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亞梅
(福建師范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7)
淺析“市民社會”
——從黑格爾到馬克思
鄭亞梅
(福建師范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7)
“市民社會”這個詞在西方有著悠久的歷史。在《法哲學原理》中,黑格爾明確地將市民社會作為政治國家的對立物,這一區分啟發了馬克思,但馬克思沒有停留在這一區分上,而是站在現實和歷史的角度,深入到社會物質生產關系層面繼續深化了市民社會的內涵。雖然黑格爾關于市民社會的認識對馬克思對市民社會的理解有著一個啟發的意義,但二者出發的立足點是有著根本上的不同的。在現實意義層面上,馬克思對市民社會的認識則更大。
黑格爾;馬克思;市民社會
“市民社會”這一概念在西方經歷了一個很漫長的時期,“市民社會”在不同的時代有著不同的含義。有學者將市民社會理論劃分為以下幾個時期:古典市民社會;現代市民社會;當代市民社會。那么,黑格爾定義的市民社會到馬克思重新闡釋的市民社會是屬于現代市民社會理論的一個范疇。黑格爾把市民社會定義在家庭和國家之間,認為是國家決定家庭和市民社會的產生。馬克思對市民社會的理解受到黑格爾市民社會理論的啟發并對其進行深化。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糾正了黑格爾所認為的市民社會與政治國家的關系,奠定了創立唯物史觀的重要基礎。
黑格爾論述市民社會主要是在《法哲學原理》這部著作中,黑格爾認為市民社會的形成比國家晚,是近代以來意義上的政治國家中的一部分,它離不開國家這個超越于市民社會的公器。黑格爾所說的在“現代世界中形成”的市民社會是從經濟的角度上來理解的。主要指人類社會經濟歷史形態——商品經濟。
黑格爾的市民社會理論包括三個環節,“第一,通過個人的勞動以及通過其他一切人的勞動與需要的滿足,使需要得到中介,個人得到滿足——即需要的體系。第二,包括在上列體系中的自由這一普遍的現實性——即通過司法對所有權的保護。第三,通過警察和同業公會來預防遺留在上列兩個體系中的偶然性,并把特殊利益作為共同利益關懷。”[1]黑格爾認為:“市民社會是個人私利的戰場,是一切人反對一切人的戰場,同樣市民社會也是私人利益跟特殊公共事物沖突的舞臺,并且是它們二者共同跟國家的最高觀點和制度沖突的舞臺。”[2]黑格爾的市民社會強調的是個體主體性即個人利益的“特殊性”,“利己”在市民社會中是正當的、合理的。也就是說我個人的一切活動都只為我自己的利益,其他人都只不過是我實現目的的手段。個人為了自己,就會與他人甚至是與公共利益和國家利益相抗衡。每一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利益的權利,每一個人都相互承認彼此具有平等的權利。但是“整個市民社會是中介的基地。”[3]也就是說,整個市民社會是在彼此相互承認彼此都具有平等追求自己利益的基礎上進行的普遍交換社會,個人在這種普遍交換中實現利己。市民社會中的個人為了能夠實現自己的利益就不得不進行普遍交換活動,形成一種普遍性理智。這時的個人已經具有普遍性了。似乎這里已經達到了“特殊性”與“普遍性”的統一。在黑格爾看來,家庭、市民社會和國家一同構成倫理精神由低級向高級發展的三個不同的階段: 家庭是直接的或自然的倫理精神;市民社會是倫理精神的“分裂” 和特殊化;國家則是倫理精神的實現或現實化。但是,“特殊性”與“普遍性”只有在自由的倫理實體(國家)中才能夠達到真正的統一。因為倫理實體就是使特殊性與普遍性相互滲透,實現統一。
學術界一般認為黑格爾的市民社會思想的創新之處在于將市民社會作為政治國家的對立物。[4]但是黑格爾的市民社會理論,并不是真正的將市民社會與政治國家絕對的分離,它不僅包括了需要體系(這是屬于經濟領域的范疇內),還包括以“司法”維護所有權,通過“警察和同業工會”預防社會危險和保護個人的生命財產。通過司法、警察和同業工會這些機構就已經是屬于政治國家的領域了。
黑格爾與馬克思對市民社會認識的不同主要表現在二者的出發點上:黑格爾對哲學的認識有兩個基本特質:其一,哲學的認識是對事物的本質的把握,是要把握“恒久不變”的東西;其二,哲學的認識是辯證邏輯的、思辨的,它是基于內在否定性的概念運動過程。[5]黑格爾對國家的哲學認識,是建立在思辨的方式上認識和揭示國家的本質。黑格爾認為市民社會是家庭和國家的中介,是國家的附屬物。馬克思批判了黑格爾從絕對精神來認識把握市民社會,帶有邏輯神秘主義的色彩。馬克思站在現實的歷史的高度上來看待和深化市民社會,得出家庭和市民社會決定國家。從直接的物質生產關系中理解市民社會,把市民社會理解為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在對市民社會從法哲學方面的批判研究轉向政治經濟學的角度深沉剖析市民社會的實質,這個基礎上創立了唯物史觀。
