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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紅塵

2013-04-12 00:00:00余顯斌
西部·法制文學 2013年2期

認識吳一普,是在牌桌上。

當時,四個女人,鳥語花香一桌。周星兒的手機突然響了,周星兒打開手機笑了,問:“咋的嘛?打牌嘛。”周星兒的聲音像糯米糖一樣,又甜又糯。朱凡笑笑說:“小三找?”

周星兒臉上更陽光了,如一朵百合,漾著幸福,嘴里道:“嗯,嗯,不嘛,人家再玩一會嘛。”

手機那邊,不知對方展開什么水磨功夫,最終,周星兒不玩了,拿起坤包,右手五指輕輕一招,高跟鞋咯咯走了。牌桌上,晾下三人:柳兒、朱凡,還有一個叫米兒的。

然后,吳一普就來了,一件西服,一條領帶——被朱凡拉來的。朱凡說:“三缺一,來,陪陪。”

朱凡還說:“男女搭對,干活不累。”

吳一普笑笑,那笑,如干凈的水面吹過的一絲波紋,大大方方坐在柳兒旁邊,一種青年男子身上的潔凈清爽氣,淡淡地沁入鼻端。柳兒的心如一朵百合,顫巍巍的。

這個活動室,是朱凡辦的。朱凡說:“玩玩嘛,不玩玩,這樣長的日子,該咋打發?”

于是,一個個女人,花枝招展地來了。

來了之后,柳兒才知道,很多女人和她一樣,一天到晚守著一棟房子,守著一沓錢,守著一身身時尚的衣服,也守著份難耐的寂寞。

朱凡這個活動室,就是為這些女人準備的。

朱凡已經不年輕了,波浪發,一襲旗袍,掩不住眉梢眼角的歲月風塵。過去,她傍著個廠長,呼風得風,要雨得雨,正值花紅柳綠時節,狠狠摟了一包,跨過三十歲門坎,漸漸就顯得綠肥紅瘦起來。

歲月就是這樣,雨驟風狂。

更雨驟風狂的,是廠長的感情,一揮手,走了,扔下房子、車子,還有一筆款子,去重起金屋,另筑香巢,養起又一只金絲雀兒。

朱凡笑笑,一副看慣秋月春風的樣子,毫不為意,一轉身重新嫁了個男人,辦起了活動室,暗地里還搞起房地產生意。因為她是過來人,又做過小三,有切身體會,所以知道這樣的女人缺什么,也知道她們想什么,希望得到什么。

一切,她都為她們想好了,就像一個大姐姐一樣,細心地關心著她們,照顧著她們。她對每一個來的女人交心交底,從不藏著掖著:“姐們兒開這個,不是為了掙錢,不是為了生活,為的是給姐妹們尋個消遣的地方。錢,姐夠花了。”

為了讓大家玩得高興,朱凡甚至讓自己的老公都不許出現在這兒,怕攪擾了大家的興致。大家也曾問道,怎么從不曾見到大哥。朱凡笑笑說,那家伙,狼一樣饞嘴,自己人老珠黃了,他還饞不夠,如果一來,看到這么多美女,還不頭腦發暈,血壓升高成了植物人。

大家聽了,都咯咯地笑了。

但是,自己老公不許來,別的女人認識的帥哥是可以帶來的,或者介紹來的。對這,朱凡也有自己的理論:美女養眼,美男更養眼;男人需要養眼,我們姐妹也需要養眼。說完,大家又咯咯笑了。

來這兒玩了幾天,柳兒就融入其中了。

柳兒不是本市人,是從遠處的鎮上來的。

鎮上來的柳兒,到了城里,兩眼一抹黑,就上了賊船。這賊船,就是杜老板的床。杜老板見了柳兒,眼光一閃,問:“干啥的?”

柳兒說:“尋工作的。”

杜老板說:“給我干,一月五千,愿意不?”

柳兒傻了眼,然后狠狠點點頭,五千塊,不干是傻子。她準備結婚了,老公是一個鎮的,叫趙大朝,兩人商量好了,打工掙錢,結婚之后,豎一棟小樓,讓鎮上人眼氣。

為了這個計劃,她和趙大朝進了城。

趙大朝說,為了攢錢,不通話了,浪費手機費。想到樓房,柳兒點點頭,不再打電話。后來,忍不住了,再打,趙大朝手機成了空號。

柳兒想,吝嗇。

柳兒想,到時回家比比,看誰掙得多。

柳兒到處找工作,可是,絕對沒想到,一下子會找到一月五千的工作,興沖沖去了,只是給杜老板拖拖地,擦擦桌子。飯,有人做,是個老媽子。

幾天后,柳兒就上了杜老板的床。

杜老板只是給她倒了杯茶,喝了,就瞌睡了,再醒來時,就在杜老板床上了,兩個人光溜溜,如脫了毛的羊羔子。柳兒就哭了,盡管來時,她心里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五千元,抹桌子,擦地板,鬼才信哩。可是,當這事來時,她仍哭了,為自己的身子,也為趙大朝。她想,趙大朝知道了,會死的,會以對頭撞墻的。她的淚,又涌了出來。杜老板摟著她,一遍又一遍哄,一遍又一遍發誓,哥是愛你的,真的,哥會對你好。為了兌現自己諾言,當即,就弄了棟樓,讓柳兒搬進去。

柳兒,就成了這棟房的主人。

柳兒,也成了金絲籠的一只雀兒。

柳兒開始不知道有這個活動室。

可是,朱凡會打聽,朱凡有這類人的電話。久在某一行業混,時間一長,熟人就多,熟人的熟人就多了,這樣,就形成了張關系網。

朱凡開始打電話給柳兒說:“來玩玩吧。”柳兒笑笑,說:“不了。”朱凡就笑,說:“怎么,閨樓守節啊。”

柳兒不說話了,杜老板飛回香港,然后沒了影子,電話倒常來,偷偷摸摸的,聲音很低,問:“想我嗎?”柳兒說:“想啊,快過來吧。”杜老板很滿意,呵呵地笑,安慰她,自己忙,分不開身。

她說:“再不過來,人家可要跳樓啦。”

杜老板說:“不至于吧?”

