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文博對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的推動與支撐

中國大陸第一場文物藝術品拍賣會是在文博組織領導下進行的

中國大陸首開先河的第一場文物藝術品拍賣會是92北京國際拍賣會，它是在重重困難中開始的，而組織領導這次拍賣會的恰恰就是文博系統。

在21年前的1992年，按照1982年公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中的第五章第二十四條、第二十五條規定，私人藏有的文物，除了送到文化行政管理部門指定的單位文物商店收購，其他任何單位或者個人都不得經營文物收購的業務。可是92北京國際拍賣會的組織者經過多方聯系，艱苦努力，硬是把2188件上至商周青銅器，下訖近現代書畫，以及明清官窯瓷器、玉器推上了拍賣會。拍品如西周“內”銅爵、西漢青釉繩紋雙系壺、唐彩繪陶騎馬俑、宋三彩花卉枕、遼黃釉馬鐙壺、明白玉獨角獸、清乾隆官窯仿木釉碗、明卞文瑜《山水圖》軸、清梅清《仿黃鶴山樵筆意》圖輔、民國肖俊賢《山水圖》軸，現代張大千《宋人詩意圖》輔、吳昌碩《牡丹菊石圖》軸、齊白石《松鷹圖》軸皆是重量級精品。

這些文物貨源是文博系統提供的，主要是北京市文物商店和中國文物商店總店所購藏的文物。拍賣會的主要工作人員也來自北京市文物局和故宮博物院、中國歷史博物館、北京市文物商店等文博單位，如彭思齊、王金魯、秦公、徐邦達、耿寶昌、楊伯達、程長新、章津才、張茹蘭、范世民、王彥朝、王利民等。其他系統的馮家駁、賀立彬、婁國強等也做了大量工作，包括香港的霍英東先生也鼎力相助，他們都功不可沒。

92北京國際拍賣會是在國家文物事業管理局和北京市文物局直接領導下進行的，得到北京海關、國家外匯管理局北京分局、北京市文化局、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北京市文物鑒定委員會等多方面的支持。在時任北京市副市長的張敬民、北京市文物局局長王金魯、副局長彭思齊親自領導下，成立92北京國際拍賣會組委會，從北京市文物公司、中國文物商店總店征調文物，編印出版中國第一本文物拍賣圖錄，國家文物事業管理局局長張德勤為拍賣會圖錄撰寫了《中國文物事業的現狀》的專題文章刊在首頁。當時中國大陸沒有文物藝術品拍賣經驗，甚至沒有文物藝術品拍賣師，彭思齊副局長還從香港請來國際拍賣市場專家張宗憲先生現場指導，請來香港拍賣師胡文棨（qi）先生為拍賣會主槌。

該場拍賣會于1992年10月11日在北京二十一世紀飯店劇場舉行，成交金額雖然僅300多萬元，但在政策上的影響是巨大的，重要性也是深遠的。正如92北京國際拍賣會組委會所說：“拍賣會在國際上屢見不鮮，但對我們來說卻是前所未有的新鮮事物，是需要探索和實踐的。探索者的道路與足跡，應該從時間的量中去體現。歷史會作出公允的評判。因此，無論成功與否，對于探索者本身都是需要肯定和值得紀念的。”當時《人民日報》社內部刊物《信息旬刊》登載文章反映：“文物拍賣問題成為海內外關注熱點，社會各界褒貶不一：一種認為文物拍賣是加快改革開放，增加財源的新舉措，應該繼續搞下去；另一種則完全相反，認為這是對祖國文化遺產的出賣，對拍賣文物表示極大的不安。”但是，無論如何，正是有了這次破天荒的92北京國際拍賣會，才對舊的《文物保護法》有了沖擊與突破，才有了對于《文物法》的修改、補充和嬗變，才有了10年后2002年新的《文物保護法》的誕生。

