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須勇

今年的大年初一是這5年來最早起床的一天,以往在除夕夜,總是和一大班男男女女,不分大小,一同迎接新年的來臨。幾十人聚在一起猜拳、飲酒、唱歌,十分高興。我在除夕夜起碼要到三四個場所與各方面的人慶祝聯誼,必定通宵達旦。第二天(即年初一)睡醒已差不多黃昏。
今年因身體上的問題,聽醫生的勸告,在除夕晚謝絕了所有活動,一個人靜靜留在家里,看到電視轉播各處迎接新年的情況時心癢癢的,真想冒險跑出去找朋友們一齊慶祝玩樂。
回想未患病前有幾年圣誕、元旦和春節,都是在深圳度過,每次都一大班人,晚上10時左右,在咖啡廳喝咖啡談天,11時左右就浩浩蕩蕩地到一早定下的場所飲酒狂歡,有時喝多了,也發生了與他房間的人沖突打架的情況,幸好最后都控制了,不然鬧出死傷的時候就“大件事”了。
十多年前我在深圳明都酒店開了一間叫飛碟(U.F.O.)的的士高(不過經營了兩年就倒閉),其間每年我都在那里慶祝,并一定請一些歌星來助興,也有魔術表演和抽獎等節目,場內眾人都玩得十分開心,沒有發生酒醉生事的情況。
在香港三四八的士高過農歷除夕的時候,場內更是擠得水泄不通,簡直像沙丁魚罐頭一樣,但人們都樂得如此,氣氛更加熱鬧,我也不例外。當我率眾進場的時候,他們都盡量移出一些空檔給我通過,很多人都喜歡跟我打招呼,我也很享受那種環境,很是過癮。對著BAND臺那兩張大沙發是我的專人地區,每天除了特別情況,通常都是留給我的,尤其是過年過節更是非我莫屬。我喜歡招呼一大堆兄弟朋友飲酒作樂。樂隊的人知道我喝了幾杯就喜歡唱歌,不時邀請我上臺高歌一曲,一上臺就不論中西,唱個不停,幸好歌藝還可以,否則不遭喝倒彩,也會被人暗里臭罵。曾經幾次一時高興,我走過的士高那邊(的士高和酒吧分為兩個區域)上臺唱歌,下面也有一些噓聲傳出,但當我唱我第二支歌的時候,竟然也有一些人跟著歌曲哼著跳舞,之后幾次我在的士高上臺唱歌的時候(其實的士高是不設上臺唱歌的)都沒有人喝過倒彩,證明歌藝還不賴。當時我最喜歡唱的有《SHA. LA. LA. LA.》、《Thats WhyYou GoAway》、《真的愛你》等歌曲,因為這幾首都有Disco版。
今年初一醒來,好像在另外一個世界那樣。以往過年前,我必定最少買一套新西裝、新皮帶、領帶、皮鞋、內衣褲等象征去舊迎新。今年我只買了一件皮褸,一條西褲,其他什么都沒買,現在總感覺有點不妥,因我習慣一起床梳洗之后,就穿上新西裝打領帶(我平時不甚歡喜,太拘束) ,穿上新內衣鞋襪出門找朋友吃飯。今年不同,當我想穿西裝的時候才想起沒有買。想找朋友吃飯,他們全都還未起床,都是玩到天亮才回家睡覺,起碼睡到黃昏。
今年除夕晚上沒有外出,因而早起,惟有獨自到樓下茶餐廳吃個早餐,不料也沒有開門營業,只好回家找些餅干充饑,再倒頭睡覺,但怎么也睡不著。腦子浮現幼時過年的情景,那時雙親還健在,除夕晚上我和兩個弟弟反復試穿新衣,準備明天醒來穿上“威一下”給鄰家的孩子看。大年初一早上我和哥哥姐弟們輪流給雙親奉茶、拜年、逗利是,很溫馨。
往事如煙,如今雙親已作古,兄弟姐姐們都各有家庭,各自奔波勞碌,平時很少聯絡,合家團聚的情景不再,惟有暗自祝福他們身體健康,生活愉快。
其實人生在世,不論你貧窮也好,大富大貴也好,都逃不過時間的洗禮,到頭來歸根結果,都是一樣,所以凡事隨遇而安,一定可減少很多無謂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