1. 對黑格爾市民社會理論的法哲學批判。
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中,馬克思主要借助費爾巴哈的唯物主義思想,從法哲學的角度對市民社會進行批判和深化。在這本書中,馬克思明確地指出不是國家決定家庭和市民社會,而是家庭和市民社會決定國家,家庭和市民社會才是原動力。“政治國家沒有家庭的天然基礎和市民社會的人為基礎就不可能存在”。[6]將黑格爾的“頭足倒置”、邏輯神秘主義的錯誤糾正過來,找到了解決“苦惱的疑問”的關鍵方法。但是由于這時的馬克思對黑格爾的市民社會理論的批判主要是運用費爾巴哈的唯物主義思想,受到費爾巴哈人本主義的局限,以及沒有掌握豐富的政治經濟學的知識,還沒有能力對市民社會所包含的物質生產關系作出科學的解釋。
隨后馬克思發表的《論猶太人問題》和《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進一步深化了對市民社會的認識,前者提出了解放問題,但還是沒有解決人的解放問題。后者提出了無產階級的思想。“徹底的革命,全人類的解放并不是烏托邦式的空想,只有部分的純政治的革命,不觸犯大廈支柱的革命,才是烏托邦式的空想,部分的純政治的革命的基礎是什么呢?就是市民社會的一部分解放自己,取得普遍統治,就是一定的階級從自己的特殊地位出發,從事整個社會的解放。”但是對市民社會的分析只是在法哲學的基礎上,但是已經實現由唯心主義向唯物主義的轉變,已經實現了由民主主義向共產主義的轉變。對市民社會的分析必然會從法哲學的角度轉向市民社會當中最實質經濟關系的分析即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對市民社會徹底的分析。
2. 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深入剖析市民社會。
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簡稱手稿)中,馬克思對市民社會做了政治經濟學方面的分析。在市民社會里(狹義上來說就是資產階級社會),工人生產的勞動產品同工人自己相脫離,并且反過來違背自己的意愿成為支配自己的異己力量。在《手稿》中馬克思從人同勞動產品的異化與勞動過程和勞動者的異化推出第三個規定人同他的類本質相異化,進而得出人的類本質同人相異化。對異化勞動深刻的分析揭露了市民社會(資產階級社會)內部的經濟運動,深層次地推進了市民社會的認識。“從市民社會決定國家進一步提高到物質生產決定政治生活、精神生活和社會的高度,是馬克思第一次對整個社會生活極其內部基本關系所作的邏輯分析和理論概括。”[7]在手稿中馬克思對費爾巴哈進行了高度的評價,還是沒有脫離費爾巴哈人本主義思想的影響。
在《神圣家族》這本著作中馬克思對市民社會的理解更加透徹,唯物史觀的很多原理基本形成,把從人性出發理解的勞動深化到對現實的物質生產關系上,已經用“生產方式”這一范疇來表述,認識到生產方式在社會發展中的決定作用這一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思想,同時已經含有批判費爾巴哈的形而上學、直觀的唯物主義的某些觀點。
在1845—1846年《德意志意識形態》中,市民社會這個詞有著更豐富的內涵。馬克思和恩格斯從歷史和實踐的基礎上出發認為“市民社會是以簡單的家庭和復雜的家庭,即所謂部落制度作為自己的前提和基礎的。”“在過去一切歷史階段上受生產力制約,同時也制約生產力的交往形式,就是市民社會……這個市民社會是全部歷史的真正發源地和舞臺。……市民社會包括各個個人在生產力發展的一定階段上的一切物質交往,它包括該階段是那個的整個商業活動和工業生活,因此,它超出了國家和民族的范圍,盡管另一方面它對外仍然需要以民族姿態出現,對內仍然需要組成國家的形式。”[8]在這里已經明確地把市民社會理解為受生產力,同時又制約生產力的交往形式,即生產關系;而且指一切物質交往關系,即生產關系的總和。在這里雖然沒有說等于經濟基礎,也沒有用經濟基礎這個詞,但是可以把生產關系的總和理解為經濟基礎。這樣在一定程度上會更容易把握市民社會大致的內涵,但是并不是說市民社會就是經濟基礎或者生產關系。市民社會與政治國家的關系在傳統的馬克思主義者看來,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之間的矛盾運動取代了市民社會與政治國家之間的關系,市民社會被簡化為“生產關系”或者是“經濟基礎”,但需要強調它仍然是一個具有獨立價值的概念。