柳兒說:“至于,幾個月不見,人家可瘦了幾斤哦。”

那邊,杜老板嘎嘎大笑:“想了,找個小白臉啊!”

柳兒說:“再不過來,就養個小白臉。”

兩人逗樂了一會兒,鋪墊夠了,柳兒直奔主題,手頭緊,再不給錢,自己去當叫花子。杜老板忙答應,明天打來,一定打來。掛機前,總不忘了一句:“守住了,別給我戴綠帽子。”

這次,柳兒倒正兒八經一句:“放心,為你守著。”

開始,柳兒真守著,窩在房中,看電視,上網,然后發呆,或者想想趙大朝,不知他現在怎么樣了,如果知道自己這樣,一定會拿刀子殺了她。她決定,暫時就這么過著,攢夠了錢,回去,安安然然治家過日子,做一個好女人,那樣以來,誰還知道自己做過小三?誰還知道錢的來路不正?到時,一村的人,依然是羨慕的眼光。

然而,柳兒還是下了樓,進了朱凡的活動室,因為,朱凡幾句話擊中了她的軟肋,如幾發炮彈,擊中了碉堡的射擊孔一般。

朱凡說:“別死板了。”

朱凡又說:“男人啊,你在這兒替他守節,說不定他在哪兒風花雪月左擁右抱呢。”

柳兒不說話了,也不笑了。

朱凡說:“他能在外面玩樂快活,為什么我們女人不能自由一點,一定聽他的?”

柳兒關了手機,來了朱凡的活動室。本來,她心中很忐忑的,去了,才發現,紅男綠女,紅唇藍影,一片歡騰。

朱凡的心,終于安定了。

玩的時間長了,漸漸的,柳兒才知道,朱凡開的活動室,在城里不是一處,是兩處,不過,兩處相隔有一段距離。兩處活動室,一女一男,各有歸屬,好像劃分好了似的。

現在這個社會,新名詞新事物層出不窮,過去,像柳兒這種女人,被人稱為二奶,現在漸漸變了,稱小二小三,蠻有韻味的,聽到也比二奶好聽多了。

男人,也有被包養的,可惜他們還沒有上詞典,還沒有個時髦的名詞供他們應用。這些女人們閑著無事,在牌桌上一邊打牌,一邊打趣,也稱這些男人為小三,說過之后,一個個捂著嘴想笑,一時卻又笑不起來。

周星兒就養了個小三,也就是那個打手機的小伙子。那個家伙,貼著周星兒,黏糊得非常緊,一刻不見如隔三秋,電話隨著就來了。朱凡開玩笑說:“星兒,落入情網了。”

周星兒就咯咯地笑道:“小孩子家家的,一黏糊起來就像貼著的狗皮膏藥。”

米兒眼光一撩提醒道:“別讓你的那個王八蛋知道了,你的那個‘小孩子家家的’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柳兒知道,米兒所說的“周星兒的王八蛋”,也就是包養周星兒的那個老板,是個外資老總。周星兒養著小三,同時,她本人也是小三,她稱包養自己的那個老板為“王八蛋”。她說,那王八蛋賊有錢,一摞一摞堆得老高。她說,王八蛋的錢不花白不花,花了白花了。于是,她就大把花錢,花不完花得不快活,就找一個人幫著花。

這個人,順理成章也就成了周星兒的小三。

對于養小三,周星兒一點兒也不隱瞞,甚至還很張揚,常常在牌場上通起話來,咯咯地笑,對著手機道:“好的,過來嘛。嗯,人家要你過來嘛——王八蛋?王八蛋去美國了。”然后,就不打牌了,窩在沙發的一角,悄悄地和她的那個“小孩子家家的”不知說些什么,說了一會兒,站起來,朝著大家一揮手,一路柳絲輕拂地走了。

她的小三叫李逸,柳兒見過,男孩子不是多帥氣,鼻子大了點兒,眼睛很大,挺精神,手插在褲袋中。周星兒手挽著小三的胳膊,頭靠在那小伙子的肩膀上,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朱凡一笑,等周星兒走了,喃喃道:“這個狐媚子,妖到骨子里了。”

柳兒笑笑,沒有說話,她感覺到,朱凡的話里有一種酸味,有種韶光不再青春難回的感覺。

許久,朱凡回過頭看看柳兒,皺著眉長嘆一聲:“我啊,算是過了這個年齡段了,成了明日黃花。那沒良心的玩膩味了,把我當成狗屎一樣一腳踢了,現在只有眼紅你們的份了。”

柳兒從朱凡的話里,聽出了美人遲暮的感慨,忙安慰她說:“朱姐還很年輕很漂亮嘛。”

朱凡苦澀地笑笑,搖搖頭道:“月過十五天過半啦。”語言里,有著無盡的滄桑和哀怨,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四處望了望,低聲對柳兒道:“來一個親熱親熱,咋樣?”

“啥?”柳兒一愣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連忙問。

“小三。”朱凡仍輕聲說,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柳兒。

柳兒臉紅了,忙道:“朱姐,說什么呢?不害臊。”

朱凡咯咯笑了,低聲對柳兒道:“在姐面前還不好意思啊?姐給你張羅一個小伙子,帥氣死了,比你那個杜老板帥氣一百倍。”

柳兒臉更紅了,忙攔住朱凡道:“可千萬別,朱姐。”可是,她仍沒擋住朱凡,幾天后,吳一普就出現了。柳兒第一眼看到吳一普,就知道是朱凡搗的鬼,心里咚咚地跳,想生氣,可又生不出來。想走,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走。

吳一普這個小伙子是個很懂女人心的人,眼睛亮亮的如兩潭水,留著碎發,乍一看,像個讀高中的小男生,也就是周星兒說的“小孩子家家的”,不過,比李逸帥氣多了。那天打牌時,吳一普坐在柳兒的上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每次出的牌都是柳兒想要的,因此,幾盤下來,不會打牌的柳兒竟然贏得一塌糊涂。

朱凡瞪著吳一普許久說:“一普,不會吧?你小子該不是憐香惜玉吧?”

