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昕
(中共武漢市委黨校,湖北 武漢 430023)
隨著第三次工業革命的興起,以信息技術和市場創新為核心要素的新經濟浪潮已經到來。截至2013年3月,新經濟時代的代表——ICT企業蘋果(Apple)的市值達到6 235億美元,是2012年重慶市GDP(1 868億美元)的3.33倍;谷歌(Google)的市值達到2 764億美元,是武漢市GDP(1 284億美元)的2.15倍,充分說明新經濟不僅是全球經濟體系中新的增長極(growth pole),也是提升城市競爭力、激勵企業創新活力的源動力。
在社會文明的漫長演進中,法律和經濟的關系密不可分。新經濟時代的市場經濟首先是法治經濟,這既是市場經濟本質屬性的客觀要求,也是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加快建設法治國家”、“走中國特色自主創新道路”的應有之義。由此可見,在深化改革開放、發展創新型經濟的今天,探討法律對于新經濟時代的價值功能、內在關聯和實施路徑,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本文以武漢市和重慶市為例,對新經濟時代的地方法治環境進行探討。
所謂新經濟(new economy),是指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由信息技術革命帶動的、以高新技術產業為龍頭的經濟,是信息化帶來的經濟文化成果。“新經濟”一詞最早來源于美國《商業周刊》1996年12月30日的報道。新經濟時代的市場模式具有低失業率、低通脹率、低財政赤字、高增長率的“三低一高”特征。自1990年以來,在以硅谷為代表的信息技術產業(ICT)集群的孵化下,美國經濟增幅一度保持在4%以上,而失業率降至4%,通脹率只有1.9%。1996年,美國信息技術產業產值為6 750億美元,占GDP的比重達到8.8%,成為美國最大的產業。在歐洲,新經濟同樣呈現出迅猛發展的勢頭。2008年,歐盟有約5萬家高新技術制造企業,75.6萬家高新技術知識密集型服務企業。為遏制希臘債務危機,歐盟委員會于2010年推出了“歐洲2020戰略”(Europe 2020Strategy),將“發展高新技術產業為主的智能增長”作為三大重點領域之一[1]。在中國,以互聯網、光纖通訊、智慧城市為代表的新經濟浪潮也開始興起。2012年全國高新技術產業總產值突破10萬億。僅2012年“光棍節”期間,ICT企業“淘寶網”電子商務交易額達191億,超過傳統購物天堂香港21天的零售總額[2]。這充分說明,新經濟已經吹響了時代的號角,正在深刻地改變著人類社會。
新經濟之所以“新”,源于推動其產生與發展的核心要素——信息技術革命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新經濟時代具備知識經濟的典型特征,主要表現為信息技術對市場經濟的巨大驅動力和發展模式上的可持續性。信息技術革命以微電子技術為基礎的計算機與光纖通信技術為代表,催生著傳統市場結構發生顛覆性的變化與轉型。卡爾·波普爾認為,必須將信息從現實世界中分離出來,作為與物質和意識并列的世界構成的第三要素,這從哲學的高度證實了信息技術革命所具有的深遠而重大的影響。托夫勒認為,人類社會在經歷了農業文明、工業文明之后,正在進入信息技術時代,即“第三次浪潮”[3]。在“第三次浪潮”的推動下,信息技術革命不僅改變了人類對自然資源的利用方式,也通過改變人類的信息傳輸、儲存方式,不斷拓展信息瓶頸,實現信息技術效益最大化,進而深刻影響經濟社會組織方式。由此可見,新經濟的本質就是信息化與全球化,其核心是科技創新及由此帶動的一系列市場領域、管理領域的創新。
羅斯科·龐德認為,法是最基本和最重要的社會控制路徑[4],是由國家制定或認可,并由國家強制力保證實施,以規定當事人權利和義務為內容的具有普遍約束力的社會規范。從經濟與法的關系來看,一方面,法的起源、本質、作用和變遷,都要受到經濟的制約。馬克思認為,法在任何時候都不得不服從經濟條件,“并且從來不能向經濟條件發號施令,它只是表明和記載經濟關系的要求而已”[5]。法作為上層建筑的一部分,是由經濟基礎決定的;法要具有尊嚴和權威性,必須正確反映經濟關系和社會發展的客觀規律,符合經濟基礎和生產力發展的要求。另一方面,法對于經濟具有能動的反作用。法通過確認經濟關系,確立市場經濟的基本走向和基本原則;通過確認和維護市場主體的法律地位,規范市場主體微觀經濟行為;通過對市場進行宏觀調控,矯正市場經濟的弊端,引導市場經濟良性運行。早在黨的十四大報告中就明確指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和完善,必須有完備的法制來規范和保障。要高度重視法制建設,做到改革開放與法制建設的統一,學會運用法律手段管理經濟。”在新經濟時代,法律能夠整合社會資源,協調各方利益,激勵創新活力,確認和保障科技創新在市場活動中的優先地位,協調科學技術與人的各種關系,促進科學技術的高效運用。具體而言,新經濟與法律的關系表現在如下方面。