西方學者博比奧以《lt;政治經濟學批判gt;序言》為主要根據,認為馬克思的市民社會指的是經濟基礎。亨特則認為馬克思對市民社會的定義是“既是基礎又是上層建筑,作為基礎則只是一個表面上經驗到的維度”。他認為葛蘭西把市民社會提升到上層建筑上是對馬克思市民社會的發展。“據博比奧看來,馬克思的市民社會對應的就是經濟基礎,他宣稱葛蘭西把市民社會轉換為上層建筑而把激進的變革引入到馬克思主義理論中。”[9]博比奧把市民社會直接等同于經濟基礎,確實狹隘了市民社會的含義,但是亨特的看法使得市民社會更加復雜,都絕對了。筆者認為在把握和理解馬克思著作中會有困難。在實際的情況中依據具體情況把握市民社會的本質,才會對實踐有幫助。
馬克思在黑格爾市民社會理論的基礎上對市民社會進行了重新闡述,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深入剖析市民社會,認為市民社會是整個人類歷史的真正發源地,是生產力發展的必然結果,進而又對社會關系進行了考察,將市民社會理論轉換成生產關系理論,提升到一個歷史的維度,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和恩格斯又運用了生產關系理論發現社會發展的規律。“這一科學結論的得出,是馬克思的市民社會理論從產生、發展到與生產關系理論相銜接,并最終與無產階級革命實踐相統一的邏輯發展的必然結果。”[10]最終形成唯物史觀。市民社會概念使得馬克思踏入政治經濟學領域的研究,最后創立了剩余價值學說,唯物史觀和剩余價值學說這兩大貢獻都得益于對市民社會的研究。在現實層面上,市民社會對國內和國外都有著深刻的啟示,對國外的啟示尤其體現在解決近兩三年歐盟債務危機的問題上,對國內的意義體現在如何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上,或者說對將來出現的問題有前車借鑒。
1.對國外解決歐盟債務危機的啟示。
眾所周知,2009年底,歐盟出現了債務危機。這次危機產生的根源在于實施了統一的貨幣政策和獨立的財政政策。在歐盟成立以前,歐洲各國的經濟發展水平是基本能與各國的福利水平相持平的,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有所保障,經濟持增長狀況。但是,歐盟成員內部本身在經濟發展方面就存在差異,德、法、英三國的經濟增長優于“歐豬五國”,當德、法、英有能力提高人民的福利水平,而“歐豬五國”經濟發展相對滯后還不足以支撐整個國家的高福利水平,只能借外債來盲目地跟從歐盟制定的高福利水平政策,導致危機的爆發。
馬克思認為“在人們的生產力發展的一定狀況下,就會有一定的交換和消費形式。在生產、交換和消費發展的一定階段上,就會有相應的社會制度、相應的家庭、等級和階級組織,一句話,就會有相應的市民社會。有一定的市民社會,就會有不過是市民社會的正式表現的相應的政治國家。”[11]“在過去一切歷史階段上受生產力制約的、同時也制約生產力的交往形式,就是市民社會。”[12]87-88市民社會是在生產力發展的前提下產生,而真正的市民社會是建立在生產力高速發展的基礎上。歐盟成員國實行統一的貨幣政策和獨立的財政政策只有在歐盟成員國內部生產力發展差異不大,即經濟發展水平差距不大的基礎上,才能有相應的此政策。只有歐盟成員國在發展生產力時,共同合作、協調、經濟發展優先的德、法、英帶動相對滯后的“歐豬五國”發展,縮小差異,整個歐盟區域才有一個相對和諧的市民社會。債務危機的解決才有一個最基礎的經濟保障。
此外,在經濟得到最基本的保障時,適當的調整相應的政策,使得市民社會能夠更好地、有效地促進生產力的發展。筆者認為,調整實行統一的貨幣政策和獨立的財政政策這方面是很關鍵的。在歐盟經濟共同體內,不可能每個國家的經濟水平都一樣,實行統一的貨幣政策又實行獨立的財政政策這是一個矛盾。實行統一的貨幣政策,就會實行相應的財政政策。或者說,各國的財政政策的實行必然會受到統一的貨幣政策的影響和制約,不可能還會實行完全獨立的財政政策。這樣在歐盟這個經濟共同體內,經濟發展相對落后的國家的財政負擔就非常大。在實行獨立的財政政策的時候,各個國家應該權衡自己的經濟實力和財政狀況,不應盲目地跟從,而應量力行事。在加快經濟發展時,權衡本國家的綜合國力,適當地提高公民的社會福利水平,雙管齊下,適時地調整政策以適應經濟更好地發展,逐步解除危機,建構真正的市民社會。
2.對國內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意義。
首先,加快發展經濟,向人的本質的復歸前進。
馬克思將生產力作為市民社會產生的內在機理,生產力與市民社會又是相互作用的。市民社會又會反過來促進生產力的發展,表現在發展和變革經濟,使得經濟更好更快地發展。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得到飛速發展,國民GDP居世界第二,但是人均水平低。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有在生產力高度發展的前提下,極大地豐富人民的物質財富,才能最終最根本地奠定向共產主義社會前進的最穩固的物質基礎。馬克思認為“共產主義是對私有財產即對人的自我異化的積極揚棄,因而是通過人并且為了人而對人的本質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人向自身、向社會的即合乎理性的人的復歸,這種復歸是完全的,自覺的和在以往發展的全部財富的范圍內生成。”[13]只有在經濟高度發展的市民社會里,人才能真正地實現人的解放,向人性的復歸。經濟發展,市民社會也得到良性發展時,市民社會又反過來促進生產的發展。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時,應該仍要把發展生產放在黨和國家工作的第一要位,為消滅人的異化達到人的本質復歸奠定物質基礎。
