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
“五四”以后,中國的期刊和中國的報紙的副刊曾經在中國的歷史上起過巨大的作用。它們擔任著啟蒙的喉舌作用,是非常重要的文化陣地。很多作家包括魯迅、周作人、胡適、陳獨秀、蔡元培等等,他們的文章是發表在期刊和報紙副刊上面的,最后才結集成為專著。
顯然,現在的情形已經大大的不如從前了。報紙副刊衰落到根本提不起來的程度,許多作家找不到發表的平臺,這么光榮的傳統發展到現在完全沒有繼承下來,一派凋零,跟我們所說的繁榮完全背道而馳。但是在這個環境下,出來了一個辦刊八年多,并發行一百期的《藝術》雜志。它與我們《中關村》雜志所堅守的“新經濟、新科技、新文化”理念有吻合之處。“現在的文學藝術和大眾媒體的趨向是注重時尚,注重娛樂,在這種氛圍的包圍下成長的堅守文化陣地的紙媒,它生存的本身就是個奇跡。這也是它繼承‘五四運動科學民主的精神,活下來堅持走下去,成為雜志文學副刊光榮的旗幟。”著名學者、中國現代文學館原館長舒乙先生說。
2009年,中國新聞史學會和中國傳媒大會專家評審委員會將《藝術》評選為“2009中國十大期刊”,并且是十大期刊中唯一的藝術類刊物,成為一個碩果僅存。
水至清則無魚,文學藝術控制得太嚴則將丟失藝術的本真。《藝術》是在一種自由的氛圍里成長的,在這8年發行的100期雜志中,發表了許多有自由思想的文章。
舒乙先生是《藝術》雜志的讀者和作者。這本刊物按說是偏重美術的雜志,偏偏刊登了許多舒乙先生寫的關于文學的文章。舒乙先生說:“文學作家的文章現在要找地方發表非常難,因為現在幾乎沒有副刊了,所以我有的時候把文章寄給《藝術》雜志。《藝術》雜志的讀者也許會發現,它刊登很多非美術或者邊緣美術的文章。”
舒乙先生講了幾個小段子。他在雜志上發表過幾篇有“自由思想”的文章,那些“自由思想”是先生偶然想出來的,也可以說是一家之言,但《藝術》居然刊出來了。
比如說,舒乙先生曾發表一篇很長的文章,關于承德的,他并沒有講“避暑山莊”,而是玩命地夸獎了“外八廟”。“我覺得承德所有的精神都在‘外八廟里面,它是中國民族和諧團結的代表,這是一個非常新鮮的觀點。《藝術》雜志居然刊登出來,并且馬上就受到黨中央國務院的高度評價,馬上撥給承德好多錢,大概有六個億,這是《藝術》雜志的功勞。”舒乙先生說。
“還有一篇文章《北線首都群奇跡》,在北緯四十一度到四十二度之間,有一大批中國首都,沒有人知道。比如說元上都、元中都、遼上京、金東京,包括清代的避暑山莊。歷史書上只講唐宋元明清,實際上應該是唐宋遼金元明清,而且其中一句話震驚四座,說北宋居然是遼金的附屬國,真正的國在那里!”
“比如說我發表非常讓人吃驚的文章叫做《美術建國》,它也登出來了。”
“還有篇文章,我到俄羅斯很小的地方叫葉拉布嘎(俄文“Елабуга”),葉拉布嘎是俄國著名風景畫家申施金的故鄉,到那兒參加國際筆會,回來寫了一篇文章。回來我把中國現在的筆會批評得體無完膚,臭罵一頓,它也刊登了。它是貫徹雙百方針的一塊好的陣地。”
現在的社會是浮躁的,尤其是文學副刊的衰敗,讓人們丟失了精神食糧。漸漸地,人們開始覺醒,并呼喚著媒體堅守文化陣地,走在孫伏園、茅盾、葉圣陶、鄭振鐸、林語堂、巴金這些偉大的編輯家的后面,舉起光榮的傳統旗幟繼續走下去,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