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安斌
摘要 文化安全問題作為國家安全的一個重要層面,越來越引起國際學術界的重視。對于處于社會轉型期的當代中國而言,文化安全問題成為我們在全球性的“風險社會”當中面臨的不確定因素之一,其產生有深厚的歷史背景,并對民族—國家產生政治和社會影響。在對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面臨的文化安全問題分析的基礎上,探討中國在經濟-文化全球化時代面臨的文化安全問題,提出相應的對策,意義重大。
關鍵詞 文化安全 全球化 跨文化交流 西方文化霸權
“不確定感”下的文化安全問題
當前的中國究竟處于怎樣的狀態當中?“不確定”三個字恐怕是最準確的概括。一位剛剛結束7年任期離開北京的外國駐華記者這樣寫道,這7年來中國最大的變化是“不確定感的增加”。7年前剛來北京赴任時,她所遇到的每一個中國人都有明確的目標:辦好奧運會;把經濟搞上去,躋身國際主流社會。但7年后再與中國人談起奧運會,“好像是在談論上輩子發生的事情”。無論是從整個國家的發展走向還是從個人生活的微觀層面,原來人們普遍具有的“篤定感”正在被“與日俱增的不確定性”所取代。總的來看,這位外國記者的描述比較準確地揭示了當前處于轉型期的中國人所具有的“集體無意識”。
“不確定感”的與日俱增恰恰反映了“安全感”的降低甚至缺失。值得注意的是,這種現象不為中國所獨有,由于金融海嘯、歐債危機等全球性突發事件接踵而至,我們進入了人類社會發展的一個新階段——“風險社會”。
“風險社會”是德國社會學家烏爾里希·貝克(Ulrich Beck)在1986年出版的同名著作中提出的一個概念,用于區別于“現代社會”。所謂“現代社會”是以工具理性為基礎,以實現經濟發展和技術進步為目標。在他看來,“風險社會”是“現代社會”的嬗變,當物質層面的現代化得以實現以后,人類并未進入到世界大同、高枕無憂的“理想國”當中。相反,人類在追求經濟和社會現代化的過程中,實際上已經為自身埋下了各種具有風險性的“伏筆”和“禍根”。
就在貝克出版《風險社會》一書那一年,蘇聯發生了震驚世界的切爾諾貝利核電站泄漏事件,為貝克的理論提供了一個有說服力的論據。這次危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天災人禍”,而是由于人類追求經濟發展和技術進步所導致的必然結果。同時,它也打破了“核能安全”的神話,其影響超越了地域和時間的界限,成為一場持續性的全球公共危機事件。一方面,這場危機不僅在蘇聯全國和周邊國家引發了恐慌,也在全世界范圍內引發了對核能的信任危機。另一方面,它破壞了周邊的環境和生態,造就了一批先天殘疾的“切爾諾貝利嬰兒”,使幾代人都生活在核輻射的陰影之下。直到近半個世紀后的今天,我們還能看到這場危機所帶來的影響。
切爾諾貝利危機告訴我們,現代性的種種弊端和人類追求現代化過程中積累的各種“癥候”開始發作,風險無處不在,危機層出不窮。因此,人類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風險社會”。近年來,恐怖主義、氣候變暖、環境污染和全球性瘟疫都可以被視為全球化、現代化和商業化過程中積累的各種“癥候”,其中有的已經“發作”,引發了波及整個世界的公共危機,有的則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危機臨界點。
在這種全球性的“風險社會”當中,如何確保“國家安全”成了維系國家核心利益和增加民眾“安全感”的決定性因素。美國學者亨廷頓對全球化時代的“國家安全”概念作了以下的界定,值得我們關注:“對此國家所秉持的社會價值觀,人民的自由及生活水準的持續改善,政治、經濟利益及環保的維護,與其領土的完整能免于外國的干預、威脅及攻擊的狀態”。①亨廷頓的定義實際上是對傳統的“內外有別”原則的顛覆,而體現出全球化時代“內政外交化、外交內政化”的新趨勢。有鑒于此,“國家安全”應當成為我國內政和外交當中的核心問題。如何確保“國家安全”,也是減輕乃至于消除當前彌漫于整個社會的“不確定感”的重要手段。
