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雯珍
陶瓷裝飾的藝術就是陶瓷美術。陶瓷裝飾是在陶瓷上進行加工的各種方式技法,通過這些方式技法,把自然界、社會、歷史的、現實的、生活中的各種人、動植物、事物躍然于陶瓷之上,賦予陶瓷的美感,提高擴大陶瓷的屬性,使陶瓷既有實用性又有藝術性。隨著社會的不斷變化、發展,陶瓷裝飾也在不斷的變化、發展、進步和提高,上升到陶瓷美術,使陶瓷裝飾成為陶瓷美術這樣一個獨立的藝術范疇。而隨著陶瓷美術的不斷發展、變化和提高,陶瓷美術的欣賞價值,已經大大超過了陶瓷作為人們生活中一種用器這樣的使用屬性的價值,所以陶瓷美術早已成為一種美術專業。陶瓷美術早已進入到藝術的殿堂。

陶瓷美術裝飾的各種方式方法越來越多,越來越高級,越來越精湛,越來越規范,各種各樣的繪畫藝術、美術都可以陶瓷作為載體,在陶瓷上表現出來,從而使這些藝術、美術進入到一個更高的美學境界。
從現在的陶瓷裝飾來看,陶瓷裝飾既可以在施釉前的坯胎上進行,也可以在坯胎入爐燒煉后進行,從而使陶瓷裝飾分為釉上釉下,各種各樣的陶瓷裝飾方式、技法,可單獨進行,亦可綜合施之。
陶瓷人物畫,是陶瓷裝飾的一個重要部分,與其他各種陶瓷裝飾的方式、技法一樣,陶瓷人物畫多是墨與彩的結合,即墨彩。經過不斷變化、發展,從唐代的唐三彩到后來明清的五彩、七彩,以致今天的眾彩紛呈,從而使陶瓷裝飾千姿百態、萬象生輝。在各種各樣的墨彩中最基本的可以說應該是二彩,即黑與紅。也可以說是三彩,因為陶瓷多是白底,所以可以說是黑、白、紅三彩(當然現在已經出現了有顏色的胎瓷,如:寶石紅)。在白胎瓷上畫人物,首先是黑線勾畫,黑線勾畫使人物的輪廓形象出來了,在黑線勾畫出來人物的某個部分或某一點上,施以紅彩,人物便更加醒目動人,如:在黑線勾畫的人物的嘴唇上施以紅彩,人物便立即更加鮮活起來。例如畫作《朔風》,畫的是昭君出塞,此畫立式側身,從服飾到琵琶的線條和著色都是黑色的,唯有臉部的嘴唇是紅色。該畫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端莊、凝重。全畫雖然只看到一個點有紅唇的面部,卻極顯昭君的一身之美。再如畫作《雅韻》,畫的是一個正面坐在山石上的女性,從上到下線條和著色都是黑色的,唯嘴唇施紅,確顯高雅。在現實中的人物也是如此,如許多人無論從臉相、膚色到身姿都生的標致、美麗,但就是嘴唇的血色不夠,可一點上口紅,人就立即顯得鮮亮、嬌美甚至嫵媚起來。現實生活中有一些女性嘴唇上的口紅并非紅色,而是近乎黑色。對女性的唇色來說,紅色顯嬌,黑色顯妖,這些在陶瓷美術作品中都不乏表現,并且不乏渲染和夸張,這也就是那句老話:藝術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再談“墨彩描金”, “墨彩描金”應是在黑、紅二彩基礎上發展而來的,因為“墨彩描金”主要的就是黑、紅、金三色,用“墨彩描金”的方式和技法,在陶瓷裝飾中繪制觀音菩薩效果尤佳,體現了觀音菩薩的美麗、端莊、富貴、高雅和神圣。

盡管今天的陶瓷裝飾已發展到了一個很高的美學水平,但還是要不斷的發展創新。要發展、創新,首先要解放思想,要敢于想象,大膽的想象,在這一點上,前人為我們作出了榜樣。如觀音菩薩神像,雖然既非歷史人物也非現代女性,但卻是古今中外人們追求、向往和信奉的神圣偶像,是人們在生活中一種美的崇高的意愿。“千手觀音”,就是人們自己心目中希望“千手觀音千只手,欲摸天下人心平”。所以,各式各樣的觀音神像仍然來源于人們的生活。這反應了人類的美學水平。所有的神、仙、妖、魔形象都來源于人們的生活,神、仙是人們對生活高層次的向往、追求;妖、魔是人們對生活中丑惡現象深層次的揭露、鞭撻。各種各樣的神、仙、妖、魔形象都早已通過陶瓷裝飾反應在陶瓷美術中了。還有陶瓷裝飾中的龍、鳳,自然界并非確有此物,但在人們的心目中卻是抹不掉的神圣的吉祥物。這些神、仙、妖、魔和吉祥物并非自然界和社會生活中實有,但這些形象從何而來,是我們的先人對美好生活高層次的向往、追求所產生的豐富的想象而產生的。這些想象并非荒誕虛妄,而是符合人們美學理想主義的思維。再如,在許多的藝術作品中包括陶瓷裝飾的美術作品中,那些陶瓷藝術家、美術家們讓人長上了翅膀,讓一些走獸長上了翅膀,使某些人的力量、走獸的力量威猛神奇。在一些文學作品中,如《聊齋志異》,讓陰魂還陽與人相合;《梁祝》中,墓裂墓合,讓梁祝雙雙化為蝴蝶飛舞。這種人鬼結合、蝴蝶雙飛的想象就是美學中的理想主義。所以這里就要聯系到另一個范疇的論題——科學假想,科學假想并非搞發明創造的科學家們的專利,藝術和美學的產生、發展、提高和創新也需要藝術家、美學家們的科學假想。對于從事陶瓷裝飾的藝術家、美學家來說必須要有大膽的想象才能使陶瓷裝飾的創新有所突破和前進。陶瓷裝飾藝術和所有的文學藝術一樣,需要想象和美學理想主義,否則就很難稱得上創作。在想象中進行構思,這種想象構思也包括墨彩使用的創新,即新彩的運用,這樣,才能使陶瓷裝飾從現在多是臨摹和拓印的現狀中進入到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