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米拉：不想做第一夫人的女人

一個所有俄羅斯女人

都想嫁的完美丈夫

一則早于7年前就在俄羅斯盛傳的小道消息是這樣的：普京愛上了比他小整整31歲、被譽為“俄羅斯體操皇后”的運動員卡巴耶娃，從而導(dǎo)致他和妻子柳德米拉的婚姻出現(xiàn)危機。在俄羅斯甚至全世界都有著“最值得嫁男人”美譽的普京，果真也犯下了凡俗男人都會犯的錯嗎？

2013年6月6日，當(dāng)俄羅斯現(xiàn)任總統(tǒng)普京，宣布結(jié)束與妻子柳德米拉30年的婚姻時，這則曾被否定的傳言再度死灰復(fù)燃。“有什么不可以的？夢想著嫁給普京的女人，有比卡巴耶娃更年輕漂亮和有名氣的！”一位20歲的俄羅斯女孩說，早在13歲時，她就會熟練哼唱那首家喻戶曉的流行金曲：《嫁人就嫁普京這樣的人》—“他是那么具有說服力，使我下定決心想要：一個像普京的人，一個像普京強而有力的人，一個像普京不酗酒的人，一個像普京不使我傷心的人，一個像普京不會舍我而去的人。”

在俄羅斯，普京這個名字的意義，不止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他能駕馭專業(yè)的F1賽車、騎著大型摩托艇馳騁湖面，也能手持勁弩在大海上獵捕灰鯨；他曾親自駕駛飛機參與滅火工作，也曾用麻醉槍制伏老虎救下記者。至于游泳、騎馬、釣魚，對普京來說更是手到擒來。每當(dāng)普京出現(xiàn)在野外，總是赤膊上陣，毫不吝嗇地展示他強健的肌肉。這個并不高大魁梧但卻無所不能的男人，有著數(shù)以億計的擁躉，為他尖叫吶喊的女粉絲甚至遍布全世界。

這樣一個無所不能的硬漢、無數(shù)女人做夢都想嫁的男子，作為他的妻子柳德米拉還有什么可抱怨、不滿足的？

可從她主動向普京提出離婚這件事兒看，柳德米拉似乎有很多不足為人知的委屈和難言之隱。

夫妻兩人共同的朋友、曾為普京寫過傳記《第一人》的作者稱：“我不知道卡巴耶娃和總統(tǒng)的事兒是人們肆意的想象還是真實的存在，因為這事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柳德米拉想離開普京的想法由來已久。早在1999年12月31日，普京當(dāng)選俄羅斯總統(tǒng)的那天起，她就已經(jīng)開始思忖著‘離婚’這件事了。”

1999年12月31日，時任俄羅斯總統(tǒng)葉利欽宣布辭職，總理普京出任俄代總統(tǒng)。當(dāng)朋友打電話將這個消息告知柳德米拉時，她沉默半晌后竟然聲音哽咽：“對不起，我沒法接受你的祝福，這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

“我哭了一整天。因為我知道，我從此不會再有私人生活了。”后來，她在接受普京傳記《第一人》作者采訪時，這樣告知對方當(dāng)她得知自己成為“第一夫人”時的真實感受。

有多少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顯貴騰達？又有多少女人，對“第一夫人”這把華麗高貴的椅子夢寐以求？柳德米拉是怎么了？

回不到的過去，

擺脫不了的“第一夫人”頭銜

“他背叛了我。這讓我震驚、痛苦又恐慌。他曾經(jīng)跟我許諾，會遠離‘間諜’（普京曾是特工）這個圈子的，但現(xiàn)在，他徹底陷進去了。我的天，從此以后我們再也不能想去哪里旅行就去哪里了！”柳德米拉這樣描述，她為何因為丈夫當(dāng)選總統(tǒng)而痛哭流涕。

她想要的生活，簡單、純粹得和普通俄羅斯婦女沒什么兩樣：朝朝暮暮、相夫教子，溫潤平靜過一生。一部以兩人真實經(jīng)歷為藍本的電影《接吻吧！不為媒體》，是這樣描述兩人的愛情的：柳德米拉是一位空姐，氣質(zhì)優(yōu)雅但不是很出眾，善良但不超群。她在飛往圣彼得堡的客機上，遇見了這位說一口流利德語的柔道專家和政治家普京。為了相見，柳德米拉總是申請甚至換班飛往普京工作的圣彼得堡；為了相見，普京在雪地里等候等到雙腿凍得麻木；為了在一起，柳德米拉拒絕有錢人的介紹；為了在一起，普京拼命地工作，在寒冷的冬夜分吃一個蘋果；為了讓車禍后的柳德米拉早早站起來，普京整夜走遍全城的商店，只為了買一支她喜歡的漂亮拐杖……

1983年，25歲的柳德米拉嫁給對她說“如果沒有遇見你，我肯定一輩子單身”的普京。當(dāng)時，31歲的普京收入低廉，沒有自己的住房。為了更多時間跟普京在一起，柳德米拉辭去了航空公司的工作，進入列寧格勒大學(xué)文學(xué)系學(xué)習(xí)拉丁語。沒錢買房子，夫妻倆和普京父母住在一套不足50平方米的小公寓里。婆婆原本要把他們的15平方米大臥室讓給新婚夫妻，但柳德米拉堅持住在另外一間不足12平方米的小房間。

