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級書畫盛會

楊國亮

作為上海博物館建館60周年系列慶祝活動之一，翰墨薈萃——美國收藏中國五代宋元書畫珍品展于2012年11月2日至2013年1月3日在上博舉行。本次展覽是繼2002年千年遺珍——晉唐宋元書畫國寶展和2010年千年丹青——日本、中國唐宋元繪畫珍品展之后，上博舉辦的中國晉唐宋元書畫系列大展的第三部曲。

美國館藏中國古書畫珍品匯集上海

此次翰墨薈萃——美國收藏中國五代宋元書畫珍品展，首次將美國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波士頓美術館、納爾遜·阿特金斯藝術博物館和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所藏中國古代書畫珍品聚集到一起，共計60件展品，涵蓋五代、宋、元400余年的時間跨度，希望通過經典性、學術性和互補互動性三大特點，向觀眾展示這一段中國書法藝術及繪畫藝術輝煌時期的各種典范風格和各種技法形式。

經典性，即集中了諸多在中國美術史上具有經典意義的傳世名跡。如北宋李成（傳）《晴巒蕭寺圖》、李公麟《孝經圖》卷、趙佶（傳）《摹張萱搗練圖》卷、喬仲常《赤壁賦圖》卷、南宋夏圭《山水十二景圖》卷、陳容《九龍圖》卷等，這些都是中國美術史上具有典范意義的重要畫家的標志性作品。書法展品中的北宋黃庭堅《草書廉頗相如列傳》卷、南宋《皇室書法冊》、元趙孟頻《行書王羲之四軼事》卷、鮮于樞《草書石鼓歌》卷等，俱為書法巨作。

學術性，是指本次展覽的一些展品為學術研究提供了深入探討的空間。如署款五代董源的《溪岸圖》，曾在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舉行的研討會上引起了激烈的討論，意見不一，值得繼續探討；又傳為北宋范寬的《雪山樓閣圖》、傳為巨然的《溪山蘭若圖》、傳為南宋馬遠的《春游賦詩圖》等，對其作者歸屬或主題內容等，都是需要深入探討的課題。

互補互動性，是指體現在此次展覽中的不少展品是國內博物館收藏所闕如或稀少的。如南宋金處士、周季常、林庭圭的宗教畫；元張羽才、羅稚川、張羽、姚廷美、劉貫道等人的畫跡得以在國內首次露面，為觀賞和研究提供了難得的機會。此外，為配合美方展品，上海博物館還補充7件有關聯的藏品同時展出，如配合北宋《睢陽五老圖·畢世長像》冊頁，而附展上博藏《睢陽五老圖題跋冊》。為對照董源《溪岸圖》，展出上博所藏董源《夏山圖》卷等。將海外展品和本館藏品進行比較，有利于研究的展開。

大都會博物館、波士頓美術館、納爾遜藝術博物館和克利夫蘭美術館堪稱美國收藏中國古代書畫作品最豐富和最精美的藝術館。這次四大館慷慨出借館藏精品，使流傳美國的中國藝術珍寶首次回到祖國，這也是進一步加深中美兩國博物館合作交流的重大舉措，為弘揚中華文明做出了積極貢獻。

據古書畫收藏家朱紹良先生講，上博這次展出的60幅作品中，大概有10來幅，謝稚柳、徐邦達、啟功等老先生們的鑒定意見不一致。讓朱先生頗有感觸的是傅熹年老先生對他的教誨：“你們不要在老先生的陰影（或光環）下就不去探索了。”畢竟距離前輩古代書畫鑒定大家訪美鑒定已經有將近30年70

1973年，大都會博物館動用1200萬美元購買了王季遷收藏的12幅作品，還專門為王季遷有償捐贈的這批書畫設立了一個獨立的展室，叫C.C.WangGallery。此次展出的董源《溪岸圖》軸、李公麟《孝經圖》卷、陸廣《丹臺春曉圖》軸、羅稚川《古木寒鴉圖》軸、趙原《晴川送客圖》軸等，均為王季遷舊藏。

顧洛阜（JohnMCrowford）在1955年曾購買了一批張大千藏品，晚年的經濟變故使他最終選擇了財力雄厚的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此次展覽中的顧洛阜舊藏有：黃庭堅《廉頗藺相如列傳》、南宋帝后書法扇頁、馬遠《月下賞梅圖》頁、趙孟頻《王羲之佚事四則》行書卷、倪瓚《江渚風林圖》軸等。

在波士頓美術館早期的贊助人中，對中國古畫收藏貢獻最大的人是丹曼·羅斯，他捐贈的精品很多，此次展出的有趙佶（傳）《摹張萱搗練圖》卷、周季常《五百羅漢圖》等。

據朱紹良先生介紹，世界各地的實力雄厚的大博物館十分重視購藏中國古代書畫，尤是以宋元書畫為主。例如在2008年佳士得香港拍賣會上，一件元代顏輝的《鐘馗出獵圖》，當時以900萬港元成交。據朱先生講，這幅畫是大都會博物館“失之交臂”了的一件作品（當時是被一名中國藏家買走）。大都會現在在跟這位買家洽談，大都會博物館亞洲藝術部主任何慕文說：對于《鐘馗出獵圖》大都會博物館可以出到多少錢，他說現在出到500萬美元不成問題。”這次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館長也跟朱紹良先生談到，他們在美國民間見到一把宋人團扇，研究認為其風格非常接近李唐，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準備用300萬美元的價錢議購。

國內外博物館對中國古代書畫收購的步伐沒有因為拍賣市場的價格高漲而停止。據悉，2012年秋拍，北京盈時拍賣的元代朱玉《揭缽圖》就是被一家國家級博物館收購的。

從中國有藝術品拍賣的近20年來，國家從拍賣市場上或者私人手中購買了諸多重要的古代藝術品，其中包括書畫、瓷器還有一些雜項。朱紹良說：“我們國家出手買東西，不可能去買一些市場上現在被熱捧、熱炒的東西。因為這些東西不屬于博物館研究領域，沒有文化價值、收藏價值、社會價值，只不過是市場上附庸風雅的東西而已。國家在玩什么，國外的博物館在玩什么，市場給我們的信號很明確。那么我們收藏家應該玩什么，也就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