吳一普忙笑著辯白道:“朱姐,別多心啦,是柳兒的牌技高。”

本來,吳一普是不認識柳兒的,不過,這孩子嘴很甜,三句兩句一談就成了朋友,聽朱凡喊柳兒,也跟著柳兒長柳兒短地喊。朱凡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說:“你才多大,也喊柳兒。”

“我可都十九了。”吳一普很是不服氣,忙連聲分辯著。

“人家可是二十三了。”朱凡白了一眼吳一普解釋道。

吳一普瞪大了眼睛,看著柳兒,一副驚訝的樣子說:“不會吧,看著比我還小呢。”

大家都笑了,逼著讓吳一普喊柳兒姐。吳一普一點兒也不扭捏,脆聲喊聲姐,喊得柳兒一臉暈紅,不好意思答應。朱凡忙勸說:“柳兒,你得答應,這是禮貌。”無奈,柳兒應了一聲,抬起頭看了吳一普一眼,吳一普也正望著自己。柳兒的臉毫無來由地又紅了,扭過頭去望著別處。

牌桌上一時歡聲笑語,又增添了一層親近的氣氛。

打牌結束,吳一普無論如何要送柳兒回去。柳兒不好意思,畢竟是第一次認識,連忙推辭:“別,不要了,我走著回去。”可是,拗不過吳一普的殷勤:“姐,進車吧,我送你,走著多累人啊。”朱凡也在旁邊站著,走過來勸著,說時間晚了,一個女人走在路上不安全,何況是柳兒這樣漂亮的女人,更不安全。無奈,在兩人的勸說下,柳兒進了車。吳一普開著車,一直把柳兒送到她的住處,開了車門,看著她下車了,這才一揮手,說聲拜拜,走了。

柳兒站在那兒,看著吳一普的車子消失在街頭的燈火中,終于不見了,才回了屋子,一顆心竟然空落落的,找不著抓拿處。

以后,兩個人經常在朱凡的活動室碰面,打牌,或者聊天。周星兒見了,眼睛瞪大了,許久,低著頭,把嘴貼近柳兒的耳邊問:“好帥啊,柳兒,是你的小三?”

柳兒紅了臉,啐了一口道:“別胡說,什么小三小四啊?”

周星兒一聽,滿眼放光,告訴柳兒既然不是的,自己就放心了,就不算兔子吃窩邊草了,就要下手了。這家伙說到做到,馬上貼過去,眉風如水,打情罵俏,和吳一普坐在一起,咯咯咯咯的,小母雞一般。也不知道吳一普說了句什么,周星兒舉起一對小拳頭,在吳一普的身上輕輕地擂著道:“壞蛋,你壞。”

柳兒看見了,感覺有點不舒服,微微皺了眉,站起來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了。吳一普忙站起來,趕過來,自告奮勇要送柳兒。柳兒說不了,然后快步朝外走去。周星兒跑過來拉著吳一普的手道:“別走啊,三缺一呢。”吳一普忙掙脫她的手,說要去送柳兒,跟著柳兒身后追了出去。

到了外面,透了一口氣,柳兒心里舒服些了。吳一普輕聲說:“姐,上車吧。”

柳兒不說話,轉過身向前走著。吳一普愣了一下,忙開上車,追上柳兒,攔在前面停下道:“姐,上車啊。”柳兒仍不說話,繼續向前走著。吳一普急了,跑過去抓住她的手道:“別走啊,我送你啊,姐。”

柳兒回頭白了他一眼搶白道:“去陪周星兒啊,三缺一啊。”

吳一普愣了愣,忙分辨說:“她讓我陪,我不是沒有嗎?”

柳兒皺著眉說:“愿陪不陪,與我何干?”

吳一普可不管這些,拉著柳兒的手堅決不放,一定要送她。一個拉一個扯,又是俊男靚女,頓時引來街道上很多人的目光,看風景一般。一個警察也趕過來問道:“怎么的?”

吳一普忙解釋,沒什么,自己和戀人鬧了點小矛盾,戀人耍起了小脾氣。柳兒聽見了,又氣又臊,在大家的眼光中,又不好意思再爭辯什么,只有乖乖地上了車。開了一段時間,柳兒瞪了吳一普一眼道:“沒皮沒臉,誰是你的戀人啊?”

吳一普不說話,只是嘿嘿地笑著。柳兒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問:“剛才給周星兒說的啥啊,她笑的那么妖?”

吳一普一笑說:“她問我有女朋友沒,我說沒。她問我想找嗎,我說想,但必須像她那樣漂亮的。”柳兒笑罵一聲油嘴滑舌,然后冷著臉警告,以后不許和周星兒來往。吳一普不解,問為什么。柳兒說,那女人妖,是個狐貍精。

吳一普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自己本來就是逗她笑笑,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那樣的女人,只喜歡——喜歡——他說著,望望柳兒道:“只喜歡姐這樣的女人。”

柳兒臉紅了,說胡說什么啊,揚起巴掌就要打他,巴掌掃過去,被吳一普輕輕抓住,一拉,把柳兒拉倒在自己的懷里。一種潔凈清爽的男子漢味,淡淡地透入柳兒的肺腑,她的身子立時就軟了,如那夜和趙大朝在家鄉河邊的葦叢中一樣,迷醉在這種氣味中,提不起一點兒力氣。

吳一普停了車,一把抱住她,手在她的身上揉捏起來。她翕動著鼻孔,輕輕哼了一聲,喃喃地道:“不,別在這兒,回家。”聲音軟得如一灘水,清清亮亮的。吳一普嗯了一聲,車子飛馳起來,到了樓下,打開車門,兩人上了樓。柳兒剛打開門,身后,吳一普已經箍住了她,兩人都咻咻地喘著氣,待到進了臥室,早已渾身干凈,沒有一絲一縷了。

以后,兩人經常幽會,一次、兩次、三次——

私下里,朱凡仍沒看出來,暗暗把柳兒拉到一旁,悄聲問道:“咋樣了?”

柳兒紅了臉,故意裝糊涂,眨著眼睛問道:“啥咋樣了?”