一是新經濟的自由性需要法律加以保護。自由和創新都是市場經濟的價值指向。作為一種創新的市場模式,新經濟首先要求法律承認和尊重市場主體的意志自主性,依靠法律確認市場主體從事自由競爭的資格和應履行的義務,充分尊重市場主體自由主張創新權利(主要表現為知識產權);同時,也嚴格界定市場主體行使權利的原則、方法和權利救濟的具體程序。離開了法律保障,新經濟的自由性便無從談起。
二是新經濟的契約性需要法律加以確認。契約是市場的法律原型,市場經濟最本質的法律特征就是經濟關系的契約化。波斯納認為,契約法的基本功能在于“阻止人們對契約的另一方當事人采取機會主義行為,以促進經濟活動的最佳時機選擇,并使之不必要采取成本昂貴的自我保護措施”[6]。在新經濟時代,契約仍然是市場活動的基本形式,是實現資源配置的主要手段。通過契約形式建立經濟關系、評價和規范經濟行為,是市場經濟區別于其他經濟體制的關鍵所在。離開契約,新經濟就不可能存在;而契約必須以法律對契約原則、方式和結果的確認和保護為前提。
三是新經濟的競爭性需要法律加以規范。通過競爭達到優勝劣汰,促進資源合理流動,是提高市場效率的本質要求。但是,競爭必須是公平、合法的競爭,否則將陷入市場失靈的怪圈。2010年備受網民關注的“3Q大戰”,就是新經濟時代高科技企業惡性競爭,侵犯消費者權益的典型案例[7]。騰訊QQ和奇虎360是目前國內最大的兩個客戶端軟件。2010年11月,騰訊發布公告,在裝有360軟件的電腦上停止運行QQ軟件;360隨即進行技術反制,發布直接針對QQ的“隱私保護器”軟件,導致數千萬網民的切身利益受到影響[8]。在新經濟時代的市場競爭中,一些企業在“經濟人”誘因驅使下,采取不正當手段擾亂市場秩序,破壞市場公平。因此,需要運用法律手段來規制高科技競爭,及時規范和制裁不正常競爭行為,實現趨利避害。
四是新經濟的平等性需要法律加以維護。平等性是法律的基本價值指向,也是WTO法律框架的核心原則。法律確認市場主體之間的平等地位,破除貿易壁壘和經濟壟斷,倡導無歧視的市場環境,是新經濟時代對市場主體要素的基本要求。只有當所有市場主體都平等享有權利、履行義務,新經濟模式的效益最大化才能實現。以知識產權保護為例,為維護市場主體的平等性,我國實行了知識產權司法保護和行政保護“雙軌制”的模式。自2008年發布《國家知識產權戰略綱要》以來,我國對知識產權的司法保護和行政保護呈現逐年強化的趨勢,其目的也是為了最大限度地保障市場主體平等參與創新活動、平等享有創新權益、平等履行市場義務。
五是新經濟的開放性需要法律加以引導。新經濟倡導全球經濟一體化的發展趨勢,一方面要求形成統一開放的國內市場體系,另一方面也要求打破國別界限,實現國際國內市場無縫對接。在這一過程中,法律發揮了重要的資源整合功能。應充分統籌國際國內兩種法制資源,盡快融入以市場一體化和貿易無歧視為特征的現代國際經濟法律體系。中國自加入WTO之日起,便承諾全面實施《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產權協議》,并積極履行 WTO法律框架所規定的知識產權保護義務。此外,我國早在1984年就加入了《保護工業產權巴黎公約》,1989年加入《商標國際注冊馬德里協定》,1992年加入《伯爾尼保護文學和藝術作品公約》,這些都是為了體現新經濟的開放性而進行的法制探索。
由此可見,法律是市場經濟的基石,新經濟時代的市場經濟首先是法治經濟。法治經濟是新經濟模式與法治的有機契合,以尊重市場規律為前提,“倡導用法治思維和法律手段解決市場經濟發展中的問題,通過立法、執法和司法以及法律服務調整經濟關系,規范經濟行為,指導經濟運行,維護經濟秩序,服務經濟發展,促使市場經濟沿著法治軌道有序發展”[9]。新經濟時代的法律應對機制,充分實現了成熟的市場創新理念、優化的政府治理流程與嚴格的法律保障體系三者的有機契合,靈活運用法律手段協調創新活動中產生的利益沖突,切實保障創新權利,將政府、企業和個人的創新活動與法治各個環節緊密聯系在一起,進而實現科技發展帶來的經濟社會效益最大化。