柳德米拉聰穎漂亮，在普京之前不乏英俊又有錢的追求者，但她最終選擇了在很多人眼中看來矮小、貧窮、長相一般的男人，柳德米拉總說：“我選了最對的男人，跟這樣一個男人吃苦也甜蜜。”為貼補家用，柳德米拉在學(xué)習(xí)拉丁語同時，還考下了法語和西班牙語的翻譯證，利用課余時間去做翻譯掙外快。

戀愛和結(jié)婚之初的生活，忙碌、拮據(jù)，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即使不在一起，普京也會打電話給柳德米拉訴說思念。而這樣的生活對柳德米拉來說，不是苦役，是可以牽手一生的承諾。

她一直沉浸在相愛之初的簡單和朝朝暮暮里，一直相信這個男人永遠會這般深情又細密地回應(yīng)她的愛和陪伴。

1990年，結(jié)束東德4年的工作，普京帶著妻子和兩個女兒回國，從此一步步踏上仕途。從此，柳德米拉心心念念的簡單生活，也開始遠離她……

從列寧格勒大學(xué)校長外事助理做到圣彼得堡副市長，丈夫的升職速度讓柳德米拉措手不及。“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不是說離開安全局后去大學(xué)教書，假期就帶著我和女兒四處旅游的嗎？”柳德米拉曾這樣質(zhì)問過普京，但普京無奈地說：“我當(dāng)然想過那樣的生活。但生活往往不能被我們左右……”1998年，普京當(dāng)選為俄聯(lián)邦安全局局長，次年12月，普京登上了俄羅斯總統(tǒng)的寶座。

和任何一個國家的總統(tǒng)候選人夫人不一樣，在普京參與大選期間，柳德米拉對記者表示：“我對政治從來都沒有興趣！”普京當(dāng)選總統(tǒng)后，她也不同意在克里姆林宮展示介紹“第一夫人”的材料。普京參加公眾活動或出訪，柳德米拉都要陪伴女兒而無法跟隨前往。這讓很多俄羅斯民眾認為普京是單身貴族，而他的隱形人妻子柳德米拉，則被譽為“克里姆林宮的最大謎團”。

離婚吧，因為“幾乎見不到對方”

“我不是什么謎團，只不過是隱形人。我再也不敢隨便出門，讓鄰居搭我的順風(fēng)車回家。瞧瞧，現(xiàn)在我是‘第一夫人’，我因此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自我。”2004年，普京再次當(dāng)選俄羅斯總統(tǒng)，柳德米拉這樣跟朋友抱怨。過去4年里，她努力讓自己從一介普通女子，變成與丈夫步調(diào)一致、夫唱婦隨的“第一夫人”，因為那些年里，柳德米拉甚至還希望：4年任期結(jié)束，普京卸任總統(tǒng)職位，回到她和孩子們身邊。一家人回到過去，她繼續(xù)做兼職翻譯，普京從事一份不經(jīng)常出差的工作，女兒學(xué)校有什么活動時，夫妻能一起牽手前去參加。

讓柳德米拉不能接受的是，她曾多次收到車臣極端分子發(fā)出的恐怖襲擊威脅，兩個女兒自小就不得不過著“隱居”生活，她們不能去學(xué)校正常讀書，只能請家教來家里單獨授課。“走到哪里都有保鏢跟著，正值青春年華，但她們都還不知道初戀的滋味！”柳德米拉曾抱怨。2012年，當(dāng)普京第三次競選總統(tǒng)成功，而柳德米拉一如既往地沒有陪伴在旁時，有眼尖的記者已經(jīng)覺察到了她徹底的失望，問她：“如果戀愛之初，就能預(yù)知普京有朝一日登上總統(tǒng)寶座，你還會嫁給他嗎？”柳德米拉遲疑又傷痛地說：“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回不去了，因為，我們都一年沒見過面了。”

時隔半年，柳德米拉和普京見面。這天是2013年6月6日，他們一起看了音樂劇，然后一起出現(xiàn)在媒體前面。這一次，她陪在普京旁邊，是要和他一起宣布：兩人近30年的婚姻到此結(jié)束……

在被問及離婚原因，柳德米拉說：“我不喜歡在公眾的注視下生活，飛來飛去對我來說實在困難。而且，我們幾乎見不到對方。”“幾乎見不到對方”，這就是柳德米拉不惜卸下“第一夫人”的榮耀和光芒，選擇做一個普通女人的真實原因嗎？2006年7月，當(dāng)記者問普京“第一次性愛是在什么時候”時，他答道：“不記得。但是我準(zhǔn)確地記得最后一次是什么時候。我能確定，準(zhǔn)確到分鐘。”從這個甚是搞笑的回答里，我們或許能窺見：日理萬機不能回家的普京，一心想過普通生活的柳德米拉，他們倆的婚姻，早就沒有什么交集而只剩下一紙名分。

對有些女人來說，她們要的就是華麗或富貴的婚姻名分，而對于柳德米拉來說：沒有愛情和朝夕相伴的婚姻，不要也罷。所以，當(dāng)無數(shù)人為她“愚蠢”也匪夷所思的決定震驚不解時，我們是否應(yīng)該為這個沉浸在自己的愛情里，有些自私也有些小家子氣的女人鼓掌喝彩？因為，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勇敢、直接如柳德米拉，放棄一個她早已追不上的男人、一場越來越不適合她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