“上床了嗎,和那孩子?”朱凡很關心地問道。

柳兒臉更紅了,撓著朱凡的癢癢道:“朱姐,你太壞了,至于那么——快嗎?”

朱凡拉著她的手,正如一個姐姐對妹妹的樣子,語重心長地勸說,好人難找,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說完,把嘴貼在柳兒耳邊輕聲道:“說不定是只童子雞,你不早下手,被別人搶先宰了,到時可別后悔啊。”說得柳兒臉紅到耳根道:“朱姐,你瘋了,不怕別人聽到了?”

朱凡又拍拍柳兒的肩膀笑了笑,站起來招呼其他人去了。

吳一普拿著兩瓶飲料走過來問:“談啥啊,嘻嘻哈哈的?”

柳兒抬起眼望了一下吳一普,剛平復下去的臉色又紅了。吳一普說,不是發燒吧?用手去摸柳兒的額,柳兒忙躲過了,輕聲道:“頭暈,想回去。”

吳一普點著頭,放下飲料道:“我送你。”說著,扶著柳兒的腰向外走去。這一刻,柳兒也像周星兒一樣,靠在吳一普的胳膊上,一副弱不禁風小鳥依人的樣子,臉上蕩漾著無限的幸福。

可是,她不知道,有一雙眼睛正在悄悄地瞄著他們的背影,看著他們離去,悄悄地笑了。

那天,柳兒剛和杜老板通話結束。最近,柳兒看見李逸穿了件夾克,十分得體,大方。周星兒拉著李逸的胳膊,一臉得意,告訴大家,這是自己給李逸買的,穿著帥氣嗎?自己眼光不錯吧?甚至,她還特意問了柳兒,問過之后,眼睛斜了一下,笑了一聲。柳兒知道,自己和吳一普好,周星兒的心里一直不痛快,有些泛酸。

她想,不就是一件衣服嗎?什么了不得,我也買一件更好的,讓一普穿上,氣死你。

于是,柳兒就打電話告訴杜老板,自己最近手頭很緊,想要點錢。那邊,杜老板笑著,過一會兒問:“不會是給哪個小白臉要錢花吧?”柳兒聽了,心里“咚”地一跳。不過,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歷練,行走在風塵刀尖之上,她已經冷靜多了,笑了一下道:“就是啊,養個小白臉,不給錢會跑的。”

杜老板罵聲“狐貍精”,很痛快地道:“好的,過兩天就打過來。”

柳兒說:“不嘛,人家馬上就快斷頓了,快點嘛。”杜老板呵呵大笑,連聲道:“別急別急,明天,啊,明天一準打來,小乖乖。”說著,嘖地吻了一下,匆忙掛了手機。柳兒暗暗有些弄不清,這個杜老板今天怎么的啦,可沒像以往那樣和自己黏糊不舍啊。她想,一定是他家的“母老虎”監視著他。

她笑笑,現在,她倒巴不得杜老板被自己的老婆看著,以免攪擾了自己的好事。說實在的,最近,一聽見杜老板的電話,她心里就不舒服。好在,他也仿佛很知趣一樣,她不去電話,他也從不打來。

放下手機,剛坐下不一會兒,手機又響了,她以為是吳一普的,忙拿起來看看,卻不是的,是朱凡的。她很有些失望,罵一聲壞蛋怎么啦,然后打開電話,放在耳邊。電話那邊,朱凡顯然有急事,急三火四地道:“妹子,快來啊,姐有點事要求你。”

柳兒愣了一下,忙問啥事。朱凡卻不說,只是急迫地說:“來了就知道了。”

柳兒因為吳一普的事,對朱凡很是感激,聽了朱凡的電話,收拾好下了樓,攔一輛車就去了,去了之后才知道,這個活動室原來另外有個老板,朱凡只有經營權。現在,這個老板看到生意很紅火,眼睛就發紅,就想收回去自己經營。朱凡急了,無論怎么說好話,可這個老板就是不肯改變主意。因此,朱凡想到柳兒,想請她來幫幫忙。柳兒想想,忙提醒朱凡:“按合同辦啊。”

朱凡兩手一攤,很是無奈地解釋,如果有合同就好了,還用得著這么費事嗎?她苦兮兮地對柳兒說:“好不容易給姐妹們弄個活動場所,眼看又要丟了。”說完,淚眼汪汪地望了一下柳兒。柳兒也沒辦法,問道:“你讓我來幫忙,我能幫啥啊?”

朱凡想想,紅著臉告訴柳兒,自己想了一個辦法,說出來后,希望柳兒不要罵她。柳兒很不解,說:“不會的,我怎么會呢?”

朱凡又張張嘴,很艱難的樣子,在柳兒再三追問下,才咬咬牙,說了出來。她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攻堅。據她說,那個劉胖子——也就是那個老板,不好錢,不好賭,只好一樣,就是色。柳兒聽了,仍不明白,這和自己何干。朱凡急了道:“你是真傻啊還是假傻啊,妹子?”

柳兒搖著頭,大惑不解,她是真傻、真不懂。

朱凡嘆口氣,繼而告訴她,那個胖子曾來過這兒,無意中見過柳兒,一下子就為柳兒的美色傾倒了,贊不絕口。現在,那個朱胖子就在包間里,如果柳兒出馬,能想辦法讓那個家伙撤銷他的想法,自己就感激不盡了。

柳兒一聽,臉立馬紅了,這個朱凡,把自己當成什么人了?竟然叫自己去用美色誘人,為她收回活動室,虧她說得出口。柳兒皺起了眉,很不高興地道:“朱姐,你是老板,你可以去啊,說不定劉老板一高興,答應得更痛快哩。”

朱凡苦笑著,哀求著她:“好妹子,姐這張橘皮臉,去了之后,不把事干砸才算怪哩。”

柳兒不理睬她,冷著臉,拿起坤包,轉身準備離開。朱凡站在那兒,望著柳兒,并沒有去攔,而是冷冷一笑,高聲說:“這個活動室可不是我一個人開的,吳一普可也是入股了的。”

柳兒聞言,慢慢地轉過身,輕淺地一笑,眼睛一白,對朱凡道:“他入股?該著他倒霉,與我何干?”

