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掌柜上升為財東的大晉商毛鴻

■ 王賢輝

（中航工業洪都集團，南昌330024）

由掌柜上升為財東的大晉商毛鴻

■ 王賢輝

（中航工業洪都集團，南昌330024）

毛鴻翙，字振羽，清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出生在山西平遙刑村（今喜村），祖籍平遙城內，幼時家境清寒，棄學就商，十三四歲到城內西裕成顏料莊當學徒。他好學認真，辦事干練，甚得掌柜雷履泰賞識。清道光三年（1823年），西裕成顏料莊改為日翙昌票號，毛鴻翙被提拔為副經理（二掌柜）。

雷履泰為人務實謹慎，對票號事物不論大小，都要親自過問，凡事都不讓二掌柜毛鴻翙插手，甚至在生重病時也不放松。一次，雷履泰生病，東家李箴祝知道后，聽從毛鴻翙建議，讓雷履泰回家養病，雷回家后要往各地發信，意欲收撤票號分莊。李箴祝知道后趕忙勸阻，情急之下跪下了，才使雷回心轉意，收回成命。

毛鴻翙因與雷履泰紛爭不和，于道光六年（1826年）奮志出號，同年，蔚泰厚財東侯培余（介休人）重金聘用毛鴻翙，毛悉心幫助侯家將蔚泰厚綢緞莊改組為蔚泰厚票號，并出任總經理。毛鴻翙決心與雷履泰一比高低，凡日昇昌設分號之處，蔚泰厚票號亦設之，分奪生意。隨后幫助侯培余將蔚厚豐、蔚盛長、新泰厚、天成厚幾個商鋪兼并改為票號，形成了平遙票號中規模最大的“蔚”字五聯號。蔚泰厚是蔚字五聯號實力最強的一家。因侯培余為五聯號財東，故五聯號業務聯系緊密，毛鴻翙作為蔚泰厚的總經理大展才能，統籌經營，有蔚字五聯號“總管”的雅稱。他以蔚泰厚票號為首，率其他蔚字四個號，長期與日昇昌激烈競爭，雖互有損失，但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平遙票號業的發展。蔚家五聯號的分號遍布全國各重要商埠和城鎮，與日昇昌并駕齊驅，在平遙票號業中占據了重要地位。

平遙票號對立，毛雷兩家劍拔弩張，大院里的恩怨在更大的市場舞臺上伸展開來，雷履泰一反常態，不惜賠錢，只為將毛鴻翙在蘇州開辦的分號擠掉，而毛鴻翙也在京、津、漢讓雷履泰吃盡了苦頭。最后，兩家又都以子孫起名字為手段，相互侮辱，雷履泰給自己的兒子起名雷鴻翙，毛鴻翙馬上還以顏色，也給自己的孫子起名毛履泰。

對毛雷兩家這段故事，后人大都報以一笑，但笑盡卻是滿心的遺憾，因為如果當年這兩位杰出的晉商代表人物在事業成功之后能聯手合作，將事業推向更高層次，將會出現怎樣的局面？后人不得而知，但這段歷史、這座古城，將會世世代代的傳承下去。商業競爭是殘酷而不可避免的，但不要演變成商業戰爭和個人恩怨。

毛鴻翙在擔任介休北賈侯家蔚泰厚票號大掌柜時，侯家除允許他在蔚泰厚、新泰厚各有頂身股一股外，還在他身后允其子孫在蔚泰厚等號參加銀股。光緒五年（1879年）“毛忠恕堂”在蔚泰厚有銀股4俸，占總額的18.8%。

毛鴻翙在蔚字號票號任總經理的三十多年中，一直想開辦自己的票號，先以所賺薪金投資購買經營土地，在安澤一帶購置土地五百多頃，在中條山購置林山六七處。土地、林山全部出租，每年地租就入四千余石糧食。為經營土地，專門設立了“義泰昌糧行”，總店設在安澤域內，分號設府城等地。同時，在平遙城內設晉泰昌布莊和日生煙店。經長期苦心經營，終于在同治四年（1865年），積累了足夠資本，出資創辦票號蔚長厚，由其孫毛履泰經營。光緒十八年（1892年）開始，又開設永泰慶票號，后又改組為永泰裕票號，有供兄弟四人居住的大院4座，在刑村擁有土地7頃多。光緒八年（1882年），平遙修縣志時，捐銀者198戶，“毛忠恕堂”捐銀位居第二，成為平遙新興巨富。

同治五年（1866年）毛鴻翙逝世，享年79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