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萬東 許 佳[昆明理工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 昆明 650050]
作 者:白萬東,昆明理工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設計學專業2012年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產品開發設計;許佳,昆明理工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院長,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產品開發設計。
彝族是具有悠久歷史和古老文化的民族之一。來自云南楚雄的彝族不同程度的保留和使用著面具,主要被用于歌舞娛樂、宗教禮儀、陳設鑒賞、當作神靈的化身等。另外,楚雄彝族人民和其他很多的民族一樣有著自己的圖騰文化。楚雄地區彝族支系繁多,所以圖騰的種類也有一定的區別,最突出的是黑虎圖騰。面具與圖騰和彝族歷史、戰爭、宗教、文化以及社會交往等多方面有聯系,從文化現象上來說,主要包括靈界信物、戰爭器具、交往外殼、祖先崇拜、心靈向往、象征與表演、宗教與辟邪等方面。
楚雄彝族的圖騰和面具的形成和發展都和彝族巫術有很大關聯,彝族巫術中,圖騰和面具都被賦予了神秘的面紗,彝族人民認為面具和圖騰都具有通靈的作用,可以和自己的祖先、上天的神靈溝通,所以主要用于祈求和悼念等。
特別是圖騰,在祭祀和慶祝活動時作為神圣或是天上的神或是自己的祖先。而面具則是用來和神圣交流和溝通的工具。也就是說,圖騰和面具都是被視為和神圣交流的事物,都具有通靈的特點,是人們崇拜和祈求上天、祭祀祖先的物件。
楚雄地區,不同的活動中關于面具的使用和所使用面具的造型是不一樣的,對圖騰的崇拜則是神圣的,圖騰在任何條件下都是受到人們所敬仰的。面具則不同,在不同地方、不同條件下有著不同的含義,有的面具是可以終生使用的,有的面具則是在活動過后需要燒毀用來祭祀或者是禱告神靈的。
也就是說,楚雄地區的彝族看待面具和圖騰是不同的,圖騰是凌駕于面具之上的,被賦予了圣神的面紗。面具則是在不同條件下所使用的一種寄托人們思想和體現民族文化的一種物件。但是它們的共同特點都是靈界的信物。
各氏族人之間所信仰的標準和所崇拜的對象都是不一樣的,但是有一個共同的地方就是在氏族戰爭中,為了祈求上天的庇護和戰爭的勝利都會使用到圖騰和面具進行拜祭。
在云南楚雄高峰鄉的彝族大刀會中就有體現。當地的彝族大刀會的傳人普順發老師認為,彝族大刀會在歷史上不僅是對于自身的祈福和對圖騰的崇拜,它的最初的起源應該是氏族戰爭,在氏族戰爭中,為了氏族戰爭的勝利就會采用一些手段,除了對自己圖騰的拜祭和祈求外,用戴面具舞大刀來恐嚇和驅趕其他氏族的入侵者,除了威懾四方妖邪,也具有恐嚇對手的作用。發展到現在,大刀會每一次的進行,首先是要祭拜圖騰,禱告上天、土主和萬物生靈,其次是要祭拜祖先,祈求平安,最后拿上面具開始舞刀祈禱和慶賀。
在楚雄彝族地區,圖騰和面具在遠古時候都曾經被當作戰爭的器具來使用過,他們的主要用途都是為了在氏族戰爭中取得勝利以及保衛自己和驅趕他人。
氏族時期,每一個氏族都有著自己的圖騰,有著自己不同的崇拜對象,在氏族的交往中,人們可以用自己氏族的圖騰作為標志,代表自己氏族的身份。
對于面具來說也一樣具有此類的作用,每一個氏族在不同地域和不同文化的影響下所產生的影響是不一樣的,在氏族內部的交往中,面具在各類活動時都會有自己不同的代表,所帶的面具不一樣所反應的意義就不一樣。但是面具所具有的交往能力一般是為了告知某種意味的,是彝族人民在某些時刻所要體現的和需要告訴世人一些東西的時候所使用的。
在楚雄范圍內的彝族人們,圖騰是民族和身份的象征,是和他們民族交往時的標志。面具也是反應不同地域條件下的彝族人們交流的一種表現形式。在靈界的交往中云南祿豐縣的祭火儀式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對人物圖騰的作用就是用于對外界的交流,使用三國時候的孟獲、諸葛、關羽和傳說中祖先的人物面具,所要體的是告訴世人的是彝族人民對祖先和英雄的崇拜與敬仰。
無論是圖騰還是面具都具有和外界交往的功能,他們都是交往的外殼。即使他們所代表和體現的東西不一樣。圖騰是身份和氏族的象征,面具則是對于人們的告知。
楚雄彝族的民間史詩《梅葛》記載,今天的世間萬物都是虎身體的化身。所以彝族人們把黑虎作為自己的祖先,崇拜黑虎圖騰,在很多面具的繪畫上都體現虎的圖騰,以此來表達對祖先的崇拜之情。
