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鳳芹
(1.東北財經大學金融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5;2.山東工商學院 經濟學院,山東 煙臺 264005)
人是什么?什么又是人性?不同的學科給出的答案恐怕不盡相同。但大家都知道,人性中既有同情善良、互助、高尚的一面,也有自私狹隘、殘暴、卑鄙的一面。雖然目前對經濟學的定義不一而足,但是終歸都包括2個要素:一個是人,另一個是人的行為。本文將經濟學大體分成4個體系,目的是比較不同經濟學體系中對人的不同假定與分析。
人是天生自利的,而且在追求自我利益的同時會促進社會的繁榮,這一觀點最早由英國經濟學家伯納德·孟德維爾在1714年提出,后得到法國哲學家愛爾維修的贊同。1776年,亞當·斯密在《國富論》中,對這一觀點進行了精彩的闡述,被后人總結為斯密意義上的“經濟人”假定。具體描述為:“我們不能借著向肉販、啤酒商或面包師訴諸兄弟之情而獲得免費的晚餐,相反的我們必須訴諸于他們自身的利益。我們填飽肚子的方式,并非因為他們的慈善之心,而是出于他們的自私。我們不會向他們訴諸我們的處境為何,相反的我們會訴諸于他們的獲利”[1]。以此為出發點,斯密又指出,盡管每個人只關心自己的利益,并沒打算促進社會的公共利益,但是他受了一只“看不見的手”的引導,卻達到了一個并非他本意所要達到的目標,即社會公共利益的增加。正是由于個人追求自身利益的經濟行為,卻無意而有效地增加了社會公共利益,其效果比他真正想促進社會利益時所能達到的效果還要好。
斯密以后的西方經濟學學者,幾乎都接受了這一“經濟人”的假設,只是在“經濟人”的內涵上修修補補,再也沒能跳出這個圈子。比如約翰·穆勒,他賦予“經濟人”以理性的色彩。所謂理性,即人們能夠通過成本—收益分析或趨利避害的手段,對一切機會和目標及其實現的辦法進行最優化的選擇。穆勒認為,“經濟人”是會計算、有創造能力并能實現自身利益最大化的人。在穆勒的眼里,人僅僅是一個客觀存在,向往擁有最大財富,而達到這一目的往往有很多手段,通過比較這些手段的不同效率、成本和收益,他能夠作出最優的選擇[2]。至此,“經濟人”的假定包含了自利和理性的豐富內涵,成為西方經濟學演變過程中一個心照不宣的“公理”。
然而,“經濟人”的假設與現實始終有不小的差距,因而常常遭到質疑與批評。很多西方經濟學家為此進行了大量研究,試圖將“經濟人”解釋得更貼近現實。首先是西蒙,他認為完全理性的經濟人在做決策前,必須擁有全部的備選方案,明確每一種方案可能導致的結果,并且可以按結果進行排序,這樣才能得出最優的選擇。然而這些條件在復雜多變的社會經濟活動中很難實現,因而人的選擇或決策也不可能是完全理性的,結果往往也不是最優的[3]。據此,西蒙將“完全理性”修正為“有限理性”,由于智力的約束和種種不確定性,人們的決策往往不是最優,而是最滿意的,常常是次優的選擇。因而“追求利潤最大化“被修正為“追求滿意利潤”,如此,“經濟人”假設一定程度上減輕了與現實不符的尷尬。
對“經濟人”假設做出補充的,還有新制度經濟學和理性預期學派。前者將“利益”的含義進行了擴大,認為人在經濟活動中所追求的不僅包括物質方面的財富,也包括精神方面的財富。如,可以通過扶弱濟貧、獻身公益等手段,從而得到心靈的安慰、道德的完善和成就感的提升。在自私的本能之外,新制度經濟學還賦予“經濟人”以機會主義傾向,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擁有信息優勢的一方可以為了私利而破壞規則,投機取巧,欺騙缺乏信息的一方。理性預期學派將經濟人所追求的目標定義為“效用最大化”,效用本身就是一種心理滿意程度,引起效用增加的途徑不僅包括貨幣因素,也包括非貨幣因素。更值得一提的是羅伯特·盧卡斯,他認為經濟人不僅是理性的,而且是能做出理性預期的人,這種人不僅能根據現有信息作出決策,而且能夠根據對未來的預期來考慮現在的行為,以便與未來的發展相一致。理性預期的“經濟人”假定,賦予傳統經濟人合理準確預期未來的能力,雖然在理論上具有創新性,但是客觀上使這一假定更加偏離實際。
在大部分西方經濟學家看來,人的本性就是自私自利的,利己心是財富的發源地,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永恒動力,利己追求可以涵蓋人類活動的全部領域。依此邏輯,“經濟人”的自利行為是超越一切歷史階段的永恒命題。
眾所周知,人性是豐富的、多面的,然而在西方經濟學中,為何只用“理性、自利”來代替復雜多樣的“人”呢?盡管很多學者絞盡腦汁、咬文嚼字地辯解說,自利并不等于自私,二者是不同的,但是,“自私自利”原本就是一個詞,玩弄這種文字游戲根本于事無補。將人的善良、友愛、互助、利他等方面全部抽象掉,只剩下“自私自利”作為代表;將人的情感、心里、性格等因素全部抽象掉,只用“理性”來代替,這是西方經濟學家們為了問題的簡單化而作出的不恰當的概括,還是有意掩蓋某些事實呢?對此,馬克思一針見血地給出了答案。
馬克思關于“經濟人”的思想是以歷史唯物主義為基礎的。馬克思認為,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是特定歷史條件下的產物。按照馬克思的分析,“經濟人”是隨著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的出現而誕生的,在商品經濟最發達的資本主義階段,在資本家身上得到了最有力地體現。而一旦社會經濟條件發生根本變化,顛覆了經濟人賴以生存的社會經濟基礎,他們就會自動消亡。
