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照片讓攝影回歸本源

對攝影圈外的人來說，Greg Gorman這個名字可能有些陌生，但是他的作品大部分中國人多多少少都見過。《加勒比海盜》《珍珠港》《007》《速度與激情》《亞瑟王》《變形金剛2》等席卷中國票房的大片的海報都由他掌鏡。

出生于1949年的Greg Gorman在時尚攝影圈常被與Annie Leibovitz、Herb Ritts相提并論，被認為是當代最著名的肖像與名人攝影師。從上世紀60年代末至今，Greg Gorman一直拍攝演藝明星與體育明星。安東尼·霍普金斯、阿諾德·施瓦辛格、莎朗·斯通、皮爾斯·布魯斯南、巴巴拉·史翠珊、哈里·貝瑞、邁克爾·杰克遜、邁克爾·喬丹……這些中國人耳熟能詳的明星都曾是他的拍攝對象。

《讀者欣賞》：能介紹一下您學習攝影的經歷嗎？

Greg Gorman：1968年，我借朋友的相機去拍美國著名吉他演奏家Jimi Hendrix的演奏會。回來后，我在暗房里沖洗、美化照片，看著一張張照片漸漸顯現，一下子就迷上了這個過程。不久，我進入堪薩斯大學學習攝影，后來又進入南加州大學主修電影攝影專業以拓寬自己視覺藝術的視野。

《讀者欣賞》：您后來為許多名流拍照。您是怎么開始這種攝影生涯的？在默默無聞的時候，為名人拍肖像的機會不多吧？

Greg Gorman：我在1970年前后開始給各種演員拍攝肖像，漸漸就有了一些名氣。

《讀者欣賞》：您似乎更喜歡黑白照片，為什么？

Greg Gorman：黑白照片讓一切都回歸本源，沒有過多色彩的干擾，讓被拍攝的對象更加真實。單純的黑白兩色將帶你回歸攝影的本質，讓你將注意力集中于被拍攝對象，而不受顏色的干擾。

《讀者欣賞》：絕大多數人都希望攝影師將自己拍得美，絕大多數攝影師卻更想展現被拍攝者的個人特征。您怎么處理這種矛盾？

Greg Gorman：我盡可能地強調他們好看的個人特征，而弱化他們不好看的個人特征。

《讀者欣賞》：拍攝名人和拍攝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嗎？比如相互溝通、肢體語言的表達、對照片的要求等。

Greg Gorman：在人物攝影中，最重要的是獲得攝影對象的認可和信任。不管是誰，不管他有沒有名氣，站在對方所處的水平去交流，都是有效溝通的重要保證，也是獲得信任的關鍵。我為每個拍攝對象創造他們感覺最舒服的環境，讓他們以自己最舒服自然的方式展現自我。

一般來說，由于我漫長的職業生涯和很高的行業聲望，名人都很信任我，但是如今很多宣傳方、經紀人、工作室行政人員，甚至化妝師、發型師、造型師都想插手拍攝決策，這些行為讓這項非常個人化的藝術工作變得麻煩。

《讀者欣賞》：在您看來，攝影最重要的是什么？

Greg Gorman：在拍攝對象和自己之間建立認可和信任的相互關系是我最看重的。同時，我也很看重個人風格和方法，讓自己的作品具有獨特的個人風格。

《讀者欣賞》：您的一句名言，很多人耳熟能詳：“一張成功的照片不需要回答所有問題，要留有一定的想象空間。我喜歡所有我只為自己的風格和喜好所拍攝的照片。”但對很多攝影者來說，做到這一點非常難。您能否給他們一點建議？

Greg Gorman：在我早期的攝影中，燈光常常被直接置于照相機上方，模特面部的所有角落都一覽無余，沒有為個性化處理留下一丁點空間。這些作品對我來說是沒有意義、沒有生命的。后來，我將燈光從核心位置移開，開始尋找高光和陰影之間的關系。我喜歡拍攝那種有無限想象空間的作品，不希望照片把什么都說出來。這是更成功的創作。一張好照片應該能夠吸引你在離開之后又不斷回來，并想從里面讀到更多。

《讀者欣賞》：您既是攝影師，又是導演、設計師，您最喜歡的身份是哪一個？

Greg Gorman：攝影是我的主業，有時也拍拍MV和商業廣告。

《讀者欣賞》：您怎么看待數碼技術對攝影的影響？

Greg Gorman：我主要用佳能EOS 1DS Mark III、5D Mark II和重新組裝的40D，一般首選70-200mm鏡頭，特殊時候用24-105mm鏡頭。數碼技術讓我可以用35mm便攜相機隨時抓拍獲得畫質很不錯的中幅照片，它改變了我的工作方式，包括影棚拍攝、外景拍攝以及后期制作。在從拍攝到輸出的過程中，數碼技術提供了一個更寬闊的范圍。

在拍攝中，數碼相機的優勢也是顯而易見的，比如，在較差的光線條件下，它可以提供更多的拍攝機會，不用偏光薄膜就可以決定是否按下快門。使用數碼相機，拍攝也更加簡易便捷。更棒的是，你不需要丟掉你曾經熟悉并深愛的膠片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