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 野
(江蘇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哲學專業,江蘇徐州 221116)
艾思奇哲學大眾哲學理念的產生是其所生活的時代的需要,是在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實踐過程中,以其強烈的歷史使命感和責任感為己任,自覺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修養,始終堅持理論聯系實際,不斷汲取民族傳統哲學文化精髓,并在充分展現個人非凡哲學素養的基礎上,通過認真學習、思考和反復提煉總結而逐步形成,對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大眾化等方面做出了杰出的貢獻。
馬克思認為,“真正的哲學都是自己時代精神的精華”[1]艾思奇的大眾哲學思想也不例外,就是在滿足人民群眾革命斗爭的需要的基礎上,用于指導斗爭的思想武器。19世紀40年代開始,伴隨著西方列強逐步侵入,中國逐漸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整個民族和國家陷入了災難的深淵,廣大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尤其是20世紀30年代開始,日本加快了侵略中國的步伐,而國民黨反動派卻倒行逆施,實行所謂“攘外必先安內”的反動政策,內憂外患、民不聊生。此時,民族的未來將如何,個人的出路在哪里、靠什么來救中國等問題成了當時中國社會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此時擔任上海《讀書雜志》編輯的艾思奇,也收到了眾多讀者的來信,特別是失學失業的青年,他們無不吐露了自己對民族和國家的擔憂以及心中的苦悶,希望艾思奇能夠給以解答。殘酷的社會現實極大地刺激了艾思奇,喚醒了他強烈的歷史責任感和使命感。艾思奇感知,出現這種狀況的主要原因是人們缺乏正確的世界觀指導,由此艾思奇認為,“使更多的人把握正確的認識武器,找到救國救民的真理和正確的生活道路,是理論工作者不可推卸的責任”。[2]艾思奇從當時國民受教育的不多,國民受教育水平低基礎出發,認為要想使人民群眾真正掌握馬克思主義哲學這一思想理論武器,必須運用大眾化的日常生活語言。此后,艾思奇便以通俗的口語化的語言形式,以滿腔熱情投入研究和宣傳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工作,為適應中國革命斗爭和群眾的需要,提供了強大的思想理論武器。此時艾思奇開始大眾哲學傳播生涯,為克服社會上各種反動唯心思潮的消極影響,為抵制國民黨反動派的“文化圍剿”,堅持傳播馬克思主義,號召廣大群眾與反動派進行斗爭來謀求中國的解放作出了杰出貢獻。因此,艾思奇的大眾哲學理念是滿足時代呼喚和人民需求的必然產物。
艾思奇在認真學習馬列主義和參加革命實踐中實現了他世界觀的轉變,確立了馬克思主義世界觀。艾思奇認為:“世界觀就是人們對于一切事物的最根本的觀點,就這個意義來說,哲學又可以說是研究世界上一切事物的最根本的道理的學問”。[3]艾思奇在中學的時候就開始接觸馬克思主義哲學,讀了《新青年》《向導》上關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相關文章。由于艾思奇的長兄在東南大學學習西洋哲學,他向艾思奇介紹了西方哲學的思想,并寄了許多西方古典哲學的書。這為艾思奇在日本研讀馬列著作奠定了基礎。1927—1930年間艾思奇兩次東渡日本留學,為了追求真理研讀了大量的馬列原著,《共產黨宣言》《反杜林論》以及列寧的《唯物主義和經驗批判主義》等。經過自己的認真思考使他的世界觀發生了重要的轉變。艾思奇在讀列寧的《唯物主義和經驗批判主義》中深刻體會到了列寧關于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斗爭的階級意義,看到了哲學上黨派之間的斗爭,并在以后的現代哲學史研究上,堅持列寧的哲學黨派性的原則。艾思奇研究馬克思主義哲學就是為了把握科學的宇宙觀,并且認為只有馬克思主義哲學這一科學的宇宙觀才能為人民指出正確的救國道路。“我總想從這里找出一種對宇宙和人生的科學真理,但都覺得說不清楚,很玄妙。最后,讀到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才感到豁然開朗,對整個的宇宙和世界的發生發展有了一個比較明確的認識和合理的解釋”。[4]此后,艾思奇根據中國國情的需要把馬克思主義哲學同中國的具體實際和實踐相結合,進一步研讀馬列著作。在此期間,艾思奇積累了深厚的馬列主義哲學理論,為其產生和發展大眾哲學提供了理論源泉。
艾思奇1910年生于云南騰沖和順李家大院,生活在一個勤勞和諧的家庭。在父親的言傳身教,師長的嚴格要求下,受到了良好的哲學啟蒙教育,為其大眾哲學思想理念的產生奠定了重要的知識儲備。艾思奇在七歲時,進私塾讀書,學習“三字經”“百家姓”,后來又學習了《論語》《孟子》等,有了一定的古文基礎。艾思奇的父親李日垓在京師大學堂修過中國古代哲學,他對哲學的意義和作用有著深厚的認識,常對艾思奇進行灌輸。在他16歲時,父親李日垓教他讀《老子》《莊子》《墨子》等中國古代哲學經典,并加以講解,幫助艾思奇了解其中的哲學道理,引起了他對哲學研究的興趣。艾思奇尤其對傳統典籍中的樸素唯物主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對此深信不疑。在兒時艾思奇的生活中便處處可以看到艾思奇反對封建迷信的身影“既然禰嘞佛不會吃,供它干什么?不要迷信了,天下根本沒有鬼神!”[5]這些優秀的民族傳統樸實唯物主義思想在他幼小的心靈中深深扎下了根,對他后來的選擇研究、傳播唯物主義道路奠定了基礎,為其大眾哲學思想理念產生有著不可磨滅的作用。