其次,促進市民社會與國家的良性互動。
在市民社會和政治國家的關系上,有“國家高于社會說”和“社會高于國家說”。“國家高于社會說”強調國家對社會的作用,社會處于被支配的地位,而“社會高于國家說”恰恰強調的是社會對國家的功能。鄧正來在中國現實的基礎上提出了“良性互動說”。他認為國家和社會是一個良性互動的關系,國家承認市民社會,給市民社會一定的自主空間,但必要時,國家還是會對市民社會進行干預和控制。市民社會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制衡國家,是民主政治的強大動力。
國家是建立在市民社會的基礎上,國家給市民社會一定的自主空間,轉變政府職能,堅持“以人為本“,制定法律以維護安定、有序、和諧的社會秩序,認識和解決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出現的各種矛盾和問題,尤其是人民內部的矛盾。總之,政府的權利要為社會公共服務,充分地保障社會中的人的自由、民主。 市民社會中的人發揮個體主體性,積極參與到社會建設中來。只有用民主和法制來保障國家和社會的良性互動關系,才能夠為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提供政治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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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No.:B0-0DocumentMark:A
(責任編輯:鄭英玲)
ConsiderationoftheNatureofCivilSocietyFromthePerspectiveofGeorgWilhelmFriedrichHegelandKarlMarx
Zheng Yamei
(College of Public Management,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007,China)
The concept of Civil Society in the West has a long history. In the Philosophy of Right , Hegel defined the civil society as a political nation, this distinction has inspired Karl Marx. Marx did not stay on this interpretation ,from a historical perspective, he studied the material production and deepen the connotation of civil society. Although Hegel’s view of civil society had some impact on Marx 'understanding of civil society , but there are some fundamental distinction between Hegel and Marx . In terms of practical significance, Marx’s understanding of civil society is more comprehensive than that of Hegel’s view.
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Karl Marx;civil society
鄭亞梅,碩士,福建師范大學公共管理學院。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哲學。
1672-6758(2013)02-00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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