朱凡并沒有為柳兒這句話生氣,相反,仍帶著微微的笑,但是,笑得很冷,慢聲細語地接著道:“我倒是好說話,就怕那小子是個愣頭青,會做出出格的事。”說完,眼睛斜望著柳兒。柳兒有點火了,她覺得朱凡好像是在威脅自己,她最恨被人威脅了的,她覺得,自己應當狠狠回敬兩句,讓朱凡死了這條心,再不要打這樣的主意了,因此停住步子,回過頭,丹鳳眼斜挑著道:“咋的,他會殺了我剮了我剁了我?”

朱凡仍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緩緩拉開寫字臺,從里面拿出一摞照片,一揮手,扔在柳兒面前的地板上,抱著雙臂,笑著望著柳兒。柳兒低下頭,掃了一眼那些照片,立時紅了臉。一張一張照片,都是自己和吳一普的床照,兩人糾纏在一起,如兩條蛇,極盡扭曲亢奮之態。她忙俯下身子,連忙拾起那些照片,顫抖著手裝進坤包里。朱凡并沒有來搶,看她把照片裝進包里后,輕輕一笑道:“裝吧,洗的多了去了。”

柳兒的臉白了,鼻尖上沁出了汗珠,顫抖著聲音問:“你——你想干什么?”

朱凡搖著頭,慢慢走過來拍著她的肩,仍像一個姐姐一樣,很親切地告訴她:“妹子,不是我要干什么。我是擔心吳一普那個愣頭青,說不定一不高興,就會把這些照片寄給杜老板,寄回你老家,也可能貼到網上。”一句話,擊中了柳兒最軟弱的神經,讓她不寒而栗。照片寄給杜老板倒沒什么,自己大不了不干這個小三了,回老家。可要是寄回老家,讓大朝知道了,或者讓家里人鎮上人知道了,自己還怎么回去。即使沒這些,貼到網上,也不是一件小事啊。

柳兒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吳一普的電話。電話響了一會兒,那邊傳來吳一普低低的聲音,早已沒有了過去的熱情,輕聲問啥事。柳兒大聲問:“你在哪兒?”

吳一普做賊一般,聲音蚊子一樣輕輕地哼著:“忙吶。”

柳兒感到有些委屈,眼圈紅了,這一會兒,她迫切需要吳一普來和自己站在一起,或者說,給自己撐撐腰,長長膽子。她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說:“你過來。”

過去,如果柳兒這樣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吳一普的車子就來了。可是,這會兒,吳一普卻推辭了,連聲說忙,沒時間。

“你忙什么啊?快過來。”柳兒急了,聲音更高了。

朱凡在旁邊輕聲一笑,解釋道:“忙什么?在和美女快活啊,這些男的。”柳兒不信,白了一眼朱凡。可是還不等吳一普答話,手機里就響起一個隱隱約約的喊聲:“來啊,怎么啦,親?”那聲音膩膩的,軟軟的,是個女人的聲音。手機中,吳一普連聲答應著就來,然后低聲道:“別打了,真忙哩。”說完,關了手機。柳兒站在那兒,腦子里木木的一片,沒有一點兒反應,她咬著唇,淚珠一顆顆滑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抬起頭對朱凡道:“我答應了,不過,就這一次。

朱凡聽了,很是滿意地拍拍她的肩,連聲道:“這就對了,妹子,看開點。”

柳兒走進包間,里面果然坐著一個胖子,見了她,眼睛發出綠光,一把拉住她,很是猴急的樣子,讓她陪著唱歌,然后喝酒。人,也就不老實起來,那雙手就在柳兒身上動了起來。柳兒紅了臉,想甩開手,想給那個男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可是她知道,這一耳光過去,朱凡的活動室就沒了,她就饒不了自己,就會把自己的照片寄回去。因此,她眼波一漾,咯咯一樂道:“哥,別那么急嘛。”

劉胖子笑了,一把將她扯過來,坐在自己腿上道:“哥看到你后,可是吃飯飯不香,睡覺睡不著哦。”說的柳兒又咯兒咯兒笑開了,渾身花枝亂顫,捏了一下男人胖胖的臉蛋道:“真那樣愛妹子?”胖子點點頭,很認真的樣子,舉著手對天發誓。柳兒看有戲唱,忙趁機加一把火,事情或許就成了,連忙道:“妹子現在愁呢,沒心情。”

胖子瞪著柳兒,柳兒雙手摟著胖子的脖子,點著他的鼻尖告訴他,自己經常在這個活動室玩,這個活動室是自己一個姐們兒開的,自己可不想這個活動室關了,自己沒地方消遣。胖子油滑地笑了:“沒地方玩,哥帶你找個地方玩,包你高興。”

“哪兒啊?”柳兒一本正經地噘著唇問。

胖子說:“去我那兒,哥包你吃穿住,養著你。”

柳兒扭股兒糖一樣,說:“不嘛,自己就喜歡這兒。”胖子撓著頭,告訴柳兒,那自己就沒辦法了。柳兒看胖子裝糊涂,單刀直入道:“哥,如果不收回活動室,不就得了嗎?”

胖子愣了下,更是大惑不解,重復一句:“收活動室?誰收活動室?”

柳兒扯著胖子的耳朵,連聲說:“你壞,你真壞。”胖子呵呵笑了,在柳兒肥肥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啪”一聲響,告訴她,自己真的糊涂了,自己怎么來收這個活動室啊,這不是天方夜譚嗎?“妹子,我看中了你,專門來樂樂的。”看到柳兒滿眼疑惑,胖子拿出張照片,擺在她面前,讓她看,說自己就是看到這張照片,然后打電話,聯系到這兒來的,一夜五千,可是花了大價錢出了血的。

柳兒一聽,傻了眼,呆呆地坐在胖子懷里,發起愣來。胖子親哥哥蜜姐姐地叫著,抱著柳兒,一邊到處亂啃,一雙手一邊伸進柳兒衣服里到處亂捏。柳兒一激靈,突然醒悟過來,尖叫一聲道:“放手!”

