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輝秀
(成都薛濤研究會,四川成都610061)
薛濤(781—832年),唐代著名女詩人,文采風流,多才多藝,一生作詩約500首,是中國古代作詩最多的女詩人,也是留存詩作最多的女詩人[1]-56。雖是酬唱贈寄之作,但其思想內容也十分豐富,并不完全是贊譽歌頌的溢美之詞。
薛濤作為文采風流、名重一時的女詩人,政治見識和政治素養高深的劍南西川女校書,經常與名士高官、文人墨客酬唱往來。在薛濤留存的92首詩作中,有酬唱贈寄詩35首。薛濤作詩酬贈送寄,主要有五類原因。首先,對于各類詩友的禮物和贈詩,薛濤常以詩酬謝。這類詩有7首:《酬郭簡州寄柑子》、《酬辛員外折花見遺》、《酬雍秀才貽巴峽圖》、《酬楊供奉法師見招》、《宣上人見示與諸公唱和》、《酬人雨后玩竹》和《寄舊詩與元微之》。其次,送別之作6首:《送鄭資州》、《送姚員外》、《送盧員外》、《送 友人》、《江亭餞別》、《別李郎中》。再次,對方作詩后,薛濤作詩與之唱和,這類詩有5首:《和郭員外題萬里橋》、《和李書記席上見贈》、《棠梨花和李太尉》、《和劉賓客玉蕣》、《段相國游武擔寺病不能從題寄》。此外,薛濤欣賞美景時,為了與好友分享,還贈詩3首。《春郊游眺寄孫處士(二首)》、《斛石山曉望寄呂侍御》就是因此而作。最后一類,是薛濤對官紳名流、文人騷客的贊美、鼓勵、懷念等酬唱之作。這類詩留存下來的有14首:《酬祝十三秀才》、《酬文使君》、《酬李校書》、《酬杜舍人》、《酬吳使君》、《贈韋校書》、《贈遠(二首)》、《贈段校書》、《贈蘇十三中丞》、《摩訶池贈蕭中丞》、《寄詞》《送扶煉師》、《寄張元夫》。
因為上述五種寫作緣由,薛濤酬贈詩的思想內容就顯得豐富多姿,異彩紛呈。從內容上分析,薛濤酬贈詩除了贊美歌頌等溢美之詞外,還表達了薛濤對友人的感謝,對后輩文人的關懷與鼓勵,送別友人的愁緒、表達了薛濤歸隱山林的心聲,表達自己對高潔品質的追求與向往。
對于別人的饋贈與幫助,薛濤是十分感謝的。《酬郭簡州寄柑子》感謝簡州刺史郭封穎寄給自己的柑子。簡州刺史贈薛濤當地著名水果柑子,薛濤作詩《酬郭簡州寄柑子》表示感謝。詩中“霜規不讓黃金色,圓質仍含御史香”從顏色、形狀和氣味方面肯定和贊美郭員外送給薛濤的柑子,以示感謝。“霜”,果實表面色白如霜的粉末。《本草綱目·果部·山果類·柿·白柿》:“白柿,就是干柿長霜......它的霜就叫柿霜。”①“歸”,歸還,引申為收拾整理。“霜歸”,即處理掉柑子表面的色白如霜的粉末。“讓”,遜色,不及。“不讓”,不亞于,不次于。“霜規不讓黃金色”即祛除表面的白色粉末,柑子的顏色呈金黃色。“圓質”,即圓形。“御史香”,“美柑子之香濃且久。《海錄碎事》唐賈忠言撰《御史本草》,以里行為合口椒,最有毒;監察為開口椒,毒微歇;殿中為蘿卜,侍御史為脆梨,漸入佳味;遷員外為甘子(柑子),言可以久。”②薛濤用此典故是稱贊簡州刺史郭封穎送給她的柑子品質非常好,其香味就像賈忠言《御史本草》中所稱道的“御史香”一樣,清香怡人,經久不散。此外還有6首同類別的詩:《酬辛員外折花見遺》感謝辛丘度贈花;《酬雍秀才貽巴峽圖》感謝雍陶送自己巴峽圖;《酬楊供奉法師見招》和《宣上人見示與諸公唱和》感謝楊法師和高僧廣宣邀請自己參加法會;《酬人雨后玩竹》和《寄舊詩與元微之》則是酬謝友以詩相贈:《酬人雨后玩竹》酬謝友人贈詩《雨后玩竹》,《寄舊詩與元微之》則是酬謝元稹詩《寄贈薛濤》。