另外,據楚雄老彝文經典記載,人類開始形成后的一個慢長時期,彝族是沒有祖先崇拜的,到了母系氏族社會向父系氏族社會過渡的時期時,彝文經典則明確記載了彝族供奉祖靈的事跡。彝族面具的記載最早是漢朝,主要用于舞蹈,祖先崇拜則體現在祭祀儀式上。
一般來說,祭祀可分為平日祭祀、節日祭祀和超度祭祀三種,祭祀時反映圖騰和面具的祭祀包括節日祭祀和超度祭祀,而超度祭祀是最隆重的祭祖大典,這在《楚雄府志》中有記載。在超度祭祀時,送葬的隊伍中,隊伍前后的人要頭戴面具,為死者開路和驅除妖魔,在隊伍的最前面的祭師手抬部落圖騰,震懾各方妖魔和體現威嚴。這些都反映了在彝族的祖先崇拜中圖騰和面具的作用和聯系。
彝族的圖騰和面具都反映著彝族人民對不同事物的追求和向往。對自然界生物的圖騰崇拜是因為人們對自然界的事情有很多不可理解的地方和充滿希望的地方。楚雄彝族的人們對圖騰的崇拜就體現了彝族人們對大自然的崇拜和對美好事物的追求與憧憬,在植物圖騰中,對馬櫻花的圖騰崇拜就代表著彝族人民對美好的向往和追求;對黑虎圖騰的崇拜不僅僅是因為人們認為黑虎是自己的祖先,還因為他們希望自己變得強大和勇敢。
對圖騰的崇拜是如此,楚雄彝族面具中也不乏這一類的含義。楚雄彝族祭火和大刀會時的三國人物面具,白面諸葛亮代表著智慧和聰明;紅臉關羽代表著英勇和忠義;黑臉的孟獲代表著勤勞和擔當。這些人物都是楚雄彝族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他們的智慧和聰明、英勇和忠義、勤勞和擔當都是彝族人民所向往和需要學習的,所以面具也具有追求心靈向往的作用。
圖騰和面具都有著自己的象征性和獨特性。由于地區的差異性導致了楚雄彝族地區的彝族人民對于它們有不同的理解。
圖騰在氏族中的一個很大作用是認祖與標識,所以圖騰具有氏族的象征性,在云南楚雄地區的彝族人民對于圖騰還有另外一方面的作用,就是圖騰的表演性。在現代社會的高速發展中,很多的民族文化都受到了沖擊和同化,彝族文化中的圖騰也有這樣的原因,社會文明的發展和人們意識形態的逐步明確,圖騰的作用從曾經的神圣不可侵犯到氏族的象征再到現在民族文化的體現,特別是在現代的旅游發展下,圖騰文化已經開始慢慢地淡化。在現代文明的發展中圖騰研究已經具有了表演性,每年楚雄地方的彝族在盛大節日時,當地的人們都會把自己崇拜的圖騰在表演中表現出來,一方面是出于對圖騰的崇拜和民俗的保存,另外一方面就是具有表演性的圖騰展示。
面具的象征性表現在它的含義上,每一個面具都具有它不同的含義,楚雄地區的彝族面具一樣具有自己的象征性,楚雄市周圍的彝族人們常見的面具“阿細姑娘”、“撒尼姑娘”等是象征著自己的祖先,對自己祖先的崇拜;楚雄祿豐縣的三國人物也各有代表,包括其中滑稽的小丑面具也具有它的象征性。
面具的表演性是一個很普遍的現象,幾乎所有的民族的面具都具有表演的性質。楚雄雙柏縣的跳虎節,從曾經的自我保護、驅趕動物和慶祝豐收等慢慢地形成了具有表演性質的活動。
在楚雄地區,圖騰和面具的表演性已經慢慢地突出,與表演中的象征性也有了更多的聯系、在現在的楚雄彝族人民心目中圖騰和面具的最初定義已經慢慢被弱化了,更強的是圖騰和面具在現實生活中的表現和它們的現實意義,這也是符合事物在歷史發展中的演變。
楚雄地區彝族圖騰和面具的聯系中宗教和辟邪是一個重要的聯系。圖騰和面具對于宗教和辟邪是有很多聯系和區別的。他們都存在于巫術和在巫術中演變。
圖騰崇拜是原始人類對本身和周圍的外部自然的極愚昧、極模糊、極原始的觀念中首先產生的一種宗教崇拜。彝族每一種圖騰崇拜產生的原因,都無一不是和宗教有關的。面具的研究也離不開宗教。而宗教的主要作用就是祈福、辟邪和報平安。所以三者之間也就有著潛移默化的關系。
面具與圖騰和宗教的關系是歷來爭論不休的問題,至今眾說紛紜。在云南楚雄彝族地區盛大活動中,都帶有一定的宗教、祭祀和辟邪的意味。楚雄彝族的火把節是帶有濃烈民族特色的彝族祭祀活動,也是具有一定的宗教色彩的巫術活動。在火把節中,當地彝族人民首先是面對圖騰,帶著面具歡歌笑舞,在祭火時,將面具放入火中,代表燒死妖魔、辟邪妖魔。
圖騰和面具的關系源于歷史的發展,在歷史的發展和社會的演變之中不斷地發展形成,和當地人的生活、生產以及宗教信仰等有著密切的聯系。對于楚雄彝族地區的彝族人們,圖騰和面具有著不同的含義,也有著很多共同的聯系,從二者的文化現象上來說,包括靈界的信物、戰爭的器具、交往外殼、祖先崇拜、心靈向往、象征與表演、宗教與辟邪等幾個方面,由此來說明楚雄彝族地區彝族圖騰和彝族面具關系,從中體現出楚雄地區彝族圖騰和彝族面具在歷史發展中的作用,進一步表述楚雄地區彝族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彝族先民們的無窮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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