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人的糾結

劉素楠

“王院長，最近媒體報道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辦？”接連幾天，北師大中國公益研究院院長王振耀聽這句話聽到耳朵長繭。他長嘆一口氣，用特有的河南腔說道，不排除采取法律手段來挽回聲譽。

5月29日，由無錫靈山慈善基金會、中華慈善百人論壇主辦，中國公益研究院協辦的第七次中華慈善百人論壇在無錫靈山舉行，眾多公益“大佬”參加會議，探討慈善與社會體制改革問題，試圖提出改革路徑與解決方案。

百人論壇召開的前夜，公益圈的“大佬”們在雅靜的無錫靈山精舍用餐，餐桌上卻彌漫著一片“糾結”的情緒。中國社科院社會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楊團、清華大學創新與社會責任研究中心主任鄧國勝及王振耀被“圍攻”：你們當初為什么要參加紅會社監委？社監委新聞發言人有沒有規定該怎么做？你們是怎么監督紅會的……一番連珠炮式的發問，令他們應接不暇。

不出意料地，王振耀被問及公益研究院遭“爆料”一事。王說，中國公益研究院已在官網發表聲明，認為該報報道為惡意中傷、無端詆毀公益慈善之行為，“為維護公益慈善行業的基本價值和尊嚴，我們將保留對此不實報道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公益圈“大佬”們痛陳中國公益慈善各種“疑難雜癥”。但忽然有人提出：“我們為什么要開這個論壇？”幾乎與此同時，在一個公益慈善的虛擬社區里，有人提問：“為什么總是由公益大佬們把握話語權，在實踐者面前指指點點？”很多人同意這個看法：中國公益慈善界僅僅是中國當下社會的縮影—糾結復糾結。在糾結與質疑中前行，似乎已成為當代中國公益人的宿命。誠如壹基金秘書長楊鵬在看完《中國合伙人》后在微博上所感嘆的：今日之民間公益，恰如30年前的民營經濟！難！但有未來！忍住，堅持，相信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