國家文物局通過拍賣試點積累了成熟經驗

92北京國際拍賣會以后，國家文物局順勢而為，由時任副局長的馬自樹帶領流散文物處處長李季以及穆文斌等同志進行市場調查，把文物藝術品拍賣工作提到了國家文物局的議事日程。并于1994年7月下發了《關于文物拍賣試點問題的通知》和《文物境內拍賣試點暫行管理辦法》。經過對于中國嘉德、北京翰海、四川翰雅、北京榮寶、上海朵云軒、中商圣佳（即今中貿圣佳）6家公司的試點，總結經驗。1996年，國家文物局又下發了《關于一九九六年文物拍賣實行直管專營試點的實施意見》，文物藝術品拍賣工作開始審慎地在全國推廣。國家文物局通過試點總結經驗這一舉措是完全正確的，為文物藝術品拍賣企業提供了成功的經驗，保證了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的健康發展。

1995年國家商業部牽頭起草中國的《拍賣法》，國家文物局主動配合，對有關文物藝術品拍賣部分增加了文物管理的合理內核，所以1996年國家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拍賣法》中有了相關規定，如第二宣第八條規定：“委托拍賣的文物，在拍賣前，應當經拍賣人住所的文物行政管理部門依法鑒定、許可”；第三章第十三條規定：“拍賣企業經營文物拍賣的，應當有1000萬元人民幣的注冊資本，有具有文物拍賣專業知識的人員。”《拍賣法》的頒布與實施，不僅促使中國的拍賣業與國際拍賣業接軌，同時因為加強了文物行政部門與商務部門對于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的同抓共管，也確保了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的規范與健康發展。

同時，國家文物局為了提高文物藝術品拍賣從業人員的業務能力和文物鑒定水平，結合文物藝術品拍賣企業晉級工作。與中國拍賣行業協會聯合舉辦文物拍賣專業人員文物鑒定培訓班，為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企業培養專業人才提供了保障。

國家文物局20余年來一直密切關注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的發展狀況，深入進行調查研究，不斷調整、修訂、補充文物藝術品市場管理政策，與時俱進，促進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健康發展。

2002年國家文物局起草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實施條例》公布以后，更使得文物藝術品拍賣企業飛速壯大。新《文物保護法》第五耄第五十條規定：文物收藏單位以外的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可以“從經營文物拍賣的拍賣企業購買”文物；第五十四條規定：“依法設立的拍賣企業經營文物拍賣的，應當取得國務院文物行政部門頒發的文物拍賣許可證。經營文物拍賣的拍賣企業不得從事文物購銷經營活動，不得設立文物商店”；第五十五條規定：“除經批準的文物商店、經營文物拍賣的拍賣企業外，其他單位或個人不得從事文物的商業經營活動。”至此，文物藝術品拍賣歷經10年坎坷，終于名正言順地寫入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取得了合法的地位。

文博專家是拍賣企業的堅強后盾

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出現之初，從事文物藝術品拍賣的人員大多是外行，他們懷著開辟新的經營領域的憧憬，抱著開拓進取的激情，走上文物藝術品拍賣領域。雖然他們缺乏文物知識，不了解文物政策，不懂文物鑒定，但是他們有一顆搞好文物藝術品拍賣事業的決心，誠心邀請文博專家擔任顧問。中國嘉德、北京翰海、中商圣佳（今中貿圣佳）等幾個成功的拍賣公司，都建立了強大的顧問專家隊伍。文博單位德藝雙馨的老專家諸如啟功、謝稚柳、徐邦達、劉九庵、王世襄、朱家酒、耿寶昌、史樹青、傅熹年以及童津才、秦公等等，都把文物藝術品拍賣工作看成文物工作的一部分，不求報酬，無私奉獻，誠心實意地幫助拍賣公司，對于征集的文物藝術品鑒定把關，對于編印的拍賣圖錄進行審定，并且親臨拍賣展覽現場審視，嚴格把關。甚至1993年上海朵云軒拍賣公司首拍，特別邀請上海博物館資深老專家謝稚柳先生開槌；1994年春季中國嘉德公司首場拍賣會，也特別邀請故宮博物院資深老專家徐邦達先生開槌，他們都勇于承擔，在所不辭。

