2]1037無情地揭露了金漢章,對于罷黜金漢章起了一定的作用,同時也為瑞安縣留下了珍貴的禁煙史料。民國元年(1912年)初,林損接受共和建設討論會文案任務,撰寫了《共和建設討論會籌備國會選舉演說稿》,認為國家到了滅亡之日,人們應該“奔走呼號,廣集同志,救危亡于千鈞一發之遺”[2]680。同年秋,林損又任《黃報》編輯,任職兩個多月,發表了許多有政治見解的文章,如《道德與生計之關系》哀嘆中國道德的淪喪,“遍中國皆病人,我誰與拯之?”[2]7 90《書大石正己<支那之命脈篇>后》痛斥日本對于中國的侵略“是可忍孰不可忍!咄咄島夷,我不能與汝并容乎天地之間也!”[2]818號召國人振作起來,抵抗日本侵略者。《續總統制內閣制之商榷》中,面對袁世凱的復辟帝制,林損主張限制總統權力,防止專制毒素死灰復燃,“見無首之群龍,造舊幫之新命,掃粃糠乎千載,是所望于諸公”[2]880表達了對未來的殷切希望。
林損進入北大后也一直為國家飄零而擔憂。“三·一八”慘案發生后,林損《丙寅三月十八日即事》認為:“手臂若離若不離,顏面胡厚胡不厚?”[2]65 3譴責段祺瑞政府,并寫詩敘述軍閥混戰下民不聊生的狀況。林損的一生都在為國家命運奔走呼號,直至生命的最后時刻仍作《求仁論》聲言“中國必可不亡,中國學統必可大興”。他用富含激情的文字呼喚沉睡中的國人,同時用實際行動踐行了“經世致用”這個源遠流長的永嘉學派思想。
林損不但踐行“經世致用”的永嘉學派思想,同時還在學術層面深化了永嘉學派思想,《永嘉學派通論》《永嘉學派述》是其代表作。《永嘉學派通論》是對永嘉學派思想的總結,并對其進行深化與創新。林損認為,永嘉諸子為經濟之學,在于日用尋常之間,這就點明了永嘉學派思想的本質。然而,該文最重要的是對永嘉學派思想的創新和發展:“永嘉諸子之言事功者,亦不能離心性。心性與事功合而后經濟之真乃出。”[3]340同時,林損進一步闡述了事功與心性的關系:“心性體也,事功用也,無事功之心性,則為無用之學,無心性之事功,則為無體之事。”[3]3 43進一步強調了事功的作用,對于當時的中國具有重大的現實指導意義。愛國愛民也是其中重要的思想:“民我同胞,物我同興,至仁矣。思天下有溺者,猶已溺之;思天下有饑者,猶已饑之。故一民或寒,我不忍以獨暖;一民或饑,我不忍以獨飽,宏愿也。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焉。”[3]345愛國愛民、與民同甘共苦之情緩緩道出。《永嘉學派述》認為,應當把事功與心性統一起來,但這里更強調心性的重要性:“知性,則能立誠,立其誠,則能畜德,畜其德,則能發育萬物而與天地配矣。”[3]366面對當時的國勢危機,林損為統治者提供了一套治國之方:“立法而授之侯者,王也;奉法而施之民者,侯也。”[3]424即王者應制定法律來統治臣民,這樣才能“交四鄰,平百物”。林損在講到義和利的關系時認為,“好義欲利之情,人之所兩有也”,不能把二者割裂開來,它們是“二情交戰于胸中”,強調“利可使和義,而不可勝義,義必常重,利必常輕,然后天下治也”[3]4 5 2,告誡我們不可過分追求利益,要做到義利和諧一致。
正當林損在北大如魚得水、運籌帷幄之時,挫折接踵而來。1917年陳醉石與陳介石相繼離去,使他在北大形單影只,而“五四”新文化運動的興起,更是對他沉重的打擊。“五四”新文化運動對中國傳統文化進行全盤否定,在這一影響之下,北大學生傅斯年、羅家倫創立新潮社,其宗旨為“介紹西洋近代思潮,批評中國現代學術上、社會上各種問題”[4]1911,提倡倫理革命,抨擊封建禮教。面對“五四”新文化運動如此強勁之勢,林損、劉師培等舊派也不甘示弱,文科學員張煊、薛祥綏在劉師培宅內成立《國故》月刊社,其宗旨為“昌明國學,而以發揮新義刮垢磨光為急務,并非抱殘守缺,姝姝奉一先生之言,亦非固步自封,駁難新說”[5]。林損加入《國故》月刊社,并任特約編輯。1919年3月18日,《公言報》刊登的《請看北京學界思潮變遷之近狀》描述了北大當時的基本思想狀況:“文科學長陳獨秀氏,以新派首領自居,教員中與陳氏沆瀣一氣者,有胡適、錢玄同、劉半農、沈尹默等……顧同時與之對峙者,有舊文學一派。舊文學中以劉師培氏為之首,其他如黃侃、馬敘倫等。二派雜志,旗鼓相當,互相爭辯。”