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久遠的不是愛 是愛換來的錢

老林

師太亦舒這樣擲地有聲過，“做人做事最要緊的是姿勢要好看，如果惡行惡狀，青筋畢露追求一件事，贏了也就等于輸了；輸了呢，更加賤三成。”

但前不久，香港導演、畫家蔡邊村在柏林電影節上播出的紀錄片《母親節》，卻像是給師太一個有力而清晰的噓聲：在蔡邊村11歲那年，亦舒帶他看了場電影，給他買了一個機器人玩具，從此杳無音信，連他的信都從未回過。

這個故事前段的鋪墊是：亦舒在19歲時生下蔡邊村，卻在兒子一歲多時，和丈夫離婚，而這樁曾被父母阻擋的婚姻，她亦奮不顧身過。棄子，像是一個文藝女青年，給自己的狼狽青春，一個深深的刺青，難看，但有深意。

有人不以為然，亦舒示范的，是女性一種惡狠狠的活法：被爭議，被非議，但不為所動。但有時我們又不得不承認，這些活法剽悍的女人，往往會活得風生水起。就像最近另一個話題人物田樸珺，她在電影《中國合伙人》里，僅有一個一掃而過的鏡頭，并且還是側面，但卻成為新聞爆點，這不過是因為她背后的男人是王石。這個原本在娛樂圈前景黯淡的女人，已借殼上市，成功轉身商界，還可以來娛樂圈輕松玩票。

亦舒和田樸珺的成功之路，未必讓人心服口服，卻有別開生面的魅力。用亦舒的金句可以注解：人只能活一次，千萬先娛己，后娛人！

這是一個浮夸的時代，或許每個人的成功，都會帶有一些原罪。亦舒和田樸珺都是會令一些人不快的女人，亦舒令兒子在44歲時講到她，仍有怨尤，田樸珺這類女人大概也是所有富太太們的公敵。但她們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為了得到，可以擲下虛名，放下身段，異常驍勇。就像亦舒著名角色姜喜寶的這等透徹：“我要很多很多愛，如果沒有愛，我就要很多很多的錢。”

生活大都時候就是這樣，得不到最想要的，比如圓滿的愛，就要令自己過得舒服些的。所以絕情的亦舒，才會有錢，所以“宮心”的田樸珺，才會搭上老男人最后一班開往名利場的地鐵。

我有一個高中同學，離婚時拼命爭奪兒子的撫養權。當時周圍人給過不少反對意見，因為她外貌一般，工作和收入上幾乎也不會有太大發展，兒子跟著她，只會互相拖累。她說，“我有愛就夠了！”十年過去，她沒再結婚，兒子也成了問題少年，每次叫她，都直呼她的名字，這個憂郁的少年，認為是母親耽誤了她。

“有愛，遠遠不夠”，這是一個令人背脊發凉的故事，有時我們那些美好的情操和愿景，在犀利的現實中，最后會碎成一地。而我聽到的一個更為狗血的故事是，一美女勾上老板，情濃意真時，老板曾贈美女豪宅，美女沒收，因為她覺得“怕他以為我只圖他錢”。兩年之后，老板對她意興闌珊，她這才發現，他們約會時的紅酒，都在不斷降檔次。而她才會發現，變輕變薄了的愛，用來做什么都不夠，無論是要個高潮，還是名包。

畢竟現實狼狽，知道這個時代要什么，知道自己要什么并找到路徑，這些都比一個好風評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