在與詩友的酬唱往來中,薛濤也不可避免地有一些稱頌對方才識功績的贊譽之辭。郭封穎是汾陽王郭子儀的孫子,他曾任簡州刺史,其兄郭劍曾是劍南東川節度使[2]-56。薛濤在《酬郭簡州寄柑子》中,用“何處同聲情最異,臨川太守謝家郎”,用南朝名臣謝靈運兄弟美譽郭氏兄弟。“同聲”,聲音相同,比喻志趣相同或志趣相同者。李白《贈僧崖公》詩:“江濆遇同聲,道崖乃僧英。”③金代元好問《自菊潭丹水還寄崧前故人》詩:“黃金煉出相思句,寄與同聲別后看。”④“異”,奇特的,不平常的。這句話提出問題:哪里的志趣相投者和我感情最好?“臨川太守謝家郎”回答上句提問。“臨川太守謝家郎”指的是南朝謝靈運曾為臨川內史,其族弟謝惠蓮有《甘賦》。“甘”同“柑”,指柑子[3]-19。因謝惠蓮寫“柑子”,郭封穎寄“柑子”;且謝靈運與謝惠蓮是兄弟,郭劍與郭封穎也是兄弟。所以,薛濤以謝靈運、謝惠蓮來比喻郭劍、郭封穎兄弟二人。如詩題所述,郭子儀之孫簡州刺史郭封穎寄柑子給薛濤,其與薛濤私交當屬不錯。劍南東川節度使郭劍也是郭子儀的孫子,薛濤用南朝名臣謝靈運兄弟美譽郭氏兄弟,既回答了上句的提問,表達出自己和郭子儀的兩個孫子劍南東川節度使郭劍、簡州刺史郭封穎感情十分深厚,又用謝靈運和謝惠蓮兄弟來美譽郭氏兄弟。韋皋被譽為“諸葛武侯之后身”的名臣良將,“服南詔,御吐蕃”有中興唐時之功,被封為南康郡王。在《寄詞》詩中,薛濤用“紫陽天上神仙客,稱在人間立世功”熱情贊頌韋皋的豐功偉績[2]-76。這類滿含稱贊歌頌的溢美之辭的詩還有《贈韋校書》、《贈段校書》、《酬李校書》等。
除了不能免俗的答謝與贊美,作為詩壇名宿,薛濤還十分注意栽培年輕人,對失意的年輕學子官員予以勸慰。《寄張元夫》第三四句詩“借問人間愁寂寞,伯牙弦絕已無聲”,用俞伯牙和鐘子期的典故解釋知音難覓,委婉地勸慰才華出眾但際遇不佳的校書郎張元夫[2]-81-82:世人都道知音難覓,沒有人懂得自己最是寂寞。無人欣賞也許并不是自己不夠好,而是曲高和寡知音難尋而已。
薛濤詩名遠播,名馳上國,經常對求教自己的后輩予以贊美與鼓勵。在《酬杜舍人》中,薛濤用“撲手新詩片片霞”對杜牧的新詩《白蘋洲》大加贊美。杜牧出生于貞元十九年(公元803年),比薛濤(公元 781—832 年)小 22 歲[2]-96。當杜牧開始展露才華時,薛濤早已經是名重一時的女校書、聞名遐邇的女詩人了。杜牧作為后輩學子,將自己的得意之作《題白洲》送給當時著名的女詩人鑒賞,因而薛濤作《酬杜舍人》以作答[3]-35。“撲”,滿,遍。“撲手”,滿手。“新詩”,此處指杜牧所并寄送給薛濤鑒賞的《題白洲》詩。“霞”,云霞。本句詩指杜牧的新詩文辭優美,就像一片片云霞一樣。《酬祝十三秀才》詩中,薛濤用“詩家利器馳聲久,何用春闈榜下看”鼓勵之,認為祝十三秀才的文采非凡,早就聲名遠播,不用看科舉考試中第名單都知道他一定榜上有名。
