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故事學對聯

□張永劍

（四十一）

聯語巧斷案

【對聯故事】

包拯任開封府府尹時，有一個老者向包公哭訴了一樁奇案：老人的獨生子娶了媳婦，這媳婦才貌雙全。新婚之夜，新娘突然想考考自己的丈夫，便出了個下聯：

點燈登閣各攻書。

她要求丈夫對出上聯。新郎年輕氣盛，書生氣十足，在門外苦苦思索了好半天，沒想出上聯。竟然賭氣到學堂里去睡了。

第二天清晨，新娘早起出門，發現新郎坐在客廳里愁眉不展，仍在為對不出上聯而發愁。新娘不禁笑著說：“你昨晚獨自在院子內的梧桐樹下徘徊，后來終得佳句，不是已經對給我聽了嗎？”新郎一聽這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吃驚地說：“我昨夜因對不出上聯，一氣之下跑到學堂里過夜，并沒有回家，怎么說對上了呢？”

新娘回憶昨夜的情景，方知被壞人鉆了空子失身。不禁悔恨交加，竟懸梁自盡了。新郎悲痛難忍，也跳河自殺了。

包公聽后，深感事關重大。于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想出了一條破案妙計。包公令人貼出告示：本衙門為朝廷招收有學問、能治國的能人。條件是：對出此對聯的出句：點燈登閣各攻書。

告示貼出后，開封府的書生們就忙開了，雖然書生們紛紛前來應試，但沒有人能對出理想的對句。

正當人們在衙門前議論紛紛時，只見一年輕書生搖頭晃腦地擠進入群揭了榜，大搖大擺地來見包公，洋洋得意地說：“包大人，看來開封府只有本書生能進京做官了?！卑珕柕溃骸澳菍β撃隳軐?？”那書生傲視一周，目中無人地說：“告訴你吧，這上聯應該是：

移椅倚桐同賞月。

不知大人何時帶我進京做官？”包公冷笑了一下，兩目圓瞪，大喝一聲：“給我拿下！”那書生一時沒有思想準備，大喊冤枉。包公嚴厲地說：“大膽淫賊，你半夜奸淫別人妻子，害死兩條人命，國法難容，該當何罪？還不從實招來？”書生一聽，嚇得磕頭如搗蒜，連喊“饒命”。

一宗奇案，就這樣水落石出了。開封人民奔走相告，齊贊包公執法嚴明，足智多謀。

【對聯】

移椅倚桐同賞月；

點燈登閣各攻書。

【對聯知識】

聯語斷案：是聯語讓包拯打開了斷案的思路，解開了案件的謎團，包拯正是抓住了聯語的出句和對句之間的最佳相對關系，找到了兇手。

出句采用了諧音頂真格同部首或同部件這樣多重機巧的奇妙句：“燈、登”同音“燈”的繁體字是“燈”含“登”；“閣、各”同音，“閣”含“各”。而應句也完全符合相應機巧：“椅、倚”同音，均含“奇”；“桐、同”同音，“桐”含“同”。這實在是一副難得的奇妙聯！難怪新郎和眾書生對不出。而淫賊的是鬼才，他并不知道因自己的獸行生出兩條命案，沾了花運還想當官，結果如同自投羅網。

【練習】

讀故事，說出杜牧是如何斷案的。

據說唐代孟遲，博覽群書卻懷才不遇，屢試不中，窮困潦倒，只得到一個財主家教私塾但財主十分無賴可惡，不但不付給孟遲的學俸，反誣他腹中空空，誤人子弟。私塾先生十分氣憤，告到縣衙門，但縣令早得到財主的好處，與財主沆瀣一氣，孟遲剛一上堂，就被縣令一頓亂棒打出。