國家安全問題可以進一步被細分為政治、國防、經濟、金融、環境、能源、文化等多個維度上的安全問題。其中,文化安全是人類和民族—國家安全的一個重要方面,也是目前我國有關國家安全的研究當中尚未引起足夠重視的一個問題。
文化安全是指任何一個成熟的文化系統在跨文化交流中保障自身的獨特性、完整性、延續性和純粹性的權力。維護文化安全成為現代民族—國家的一項重要使命,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是國家應致力于建設獨立的、統一的民族文化;二是國家應采取有力的措施維護和保障民族—國家文化的一致性。②
聯合國發展計劃署(UNDP)1992年發布的《人類發展報告》中首次將文化安全列為人類社會應該享有的一項基本權力。聯合國難民署(UNHCR)在1995年亦將文化安全列為解決難民事務的一項指標。近年來,隨著文化在全球化進程中發揮了日趨重要的作用,文化安全也越來越引起學術界的重視。1999年10月在德國柏林舉行的“文化安全和全球管理”研討會也首次將文化安全作為全球化戰略中的一個重要問題提出。
文化安全概念的歷史淵源
文化安全概念的提出與世界范圍內存在的人口遷徙和流動是緊密聯系的。大體說來,世界范圍內出現過三次較大的移民潮。第一次是在1492年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以后,歐洲殖民者和技術移民流向新開發的美洲和大洋洲等“新世界”。歐洲殖民者對這些地區的土著居民進行野蠻的屠殺和掠奪,在文化上堅持歐洲中心論和白人種族優越論,推行文化同化政策。因此,當地土著人的文化安全受到了人為的嚴重破壞。
第二次大規模移民潮出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后,世界范圍的移民潮出現了反向回流的趨勢。大量來自亞、非、拉美地區的移民為了過上相對舒適的物質生活涌入北美和歐洲。然而,在以白人文化為中心的西方國家里,這些移民處于弱勢地位。因此,他們自身的文化安全受到了威脅,為了盡快融入主流社會,他們只好心甘情愿地放棄保障自身文化安全的權利,接受白人主流文化的同化。
第三次則肇始于20世紀70年代末,與經濟、文化全球化的浪潮密不可分,在流向、性質和人員構成上均有了較大的變化。這次的移民潮的流向不是單向的,而是雙向、甚至多向的。在性質上,這次移民潮不以人口遷徙和定居為唯一目的,更多表現為人口的自由流動。在人員構成上,這次移民潮呈現出多樣化的特點,包括跨國公司代理人、政府雇員、移民、難民和游客,等等。在這樣的背景下,全球化時代的文化安全呈現出復雜的態勢,不僅是面臨本土與外來、主流和邊緣的文化矛盾,還包含全球文化與民族文化、精英文化與大眾文化、傳統與現代性、東方與西方等各種文化勢力的沖突和融合。
發達國家的文化安全:以美國為例
經濟/文化全球化與第三次移民潮對西方發達國家白人中心的主流文化構成了挑戰。以美國為例,自20世紀60年代民權運動興起以來,以黑人(更準確的稱呼是“非洲裔美國人”)、拉美裔、亞裔等移民為主的少數民族文化日漸對主流的白人文化形成沖擊,多元文化主義和由此派生出的族群意識日益成為美國社會的共識。“政治上正確”(political correctness)的準則在美國的思想文化界得以貫徹,例如,帶有明顯種族歧視色彩的稱謂(如“黑鬼”、“中國佬”)已被逐出主流話語圈,而像“黑人”這類以膚色為標識的稱謂受到了質疑。“肯定性法案”(affirmative action)在美國社會中普遍實行,它規定招生、聘用、提升、陪審等社會性行為必須考慮婦女和少數族裔的利益,在人員比例上有嚴格規定。
