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蔚詩二首

童蔚

老 屋

我于冥冥中知道——抵達的印跡

屬于歷史記憶

（有人反復模擬）

你將看到

重疊的痕跡

越來越厚的足跡無法度量

我以為表述光亮

你會像魚兒涌出清晰的模樣

菩提樹下，也會

忽然系滿雪花的清涼

鳥兒在空中追憶

花粉和流言

嗡嗡……

我只關心心臟的節奏

不隨氣流旋變

嗡嗡……嗡嗡……風吹過瓦片聲

如果相遇在是非之間

就是有關失蹤的實驗

我在意語言

經年累月投入幻影的湖面

——像沉溺 表現主義

但不知為何沒有留下

絲毫皺紋……在你臉上

飛鳥驚蛇，雨水多少

也無從度量

年輕的精靈、那無限的光亮，幾次

度出了暗夜

街上翻卷海水……深藍色的墨跡

記憶中綠釉顏色的老屋里

恍惚扭曲起

畫幅 上下幾百年

又經歷過 三生三劫

因而泛出了

落魄的淚水

驚魂的眼淚

嗚咽的哭泣

嗚，嗚嗚啊

更亮了，更涼了，嗚嗚

……

摯 愛

當你看到死去的一個身姿在24年前

（化為瑜伽、太極，就在你窗前）

像煙葉一樣蜷曲、抽搐，你厭倦

過度的記憶開始冒汗

那陣咸味的風，和玄妙的哀怨

移動中疲憊了，只剩下故事的根源

為了避免寒涼與陰邪造就危害

難怪每一年必要防濕降溫

但在潮濕的語境里，被內外夾雜的濕熱所困

談論詩意的困惑猶如被懸念的追問越來越焦躁

水會多，江不會滿

夢巨石拋出，以為精力充沛24年

卻不過粉碎為數據堆滿星河

或懸掛熒屏，擺弄、平移

夜臥晨起，順應節氣

才是偉大的虛無

太陽要糾正一些不朽的樹木、人物

這有利于排除奇怪的朽質

待到你所摯愛的要在幻覺中笑出來

愛所怒的還在血液里前行

你不妨草率些，不必過于隱忍

人們相互告知悲哀也會衰老

那是驕傲的時間在血漿里制幻還能控制全身肌肉

然后，在松濤翻卷的樹下闡釋呼吸艱難的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