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0至7月23日,是我到臺灣花蓮慈院做醫療志工的四天時光。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醫療志工營隊,盡管進入慈濟已經第三個年頭了,但醫療方面的志工經驗還是零。很期待這次活動,我知道這是我人生中一次很寶貴的經驗。
同行的深圳志工只有三位,與臺灣中區及北區的師兄師姐們集合一起參與此次活動。我很幸運分配到五樓的耳鼻喉科病房,基本都是一些癌癥患者在做化療、電療及手術的治療。
回到深圳兩天后我就開始寫這篇心得,這次營隊中遇到的每位患者的臉孔不時在我腦海里重現出來。從前只在書里和別人的分享中了解人生多苦,其實我對苦的了解究竟有多少,不得而知。什么是苦,苦到什么程度,我只能憑空去想象。在這次醫療志工的四天體驗中,我才真正接觸到了那一個充滿“苦”的角落。
無論我們注不注意,了不了解,那個角落都存在著,那么真實,那么無助。回想第一次走進耳鼻喉科病房時,我看到了每位患者不同的患病樣子,其中好幾位是做完手術后在等候愈合。有一位患者下巴縫線了,是把下巴一分為二切割取腫瘤,喉頭上留有一個氣切孔。他連正常的吐唾液動作都不可能完成,必須依靠一條膠管伸入氣切口把痰吸出來,不然就會造成呼吸困難。別說完成正常的吞咽食物,因為傷口都集中在口腔與喉嚨,他不可能自己完成嚼咀食物,每頓用餐只能用插管注入液體去維持身體需求。
佛經里面寫道:餓鬼道眾生脖子又細又長,無法吞咽食物,描述的就像是我眼前見到的情形,真實不虛。這些患者都是因為吸煙、嚼檳榔、喝酒才感得喉癌、口腔癌。其實這些都是表層的原因,深層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無明造成的。十二因緣從無明生起,老死結束,如此就是輪回。佛陀的教誨就這樣真實地用世間法呈現出來,讓我們學習、警覺。
在病房里,有很多這樣的個案,我心中有許多不忍,替他們難受,但是因果除了自己去承受外,又有誰可以例外呢?有一位等候手術的患者,已經是第四期喉癌了。他非常害怕術后的痛苦,問我應不應該去手術?我回答他,這是你人生的功課,所以要自己去完成。后來我為他唱頌了梵唱的《大悲咒》,他在聽的過程里禁不住一邊拍手一邊微笑,很歡喜。盡管他沙啞的喉嚨很難發出聲音,但我能感受到他聽到觀音菩薩名號的那種開心。感恩佛菩薩的加持,讓他的八識田里種下與佛相應的種子。
道不盡病房里看到的種種“苦”相,說不完心中的“因緣果報”感概,如是因,如是果。患者顯示出的“五衰相”的那種苦,真的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記得有一天志工早會上,一位醫療志工分享他這幾天的心得:“原來我經歷的那些都不叫苦,最多只能稱為難與煩。”“苦”是那種身體上、精神上無法擺脫的折磨,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切膚之痛。八大苦里面“病苦”最甚,境界來臨時,只有受的份了。
感恩這次醫療志工營隊,讓我由衷地感受到人生真正的苦,深深感恩慈濟資深師兄師姐們的陪伴,讓懵懂無知的我得以成長。“靜思法脈勤行道,慈濟宗門人間路”,通過這一次志工之行,我深深體會到它的意義了。只有走入人間,我們才能了解佛法;只有勤于付出,我們才能修行。這就是慈濟宗門,這就是值得我生生世世去依止的佛法。再一次感思成就我的所有眾生,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