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壇不倒翁馮道

陳甲取

唐末五代是中國歷史上王朝更迭最頻繁、最昏暗的時期，一共換了梁唐晉漢周五個朝代。這期間出了位厲害角色，即創造了歷事五朝十帝而不倒這項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記錄的史上第一“騎墻派”——政壇不倒翁馮道。

自從馮道進入政壇以后，無論誰當皇帝都來找他。“兒皇帝”石敬塘時代，馮道曾提出辭官回家種地的請求，不但沒被批準，還被皇帝眼含熱淚一通臭罵：“好你個老馮，你跟過那么多皇帝，輪到我了你就想開溜，是不是瞧不起我？”可見馮道還是很有才的，要不然不可能總是一路綠燈。

那么，馮道到底有什么官場秘訣呢？

馮道為官的第一秘訣為“老謀深算，圓滑多變”。936年，“兒皇帝”石敬瑭派馮道去遼國出差。遼太宗耶律德光希望馮道留在遼國發展。馮道耍滑頭說：“現在南朝是兒子，北朝是爹，關上門就是一家人，在哪兒工作不都一個樣！”他變賣了耶律德光給的所有賞賜，用換的錢買木炭，還說：“我年紀大了，北方又冷，要多準備點木炭過冬。”聽起來好像要在這里扎根的樣子！

這一招以退為進很是高明，耶律德光大受感動，決定放馮老頭回去當臥底。但老馮卻來勁了，三次上書堅決要求留下來，結果自然是不許。真要回去了，馮道又在路上吃著火鍋唱著歌，走走停停，幾天的路程硬是走了兩三個月。隨從不理解，問：“別人要是有這好機會，都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回家。可您倒好，這么磨嘰，您這是啥意思嘛？”馮道得意地說：“你跑得再快能有契丹人的馬快？跑再遠只要一晚上就能攆上。倒是慢慢走，讓遼人摸不透我，更安全些。”這次出差回來后，在石敬瑭面前馮道更是紅得發紫，風頭一時無二。

馮道為官的第二秘訣是“投機鉆營，皮厚嘴甜”。946年，契丹捉住石敬瑭的兒子石重貴，滅了后晉。馮道主動投降。哪知道北方的契丹皇帝不通中原的人情世故，反罵他幫著后晉抵抗契丹。馮道跟沒事人一樣笑臉相迎。耶律德光問：“你為啥要來投降我？”馮道老實說：“我無城又無兵，不到您這里來能去哪呢？”耶律德光戲謔地問：“你這老頭是個咋樣的人呢？”馮道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說：“我是一個無才無德又憨又傻的糟老頭子！”耶律德光覺得這老頭說話還挺有意思，就沒難為他。后來，耶律德光問他：“怎么樣才能解救天下百姓呢？”馮道回答：“現在百姓很苦，恐怕如來佛祖再世，也救不得了，但唯有陛下您，才能救得！”這馬屁拍得絕了，耶律德光當場封他當了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