可是,胖子不放手,仍箍著柳兒,渾身亂摸。柳兒眼光冷得如刀子,冷冷說一聲道:“放手。”胖子不,喃喃道:“哥們兒給了五千,哥們兒不能白給。”話沒說完,“啪”的一聲,臉頰上挨了一耳光,頓時一愣,松了手。柳兒跳下來,整理好衣服,轉身向外跑去。胖子氣壞了,滿臉通紅,在后面跳著腳喊道“臭娘們,回來,你敢打老子。”

柳兒不理睬他,也不朝后望,一溜煙跑了,跑到家里,一頭趴在枕頭上,嚎啕大哭起來。

不一會兒,朱凡的電話來了。電話里,朱凡的聲音冰一樣冷:“你打了劉老板。”

柳兒頓了一下,擦了一把淚,狠狠地道:“你把我當什么了?婊子?”

那邊,朱凡冷冷笑了,一字一頓:“你以為你很高尚嗎?”

柳兒愣了一下,一時,張張口,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過了一會兒,朱凡告訴她,讓她好好想想,自己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再出現這樣的事情,自己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你——你為什么那樣?”柳兒實在弄不清,朱凡為什么要這樣做,要讓自己下水,她究竟是怎么啦,偏偏和自己過不去。

“你吃我的,住我的,和我老公偷情,如果不按我要求的做,我會讓你無臉見人的。”再一次,朱凡答非所問,在那頭狠狠地道。

柳兒聽了更是大惑不解,問道:“你說什么,吳一普是你老公?”

朱凡哼哼笑了,告訴她,不是吳一普,是杜老板:“你以為杜老板是誰,他是我老公,他是在花著我的錢,養著你。”

“不——不可能,他是香港人。”柳兒喃喃道,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凡冷哼一聲:“看樣子,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讓他和你通話。”說完,關了手機。不一會兒,杜老板的電話響了,柳兒打開,里面是朱凡的聲音:“你的杜老板來了,給你說話。”

柳兒感到渾身冰冷,隨之,聽到朱凡喊:“說啊,你是死人。”那邊,一個人嗯了一聲,對著手機說起話來,正是杜老板,不過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幽默,和打情罵俏的狂放,變得畏畏縮縮道:“柳兒,我是——”

柳兒冷冷道:“知道啦,你是杜老板。”

杜老板在那邊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在朱凡的逼迫下,講敘起事情的始末。柳兒也在杜老板的講述中,逐漸明白過來,這個包養自己的家伙,確實不像他說的那樣是什么香港大亨,他是個吃軟飯的,娶了朱凡后,用著朱凡的票子,坐著朱凡的車子,借著朱凡過去的老關系,還有她的資金,開起房地產公司。同時,也玩起花花腸子,想包養個二奶,暗地里快活快活。也就是在這時,他遇見了柳兒,馬上被柳兒的美貌迷了個神魂顛倒。于是,當即聘請柳兒進入公司,乘機在晚上勾引她,在她對自己產生好感后,再輔以金錢,占有了柳兒,并把柳兒包養起來。

由于外面有了香巢,從此,他很少回家,幾次,朱凡打電話讓他回去,他都借口說外面生意忙,很忙,回不去。朱凡是什么樣的女人?在風塵之中一路跌打滾爬過來的,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什么樣的事情沒經歷過?逐漸產生了疑心,暗暗派人跟蹤,跟蹤的結果,是老公背著自己在外面包養了小情人。

朱凡一聽,氣得雙眉皺起,緊咬嘴唇。一方面,她固然恨老公,背著自己,在外面胡搞女人;另一方面,更恨老公拿著自己辛苦搞來的錢,竟然往別的女人肚皮上扔,毫不心痛。于是,她一個電話,逼著老杜回去。老杜假裝在外面忙,一時回不去。朱凡怒了,威脅道:“再不回來,我可打上門了。”

老杜花著朱凡的錢,靠著朱凡做事業,當然懼內,聽了這話,連聲答應著,乖乖地回去了,回去之后,傻了眼,在朱凡的證據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乖乖地交待了自己金屋藏嬌的事。

朱凡沒有踢掉老杜,但是規定三條:不許再找柳兒;自己知道這事的事,不許告訴柳兒。老杜見自己的老公位置安然無恙,不由得大喜過望,滿口答應了。

第三條,就是老杜得把柳兒交給自己,自己大有用處。老杜聽了,也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于是,朱凡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這個計劃,當然不能讓老杜去實行,干柴烈火,再次相遇,又會適得其反。她想想,最終想到吳一普,告訴他,如果他能擺平柳兒,給自己一沓床照,以后,活動室收入,他將按月分紅。吳一普聽了,高興地答應了,既有美女玩,又有收入,何樂而不為?

于是,吳一普就出現在柳兒的面前,并著意討好她,一步一步,貼近柳兒,并最終將柳兒帶上床去。事后,他給了朱凡一沓照片,揮揮手,走了,只等著年底分紅了。

柳兒聽了,淚珠一顆顆滾落下來。

原來,朱凡開著的并不是什么活動室,說白了,就是賣淫窩點。這樣的賣淫窩點,并不是一處,而是兩處,一男一女,距離雖遠,但性質相似,里面人的身份也相同,都是小三。

朱凡腦子聰明,經營手段極為高明。男活動室里,找來的純一色都是些富婆包養的小伙子。這些小伙子,一個個二十到二十四五不等,長得青春,鮮亮,陽光,站在那兒玉樹臨風。朱凡知道,他們的心里是矛盾的,一方面,為了錢,他們整日侍候著一個個比黃花還黃的老娘們兒。時間一長,心里當然就憋屈得很,不平衡得很,感覺到有所虧欠。另一方面,為了錢,他們又舍不得離開這些富婆,離不開高消費的生活。為了取得心里的平衡,瞅個空子,他們會一個個鮮衣亮馬,小車奔馳,來到活動室,想打一回野食,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好好嘗嘗青春年華女人是什么味道。

