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的佛塔

孫萬章

皈依是佛事用語，用這個詞來詮釋佛塔是最恰當不過的了，每處的塔都是與佛有關的，有塔的地方必有佛，有佛的地方也必有塔了。

無棣大覺寺的寶塔早就聽說，可是無緣相見，只要心中有塔，緣分到了，自然就會見面。

無棣縣城高聳的建筑確實很少，只要你在城中轉來轉去，就能忽然發現一座高高的寶塔，那就是海豐塔了，寺當然是大覺寺了。

古代無棣是不毛之地，人煙稀少，地勢平坦經常遭遇海水的侵襲，河流泛濫，大禹在此治理過水澇。這里只生長一種植物，顏色和果實極像棠棣，遍地叢生，人們叫這種植物為“無棣”，這是較為合理的無棣名字的由來。

無棣是先有大覺寺后有海豐塔的。大覺寺始建于唐貞觀13年，原名“普照寺”，明朝為避諱朱棣易名為“海豐”，寺改為“大覺寺”，塔也就改名“海豐塔”了，有祈求豐收之意。自從有了海豐塔，無棣的年景一天比一天好，人口繁衍旺盛，生活富足。

海豐塔分13級，上有高聳的塔剎，下為磚石構成的須彌座，樓閣式八角形，通高50余米，一色青磚砌就。每層塔角均懸有風鐸，風起則鐸鳴，聲聞四野。登臨塔頂，魯北大地俱在腳下，四方景物遍覽無遺。海豐塔與各地的塔近似，一層摞一層筆直朝天，飛檐斗拱，煞是巍峨。我當初以為海豐塔是唐朝時代的原塔，其實不然，海豐塔也和雷峰塔一樣倒掉過，也重建過。

海豐塔以前叫舍利寶塔。相傳，文殊菩薩在五臺山講經說法，當時五臺山溝無泉水，山不披綠，天罕飛禽，地絕走獸，文殊菩薩生普救之心。于是，文殊菩薩到東海，向龍王借了“清涼石”。回途中，路過古邑棣城，頓覺和風微拂，麗日映照，百鳥圍翔，花香襲人，一種飄然入仙之感，遂落座歇息。心想：這里雖不是名山大川，也是佛事盛地，何不將舍利子置于土中。于是，將舍利子埋入地下，以感念佛祖之恩德。

唐朝貞觀年間，文殊菩薩“無棣歇腳藏舍利”的說法傳到京都，李世民派尉遲公在無棣修建唐塔，此后，海豐塔成為魯北佛教文化的圖騰。

身在塔頂久久不愿離去，自覺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北望遙遠的碣石山，朦朦朧朧，是否有大禹的足跡；秦始皇尋仙丹的徐福可否從這里啟程；那曹操的東臨碣石，觀滄海的詩句是否在這里寫就。一個個疑問無從獲釋，我只知道我在海豐塔上，佛皈依，塔皈依，人終究也皈依。

（責任編輯 張海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