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覺得漢字蘊含藝術美,寫作更是一件美不勝收的事情。
孩童時期每每在家屬院的葡萄架下,聽媽媽給我誦讀唐詩宋詞,于是慢慢變成了一個三歲就可以背詩百首的小屁孩兒。小學四年級時寫命題作文《我的爸爸》,文章有幸被市教育局的“小學教育成果展”活動選中,被陳列在櫥窗。恰巧在市委工作的爸爸帶隊來視察,爸爸自然是驕傲得一塌糊涂。
上了初中,最大的進步是會寫應景之作了。1990年寫了一篇《迎亞運圣火》的文章,搞得自己在學校小有名氣。上了高中,寫了一篇記敘文的讀后感,被老師推薦至市里的作文大賽,結果獲得了全市唯一的一等獎。上了大學,因為在我的檔案卷宗首頁有“省級三好學生”的批注,再加上作文一等獎的證書,于是大一就拾得了學校《建苑風》文學社主編一職,工科院校里的油墨自然分外飄香。后來攻讀企管碩士,畢業論文要求甚高,寫作功底這時又派上了用場,與那些坐鎮評委席的老學究們一場廝殺終得凱旋。
走出校門,工作是自己喜歡的,也是自己所學的。15年了,從未改行,專注前行,跟隨著房地產一路飄紅的歲月高歌猛進。房地產固然不是一個賣字的工作,但是也時常要舞文弄墨一把。房地產企業文化的一個很好載體是內刊,于是又一次操刀內刊主編。房地產企業高管這些所謂意見領袖總是要給市場一些引領性話語,于是會經常給報社寫些政策導向和市場走勢的文章。從未間斷地是每年婦女節都要代表地產女性寫些諸如“地產玫瑰自芬芳”之類的寄語,現在想想自己真是“膽識大于學識”!
而立之年做了媽媽,第一時間給女兒開了博客。我一直用最樸素的語言記錄女兒最精彩的人生,我在給她講:一個女孩在成為一個女人的途中,走過的路、遇過的人、經歷過的故事、和那些消散在風里的哭聲和笑聲。五年過去了,女兒的長博客里已經收錄了我親手寫下和拍攝的400多篇文章和2000多幅照片。最近我又忙于把從懷孕到女兒三歲時的200篇小文和400張照片集結成冊,給孩子做個幼年紀念冊;等到女兒六歲時,再做個童年紀念冊;然后邊寫邊等待著,等女兒結婚時,把這個博客交給她的先生。
我曾看到了一本書——《懂得愛》。“懂得愛”這三個字給了我燈塔般的力量和溫暖,我變得更加熱愛生活、熱愛工作、熱愛值得愛的人,也更加熱愛自己。于是,我把這些情緒和人生新的體驗再次付諸筆尖,主動開始寫字,沉淀、整理和記錄人生,感受一次次心靈的流淌。
曾給一家雜志社寫卷首語,《給秋日鑲個金邊兒》、《生活的跑者》、《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房子》、《世界是我的牡蠣》等等,我學會了怎樣“形散神不散”的自如運筆。這些年里,我也開始慢慢梳理我的文字和情緒,并逐一安放。寫工作寫事業的都放到我在報社開設的財經專欄里,寫生活寫情感的都放到了雜志專欄里,寫孩子寫家庭的都放在了女兒的長博客里,所有的即時情緒和私密感受都放到了微信私密朋友圈里,大雜燴一鍋燉的都放到設了權限的QQ空間里。
好長一段時間都在過著每個月要寫9篇左右約稿或者專欄的日子,1萬多字的文字量。經常會有朋友問我:你處在這樣一個風口浪尖的行業,身居高位,工作這么忙,還要兼顧家庭孩子,哪里來的時間寫作。我只想說:寫字是我的愛好,不是負擔,而是一種情緒的釋放;文字更是一筆財富,記錄人生,凈化心靈,讓我更有勇氣前行。而所謂時間總是可以擠出來的,比如在車上的碎片時間,再比如一個個安寂的飄雪夜晚。
寫字還有個意外之喜——稿費,雖然相比工作收入它顯得很單薄,但拿在手里卻感覺沉甸甸的。每次領了稿費,我都很鄭重地拿它來買紙和筆,三菱UNI和Pilot的中性筆、國譽KOKUYO的點線本等等,每次買回一大堆,都覺得自己可土豪了。然后順滑的寫字,心也跟著跳舞。
我相信,每個清晨叫醒我們的不是鬧鐘,而是不泯的夢想和對生活的期冀。書上說:愿風裁塵,愿你衣襟帶花,愿你歲月風平。我想說:人生,其實可以邊走邊寫,靜靜等風來。
寫字,驚艷了我的人生。拾起筆來,每個人都是人生的大作家。
( 周倩,知名地產人,企業管理碩士,在《山東商報》、《山東畫報》等開設有多個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