這樣的女人,朱凡早已給他們準備了,就是女性活動室的那群女人。

做小三的女人,被男老板們包養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煙眉亮眼細腰肥臀的,哪一個不是嬌嫩媚人的?私下里,朱凡對那些男子們笑著說:“你們誰有本事,放翻哪個美女,那個美女就歸你,姐們兒不收中介費。”朱凡不但不收中介費,另外還給他們抽成,不過,前提條件是,讓這些落網的姐們兒必須聽話,能接客,給自己增加收入。

怎么讓這些女子聽話,乖乖地接客,他們想出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在這些男子帶著某個女子上床時,提前暗暗安置攝像視頻,拍下這些床上鏡頭,拿來要挾這個女人。

柳兒的床照,也就是這樣落到朱凡的手里的。

這些,都是柳兒找到米兒,苦苦哀求后,米兒斷斷續續告訴她的。米兒也是個小三,也是這樣一步步走進去的,表面上,她們看來和活動室毫無關系,可是,一旦有客人叫,馬上就得去。

“可那些客人是怎么知道這些女人呢?”柳兒仍然不解地問。

米兒說:“你傻啊,她讓人把這些女子的照片拿著,一個個賓館竄,送到一些客人手里。照片背面有聯系電話,還有這個女人的價錢。客人看中了,就會打電話聯系,交錢。這邊,朱凡就會通知,讓這個女人去接客。”

柳兒這才醒悟,為什么劉胖子說,是看到自己照片愛上了自己的。她紅著眼圈道:“那里的姐妹,很多都接過客?”

米兒點點頭,告訴她,周星兒就是這樣的。不過,周星兒是個例外,被拉下水后,干脆身子一歪,就掛上那個男孩李逸,和他長期來往,中間也被逼接客,錢分做三份,朱凡拿大頭,李逸得一部分,周星兒自己也拿一部分,作為收入。

“她——當了——雞?”柳兒結巴起來。

米兒點點頭,紅著眼圈:“進來的,有幾個不下水?下水的,有幾個逃脫得了?”說到這兒,手機響了,米兒嘆口氣,告訴柳兒,自己得去了,朱凡在叫。然后,站起來,搖搖頭長嘆罵道:“現在那些王八蛋,見了錢,哪一個還有情哦?”

臨走前,米兒還很擔心,一遍又一遍告訴柳兒,這些話,千萬別泄露出去,更別說是自己說的,不然,朱凡知道了,是不得了的。

柳兒仿佛沒有聽見米兒的話,一個人坐在那兒,一時傻了。

她明白,自己也成了一只雞,成了朱凡的一棵搖錢樹。許久,她狠狠地罵:“王八蛋,吳一普,你是個王八蛋。”罵著罵著,淚花涌了出來,一顆一顆落在胸前。在老杜和吳一普兩人中,她特別痛恨吳一普,因為,和老杜,她僅僅是為了錢,為了她的樓房。和吳一普之間,她是付出了感情的。她沒想到,在她為吳一普付出的同時,吳一普卻把她給賣了,為了幾個錢,賣給了朱凡。

這一刻,她又一次思念起家鄉來,思念起趙大朝來。她甚至想好了,回到家鄉,她會流著淚,向趙大朝透露自己的一切的,然后請求他原諒,和他結婚,兩人以后靠著自己的雙手過日子,一定能過得和諧幸福,過得美美滿滿。

朱凡的電話又一次來了,她一驚,望著自己的手機,久久地不敢去拿。可是,不拿是不行的,手機繼續鍥而不舍地響著,她走過去,從桌上拿起手機,打開來。手機那端,朱凡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樣,仿佛昨天的不快都煙消云散了一樣,笑著請柳兒道:“妹子,過來吧,姐這次無論如何得求你了。”

柳兒平靜了一下呼吸,冷冷地問:“又有啥事?”

“一個官老爺,想讓活動室關門。”朱凡絲毫沒感到柳兒的不快似地說。

柳兒說:“我能有啥辦法?”

朱凡說:“求你啦,妹子,擺平他。”

柳兒狠狠一笑,一針見血地道:“什么官老爺?又是個嫖客吧?你把我當什么啦,雞?婊子?”

朱凡愣了一下,仿佛提醒她似地道:“妹子,你和我家老杜上床,和吳一普上床,可都不是我逼迫的,你愿意的啊!要說做雞,也是你愿意的啊。還是那句話,這兒還有別人的股份,你砸了他們飯碗,他們是不答應的。”然后,喋喋不休,告訴柳兒,衣服一脫,不都是一樣的男女嘛,男人能享受,我們女人咋的,就不能享受啊?

柳兒不想聽,渾身顫抖,關了手機,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可是,頭腦中一片混沌,怎么也看不進去。她知道,朱凡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因為,自己有把柄落在她手里,她一定會想辦法整治自己的。她會怎么做,真把自己的照片貼在網上,或是給自己老家寄回去。

她想著想著,把頭垂在雙膝間嚶嚶地哭了,感到很無助,也感到很痛苦很悔恨。

過了會兒,外面傳來敲門聲,她站起來,擦了一把臉,走出去,打開門。門外,有人送來一束花兒,和一個信封,交給她后就轉身走了。她很疑惑,在這兒,她沒有什么熟人啊,不可能是吳一普吧?她打開信封,又一次呆住了,信封里,不只有她和吳一普的床照,還有她坐在趙胖子懷里的照片。尤其坐在趙胖子懷里的那張照片,效果很不錯,她的臉對著外面,一臉膩膩的笑,格外誘人,一看就是一副風塵樣子。

她身子一軟,坐在地上。

朱凡仿佛掐準了時間,手機也及時打過來了道:“妹子,想好了?客人等著,就要你哩。”

柳兒不說話,坐在地上,仿佛入定了一般。朱凡的話,冷冷地從那端傳來:“聽說你在老家有未婚夫了,把這些照片如果想法送過去,你想會怎么的。”

柳兒身子一顫,更是面無血色,對著手機道:“你不能這樣。”

朱凡笑了,仍是冷冷地道:“我會的,你知道,我一定會的。”

“朱姐,我求你啦。”柳兒帶著哭音,哀哀地求道。那邊,朱凡告訴她,要讓自己不給她老家發照片的唯一方法,就是她得聽自己的,給自己招待了這個客人,然后再商量。再過一個多小時,她如果不趕到,自己就把照片發走。說完,為了加重恐嚇的份量,朱凡說出了柳兒的家庭住址,每一個字,都仿佛一發炮彈,砸在柳兒的神經上,轟的一聲炸開,血肉橫飛。

呆了半響,朱凡在那邊問道:“怎么樣?過來,還是不過來?”

