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想想自己,真是幸福的可以。當年穿著校服的時候,豈不是和每一個暗戀過的男孩子,周一到周五都在老師眼皮底下明目張膽地穿著情侶裝?嗯,只消這一點,就可以把校服的粗糙、肥大、單調徹底看開了!
況且,還有整個學校的校花校草當備胎;況且,還有一個學校的同色校服坐鎮;況且,還能明目張膽五天不洗衣服……真是況且、況且、況且……啊!
感謝8B微晗帶來的靈感,會有上了稿子的人兒替我愛你!
生長在“校服上發現涂鴉就叫家長”的高壓統治里的孩子,穿著過膝蓋的大校服默默飄過。
別說你沒折騰過校服
◎文/麥逢
一直自戀地以為自己是中規中矩的好學森,我幾乎從未有過與同學攀比穿著打扮的光輝歷史,更別提在人群中當閃耀的紅花。我甚至曾經以為,是學生就應該穿校服,天天穿日日穿。
當然,我所說的校服,必定是能夠虛增你體型,又能削減你身材的奇妙布料剪裁組合,它甚至一點都不需要像童話故事里巫婆媽媽那樣精細且神奇的做工。你完全不用活在“自己是否夠漂亮”與“自己怎么這么不特別”的矛盾之中,因為千篇一律的校服永遠不會讓你有這樣的機會。
在那些有關校服,乖戾又不敢太狂妄的日子里,有一些人開始在校服上做文章。他們或在袖子上“卷起千堆雪”;或是在衣領上翻新使它看起來更傲嬌;又或者在衣服一角簽上萬惡的藝名兒;最不濟也會在星期一早晨來的時候,把兩個袖子卷得不一樣長短……
那些與校服為伴的時光,我們總是苦于自己黔驢技窮,試圖在紅藍或者白藍相間的粗糙布料上花樣百出,就像一個個裹在同種帆布下從不安分的船,隨時隨地呼之欲出,鮮明而跳躍。
這是我們的時代,我們要為自己代言。
我能記住他每一天在每一種光線里,斑斕的笑臉,就像陽光披滿他的白襯衫。
青春里的一抹純白
◎文/Star
學校對校服的管理很嚴格,學生每天必須統一穿著白襯衫,藏青色長褲。我經常和死黨吐槽校服掩蓋了我的青春魅力,阻擋了我的萬里桃花。她瞥了我一眼說,“謝謝它掩蓋住了你的人渣味……”
我真的應該謝謝它,但決不因為這個。
那時候他穿著白襯衫校服在陽光下等人,盡管全校3000多人,每個人都穿的一樣,但從那時候起,他的白襯衫在我心里就已經變成了只有我能看得出的斑斕彩色。
周一的時候,他里面穿著白色字母T恤,外面穿著白襯衫,藏青色褲子洗得有些泛白。這很正常,畢竟校服的質量擺在那里。我坐在他對面吃飯的時候想,他一定是個愛干凈的人。
周二的時候,他換了白T恤,外面穿的還是白襯衫。他吃飯的時候總是會和旁邊的人說話,側臉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干凈爽朗,和他的白襯衫很搭。站起來倒飯的時候他總會低頭理理衣服。我坐在他后面,他沒看到我。
周三的時候,他穿了紅色的T恤,我還沒見過他這么青春的樣子。吃飯的時候他總是喜歡翹腿,有的時候還會發呆,一臉茫然的表情。那時候真想沖上去捏他的臉,盡管我知道,關注他的人有很多,可他只是我心里的白衣少年。突然間覺得很失落。
周四,我沒有看見他。很多人在我眼前走過,他們都是穿著白襯衫校服,突然覺得再也沒有人能把校服穿的比他更好看了,以后一定要找個能把白襯衫穿得很好看的人在一起。
周五,他換了件新的白色T。他真的很喜歡白色,也很適合白色。
接下來是很多個這樣的日子,一晃,連白襯衫都開始有了泛黃的痕跡。
那些與校服有關的日子,都是與那個少年有關的日子。
是的,誰的青春里沒有那樣一件意義非凡的校服,哪個少女的情結里沒有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
我們珍藏的不是那件普普通通的校服,而是那一年純真自由的美好青春。