一些成功的拍賣公司，正是由于有了文博老專家的幫助。信譽度得到社會以及廣大收藏家的認可與好評。特別是中國嘉德、北京翰海、中貿圣佳三家拍賣公司的《十周年慶典紀念冊》收入的拍賣精品，由于老專家的鑒定把關，沒有一件贗品，被廣大收藏家視為嚴肅的著錄。紀念冊上刊載的每件拍品，都成為了收藏家和愛好者追求的熱門藏品。

C字頭火漆印擴大7市場貨源

隨著中國大陸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的發展，中國文物藝術品在中國大陸的價格不斷升高，過去流失到海外的中國文物藝術品源源不斷地回流祖國。國家文物局順應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的發展形勢，在1996年適時制定文物進口管理辦法，刻制了C字頭的火漆印，并且出臺規定：“文物拍賣企業在境外征集的文物拍賣標的，在境內滯留期一般不超過十二個月，如有特殊需要，應當辦理延期手續，延期不得超過六個月。對于旅客進境時隨身攜帶的文物報告海關登記，由文物管理部門鑒定開封。可以免除進口稅收。”這一規定激活了拍賣企業的能力，擴大了文物藝術品市場的貨源。

火漆印是國家文物局制定，通知海關放行文物的一種標志。“文革”后期，1975年國家文物局為了貫徹國務院1974年132號《關于加強文物商業管理和貫徹文物保護政策的意見》的文件，落實文物商品出口要執行“少出高匯，細水長流”的方針，刻制了一種六角形“鑒”字頭的火漆印，這種火漆印只管文物出口，對文物進口是不適用的。國家文物局根據文物藝術品市場發展的新情況，刻制c字頭火漆印，允許流失在海外的中國文物進口，是明智的決策，吸引了大量珍貴文物的回流。珍貴文物回流不僅滿足了人民群眾的文化需求，還豐富補充了國有博物館的陳列和收藏。

文博單位在拍場購藏文物引領收藏熱潮

1995年北京翰海拍賣公司推出北宋張先《十詠圖》手卷時，時任故宮博物院副院長的楊新同志，帶領著名書畫鑒定專家徐邦達、劉九庵，保管部主任高和，趕赴拍賣現場購藏。北京京廣中心千人的拍賣大廳座無虛席。最終《十詠圖》以1980萬元成交，這是一個天價，也是中國文物拍賣成交價第一次突破千萬元，拍賣大廳掌聲雷動。

1996年，世界中國鼻煙壺協會在北京凱賓斯基飯店舉行1996年年會，為了配合這次世界中國鼻煙壺協會的年會，滿足來自世界各地中國鼻煙壺愛好者的要求，北京翰海拍賣公司總經理秦公決定在凱賓斯基飯店舉辦一場鼻煙壺夜場拍賣會。對于首創的夜場拍賣會大家都沒有經驗，心中忐忑不安。時任北京市文物局局長的單霽翔、副局長孔繁峙聞訊后親臨現場，通宵達旦幫助秦公指揮，直到這個夜場拍賣會圓滿結束。此場拍賣會成交總額超過1441.8萬元，是底價640萬元的223％，并有兩件鼻煙壺的成交價超過百萬元，這是鼻煙壺的價格第一次突破百萬元。小小的鼻煙壺居然能賣過百萬元，讓人耳目一新。

2000年春，得知香港蘇富比將拍賣圓明園流失的清乾隆醬釉描金描銀粉彩青花六棱套瓶，時任北京市文物公司總經理的秦公緊急請示時任北京市文物局局長的梅寧華，經批準同意，用2094.7萬元港幣購回此六棱套瓶，給國人及世界華人以巨大的震動和鼓舞。現在這件六角套瓶成了首都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以愛國主義教材的身姿，屹立在首都博物館的陳列大廳。

