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佳風景在山巔

馮陶然

有這么一則寓言故事，說是父子兩人爬山，到達山頂后，父親感嘆山下景致迷人，兒子說：“既然山下景色美不勝收，那我們為何還要來到山巔呢？”

是啊，到底是山下景致迷人，還是山巔景致更值得欣賞？也許單就景致而言，難分軒輊，但這則寓言似乎另有所指。如果人生就是一次爬山，那些貪戀眼前美景的人，可能就無法體會到“山登絕頂我為峰”的喜悅。

山巔與山腳也許也是這種差別吧。不一定山巔更好，但沒到山巔的人永遠體會不了爬山的樂趣，爬山就是提升自己的境界，爬得越高，眼界越開闊，境界也會因此更高。眼界開闊，看到的風景自然比獨守山腳的人多，比他們的人生豐富多彩。所以，一個人的精神境界決定了他對美的享受，決定了他對這個世界的態度。以及他的行為。

境界的提高，讓人看到的東西更為動人，更加深刻。就這則寓言而言，兒子看到的山下的美，是一花一草一樹一木的美，是一亭一潭一溪一閣的美，是飛蟲、小獸、禽鳥的美，此皆小景、小美。這些景色也能讓人心情歡快，放松愉悅，但也僅此而已；太平靜就很少能讓人產生深刻的思索。相比之下，站在山巔之上的父親，能看到氣勢恢宏的大氣之美，能見到普通人見不到的境界——如盤龍一般蒼翠的山林，臥虎似的山谷溝壑，奔流直下一瀉千里的長河，這一系列的風景，無疑會給人更強烈的震撼。

人生閱歷不像現實中的爬山，但對于年輕人而言，有一個巧妙的辦法可以彌補閱歷的不足，那就是讀書，讀好書就是爬高山。

境界低、眼界低的人，隨意讀讀市井文字消遣，沉迷其中，并以此為美。境界高、眼界高的人，常常會精挑細選經典名著深讀，開闊視野，陶冶性情，提升修養，并以之為美。兩相比較，高下立判。讀一本好書就是跟一個高尚的人對話；讀許多好書，就如同跟許多智者交流。閱讀，本身就是一種精神的攀登。攀登越高，沿途風景越壯麗；自己的精神境界也會因此不斷拓展和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