建構新經濟時代的法律應對機制,首先要從制度層面出發,為發展創新型經濟營造良好的外部環境,包括政府管理環境、市場環境、法治環境等,其中又以法治環境對新經濟的影響最為重要和直接。所謂地方法治環境,是指在一定地域范圍內,通過倡導法治理念、貫徹法治原則、實施法律規范所形成的特殊社會環境,涵蓋地方立法、執法、司法、法律監督、守法等各個環節,是地方社會管理趨向現代化進程中所形成的制度化特征,也是區域競爭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新經濟時代,隨著生產要素變動、社會關系變革和利益沖突不斷出現,導致地方經濟社會發展面臨著科技創新帶來的多重挑戰。以武漢和重慶為例,武漢作為我國中部地區的中心城市,兩院院士數量居全國第四,部屬高校數量居全國第三,高校在校生人數居全國第一;重慶作為直轄市,科技人員聚集,電子信息研發實力突出,科教資源優勢在西部位居前列。然而,這兩個城市的新經濟發展整體規模卻相對落后。2013年5月19日,中國社科院發布《2013年中國城市競爭力藍皮書》,詳細評價了近300個中國城市的綜合競爭力狀況,而武漢和重慶均未進入綜合經濟競爭力10強;在城市知識競爭力中,武漢僅位居第九,重慶則被排除在十強之外[10]。究其原因,由于法律的相對滯后,導致地方法治環境尚不優化,存在亟待突破的體制機制瓶頸,不少地方立法的內容難以適應新經濟時代的新形勢,與科技創新和市場管理相關的立法內容滯后、立法技術落后、知識產權保護不力、守法成本過高、救濟渠道不暢等問題日益突出。具體而言,表現為以下幾方面。
一是在地方立法層面,促進科技成果轉化和技術轉移力度不夠。普遍存在著科技成果“供體”有效供給不足、“受體”有效需求不旺、“媒體”整體素質不高、“載體”連接狀態不佳等問題,缺乏相應的創新應用法律促進機制和利益協調機制,導致大量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專利技術未能及時轉化為生產力,核心技術向產業化轉移進展緩慢,戰略性新興產業缺乏足夠的法制支撐。截至2013年4月,武漢市已獲授權的國內專利數量為68 567項,重慶為82 457項,不僅大幅落后于北京(353 345項)、上海(363 921項)和深圳(266 067項),也落后于廣州(125 638項)和杭州(123 190項)[11]。據民建武漢市委員會統計,“十五”期間武漢市共有2 566項科技成果通過鑒定,其中,1 634項獲國家級和省級科技進步獎,但科技成果轉化率只有10%左右[12]。從武漢、重慶和深圳三個城市地方立法比較來看,武漢市現行有效的地方法規為83件,涉及科技成果轉化和技術轉移的立法為8件;重慶市現行有效的地方法規為195件,涉及科技成果轉化和技術轉移的立法為9件。而深圳市現行有效的地方法規為167件,涉及科技成果轉化和技術轉移的立法為16件,其中,《企業技術秘密保護條例》、《創業投資條例》等都是在全國率先出臺,不僅在立法數量上遠超武漢和重慶,而且從立法質量、立法技術和立法涉及領域來看,深圳也具有明顯優勢。
二是在市場主體層面,企業創新動力未能充分激活。目前,武漢、重慶兩市科技企業正在逐漸“做大”,卻未“做強”,企業技術創新能量的進一步釋放仍面臨一系列瓶頸障礙。從具體高新技術統計單位來看,一是技術密集度(即R&D占銷售收入的比重)較低。目前,武漢市高新技術產業的技術密集度只有1.9%,重慶為2.2%左右,遠低于國際公認的8%的水平。二是大量企業缺乏自主創新能力。目前,武漢市只有32.9%的企業設有專門的技術開發機構。三是激勵企業開展創新活動的地方立法滯后,導致行政審批手續繁瑣、外部激勵機制不到位、企業創新成本過重。目前,武漢、重慶兩市涉及企業創新活動的地方法規大多創制時間較早,立法內容滯后。例如,《武漢市經濟技術開發區條例》制定于18年前,《武漢市科學技術進步條例》制定于16年前,《重慶市科學技術投入條例》制定于15年前,《重慶市經濟技術開發區條例》制定于13年前,且較少修訂,無法適應新經濟時代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步伐,難以滿足科技企業尤其是中小微民營科技企業的創新需求。