2002年12月，中貿圣佳拍賣公司推出米芾《研山銘》手卷，國家文物局派出范世民、范慶柱兩位代表前往購藏，首都大飯店拍賣大廳采訪記者無數，僅電視臺就有10多家，他們的攝像機長槍短炮似的排滿全場，形成一道特殊的風景線。當拍賣師宣布2999萬元，由國家文物局代表范慶柱競得時，全場掌聲雷鳴。說三道四，毫無根據地猜測說主持購買文物的保管部副主任何其耀與拍賣公司有瓜葛；何其耀不顧非議，堅決為歷博買下這些文物。直到2000年香港蘇富比以550萬元港幣拍出一件與歷博購藏的同樣的清乾隆銀合金獸面鋪首時，才算平息了這些非議。

在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產生、發展、規范、成熟的過程中，文博部門起到了關鍵作用。同時，文博部門也是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最大的受益者，他們在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上購藏了大量的文物精品、珍品，不僅提高了展覽陳列質量，豐富了庫藏，擴大了文博的教育功能，而且提高了文博部門藏品的經濟價值，增加了財富。

拍賣市場仍存在國有博物館作為的空間

現在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早已進入“億元時代”，國有博物館的領導經常發出感慨。說買不起文物了。其實，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仍然存在國有博物館購藏文物的空間，關鍵是國有博物館要改變觀念，樹立正氣，重視人才。

首先，文博系統要重視文物藝術品拍賣公司。文物藝術品拍賣公司是文化企業，其經營者有很高的文化修養，酷愛文化建設，愿意為國有博物館做貢獻。就像現在收藏于中國國家博物館的子龍鼎，當初就是中貿圣佳拍賣公司總經理易蘇昊發現并主動推薦給國家文物局和中國歷史博物館的。這是一件流失在海外的傳世文物，按照《文物保護法》規定，拍賣公司對1949年以前出土的傳世文物是可以征集回國上拍賺取傭金的。易蘇昊原來曾任中國歷史博物館征集部主任，出于對博物館的熱愛。主動推薦給博物館，使國博得以購藏這件珍貴文物。

其次，文博系統要對在拍賣市場購藏過藏品的拍賣公司和原物主進行表彰。諸如中貿圣佳、北京翰海、中國嘉德，這些拍賣公司給國有博物館提供的藏品最多，文物行政部門動用優先購買權購藏的珍貴藏品都沒有達到最高的競爭價位，拍賣公司在傭金上，以及原物主應獲利潤上都有所減少，給予適當的表彰是應該的。如首都博物館從中貿圣佳購藏閻立本《孔子弟子像》手卷時，底價為800萬元，美國大都會博物館找到該公司，表示最少出200萬元美金（即1800萬元）參加競投，被中貿圣佳拒絕，中貿圣佳說服物主撤銷拍賣，由首都博物館以底價購藏。又如首都博物館從中貿圣佳購藏的明素三彩觀音造像，底價為170萬元，上海收藏家徐偉達身帶300萬元現金前來參加竟投，拍賣公司說服物主和買主后宣布撤銷拍賣，由首都博物館按底價購藏。再如首都博物館從北京翰海以15萬元購藏的明吳納《孔子與七十二賢圖》手卷，原物主是孫悅漢先生，當他找到翰海總經理秦公要求拍賣時，秦公說：這件珍貴的手卷應該回到孔廟才是它的歸宿，才能體現它的價值，首都博物館現在建在國子監的孔廟內，可是首都博物館的經費非常緊缺，價錢高了買不起，就定價15萬元，由秦公向首都博物館去說，半捐半賣，發表彰證書，再請趙榆同志寫一篇文章發表，宣傳一下。孫悅漢是著名古陶瓷鑒定專家、原故宮博物院顧問孫瀛洲先生的堂侄，孫家對博物館有特殊的感情，就欣然允諾了。可是，此事辦成后不久秦公不幸逝世，我撰寫的《孫悅漢先生與他的孔子與七十二賢圖》發表在《收藏家》雜志上，而關于首都博物館的表彰，至今尚未聽說。