毛澤東哲學思想是中國現代精神的精華,是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繼承和發展的結果。艾思奇在從事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工作的過程中,十分重視對毛澤東哲學思想的研究和宣傳,對許多問題有獨到的見解。他沿著毛澤東同志開辟的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道路探討理論問題。艾思奇強調:“毛澤東的哲學是從革命斗爭中概括出來的,有實際、有理論、深入淺出,是我們學習的榜樣”。[6]
1937年,艾思奇奉黨中央的調令,從上海到達延安。到延安后艾思奇與毛澤東有著密切的交往和思想的交流。1939年艾思奇參加了毛澤東同志組織的哲學小組,二人常一起學習。1941年艾思奇聽了毛澤東同志作《改造我們的學習》的報告,收益很大。在這一時期艾思奇深刻地體會到了毛澤東思想是馬克思列寧主義與中國具體革命實踐相結合的產物這一道理,并積極在自己的各項工作和理論活動中貫穿著這一基本理論,特別是哲學道路上始終堅持理論聯系實際的原則。延安整風運動開始后,毛澤東同志更是將編輯《馬恩列斯思想方法論》交給艾思奇,所有這些交往,使艾思奇十分熟悉毛澤東哲學思想發展的脈絡。無疑為艾思奇學習借鑒毛澤東哲學思想創造了有利的條件。在理論研究上也深受毛澤東思想的影響,不再是純粹的哲學思考,而是緊緊和中國的現實問題,黨的工作中心和抗日救國的主題聯系在一起。艾思奇說:“只有毛澤東同志根據中國的實際情況發展和具體化了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論,才是能夠把中國之命運引到光明去的科學的哲學,才是人民的革命哲學。”[7]
首先,優良的素質是艾思奇大眾哲學思想產生的前提。艾思奇為了中國的未來和人民的解放,努力鉆研馬克思主義哲學。他為人敦厚誠實、真誠待人,密切聯系群眾。毛澤東對他曾作出這樣評價:“艾思奇是一個真正的好人,好就好在老實忠厚、誠心誠意做學問。”[6]艾思奇聰明能干、記憶力強、喜歡沉思。在學習中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有計劃地研讀馬克思主義哲學。并且在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基本理論與中國的實際相結合過程中,深入分析了民族、宗教觀念,以及現實生活中的問題,啟迪人們探求真理,積極尋求救國的革命道路。艾思奇學識淵博,從小受革命家庭的熏陶,學習了中國的傳統哲學,青年時曾兩次留學日本。他將哲學和生活結合起來,通俗地闡述了馬克思主義哲學辯證唯物主義基本原理,闡明了革命真理,寫作出版《大眾哲學》等著作。艾思奇膽識過人,掌握真理,積極參加革命活動。他敢說、敢做、敢于運用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理論武器,具有在理論上善于戰斗的才能和勇氣。
其次,艾思奇不凡的個體實踐經歷對其大眾哲學思想的形成具有決定性的作用。艾思奇在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大眾化和通俗化方面做出了很大的貢獻。艾思奇是第一個提出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人,“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這個口號,最早是在1938年他發表的《哲學的現狀和任務》一文中提出的。艾思奇說:“現在需要來一個哲學研究的中國化、現實化的運動。”[7]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20.
[2]郭晶婧.艾思奇與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中國化、大眾化,[J].華章,2012:1 -20.
[3]艾思奇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426.
[4]一個哲學家的道路——回憶艾思奇同志[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5:127.
[5]楊蘇.艾思奇傳[M].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2:11.
[6]馬漢儒.哲學大眾化第一人——艾思奇哲學思想研究[M].云南: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184-192.
[7]艾思奇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387-6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