在這樣的社會歷史背景下,一些保守主義的學者驚呼美國的文化安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這方面以“文明沖突論”的提出者、哈佛大學教授亨廷頓為代表。他認為,在美國國內興起的多元文化主義和在世界范圍內興起的文化普遍論對整個西方的文化安全構成威脅,因為這兩種主張都否認了西方文明的“唯一性”和美國文化的“統一”。實際上,他將紛繁蕪雜的全球文化簡約為“西方”和“非西方”兩塊,宣揚的是歐洲中心的白人文化的道統,拒絕接受與時俱進的文化發展。他的保守思想在美國主流社會——特別是在美國最大的既得利益者——軍事工業集團中得到了相當的擁戴。在“9·11事件”后,諸如此類的“西方(美國)文化安全論”甚囂塵上,在高層和民間均贏得了更多的共鳴。在全球化時代,尤其是“9·11事件”后,西方發達國家的政府高層和主流社會將維護歐洲中心、白人至上的文化道統列入議事日程,所謂維護“文化安全”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
發展中國家的文化安全挑戰
在經濟/文化全球化的大背景下,發展中國家都面臨著以美國為首的西方文化霸權的侵襲。由于媒體是全球文化傳播最重要的載體,因此,文化安全問題實際上是與國際傳播秩序緊密相連的。例如,絕大多數世界新聞都是從發達國家流向發展中國家,而且主要由四大跨國通訊社出品——美聯社、合眾國際社、法新社和路透社。此外,西方世界主宰了衛星、電磁波譜的使用,控制了無線電波、電信、微電子、遙感技術、衛星直播和電腦傳輸的運用。在網絡傳播的內容和技術上,美國占有絕對的優勢地位。
在衛星傳輸技術和網絡日漸普及的情況下,跨國資本控制的“全球媒體”對發展中國家的文化安全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在全球傳播體系中,出現了超越傳統政治力量和地域界限的“超國家領域”。在這樣的背景下,任何一個國家和政府在制定傳媒政策時都不能不首先考慮全球傳播所帶來的“超國家領域”的影響力。在國際傳播時代,廣播和電視承載了雙重功能——“既是民族國家的公共服務行業,又是塑造民族國家文化認同的中心機制”。③而在以網絡媒體為主體的全球傳播時代,傳媒政策和管理原則會經歷一個由公共利益優先向市場需求驅動的轉變過程,國外把這個過程稱為“解控”(deregulation)。全球媒體巨頭都試圖利用這一天賜良機來削弱國家和政府對媒體的影響和對壟斷的控制。
值得注意的是,全球傳播體系中的“超國家領域”在文化和意識形態上并未完全擺脫民族—國家的影響。由于技術、財力和傳播手段等方面的不平等,現存的全球傳播體系雖然在形式上打破了傳統地緣政治的界限,但從內容上說還是以美國文化霸權為主導的單極化系統。美國的國家利益、價值取向和生活方式以文化普遍主義和消費主義為外包裝,在這個“超國家領域”內傳播。處于弱勢地位的發展中國家面對這樣的全球文化傳播霸權,應該充分認識到維護自身文化安全的必要性和緊迫性。
中國的文化安全問題和相應的對策
我國改革開放30年來取得了舉世公認的輝煌成就,創造了前無古人的“中國經濟奇跡”,走出了一條中國特色的強國之路。“21世紀是中國的世紀”、“巨龍騰飛”之類的溢美之辭充斥于全球各大媒體。在一片喝彩聲中,我們不應該忽視一些有識之士發出的理性聲音:“我看‘中國世紀的預言還為時過早,他們向世界輸出了大量的襯衫和玩具,但迄今為止,他們并沒有什么意識形態可以向世界輸出”(法國總統候選人羅雅爾語)。上述觀點可以在以下的事實中得到進一步印證:世界十大經濟實體中,除了中國以外的其他九個國家均為文化產業強國。這充分說明我國經濟和文化發展的不對稱性。在增強我國文化和意識形態的影響力上,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明確提出深化文化體制改革、繁榮發展社會主義文化、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和國際傳播能力的大政方針。“軟實力”的概念由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教授約瑟夫·奈(Joseph Nye)在20世紀90年代首先提出,為我們理解全球化時代各國的綜合國力競爭提供了一個嶄新的維度。這一概念能夠進入主流意識形態的話語體系中,這本身也說明了我黨在理論創新上所顯示的海納百川的氣度。