特別是2002年國家文物局從中貿圣佳購藏的米芾《研山銘》手卷，國家文物局按照啟功等專家的意見，既要動用優先購買權堅決買下，價格又不能超過3000萬元。而賣家的最低價不少于3000萬元，參加拍賣會的買家臺灣的王定乾、美國的大都會博物館等準備競投的最低價都在5000萬元以上，米芾的老家湖北襄陽也派來購買團，新聞媒體《錢江晚報》以一個整版刊登出通欄標題《研山銘五千萬也不賣》。中貿圣佳公司在這種紛繁復雜的情況下，說服了賣家，安撫了新聞媒體，免收了國家文物局的傭金，自己公司賠了百萬元的宣傳費，滿足了國家文物局優先購買的要求，真可謂排除萬難。

第三，要重視人才，培養人才，發掘人才。人才是關鍵，國有博物館要鼓勵本單位有鑒別能力、品行端正的工作人員深入拍賣市場，特別是深入操作比較規范的大拍賣公司，從這些拍賣公司的拍品中發現博物館需要的藏品。同時國有博物館要重視文物藝術品市場上有鑒別能力的人才，尊重他們的意見。譬如，北京保利拍賣公司2011年秋季拍賣會推出一件石濤《五百羅漢四屏》，以6670萬元成交。針對此件拍品，有社會上的鑒定家從山西省圖書館查找出一本手抄本《畢沅文集》，其中對這件石濤《五百羅漢四屏》作了十分清楚的記載。這是非常重要的著錄，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就是畢沅家族收藏的，如果國有博物館能聽到這位專家的意見，把這件珍貴的文物買下來，可以說是在拍賣市場上撿了一個漏了。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們能沉下心來，總能在這浩瀚的拍賣市場上找到博物館需要收藏的文物。2011年，易蘇昊就在中國嘉德公司的小型拍賣會上以80萬元買到一件十分珍貴的歷史文物《明封佑善禪師詔書》。此詔書絲質，長230厘米，寬31.6厘米，保存完好，文字、用印均清晰可辨，是研究明初甘肅僧人在明朝宮廷活動的重要個案史料，應該說這是一件應該由中國國家博物館收藏、展示、研究的重要文物。

再如《蒙古山水地圖》，縑本，高59厘米，長3012厘米，被專家稱之為唯一能與現存法國巴黎國立圖書館藏中世紀世界地圖《伽泰羅尼地圖集》（1375年）、北京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明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大明混一圖》、京都龍谷大學大宮圖書館藏朝鮮李朝太宗二年（1402年）《混一疆理歷代國都之圖》、威尼斯馬爾西亞那國家圖書館藏《毛羅世界地圖》（1459年）世界四大地圖相媲美的大地圖。《蒙古山水地圖》是明朝與西方陸路交通的真實寫照，翔實地繪制了從嘉峪關到天方（甘肅酒泉到沙烏地阿拉伯的伊斯蘭圣城麥加）的211個明代地域名。此圖繪制于明嘉靖三年（1524年）至十八年，為絲綢之路的研究提供了第一手資料，反映了絲綢之路的最后輝煌。也說明在16世紀中國人的歷史知識處于國際領先地位。但是，對于這件珍貴文物，2002年易蘇昊從日本京都藤井有鄰館用70萬元購買回國后，與國家文物局聯系，希望以原價交給國家文物局，然后由國家文物局調撥給新疆博物館。當時新疆文物局局長岳峰在北京帶職學習，負責與國家文物局某處長聯系落實此事，但是此處長述而不作，硬是把此事拖黃了事。后來，易蘇吳經過請教傅熹年等專家意見之后，誠請林梅村進行研究。經過林梅村用4年多的時間潛心研究，撰寫出《蒙古山水地圖》一書，由文物出版社出版發行，震驚世界文物界，意大利、法國等歐洲國家紛紛邀請展覽。

希望此文能引起大家的共鳴，希望國有博物館能夠涌現出一批德才兼備的文物鑒定專家，在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上購藏到更多珍貴、稀缺的文物，也希望文博系統在今后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的發展上，起到更大的推動作用。如此，中國文博事業幸甚，文物藝術品拍賣事業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