三是在知識產權保護層面,執法監督長效機制尚未建立。從武漢、重慶兩市知識產權保護情況來看,專利侵權、假冒商標、侵犯商業秘密、技術壟斷等違法行為呈逐年遞增趨勢,知識產權執法工作存在“管”、“罰”主體同一化、部門設置分散化、保護標準多樣化等弊端,執法監督缺乏長效機制,難以適應知識產權案件侵權主體多元化、侵權手段多樣化的趨勢。行政救濟模式較為單一,司法救濟途徑較為狹窄,有的企業“贏了官司,輸了經濟”,導致創新主體的合法權益得不到及時、充分的保護。
四是在科技管理機制層面,科技融資和公共服務平臺建設缺乏法制保障。當前,武漢、重慶兩市在科技投入財政保障機制,風險投資和創新融資平臺建設,金融機構開展知識產權權利質押,企業股權激勵機制,高新技術企業評定與審核機制,中小企業技術改造報批與審核機制,人才、技術、資金跨區域自主流動與合作機制等領域仍然存在立法缺位,《科技進步法》、《專利法》、《商標法》、《政府采購法》等法律缺乏行之有效的落實措施,執行效果不理想,大量中小微民營科技企業陷入融資渠道單一、創業門檻過高、綜合稅負過重、自主創新乏力的怪圈。
黨的十八大報告明確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必須“堅決破除一切妨礙科學發展的思想觀念和體制機制弊端,構建系統完備、科學規范、運行有效的制度體系,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在新經濟時代,牢固樹立法治經濟的指導思想,不斷優化地方科技創新法治環境,既是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加快建設法治國家”的重要內容和價值目標,又是“走中國特色的自主創新道路”的制度動力和根本保障。優化地方法治環境,是指依據地方經濟發展、社會變遷和科技變革的客觀情況,以規范調整新的社會關系、提升區域創新能力和市場競爭力為目標,對現行地方法律體系進行調整、補充和完善。應遵循“效益優先、依法治理、政府主導、公平競爭”的原則,將發展壯大新經濟的各項工作都納入法治軌道,在地方立法中進一步凸顯科技創新和成果轉化在經濟社會發展中的核心地位;強化企業作為核心創新主體的地位,進一步激活企業的創新源動力和市場適應力;建構多元化的科技投入機制,進一步強化自主創新的財政保障供給;優化市場外部執行機制,促進創新要素合理流動,實現創新資源優化配置;提高市場監管水平,合理統籌科技基礎能力建設、公共科技服務平臺和企業基礎創新支撐平臺建設;改善執法、司法環節,探索建立知識產權執法長效機制和知識產權糾紛調解機制。
科技成果轉化是指對具有實用價值的科技成果進行的后續試驗、開發、應用、推廣直至形成新產品、新工藝、新材料,發展新產業等活動。建構科技成果轉化法律促進機制,既是實現科技與經濟有機結合的最佳途徑,也是發展新經濟模式的客觀需求。2012年,武漢市高新技術產業產值同比增長32.1%,高新技術產業增加值同比增長26.0%;重慶市電子信息產業高速發展,“5+6+700”產業集群初現規模,電子信息產值占比提高到17%。面對新經濟時代對地方法治建設提出的挑戰,應進一步消除制約高新技術產業發展的機制性障礙,在地方法制工作中充分發揮政府的主導作用、市場在科技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作用和企業在技術創新中的主體作用,充分發揮地方法規、規章和規范性文件對科技資源的整合作用和對創新權益沖突的協調功能,積極探索建立和完善立法的成本效益分析、社會風險評估和立法后評估制度;在立法中加快構建促進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轉移的激勵機制,積極發展技術市場,完善技術交易規則,健全科技成果登記制度,方便科技企業轉讓和購買先進技術,為地方科技成果轉化和技術轉移營造積極的法治氛圍。
黨的十八大報告明確指出:要“毫不動搖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保證各種所有制經濟依法平等使用生產要素,公平參與市場競爭,同等受到法律保護”。企業是新經濟模式的核心,也是產學研一體化中直接面向市場的創新主體。一方面,在地方立法中進一步突出企業的核心地位,加大對企業技術創新活動的支持引導,對法規中明顯滯后的內容及時予以更新,對體現戰略性新興產業和經濟結構調整的內容予以補充完善。對武漢和重慶而言,應盡快修訂完善十余年前制定的較為陳舊的地方立法;借鑒深圳經驗,在時機成熟時出臺《科技創新促進條例》、《企業技術秘密保護條例》和《創業投資條例》,依法確認和保障企業的自主創新權。