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怕攝影已是個門檻很低的愛好,野外生態攝影,依舊是小眾而神秘的,聽上去充滿刺激和挑戰,所以,第四期海旅匯選擇“如何成為一名生態攝影師”這一小小切口,卻吸引了四五十名讀者前來,與著名生態攝影師肖詩白,探討“切磋”。
本期活動嘉賓
活動嘉賓
肖詩白:
致力于用影像保護自然的生態攝影師,曾為《華夏地理》制作《捕蛇者記》、《蟾蜍兇猛》、《海南季雨林盜獵狂潮》等專題,其作品也曾被德國版國家地理等國際媒體采用。今年8月,肖詩白前往武夷山,為《海峽旅游》雜志拍攝生態專題,相關報道擬于下期刊發。
場地支持
廈門大摩「紙的時代」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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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在業界很有名,現場還有粉絲慕名而來,但肖詩白一開場就自謙為“準專業級生態攝影師”而已。他讀大學學的就是攝影,第一次拍攝野生動物的經歷,是還在讀書時,某次在外游玩,身邊突然出現一蜥蜴,而自己手上“正好有臺紅遍中國的理光相機”,他便拍了張照片,不想洗出來“還挺清楚”,便“一發不可收拾”,迷上生態攝影。
前來聽講座的讀者,大多沒有生態攝影經驗,因此,肖詩白主要用圖片解讀這一領域的奧妙。他向大家介紹美國《National Geographic》及英國《Wlid Life》近些年的部分專題,如“全球環境變化對蛙類生存環境的破壞”、“北美動物大遷徙”,還向讀者介紹他喜歡的攝影師尼克·尼古斯,用相機守望天堂鳥的蒂姆·拉曼,昆蟲學家兼攝影師馬克·墨菲特等,用他們的作品和經歷告訴讀者生態攝影的內涵、做一名生態攝影師要有怎樣的創意和毅力。肖詩白說,除關注生物本身,生態攝影還包括一些地域景觀的拍攝。
肖詩白有多個有名的生態攝影專題,如廣西喀斯特生物多樣性、中國紅樹林及他成立的方舟-原生亞太機構的大湄公河項目。為了今年2月啟動的湄公河東岸長山山脈項目,他從去年10月開始接受地獄般的體能訓練,并在老撾境內長山山脈段穿越140公里,記錄當地生物多樣性。在老撾的收獲很多,他們拍攝到了3米長的眼鏡王蛇,大貍貓,果子貍,亞洲黑熊,亞洲金貓等。肖詩白說,在一條老撾通往中國的公路邊,全是賣野生動物的,而他自己,也從生態攝影,反思人們對自然環境的態度。
講座結束后,有讀者說,盡管肖詩白沒有從技術角度去解析“如何成為一名生態攝影師”,但他所提到的野生動物貿易現狀、生態攝影與環境保護、他自己在拍攝時的矛盾和糾結,比起技術,更值得未來的生態攝影師去關注。
精彩Q&A
Q:因為環境越來越糟,拍生態,往往越拍越傷心,到底是什么一直推動著你往前走?
A:我的秉性很喜歡大自然,喜歡蟲蟲草草,我覺得現在做的事情,能夠找到童年時沒得到的靈魂上的東西。其實生態攝影,只要真愛,就一定會堅持。如果你覺得野外拍攝很帥很刺激,那肯定不行,生態攝影師其實一點不帥,也不萌。
Q:很多生態攝影師會基于“不驚擾”生物本身的原則去拍攝,但有的人,毫無底線,采用極端方式擺拍,或暴露拍攝方法,對所拍攝的生物環境造成影響。對此,你怎么看?
A:有的攝影師會把幼鳥拴在樹杈上,等母鳥來喂食,就是為拍攝喂哺鏡頭。我并不反對擺拍,但我認為,“琢磨”動物,不要太過,拍攝是有底線的,是要合乎動物行為學的,要爭取做到對生物生存沒有實質影響。對擺拍行為,我們也不要過于極端地評價,很多生態攝影大師,在最早沒有任何生態攝影職業經驗時,都是這么做的,他們是在不斷的拍攝中,真正認識到生態和拍攝的關系,才慢慢改過來的。我和我的團隊在拍攝時,也曾暴露過拍攝地點,對此,我們要道歉。但是,我們希望人們可以通過拍攝來了解,通過了解再深入拍攝。而,只要有拍攝,就一定有影響,對動物的保護,應該是去抵制更大的行為,去保護棲息地。
Q:你拍攝專題時,有機構或基金提供資金支持嗎?
A:生態攝影需要很大的資金支持,我拍攝的一般是某個組織或媒體已有的項目,資金到位,我才行動。我也曾自掏腰包拍攝,但成本太高,力不從心。不過現在的狀態我覺得也不好,會喪失激情,我特別懼怕自己陷于某種程式化,你知道對方要什么,所以拍什么,這是長處,但也是致命的短處。我現在真正苦惱的,便是創新能力的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