薛濤名聲卓著,交友廣闊,常有送別之作。不過,薛濤的送別之作并非千篇一律,而是因人而異,各有不同。薛濤的送別詩思想內容十分豐富,單純表達離情別緒的詩有兩首:《江亭餞別》、《送鄭資州》。薛濤送別范、汪兩位友人到并州上任時,薛濤作《江亭餞別》。后兩句詩“離亭急管四更后,不見車公心獨愁”,在合江亭餞別已有的離愁別緒之上又再加了一層遺憾。“離亭”,古代建于離城稍遠的道旁供人歇息的亭子。古人往往于此送別。“急管”,又稱“急筦”,節奏急速的管樂。“急管”用在這里有催促離別的意味,使人更覺時間緊迫、心情哀傷。“四更”,指丑時,即凌晨一點至三點。“車公”,《晉書·車胤傳》:“﹝車胤﹞又善于賞會,當時每有盛坐而胤不在,皆云‘無車公不樂’⑤。”“車公”本指東晉時善于聚集賓客玩賞的車胤,后亦泛指善于集會游賞之人。這兩句詩描繪出薛濤焦躁的心情:薛濤和好友離別在即,心中本就滿懷的離愁別緒,而善于集會游賞的某人沒有來,女詩人心里就更加難受了。送別鄭眉州(《送鄭資州》)時,薛濤更是十分悲傷憂愁。前兩句詩“雨暗眉山江水流,離人掩袂立高樓”,描繪了送別鄭眉州時的環境和氛圍。“雨暗”,天色昏暗而且下著大雨;“掩袂”,以衣袖拭淚。這兩句詩寫出了薛濤送別鄭刺史時立于高樓之上,悲傷拭淚的場景。后兩句詩“雙旌千騎駢東陌,獨有羅敷望上頭”,描寫了鄭刺史等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后,詩人獨立高樓目送的情況,鮮明的對比加深了這次送別的悲涼氣氛。
薛濤的送別詩不僅表達離愁別緒,還有對離別之友人的同情、安慰和托付。送別李程時,薛濤作《別李郎中》:“花落梧桐鳳別凰,想登秦嶺更凄涼。安仁縱有詩將賦,一半音詞雜悼亡。”因為李程的妻子剛剛去世不久,他又要經過曾經與妻子一同經過的地方,薛濤十分擔心李程會觸景生情,因而此詩雖然也十分悲傷,但卻不是因為詩人自己與好友李程的離別,而是悲嘆李程夫妻陰陽相隔,天人永訣。[4]-107-109送別離蜀赴京的盧士玫員外(《送盧員外》)時,薛濤除了不舍與留戀,還拜托即將遠行的盧士玫給已經在京城的武元衡相國表示感激[2]-73。“玉壘山前風雪夜,錦官城外別離魂”,即風雪之夜,薛濤在錦官城外、玉壘山前送別盧士玫員外,營造出寒冷孤寂的送別環境與氛圍。后兩句詩“信陵公子如相問,長向夷門感舊恩”表達了詩人對武元衡的感激之情。“信陵公子”,即信陵君魏無忌,此處代指武元衡。這兩句詩的意思是:如果武元衡相國問起我,您就代為轉達我一直以來都非常感念他往日對我的恩情。武元衡對薛濤有知遇之恩,曾奏報薛濤為“校書”,雖然奏而未授,但薛濤是十分感念其恩德的。所以薛濤才在送別盧員外時,請她代為轉達對武元衡的深切感激之情。
薛濤在送別友人之時,絕大多數時候都十分悲愁,但是也有例外。《送姚員外》后兩句“欲折爾來將贈別,莫教煙月兩鄉悲”,詩人打算攀折柳枝來贈別姚員外,表達留戀之情。這樣,即便詩人和姚員外分別兩地,能賞同一輪朦朧月色,且有柳枝寄情,分別的友人也不至于那么悲愁。《送友人》中,后兩句詩“誰言千里自今夕,離夢杳如關塞長”更是清奇雅致,奇謀巧思。這兩句詩的意思是說:誰說我們從今晚開始就相隔千里了?離別之人的夢境十分深遠,就如這里到邊關的距離一樣長。你雖然去了遙遠的邊關,可是我的思念也會跟隨著你去到邊關。雖然分隔兩地、天各一方,但只要我們彼此思念,天涯也只是咫尺。這兩句詩頗有幾分“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味道。《送友人》所表現的不是悲戚哀婉的離愁別緒,而是一種堅定的、美好的牽念,是一種對友人真摯的懷念之情。