強大的“軟實力”需要一個強大的“文化產業”體系作為其物質支撐。與“軟實力”一樣,“文化產業”的概念也是一個“舶來品”。它脫胎于法蘭克福學派在20世紀30年代提出的“文化工業”一詞,原本是用來批判資本主義制度下文化工業化、商品化、粗鄙化的趨向。20世紀70年代,英國、澳大利亞等國政府重新發掘了這一概念,將其文化批判的理論“外殼”剝離開來,并且用一個中性化的“文化產業”取而代之,使其成為國家文化政策話語體系中的一個核心概念。20世紀90年代,隨著新媒體的興起,體現個人化和后福特生產方式的“創意產業”一詞又豐富了原有的話語體系,因而出現了一個更具包容性、更能體現新媒體時代特征的名詞——“文化/創意產業”。2006年初,中共中央和國務院發布了《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的若干意見》,這標志著“文化產業”這一概念正式進入了我國主流意識形態和話語體系當中。
大力發展文化產業,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和國際傳播能力,是維護國家文化安全的強大物質基礎和根本保障。中國作為發展中國家的一員,不可避免地會遇到在積極參與經濟/文化全球化過程中維護自身文化安全的問題。我們應當著眼于世界文化發展的前沿,發揚民族文化的優秀傳統,汲取世界各民族文化的長處,在內容和形式上積極創新,不斷增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吸引力和感召力。具體來說,應在以下幾方面積極應對。
第一,充分認識文化安全問題的重要性,警惕“意識形態終結論”。發展經濟,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是當前我國各項工作的重心。“入世”以后,我國的經濟、社會和文化必將走向全面開放,但我們不應在參與全球化的進程中忽視了自身的文化安全問題。自20世紀末以來,西方媒體和主流學術界試圖向世人灌輸這樣的觀念:冷戰結束了,意識形態也終結了,歷史也終結于資本主義,世界上只有經濟、金錢、自由市場在主宰和塑造世界。中國經歷了“文革”那樣的意識形態斗爭“夢魘”,又經過了近30多年的改革開放和經濟高速增長,人們在下意識里輕視甚至厭煩意識形態,自覺或不自覺地認同了西方媒體宣揚的論調。殊不知,意識形態終結論本身正是一種意識形態。如果認同“意識形態終結論”,實際上等于被動接受了西方文化在“超國家領域”的控制權,放松或忽略了對我國文化安全的保障,這將會對我國的經濟建設產生負面影響。為此,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向哲學社會科學工作者明確提出了“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增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吸引力和凝聚力”的任務。我們應當把這一目標作為教學和科研工作的指南,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維護我國的文化安全,旗幟鮮明地與西方爭奪在意識形態內的“話語權”。
第二,切實加強對獨立、統一的民族-國家文化的建設和維護。在全球化時代,我國面臨的國際國內問題復雜多變,因此,一個強有力的、獨立和統一的民族—國家文化對于維護國家的穩定和繁榮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當前,我國處在一個相對穩定的國際環境中,反華勢力主要通過破壞我國文化安全的手段來實現他們西化、分化的圖謀。例如,臺獨勢力打著“多元文化主義”和“族群意識”的幌子,在島內和海外華人中推行“文化臺獨”、“去中國化”的論調,從而為臺獨制造輿論。