[5]此時新舊之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林損稱“五四”新文化運動乃“雞鳴狗吠之音,猴沐虎冠之狀”,對中國危害極大,表達了對“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抵觸情緒。在白話之風盛行于中國,文學思潮嬗變之時,胡適和錢玄同認為,應該把注音字母推行全國,中國將來應該有拼音文字,先用白話文字代替文言文字,再把白話文字變成拼音文字。林損對此甚是反感,認為“注音乃滅漢學之原”,于是組織漢學研究會,創辦《唯是學報》,與錢玄同、胡適等論戰,曾發表長達數萬言《漢字存廢問題》一文,“力辟其不可行者凡二十五事,識者韙之”。胡適和錢玄同看后亦不敢謂非,稱他為“骨董”。林損《漢字存廢問題》《天下文字必歸六書論》《注音字母為滅漢學之原》等辯論文章影響很大。林損反對“五四”新文化運動,尤其反對胡適。胡適出版了《嘗試集》,因為《嘗試集》是胡適新詩的嘗試,林損抓住此點說:“胡適居然要拿人的心靈來嘗試,胡適要把人心盡死,豈止萬惡教員而已。”[4]1926張中行《負暄瑣話》描述道:“他照例是喝完半瓶葡萄酒,紅著面孔上講臺,張口第一句便是責罵胡適怎么不通,因為讀不懂古文,所以主張用新式標點,列舉標點的荒唐,其中之一是在人名的左側打一桿子(案即專名號),這成什么話。”[6]8 8其實,林損與胡適的矛盾并非文言與白話這么簡單。林損《中國文學講授發端》曾說:“白話之提倡與否,今所不論也,然要不能屏之于文之外,則似無可疑者。”[4]1 9 86可見,林損認識有所變化,他并非絕對反對白話,只希望各學術都自由發展。對于胡適提出的全盤西化,林損認為,應擷新擴故,取新說以括舊學,而不是毀舊學以從新學。毫無疑問,這樣的主張更有利于中國的發展。林損與胡適的分歧,主要在學術、政見方面。學術方面,胡適宣揚考據學,提倡整理國故,傳播的是一種科學法則和科學精神;然而,林損“獨不喜清人之學,尤不能為考證訓詁章句之學所拘,斷言考據,依附之學也,無用之學也,死學也,奴學也,利祿之學也,鄙陋之學也,荊棘之學也”[4]2 0 3 0,完全批駁胡適的考據學。政見方面,特別是對待日本侵略中國方面,雙方矛盾更加激烈。胡適是唯一一位公開支持《塘沽協定》的人,對日本帝國主義持肯定態度,1933年在《獨立評論》上發表《我們可以等候五十年》,認為“我們的最后勝利是毫無疑問的,在一個國家的千萬年生命上,四五年或四五十年算得了什么?”[2]112 7另外,胡適《信心與反省》認為,中國傳統文化都是“無濟于事的銀樣蠟槍頭”[2]11 2 7。面對胡適的言論,林損義憤填膺,撰寫《惜士》一文進行批駁,認為胡適“為異族牛馬走,則顛覆國本之罪也,此而不誅,則不足以為兆民之表率矣”[2]11 2 6。厲聲斥責胡適賣國求榮的嘴臉,對“拜夷酋隨戎師”進行堅決的批判。林損與胡適的矛盾也影響了后來他在北大的地位。1931年胡適任北大文學院院長,后兼任中國語言文學系主任,不久林損就被解聘了。胡適在1934年5月30日日記中記載:“商定北大文學院舊教員續聘人數,不續聘者:梁宗岱、林損、楊震文、陳同、許之衡。”[7]后來,林損《一九三四年的回憶》強調:“中國文學系的大改革在于淘汰掉一些最無用的舊人和一些最不相干的課程。”于是,林損于19 34年4月提前辭職離開北大,隨后在致胡適的信中寫道:“鐵馬金戈,尊拳毒手,其寓于文字者微矣,傾聞足下有所媒孽。”[4]1985胡適看到信后質問林損,隨即又引來林損一封信:“字喻胡適,汝本亂賊,人盡可誅,然為杜威作夷奴,為溥儀作奴才。”[4]198 5言辭更加激烈,雙方到了冰火不容之地。
林損與胡適這一公案也引來了許多文人的評述,褒貶不一。張中行和馬敘倫認為,林損的離開是因為胡適的排擠。張中行《負暄瑣記》指出:“胡博士的所為,也有不能令人首肯,或至少是使人生疑的,那是他任文學院院長,并進一步兼任中國語言文學系主任,立意整頓的時候,系的多年教授林公鐸解聘了。林先生傲慢,上課喜歡東拉西扯,罵人,確是有懈可擊,但他發牢騷,多半是反對白話,反對新式標點,這都是胡博士提倡的,自己有了權,整頓,開刀祭旗的人,是反對自己最厲害的,這不免使人聯想到公報私仇。如果真是這樣,林先生所失的是雞肋,胡博士所失的就太多了。”