柳兒低著嗓音,輕聲道:“我——我過來。”說完,又一次哭了起來。那邊,朱凡說:“要過來就快,遲了就來不及了。”說完,關了手機。

柳兒慢慢站起來,擦了擦淚水,對著鏡子補了個妝,拿著坤包,有氣無力地走出了房子。她知道,自己這一去,就成了周星兒和米兒,從此就成了朱凡活動室的一顆真正的棋子,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沒有翻身的時候了。可是,她又不能不去。

一個小時后,她坐著車子,來到了朱凡的活動室門外,下了車子,就看見朱凡站在門外,向遠處焦急地望著。看到她下了車,朱凡忙笑嘻嘻地迎過來,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樣,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拍著,親熱地道:“兩天不見,妹子瘦了,更媚人了,也更典雅了。”

柳兒低斂著眉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斜著眼問:“又是誰?”

朱凡眼睛一眨,這一會兒又不急了,笑著問她,還在為吳一普那個沒良心的難受吧?劃不著。說完,左右瞧瞧,好像怕別人聽到似的,把嘴貼過來輕聲道:“不是什么官員。姐是擔心你難受,專門給你找了一個更帥氣更陽光的男子。那家伙,二十多歲,是一個富婆的小情人,那功夫,嘻嘻!”

柳兒的臉再一次紅了,她皺著眉,一言不發,回身就向轉走。她告訴朱凡,自己不想再這樣的,自己很后悔,求朱凡饒了她。朱凡忙拉住她,臉上的笑沒了,一臉霜氣道:“不答應?真要讓我郵寄照片。”說完,又拍了柳兒一下,親切地道:“看看,又當真了。好,姐給你說實話。”這次來的男子,不是什么官員,也不是什么嫖客,是一個女房地產商的小三,很得寵。這次,瞅女房地產商開會的時間,這個小三悄悄溜出來,想偷偷樂一下。朱凡和老杜呢,很想在這位房地產女大亨的手里分一杯羹,可是參入競爭的人太多了,兩人就想到另一個辦法:討得這位男小三的好感,讓他去他情人那兒,床頭枕間,來一番枕頭風,給自己把生意攬下。

柳兒很是不耐地道:“你——可以找別人啊。”

朱凡咬著牙笑了一下,告訴柳兒,那個男人,聽說經常出外打野食,眼睛頭高著呢,很多老板都貢獻出美女,可是等閑的他看不上眼,聽說我們這邊美女多,就來了。自己排著頭一個個數著,最終想到了柳兒,“憑你那條子,還有你的臉蛋,一準拿下,所以,姐就想到了你。”朱凡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柳兒走進大門。廳堂里,人很多,笑聲,還有鬧聲,攪成一團。

朱凡悄悄望著大廳里瞄了瞄,指著那邊道:“就是他,帥死了。”

柳兒循著朱凡的手指望過去,一個青年男子正和米兒撕纏著,坐在沙發上。這會兒的米兒,已經丟棄了過去莊重的樣子,與一個風塵女人毫無區別,一只腿放在男人的腿上,男人輕輕的揉捏著,互相嘿嘿咯咯地笑著。

柳兒忙說:“姐,不是有米兒嗎?”

“米兒拿不下來,暫時纏住他,急等著你來。”朱凡解釋道。

那個男人頭朝這邊偏了一下,柳兒看到了他的臉,渾身抖了一下,忙幾步退了出來,臉色煞白。她站在那兒,捂著嘴,想哭,可又哭不出聲,轉身疾步向外走去。朱凡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隨后趕了出來,連聲問:“怎么的?究竟咋的?”

柳兒不說話,低著頭,眼睫上掛著兩粒淚,露珠一樣晶瑩。朱凡見了,嘴撇了一下,很不以為然地道:“喲,哭了?撒嬌了?找男人去撒嬌啊。”

柳兒拉住朱凡的手苦苦哀求:“姐,我不行的,換一個吧,求你啦。”

朱凡一下子甩開手,眉一皺,冷冷地回答:“不行,一定要拿下。”說完,她想了一會兒,又展眉一笑,拍著柳兒的肩,“美女拿一下架子是行的,這樣能夠提升自己的分量,應該的。得,我讓他打電話來請你,千呼萬喚才有身價嘛。”說完,不管柳兒應是不應,快步走進了大門。果然,不一會兒,柳兒的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眼圈又一次紅了。接通手機,里面是個年輕的聲音,很清亮地傳入她的耳朵:“美女,求你了,出來了就放開點嘛。來玩玩吧。”

柳兒拿著手機,淚珠一串串落下,過了好一會兒,她低著嗓門道:“好,就來。”

對方聽了聲音,愣了一下,輕聲問道:“你——你是誰?聲音怎么有點熟悉啊?”

柳兒強忍著淚花,輕輕一笑,很嬌媚地告訴他:“一會兒見面了,不就知道了嘛。”說完,還不等男人回話,就忙掛了手機,想了想,咬咬牙,撥通了另一組電話號碼,說了幾句話,最后再望一眼那個活動室的大門,轉身走了。不一會兒,一輛警車呼嘯而來,飛馳到活動室門前,倏地停住,車門打開,跳下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沖進了活動室。

柳兒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公用電話亭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她的心終于平靜下來。然后,她對公用電話亭的老板說了幾句話,拿起公用電話,打通了剛才那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在電話中,她柔聲道:“大朝,我在小鎮等你回來。”

電話那邊,響起一串抽噎聲,是趙大朝發出來的。

柳兒聽到這聲音,淚水又一次無聲地流下來,如一串碎鉆。然后,她輕輕放下電話,給了電話費,最后望一眼活動室,看到一個個人被帶上警車,有朱凡,有趙大朝,有米兒和周星兒——她轉過身悄悄走了,消失在這個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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