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喬

無論一線大腕,二線明星,三四線小藝人,為什么紛紛選擇綜藝節目,甚至不計代價去玩那些令觀眾心跳,令粉絲虐心的節目呢?
曾引入《舞動奇跡》、《挑戰麥克風》等多檔歐美綜藝節目的劉熙晨介紹說,明星真人秀是歐美國家的一種主要節目類型,而且比草根真人秀更具吸引力。在綜藝節目發達的韓國,紅火的綜藝節目無一不是“消費明星”的典范,而且“明星越遭罪,觀眾越買賬”。
“國內節目歷來都是一窩蜂,哪個形式火了,立馬就會有眾多同質化的節目涌現出來。”著名電視批評家李幸表示,要想在同質化的競爭中搏取眼球,最好的辦法就是跳出去。“各大電視臺都在尋求更新的形式,將視角重新鎖定大明星,就是很好的方式。”
浙江衛視宣傳統籌王征宇也贊同“綜藝節目消費明星”的說法。“因為前兩年草根上綜藝越來越沒落,而其他綜藝形式又一直不被觀眾認可。而明星可能在節目中起到意見領袖的作用,他可能帶動這個圈內對這個節目的認可度,這也是典型的明星效應。”
資深評論人宋子文則認為,這是一個“相互需求”的結果。“首先是節目組需要明星,因為有明星的參與,節目組不用做二輪推廣。對于明星來說,上任何節目,最強烈的目的是希望能再火一把,名氣大起來,財源自然滾滾來。
宋子文說,“無論是《我為歌狂》還是《我是歌手》,參加的藝人都是歌手,而這些歌手正面臨一個世紀危機——唱片業日益低迷化。再加上,新人層出不窮,而且受海外歌手的沖擊越來越嚴重。二線歌手先要自保求生存,最好的辦法就是大量上綜藝節目。”
這一點和臺灣市場非常像,明星想要保值,沒有作品就只能不停上綜藝節目,趕通告來保持曝光度。由于地位不夠,所以節目組要求藝人做一些犧牲,“扮丑、犧牲色相、隨意被調侃、耍嘴皮等等,他們必須把自己變成一個‘職業演員。”
專門負責給綜藝節目做策劃和宣傳的“黑衣人”(化名)還毫不客氣地指出,“現在很火的跳水節目,有人說這么危險,哪里有明星去跳啊。放心吧,一定會有藝人去的。那些網絡圖片系的邊緣明星,如周韋彤、劉雨欣原本就敢于‘露胸,你看她們在《中國星跳躍》的走秀環節圖片瞬間突襲網絡。對于演員和節目組都是吸引話題的方式。”
然而,一線明星也扎入綜藝陣營,又為了什么,是展示個性還是挽回聲譽?
著名娛記、現某文化傳播公司總裁王小魚對記者說:“現在這個娛樂環境,真正意義上的當紅明星不會出來,也沒有時間出來做這樣的事。當紅的演員一年要拍很多戲,空閑的時間基本上都是要做宣傳、走秀和大量的商業代言,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一個,可以說是戰線漫長的電視綜藝游戲上。”
宋子文說:“《中國最強音》中的‘國際章,看起來很大腕吧,分析一下,如果不是頭兩年遭遇這么大的信譽危機,現在又面臨這么大的商業壓力和信譽壓力,她現在會出來做節目嗎?我不相信。”
然而,形形色色的原因背后,更直接的誘惑,莫過于商業前景的誘惑。一檔當紅綜藝節目導演說:“說到底,明星選擇節目說誠意、說節目模式可能都是虛的,夠不夠紅,夠不夠特別,酬勞夠不夠到位,才是真的。”
據透露,跳水節目很多明星是按跳水次數來收費,如韓庚,跳一次一百萬,一檔節目做下來,幾百萬就到手了。不止一線,連包小柏這類二線藝人,跳一次是十萬起,第二跳就是二十萬,第三跳三十萬,除了次數上有漲幅,在(跳水動作)技術難度上也有漲幅。”
宋子文則說,“贊助商出面的話,其中的利益捆綁就更深。贊助商或許會承諾明星演唱會,包括商業、代言還是額外的一些活動,并形成一個循環,這樣很多明星都會爽快答應”。
綜藝節目在短短幾年間經歷了三級跳——從草根“造星時代”,到明星參與的“真人秀時代”,再到把明星往死里整的“虐星時代”。說“虐”雖顯夸張,但可以確定的是,多元的節目形式給了明星們展示更多面的機會,并從中獲取新的商業價值。明星成批扎堆綜藝節目,或許正喻示著國內的綜藝節目走向繁榮,已從“小成本”到“精英大片”,希望有一天能實現從“引進版權”到“自主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