孟遲不屈不撓，再告到州里，正好刺史是有“小杜”之稱的大詩人杜牧。杜牧接過狀紙，心下已經了然，但卻有心要試試孟遲的才學，于是要孟遲以教書為題寫一副對聯。一想到自己的悲慘遭遇，孟遲萬千感慨，略一沉思，才思源源涌出，凝聚筆端，一副聯一揮而就：

傷心夜雨打蕉窗，點半盞殘燈，替諸生改之乎者也；

回首秋風掃梧院，剩一支禿筆，為舉室謀柴米油鹽。

杜牧一看，不僅寫得迅速工整，且處處言及身世。知道孟遲確實有才，不僅重罰了財主，而且把孟遲延為上賓。第二年，在杜牧的幫助下，孟遲終于考中了進士。

【對聯】

傷心夜雨打蕉窗，點半盞殘燈，替諸生改之乎者也；

回首秋風掃梧院，剩一支禿筆，為舉家謀柴米油鹽。

【答案】

這副對聯切合教書生涯，對得工整，反映了私塾先生的凄苦。“夜雨”“蕉窗”“半盞殘燈”、“秋風”、“梧院”來描寫環境，使人想象到環境的極度艱苦。孟遲用“秋風歸梧院”來說明時間已過一周年，用“禿筆”一支來表白自己工作的勤勤懇懇和辛苦，用“柴米油鹽”來說明家庭生活的窮困潦倒。在這種凄涼的環境中，孟遲還坐在破桌前，忍受著饑餓和心里的孤獨悲涼，替學生批改作業，趕寫教案。這是怎樣一副令人心酸的圖畫??！杜牧正是根據聯語的內容了解到孟遲的生活，也為孟遲討回了公道。

（四十二）

用 典

【對聯故事】

過去，北京四合院的大門上，許多居民都愛刻上“富貴、吉祥”之類的聯語。此種聯語俗稱“門芯子”，內容大多平庸，并且雷同者很多。民國初年，東城大佛寺某戶的大門上，卻刻有一副典雅別致的聯語。聯云：

學士青蓮，尚書紅杏；

中郎綠綺，太史黃庭。

【對聯】

學士青蓮，尚書紅杏；

中郎綠綺，太史黃庭。

【對聯知識】

用典亦稱用事，凡詩文中引用過去之有關人、地、事、物之史實，或語言文字，以為比喻，而增加詞句之含蓄與典雅者，即稱“用典”。用典可使立論有根據，委婉表意，減少語辭之繁累，充實內容、美化詞句。

“學士青蓮”是唐朝詩人李白，號青蓮居士，翰林院學士。

“尚書紅杏”是宋朝尚書宋祁，因寫了“紅杏枝頭春意鬧”詞句而聞名。

“中郎綠綺”是漢朝官拜中郎的蔡邕，精音律、善鼓琴，綠綺，古琴名。

“太史黃庭”是晉朝書法家王羲之，會嵇內史，曾寫過《黃庭外景經》。

【練習】

讀故事，說說聯語中典故的含義。

清初蘇州有一個叫韓慕廬的秀才，在某家私塾當先生時，這家主人識字不多卻喜賣弄，故經常替韓慕廬上課，以炫耀自己的學問。有一天，這家的主人替韓慕廬教學生讀《禮記》中的《曲禮》一篇時，竟將“臨財毋茍得”一句，讀成了“臨財母狗得”。此時正巧一位飽學之士由學堂窗前經過，錯以為是韓慕廬讀的，感到好笑后，就在窗外高聲誦出“曲禮一篇無母狗”的上聯借以嘲笑。坐在堂下的韓慕廬一聽，知道是沖他來的，于是立即應聲對出“春秋三傳有公羊”的下聯。

【對聯】

《曲禮》一篇無母狗；

《春秋》三傳有公羊。

【答案】

《曲禮》一篇：《曲禮》是《禮記》中的一篇。

《春秋》“三傳”是解釋《春秋》的三部著作《公羊傳》《谷梁傳》和《左傳》

“公羊”巧對”母狗”，乃天造地設，極具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