純真年代
◎文/BLUE·曉雪
天藍把校服披在公園的長椅上并且捋得很平,然后拿起她的簽字筆開始在校服上寫寫畫畫,果果在旁邊看得入神。
十幾分鐘過去,天藍滿意地收筆,果果看見上面畫著兩只葫蘆娃,還寫著兩行字,“好好學生,天天上學”。
“怎么樣?很酷對吧。”果果可勁兒地點頭。
隔天一早天藍穿著那件校服得瑟地在學校里閑逛,結果被班主任抓去辦公室問話,可當他看見好學生果果抱著作業本走進來,校服背面也寫有字的時候,他驚訝而不解。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越來越多的學生在校服上面涂鴉,甚至還有人拿著校服請天藍幫他們畫。
六月,天藍和果果一起參加中考,中考完班上同學一起聚會,在學校附近的大排擋。
天藍問果果說可不可以把她的校服送她,因為那上面寫著的“果果要和天藍做不變心的好朋友”,是她們友情的見證。
果果其實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在這之前,她還找了好多她們都認識的朋友,請他們在校服上面簽下他們的名字和給天藍的祝福,衣袖上衣領上正面背面,密密麻麻全是暖心的話。
天藍嚎啕大哭,以前她覺得校服是最難看的衣服,又丑質量又差還得一個星期穿五天,如今她的那點想法全都沒了,她不顧形象地邊抹眼淚邊說,“果果,這校服跟婚紗一樣美。”果果摸摸她的腦袋說她是傻瓜。
現在我們可能不會喜歡這么“老土”的校服,可偶然在街上遇見同樣穿著寬大校服的人時,會不會誤以為那是我們認識的誰,然后微笑著想起我們共同度過的美好的舊時光呢?
那個太陽很大的夏天,我們選擇了一種太倉促的方式,結束了思念。
開滿陽光的夏天
◎文/zzy阿貍
初三那年,她正好坐在我的后座。她總是很喜歡趴在課桌上用各式各樣的筆戳我。
開始的時候,我真的很惱火,但后來有一次她請假一天,一整天我竟然可恥地心不在焉,我知道我栽在她的筆下了,是鉛筆、紅筆、藍筆,還是黑筆?我的世界好像不再是單純的黑與白了。
2012年6月22日,走出中考考場。我毫不猶豫地大喊出她的名字,她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去,輕輕地問,“怎么啦?”
“我……我……”在我以為初中最重要的那一刻,我竟然如鯁在喉。
“你、你、你什么呀?”她笑了。
慌亂中,我憋出了這一句,“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s.”說完后,眼底蓄滿的深情湖水競相涌出,捏著校服下擺的手始終不放。
她堅定地說,“你明明知道我英語不好。好啦,再見。”
我也毫不示弱地說,“再!見!”
看著她在夕陽下越拉越長的背影,我閉上了眼不肯挪半步。
現在想起,當時的心情,我試圖寫了好多次,但始終寫不出,只有當時的場景,越想越深刻。
她知道嗎?在我捏著的校服下擺的那個位置,有我6月21日晚用簽字筆寫著的五個字:“我好喜歡你。”
這件帶著給她的筆痕的校服我一直沒洗、沒扔,用一個鞋盒把它好好藏了起來。我知道這很幼稚,但當時的世界,當時的心里頭,滿滿的都是她。
十七歲的夏天,她住進我心里面,告訴我什么是思念。如她所愿,在太陽出來的時候把所有孤單統統晾干。
似乎我能回想起趴在課桌上的每一天,都和校服有關。女孩兒用校服遮住那初見輪廓玲瓏的身體,男孩兒用校服捂住球場上揮灑完的汗水氣息。我們穿著同樣的衣服,為著同樣的目標努力,用同樣的姿勢伏在桌子上,目睹了同樣鮮明的朝陽。校服蓋住了那個年齡特有的荷爾蒙香氣,卻芬芳了我們永遠懷念的青春。
編輯/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