[6]34馬敘倫《石屋馀沈》也認為:“既不肯屈己附人,而尤疾視權貴,其在講堂有驚四座罵之癖,時時薄胡適之,卒為適之所排而去。”[4]1987周作人《知堂回想錄》指出:“林損在《世界日報》上發表的致胡博士的信中,有‘遺我一失’之語,但是胡適之并不回答,所以這件事也就不久平息了。”[8]劉半農在1934 年4月16日日記中寫道:“以私交言,公鐸是余來平后最老同事之一,今如此去職,心實不安,然公鐸恃才傲物,十數年來不求上進,專以發瘋罵世為業。上堂教書,直是信口胡說,咎由自取,不能盡其責夢麟也。”[9]胡適晚年曾對胡頌平說:“公鐸天分很高,整天喝酒罵人,不用功,怎么會給人競爭呢?天分高的不用功也是不行的。章太炎、黃季剛他們天分高,他們是很用功的啊,公鐸當我面時對我很好,說:‘適之,我總不罵你的’。”[1]2 0 9胡適雖避而不談林損辭職,可態度還是很明確的。
1.精湛的學術
林損學術博大精深,深受時人景仰,學識過人,名不虛傳。愛國將領張學良在林損去世后,親自提筆撰寫“人師、經師、國學大師”表示哀悼[4]1806;國學大師章炳麟夸贊林損“公鐸之學深于文,得力于諸子,又長于史事,故析理特精且孰若此,善能繼其舅介石先生之業者也”[4]1757。林損的學生對其更是深表佩服,其弟子徐英評價“先生著作之多,講說之精,學術界推為泰斗”[4]1753。薛吟松贊揚老師“其為學也,貫天人,通性命,窮佛老,降而至于兵農、水火、陰陽、醫藥,靡不曉暢,如先生者可謂奇才也”[4]1769。
2.北大老教授
林損以其獨特的才華在北大擁有一席之地,也成為溫州學派的中堅分子。林損于1913年進入北大,當時北大人才濟濟,一時朋輩如陳漢章、劉師培、黃侃、吳梅、張爾田等,而林損以弱齡周旋期間,提衡道儒,吐納百川,潛心著述,成為當時北大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張中行《紅樓點滴》指出:“他年歲很輕就到北京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任教授,我推想就是因此而驕傲,據說他長于記誦,許多古籍能背誦,詩寫得很好。”[1 0]馬敘倫《石屋馀沈》指出:“學生中喜新文學者排之,喜舊文學者擁之,蓋攻讀有節概,猶是永嘉學派遺風也。”[4]1987
3.性格狂妄
林損留給世人印象最深的便是性格狂妄,有“狂怪之人”的稱謂。林損的狂是中國純粹的文人典型,是追求獨立自由的狂傲,是維系文人尊嚴的狂傲,是秉承自孔子以來的傳統儒者所堅守的信條。他喜歡把自己比作孟軻,意氣不可一世,遇人不肯平視之。林損的狂態隨處可見,但狂的背后卻有一顆真摯的心,陳謐《林損傳》指出:“余嘗謂損生平嗜酒,人目以為狂而爭避之,然損竟以此自免。夫損之狂,非以酒,蓋有道焉,非狂不足以濟其學也。嗚呼,損真可謂善狂者矣!”[4]1775
4.心系家人
林損擔負著一個大家族的生活開支,無奈之下只能通過不斷跳槽來彌補拮據的生活。林損給蔣育平信中說:“此間各人學費均已繳楚,計法侄一百元整,光弟七十元整,守蒙六十五元整,鴻翔三四十元整,勿慮。”[4]15621926年冬,林損生計簡直維持不下去了:“生計窘迫,近則午餐方終,夕餐告乏,夕餐甫畢,朝餐待籌。北京寒凍若此,而損猶僅棉衣一襲,負債累累,不敢啟齒。”[3]28
一代大師林損于1940年8月26日病逝,一生潛心著述,周旋群流,盛譽滿海內,弟子眾多。在中國近代史上,他不僅是民主革命的先驅,而且是繼往開來的學術大師。他在學術上的成就,融匯古今,博大精深。在林損去世后,后人都景仰其學術,研討之功底。可以說,林損非凡的才華,卻一直為世俗所累;滿腹經綸,卻不被時代所挽留。林損所處的時代,中西文化碰撞之激烈,中國傳統文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這一時期,中國仁人志士,或倡言全盤西化,或堅守傳統文化而拒絕西學,形成五彩紛呈、各行其道之勢。林損在這一紛爭中另辟蹊徑,在弘揚中國傳統文化的同時,并不否認西方文化的積極意義,主張“擷新擴故”,對中西文化主張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這對我國正在進行的文化建設工作有積極的現實意義。
[1]胡頌平.胡適之先生晚年談話錄[M].北京:新星出版社,2006.
