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北京,一翻開日歷似乎就有些不順:1月10日,天空突然變了臉,陰沉沉黑乎乎的,不但有霧,而且有霾,城區到處彌漫著飄浮塵土的嗆鼻味兒。收聽廣播,好家伙,PM2.5值已遠超警戒線200,達到500、600了!有的地區,甚至超過1000,出現前所未有的“爆表”現象。
列位曉得,PM2.5者,大氣中直徑小于或等于2.5微米的顆粒物也。這玩意兒極易吸入氣管肺臟,給人體造成極大傷害。立竿見影的是,自那以后,京城各醫院呼吸科門診前排起長隊,小兒咳嗽就診人數驟增七八倍,某報記者在采訪中遇到北京東城區一個家庭,三代7口人竟全都咳嗽不止。
此后數天,惡劣氣候非但未見好轉,反而日甚一日。氣象臺天天在預報著空氣質量如何如何不好,怎樣怎樣糟糕!媒體天天在頭版以照片加文字渲染著空氣質量的差勁和人們的無奈。網民們則在嚴重污染中一邊咒罵一邊哼唱著改了詞兒的《北京,北京》,有人還不忘自我調侃一把:“厚德載霧,自強不吸。”
令人納悶的是,如此異常的霧霾天到底是怎么產生的?罪魁禍首究竟是什么?環保局、氣象臺和媒體都三緘其口,無人出面解釋。老詹氣憤不過,網上發微博說,媒體一直在報“是什么”,卻不曉得“為什么”,更不知道“怎么辦”。如此新聞,讓百姓如何能夠滿意,怎不心生抱怨?
終于,1月14日,霧霾發生第5天,北京市有關部門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市環保局環保監測中心主任張大偉解釋了此次霧霾發生的三大成因。
污染物排放量大,是此次霧霾發生的根本原因。張大偉說,北京是特大型城市,日常各類污染物排放量非常大,這是首因。其次,近期寒冷無風的天氣,極端不利于污染物擴散,是形成本次污染的直接原因。第三,由于PM2.5區域污染和本地污染的疊加傳輸,也是形成本次重污染的重要因素。
張主任所說三大成因,讓人不但沒聽明白,反而越聽越糊涂了!“污染物排放量大”,京城多少年來不一直如此嗎?近些年政府已經加大治污力度,怎么霧霾反倒更厲害了呢?“近期天氣不利于污物染擴散”,像這樣無風且低溫的天氣,京城冬季難道還少嗎?其他時候咋沒出現如此嚴重的霧霾?“區域污染和本地污染疊加傳輸”,到底是北京污染傳輸給了外地,還是外地污染傳輸給了北京?怎么這么巧,恰恰就在這些天,北京及周邊省市區,全都同時出現了重度霧霾呢?
不期而至的“十面霾伏”,確實給環保專家出了一個不小的難題。專家都解釋不清,百姓自然更不明白。若問,此番霧霾到底是啥原因?筆者四處翻閱資料,終于找到答案。原來,京城嚴重霧霾,其實早已有之。去年10月,北京就曾出現過長達一個月的持續灰霾天氣。當時,環保部門沿用的是舊《環境空氣質量標準》,并不公布PM2.5值,所以否認空氣出現“嚴重問題”,而京城百姓多次經歷霧霾,也就安之若素,見怪不怪。今年不同,須以PM2.5值為空氣質量標準了,可不就鬧出這么大一場風波來!
詹國樞
全國政協委員、人民日報海外版原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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