我國的對外、對臺宣傳機構應該改變宣傳的方式和策略,用統一的、多民族的、最具包容性的中華文化來消解分裂勢力的聲音。從全球范圍來看,利用地域—族群文化搞分裂是有前例可援的,如西方勢力分化前蘇聯和南斯拉夫都是從地域—族群文化入手的。李登輝提出的分裂中國的“七國論”,最早是由哈佛大學的一個專門從事民族地理的研究小組在20世紀70年代提出的,當時他們就把中國按方言和文化習俗的差異分成七塊。因此,在全球化時代,文化和意識形態的軟實力的較量更趨激烈,這對維護我國的文化安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第三,加強文化創新意識,爭取維護文化安全的主動權。在目前的政治文化背景下,我國有關部門采用一些技術手段,如網絡“防火墻”技術來維護文化安全,這是很有必要的。但從長遠看,不進行制度和話語上的創新,只能使維護文化安全始終處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被動地位,讓西方強勢文化為我們進行“議程設置”。改革開放后,我國的文化宣傳部門在宣傳經濟、社會和文學藝術等領域時,已經在體制和話語上有了一些創新,但在政治和意識形態領域層面上動作不大,對受眾的需求考慮不夠。如果能在這個層面上爭得一定的主動權,那么我們在維護國家文化安全方面就會有一個與現在完全不同的局面。
第四,改變“規模效應”的傳統觀念,拓展“官方主導”的單一渠道,提升對外傳播的公信力和親和力。前不久發生的“孔子學院”風波便是這方面的典型例證。“孔子學院”在全球100多個國家設立了300多所分院,其主管部門“漢辦”布點900多個,超過國內任何一家單位和企業。孔子學院總部每年向全球各地派出逾萬名漢語教師,僅中方院長就達千余人。這一方面體現了我國綜合國力的提升,另一方面也難免激起一些人的“酸葡萄”心理,就其“官方屬性”和“意識形態輸出”大做文章。美國國務院以“資質認定”和“居留簽證”不合法為由“驅逐”孔子學院的中方教師,英、德等國的知名教授以“影響大學獨立性”為由“抵制孔院”,企圖將“孔子學院問題”政治化、全球化。雖然在我國有關部門的努力下,這場風波暫告平息,但這不能不引發我們對這種由“官方主導”、強調“規模效應”的單一模式進行反思。我們應當把資金和資源從“官方主導”向“民間力量”傾斜,廣泛利用微博等社交媒體和民間基金會等資源,采用“眾包”等更能順應“全球、全民、全媒”傳播變局的模式,與社區和公眾進行有效的互動,讓活躍于地方和社區的“公民記者”積極參與新聞生產,發動當地社區和普通民眾積極參與對外文化交流,提升我國對外傳播的公信力和親和力。
小結
文化安全是當今國際戰略研究領域的一個前沿課題,需要文化學、政治學、傳播學、社會學領域的學者的通力合作。在我國,這項工作剛剛起步,但它對國家整體安全戰略的影響不可低估。作為當前我國社會存在的“不確定因素之一”,應該引起有關主管部門和決策機構的重視,并得到相應的支持。文化安全涉及的領域相當廣泛,例如,文化安全與社會穩定,文化安全與青少年教育,文化安全與少數民族地區的文化建設等,都值得我們作更進一步的探索。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重大課題攻關項目“全球化背景下國際新聞傳播人才培養模式創新研究”的階段性研究成果,項目編號:10JZD0014)
注釋
Samuel Huntington, The Clashes of Civilization and the Remaking, New York: New Berry, 1996, 10.
Michael Taussig, The Nervous System, New York: Routledge, 1997, 36.
David Morley & Kevin Robins, Space of Identity. London: Routledge, 1995, 16.
責 編/趙斯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