不同于送別友人時的多樣心情,薛濤在懷念遠方的愛人時都是滿懷的思念之情。如“閨閣不知戎馬事,月高還上望夫樓”(《贈遠》)描述了詩人思念遠方的愛人,夜不能寐的情形。
經歷過被罰赴邊的苦痛,認識到高官貴族的殘酷無情后,薛濤對人生有了更加清醒的認識,曾一度試圖隱居浣花溪,終因盛名之累不能如愿,但薛濤卻因此對隱士更加崇敬,對隱居生活更加向往。薛濤用“遠水長流潔復清,雪窗高臥與云平”(《酬楊供奉法師見招》)贊美楊法師勤學才高、淡泊名利。“雪窗”,映雪的窗戶,寒窗,比喻勤學苦讀。“高臥”,指隱居不仕,語出《世說新語·排調》。文曰:“卿(謝安)屢違朝旨,高臥東山,諸人每相與言:‘安石不肯出,將如蒼生何?’⑥”“不嫌袁室無煙火,惟笑商山有姓名”(《酬楊供奉法師見招》)中,“袁室”對“商山”,“無煙火”對“有姓名”,表達詩人對袁安等真隱士的欽佩和對商山四皓等未能跳出紅塵的假隱士的嘲笑,借以表達對楊煉師這位真隱士的崇敬之情。薛濤不但崇敬隱士,還希望自己能夠歸隱,《酬雍秀才貽巴峽圖》第三句詩“感君識我枕流意”可以證明。“感”,感謝,感激,感念。“君”,對對方的尊稱,如“您”,這里指雍陶雍秀才。“識”,知道,了解。“枕流”,又稱“枕流漱石”或“枕石漱流”,指寄跡江湖,歸隱山林。《世說新語·排調》有云:“孫子荊年少時欲隱,語王武子‘當枕石漱流’,誤曰‘漱石枕流’。王曰:‘流可枕,石可漱乎?’孫曰:‘所以枕流,欲洗其耳;所以漱石,欲礪其齒。’⑦”此后,人們就以“枕流漱石”、“枕石漱流”或“枕流”以喻隱居山林。“感君識我枕流意”這句詩表明,薛濤不但有歸隱之意,而且并不諱言。雍秀才正是因為看出了薛濤的歸隱之意,希望寄情山水,所以才把巴峽圖贈送給她。另外,《酬人雨后玩竹》中“多留晉賢醉”等詩句,也表達了薛濤對竹林七賢淡泊名利的敬意和對隱士生活的肯定與向往。
有的學者認為薛濤“善為他人體貼而忽略了自我抒情”⑧,筆者對此觀點不敢茍同。以《酬人雨后玩竹》為例,這首詩題目即為“酬人”,是毫無疑問的酬贈詩。但是,此詩雖然是“酬人”之作,卻直抒胸臆,展現了薛濤對高潔品質和高尚節操的向往與追求,歷來為人所稱道。薛濤一生愛竹,嘗以竹自喻,以竹明志,以竹自勉。她暮年居碧雞坊,建吟詩樓,并在居所附近遍種佳竹。一場春雨過后,微風習習,薛濤和后輩友人一起在竹林中漫步,青青翠竹在春風中搖曳生姿,鳳尾森森,龍吟細細,令人心曠神怡。知道薛濤愛竹,友人即興寫了一首《雨后玩竹》詩相贈,贊美南國春雨后翠竹的婀娜多姿。薛濤卻覺得友人的詩沒有寫出竹子的節操和精神,于是酬答唱和了一首《酬人雨后玩竹》:“南天春雨時,那鑒雪霜枝。眾類亦云茂,虛心能自持。多留晉賢醉,早伴舜妃悲。晚歲君能賞,蒼蒼勁節奇。”這首詩頭兩句寫南國春天下雨的時候,所有植物都生長得很茂盛,哪里能凸顯出翠竹欺霜傲雪的姿態呢?竹子不畏嚴寒、直干挺拔、中空有節,不僅有欺霜傲雪之姿,更有虛心自持之志。