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間沒有風聲①

WANG QIAN MENG

讓所有的故事都以憂傷作結

讓海水次第上涌

漫過我蒼白的腳趾

讓海水氤氳著古希臘式悲劇的韻律

猶如深埋在云里的秘密

一淺一深

是蘊了悲哀的節奏

是天空欲滴下淚滴

因為我聽不見

在我出現幻覺的一月里

蘋果花嫣然開放的歌聲

我聞不到

聞不到所有的幸福

——它們都掛于你的衣襟

一聲聲漏長滴永晝

我看見你站在春色的陽光里

蘋果花嬌柔

濃郁的幸福充滿空氣

我想叫你

我的愛人，我的呼吸

可是你永遠重復著否定

啊，我的心……

我的愛人，我的呼吸

可是我不愿忘記

不愿忘記這一切

哪怕是最悲涼的詩句

哪怕是我寫滿整個天空的玫瑰詩句

也仍得不到你的——

傷神的結局

前拉斐爾的女神

特洛伊的光芒里的海倫

你，我的愛人，我的呼吸

愛爾蘭的天空綴滿繁星

每一顆都像你的眼睛

——如同望著我

或者是被我凝視

并且——

永遠遙不可及

我閉上眼睛

想象如果

多年之后

當你老了

能否在爐火旁

懷念一個人的癡情

當這個世界都凋謝

仍謙卑低著頭等待

靜默如斯

他不曾期待自己竟可超越永生

可是他的愛全生于永生

為了他的繆斯

你

我的愛人，我的呼吸

可是，你……

我坐在葦間的沙地

月光不會彈奏七弦琴的心緒

葦間沒有風聲

那只是我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