另一方面,應按照2010年《國務院鼓勵和引導民間投資健康發展若干意見》的規定,推動民營企業加強自主創新和轉型升級,貫徹落實國家對軟件、集成電路、發展循環經濟等新經濟領域的財稅激勵政策;鼓勵民營企業增加研發投入,提高自主創新能力,掌握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核心技術;加大對企業創新投入的所得稅前抵扣力度,積極為高新技術產品、標準和服務開拓市場渠道;探索建立財政性資金采購創新產品制度,對本地科技企業開發的、符合政策采購標準和目錄、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產品,實施政府首購和訂購制度,重點扶持具有地方特色和競爭優勢的新經濟產業發展。
融資渠道單一、財政供給不足是制約企業開展創新活動的重要原因。2012年,武漢市專門出臺了《促進東湖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科技成果轉化體制機制創新若干意見》,明確提出建設多元化的科技投入體系,加快科技創新與金融信貸的結合,推進創業投資體系建設。下一步,應在地方立法中進一步突顯科技投入的重要性,將其作為財政預算的重點體現出來,在財政預算編制和執行中充分滿足法定增長的剛性要求,充分發揮政府科技資金的引導和示范作用,向高新技術產業和戰略性新興產業適當傾斜,逐步完善創業投資風險補償制度、財政科技投入對創業投資的跟投制度和創業投資退出機制,引導形成多元化的社會融資渠道。
一方面,嚴格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進步法》的規定,立足地方科技事業發展實際,加強前瞻性預測和發展需求研究,增強科技決策和項目組織實施的科學性。明確新形勢下科技計劃項目管理主體職責,建立以科技產業化和經濟社會效益為項目績效考核標準的項目管理新機制,將成果轉化及產業化能力作為檢驗科技工作成效的主要標準。另一方面,建立健全知識產權執法長效機制,加大對涉及民生、重大項目及涉外等領域的侵權假冒行為的打擊力度,建立健全知識產權侵權預警機制和重大經濟社會活動的知識產權特別審查機制,對重大自主創新的產業化項目提供全方位的知識產權服務,進一步完善知識產權部門與海關、工商部門以及公安、檢察機關的工作協作機制和信息共享平臺,對侵犯知識產權的違法犯罪案件在證據收集、數額認定、法律適用等方面達成共識,實現行政執法與刑事司法、民事司法的無縫銜接,整合法治資源,形成保護知識產權的合力。
2009年3月,最高人民法院發布了《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實施國家知識產權戰略若干問題的意見》,從六個方面對人民法院貫徹落實《國家知識產權戰略綱要》提出了具體要求。2009年5月,最高人民法院發出了《關于做好調整和完善知識產權案件管轄制度相關工作的通知》,要求地方法院在繼續堅持技術類案件指定管轄制度,嚴格控制新增專利案件管轄權中級人民法院數量的同時,按照既方便當事人訴訟又方便法院審理原則,開展跨區管轄工作。目前,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正在開展知識產權案件“三審合一”審判模式改革,并于江岸區法院設立全省首家基層法院知識產權審判庭,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應重點發揮知識產權刑事司法保護的職能作用,協調“行政——司法雙軌制”造成的訴訟裁判沖突,減少知識產權犯罪結果要件權衡與民事侵權責任認定的尺度差異,堅持司法為民的基本原則,完善知識產權審判的訴訟指引制度,積極開辟審理執行的“綠色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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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葉丹.3Q大戰續集:一場價值2.75億元的“審判”[N].南方日報,2012-09-20(B01).
[9] 劉武俊.“市場經濟就是法治經濟”再認識[N].北京日報,2012-05-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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