第三句運用了“晉賢”和“舜妃”兩個典故。“晉賢”是指魏晉時期的竹林七賢。嵇康、阮籍、山濤、向秀、劉伶、王戎及阮咸7人傲視權貴,常聚在當時的山陽縣(今河南輝縣、修武一帶)竹林之下,肆意酣暢,世謂竹林七賢。“舜妃”指的是舜的妃子娥皇、女英。她們在舜死后,哀哀哭泣,太多的眼淚滴落在竹子上以至于竹子上都留下了眼淚的痕跡,這些竹子因此變成了斑竹,又稱“湘妃竹”。“多留晉賢醉,早伴舜妃悲”是贊頌翠竹高潔可比竹林七賢,忠貞可比娥皇、女英。聯系薛濤“侍酒賦詩”的生活環境,薛濤此處乃是托物言志,表示自己沒有隨波逐流,而是出淤泥而不染,保持著高尚的節操,虛心自持,孤芳自賞。最后兩句詩“晚歲君能賞,蒼蒼勁節奇”應該是薛濤對這位年紀比自己小許多的朋友說,等你到了一定的年紀,社會閱歷豐富了,你就懂得欣賞竹子了:欣賞竹子要欣賞它不畏霜雪的蒼蒼勁節。《酬人雨后玩竹》熱情贊頌竹子不畏霜雪、直干提拔、虛心有節的精神,實際上是薛濤以竹自喻,以竹自勉,展示自己對高潔品質和高尚節操的向往與追求。
綜上所述,薛濤的酬贈詩,雖然不乏酬謝贊頌之辭,但此外還有對后輩文人的關懷與鼓勵、送別友人的愁緒、對遠方友人的懷念與思念之情、歸隱山林的心聲、對高潔品質的追求與向往等等豐富的思想內容,而非所謂“語工辭巧而情少”、“酬贈之氣濃厚”⑨言之無物的官樣文章。
注釋:
①田建華:《本草綱目彩色圖集》,石家莊:河北科學技術出版社,2007,196.
②賈言忠:《御史本草》,陳文華:《唐女詩人集三種》,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38.
③詹鍈:《李白全集校注匯釋集評》,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1996,1560 -1569.
④姚奠中主編,李正民增訂《元好問全集》,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4,173.
⑤(唐)房玄齡等撰《晉書》,北京:中華書局,1974,2177.
⑥⑦(南朝宋)劉義慶撰,(南朝梁)劉孝標注,余嘉錫箋疏:《世說新語箋疏》,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801;781-782.
⑧⑨李玉玲:《從酬贈詩與詩品論李冶薛濤詩歌之優劣》,太原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4),83 -84.
參考資料:
[1]汪輝秀.薛濤因何名重一時[J].巴蜀史志,2008,(2):56-57.
[2]劉天文.薛濤詩四家注評說[M].成都:巴蜀書社,2004.
[3]張蓬舟.薛濤詩箋[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3.
[4]劉鐵峰.基于薛濤詩作的薛濤“校書”身份考[J].廣西社會科學,2007,(3):107 -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