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魚

吳睿

每天，每天，我都經過他們身旁。它們生活在美麗的魚缸里——一個不適合它們生長的地方。

有一天，一個寂寞的下午。推開如山的作業，手托下巴，百無聊賴地盯天花板，聽著自己孤單的心聲。忽然，我又看到它們，我發現，在魚的世界里，也充滿著奇妙的語言。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它們，試著去了解它們的生活，它們的故事：

我們是魚，生活在魚缸里。

許多同類都說我們不該生活在這里。其實，這一點我們比誰都清楚。我們的家在池塘里，在小河里，在湖泊里，在大江里，在海洋里……可現在我們居然在這兒，在一個四壁玻璃的魚缸里，真是天大的悲哀！雖然，我們生活在美麗而寬敞的魚缸里，衣食無憂，供人觀賞。我們成了人類生活的一種裝飾。

是的，我們的命運被安排定了。像我們有著這樣高貴血統的魚，整天被束縛在這個叫做“魚缸”的東西里，而那些不知名的小野魚卻可以在江河湖海中自由自在。我們需要自由！自由對我們來說，是比美食更為重要的東西啊！

有時，或許會有一個孩子走過來，他看著我，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與生機。從他那明亮的眸子里，我看到了天真爛漫、活潑可愛。突然，不知為什么，他“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我的心情也好起來了。

在魚缸里捉迷藏，也許是我們一生做過的最快樂的游戲。和伙伴們捉迷藏，自己的也會變得愉快起來，忘記煩惱和痛苦。

生活在魚缸里，我們是憂郁而又快樂的魚。

故事說完了，四下一片寂靜。我知道，它們的眼睛濕潤了，它們被自己的傾訴深深感動了。然后，我又聽到了另一聲更深的嘆息——我知道，那是我自己的。

（指導教師：趙冬俊）

這是根據著名作家張曉風《行道樹》一文，仿寫而成的。小作者的仿，并不局限于一詞一句的模仿，更多地是借用《行道樹》的結構，深刻地表達出自己的心境。開篇“每天，每天”，兩個詞語疊加在一起，一種“日復一日”的單調感迎面而來。中間，魚的自述，其實也是“我”的自述。這一點，在結尾處“另一聲更深的嘆息”中可以得到印證。整篇習作借用 “缸中魚”的故事，來傾吐自己的心聲，哀而不傷，讓習作更具有了文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