[2]林損.林損集:中冊[M].陳鎮波,陳肖栗,編校.合肥:黃山書社,2010.
[3]林損.林損集:上冊[M].陳鎮波,陳肖栗,編校.合肥:黃山書社,2010.
[4]林損.林損集:下冊[M].陳鎮波,陳肖栗,編校.合肥:黃山書社,2010.
[5]楊早.五四時期的北大學生刊物比較[J].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2002(1):125-148.
[6]張中行.負暄瑣話[M].北京:中華書局,2006.
[7]胡適.胡適日記全編(六)[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388.
[8]周作人.知堂回想錄:下冊[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338.
[9]劉小惠.父親劉半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263.
[10]陳平原,夏曉虹.北大舊事[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375.
[責任編輯:蔡克驕]
LIN Sun—the Backbone of Wenzhou School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SU Tingting
(School of Humanities,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325035, China)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Yongjia school with the character of “career and achievement” “revived after eight hundred years of depression”. Many Wenzhou men and women with high ideals found the hope of revitalizing the regional culture. Being an intellectual of Wenzhou, LIN Sun inherited and promoted the thought of Yongjia school while teaching in Beijing University and became the backbone of Wenzhou school. Integrat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Yongjia school and Beijing University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a study is made on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LIN Sun to Yongjia school in hopes of seeking the fate of Yongjia school in the modern time and the complicated academic trend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
LIN Sun;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Wenzhou; Yongjia school; Peking University
K092
A
1671-4326(2013)03-0020-04
2012-10-30
蘇婷婷(1987—),女,山西呂梁人,溫州大學人文學院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