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性命和質量
拴在一起
“二戰”時期,巴頓將軍通過一份來自前線的戰事報告了解到,在犧牲的盟軍戰士中,竟有一半是在跳傘時摔死的。這令他十分惱火,立刻趕到兵工廠。
當時負責生產降落傘的是商人考文垂,見到前來興師問罪的巴頓,他趕忙匯報說:“這些年我一直在狠抓產品質量,降落傘的合格率已達99.9%,創造了當今世界的最高水平。”巴頓怒斥道:“每個降落傘都關系到一個士兵的生命,你就不能做到百分之百合格嗎?”考文垂苦笑說:“我已經盡力了,99.9%是最高極限,再沒有提升的空間了。”
巴頓怒不可遏。他走進車間,忽然從流水線上隨意抓起一只降落傘包,大聲地對考文垂說:“這是你制造的產品,我現在命令你抱著它上飛機!”“這個傘包剛剛下線,根本未經過任何檢驗,萬一是次品,我就將粉身碎骨呀!”考文垂嚇得要命,可是迫于將軍的權威,只能膽戰心驚地拿著傘包,上了飛機。
還算幸運,考文垂有驚無險地回到地面。望著一臉狼狽、嚇得幾乎快要尿褲子的考文垂,巴頓大笑一聲,隨即嚴厲地說:“從今天起,我將不定期來這里,命令你背著新做成的降落傘從天上跳下去。”
從那以后,巴頓一次都沒再去兵工廠,盟軍也未再發生跳傘傷亡事故。多年之后,當年的下屬疑惑地問他:“您是怎么想到那個主意的?”巴頓慢悠悠地答道:“考文垂他們并非不具備制造完全合格產品的能力,只是他慣于惰性思維,按一般標準行事,只有把他和前線士兵的性命拴在一起,把他的安全和產品質量拴在一起,他才會竭盡全力。”
(摘自新浪博客“傳海繼田歡迎您”,稍有改動)
看民國那些大師
上課的風采
沈從文第一次上課怯場了,在講臺上呆呆站了近10分鐘。好不容易開了口,預定一小時的授課內容卻只用十多分鐘就講完了。最后只得在黑板上寫:我第一次上課,見你們人多,怕了。
蔡元培任北京大學校長給學生上課時,突然問學生:“5加5是多少?”學生以為校長所問必有奧妙,都不敢作答。好一會兒,才有學生率直地說:“5加5等于10。”蔡笑著說:“對!對!”并鼓勵說:“青年們切不要崇拜偶像!”
黃侃任教,常常身穿藍緞子團花長袍,黑緞子馬褂,頭戴一頂黑絨瓜皮帽,腰間露出一條白綢帶。每次授課,講到緊要精彩處,他會戛然而止,對學生說,這里有個秘密,僅僅靠北大這幾百塊錢的薪水,我還不能講,你們要我講,得另外請我吃飯才行。
章太炎講課時愛隨意發揮,全無層次,常常使聽者興味索然,慕名而來,失望而歸。先生嗜酒,也好吸香煙,講課時,常常一手拿粉筆一手拿煙卷,有時候誤拿著紙煙卷在黑板上寫,惹得學生哄堂大笑。
辜鴻銘上課常帶一個童仆為他裝煙倒茶,他坐靠椅上,慢吞吞地講課,一會兒吸水煙,一會兒喝茶,學生們著急地等著他。后來竟一學期只教了學生6首英文詩。
顧頡剛長于研究,卻拙于教學。在北大上課時,顧頡剛總是穿寬大長袍,戴一副白色金邊眼鏡,微駝著背,顯得不茍言笑。雖然旅居北京多年,卻仍然脫不了一口濃重的蘇州口音,再加上有點口吃,所以講課時常常詞不達意,意多而言語跟不上,一般學生不易聽懂。因此他便揚長避短,很少侃侃而談,除了發給學生大量資料外,大部分時間都在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疾書,通常寫滿三四黑板,下課的鈴聲也就響了。
林語堂上課不喜歡點名,學生來與不來,悉聽尊便。他曾在一次課堂上發花生給學生吃,然后說道:“以后我上課不點名,愿諸君吃了長生果,更有長性子,不要逃學,則幸甚幸甚。”雖然林語堂痛恨點名,但學生從不缺課,甚至別班的學生也慕名而至來旁聽。
金岳霖授課時,常把學生也看作是學者,以學者對學者的態度研究問題。他講課常常不帶書本,不帶講稿,走進課堂只帶一支粉筆。這支粉筆并不使用,經常一堂課下來一個字也不寫。殷海光選修金岳霖的邏輯課,金教授對他說:“我的課你不必上了,王憲鈞剛剛從奧國回來,他講的一定比我好,你去聽他的吧!”
胡適的演講式教學方式在北大頗受歡迎,常常因紅樓教室人滿為患而搬入二院大講堂。柳存仁稱:“胡先生在大庭廣眾間講演之好,不在其講演綱要的清楚,而在他能夠盡量地發揮演說家的神態、姿勢,和能夠以安徽績溪化的國語盡量地抑揚頓挫,并因為他是具有純正的學者氣息的一個人,他說話時的語氣總是十分地熱摯真懇,帶一股自然的傻氣,所以特別地能夠感動人。”
梁實秋上課,黑板上從不寫一字,他說:“我不愿吃粉筆灰。”梁教授雖為留美歸來的學者,但上課時卻常常身著長袍馬褂,腳蹬千層底布鞋,活似一老派學者。他講課的功底十分厚重,很有感染力,據說有一次,他在課堂上講解英格蘭詩人的一首詩,講不多時,有一女生為情所動,淚下如雨。梁教授繼續講,女生竟伏案放聲大哭起來。
湯用彤上課,提一布袋,著布鞋、布大褂,數十年如一日。他上課,從不帶講稿,絕少板書,也不看學生,而是徑直走到講臺邊一站,就如黃河長江一瀉千里地講下去,沒有任何重復,語調也沒有什么變化。
朱自清平時不結巴,但一上課就急,一急就口吃。吳組緗回憶:“由于他略微口吃,那些預備好的話,便不免往喉嚨里擠。于是他更加著急,每每弄得滿頭大汗。”“他一手拿著講稿,一手拿著塊疊起的白手帕,一面講,一面看講稿,一面用手帕擦鼻子上的汗珠。他神色總是不很鎮定,面上總是泛著紅。”
馬學良回憶傅斯年上課的情形,說:“聽他的課很害怕。”不僅是因為傅斯年要求很嚴格,還因為傅斯年常突然“襲擊”,講著講著就問問題。馬學良說:“那時課堂中,不會睡覺的。不像現在睡一會兒沒關系。那時很緊張,睡不了。”
陳獨秀思想激進,無視什么綱常名教、師道尊嚴。有一次陳批改作業,見一個學生作詩“屙屎撒尿解小手,關門掩戶圈柴扉”,不禁哈哈大笑。他用毛筆在一旁批了“詩臭尿腥”四個字,然后又加了兩句詩:“勸君莫做詩人夢,打開寒窗讓屎飛。”
魯迅上課比較直率隨性。在講林黛玉時,被學生問及喜不喜歡林黛玉,回答說:“老實說,我不喜歡她。你們看,林妹妹整天愁眉苦臉,哭哭啼啼,小肚雞腸,我可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