由此可見,“經濟人”作為資本主義社會經濟關系的人格化,反映著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處于支配地位這種條件下經濟活動者的行為動機和理念。因此,“經濟人”本質上是資本的人格化,即資本家的寫照,“資本家的靈魂就是資本的靈魂”[4]260。追求利潤最大化,既是資本尋求增值的內在需求,又是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客觀體現。經濟人追求利潤最大化的過程實質上就是資本家殘酷剝削工人剩余勞動的過程,而工人受到壓迫和剝削,是不可能將自己的效用最大化的,因而,在馬克思經濟學里,“經濟人”并不包括工人。
資本家的目的是攫取最大利潤,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不擇手段地這樣做?!耙坏┯羞m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起來。如果有10%利潤,它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的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4]829?!边@是馬克思對作為“經濟人”的資本家的描述。為了利潤最大化的目標,資本家不斷延長工人的勞動時間,突破了工作日的道德界限。總之,“經濟人”追求利潤最大化的動機和行為是由資本主義的生產關系決定的,反映了資本家和工人之間的階級對立。
西方經濟學家將“經濟人”看成是天生的、永恒的、超階級的,其目的是抹殺階級對立,掩蓋資本的貪婪和資本主義剝削的本質。西方經濟學中關于“經濟人”的假設,冠冕堂皇地打著“增進社會福利”的大旗,實則為資產階級利益服務,卻自詡代表全社會的利益。對于這一點,馬克思和恩格斯曾經深刻地指出,資產階級“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得不把自己的利益說成是全體社會成員的共同利益,抽象地講,就是賦予自己的思想以普遍性的形式,把它們描繪成唯一合理的[5]、有普遍意義的思想”,可真謂一語道破天機。
由此看來,西方經濟學家有意將資本的、資本家的唯利是圖說成是人類共有的品性,以此掩蓋貪婪、剝削的本質,達到欺人又自欺的效果。謊言說的多了,聽起來仿佛就是真理。這或許就是我們西方經濟學學的越好,心中的疑慮越多,對現實的經濟問題越看不明白的原因所在。
那么,西方經濟學與馬克思經濟學的根本區別在哪里呢?前者善用數理邏輯、實證分析,追求“科學性”而排斥價值判斷;后者注重歷史維度的宏觀分析,側重的是終極價值判斷。最重要的是,西方經濟學把人的發展作為手段,把追求利潤最大化作為目標,即人文追求從屬于功利追求。而馬克思經濟學正好相反,自由競爭、追求效益乃至市場經濟只是手段,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才是終極目標。因此,馬克思經濟學是以追求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為歸宿的,即共產主義階段的“自由人聯合體”。容易看出,在人的發展上,馬克思經濟學是對西方經濟學的超越。
馬克思認為,共產主義是對私有財產即人的自我異化的積極揚棄,是通過人并且為了人而對人的本質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人向自身、向社會的合乎人性的人的復歸,這種復歸是完全的、自覺的,在以往發展的全部財富的范圍內生成的。這種共產主義,作為完成了的自然主義等于人道主義,而作為完成了的人道主義等于自然主義,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間、人與人之間矛盾的真正解決,是存在和本質、對象化和自我確證、自由和必然、個體和類之間斗爭的真正解決,它是歷史之謎的解答,而且知道自己就是這種解答。
源于上個世紀60年代的實驗經濟學,是對西方經濟學的反思與驗證,不幸的是,很多的西方經濟學結論,都在模擬現實的經濟學實驗中被證偽或部分否定,“經濟人”的假設也概莫能外。例如,最后通牒實驗。實驗在兩名匿名者之間進行,他們被告知將獲得一定數額的現金(比如100元),由其中一人(提議者)向另一人(響應者)提出一種在他們兩人之間分配現金的方案,如果響應者同意這種方案,則按照該方案進行分配;如果響應者拒絕,則兩人會什么都得不到。按照理性人假設,只要提議者將少量獎金分配給響應者,響應者就應該同意。因為這總比什么都得不到要好。也就是說,提議者與響應者應該在99%與1%的分配水平上均衡,但實際上“提議者提供給響應者的現金收益很可觀,眾數為50%,平均數也達到40%~50% 之間。而對于低于20%的現金收益,響應者有40% ~60% 的可能性拒絕。[6]”實際的結果與根據理性假設推測的結果完全不同。方案提議者傾向于給對方較高的比例,體現了人性中的慷慨與公平,而響應者則傾向于拒絕明顯不公平的方案,以實現對刻薄者的懲罰,由此看來,“公平”是大多數人愿意堅持的標準。
與最后通牒實驗不同,獨裁者實驗中提議者的任何方案都不需要響應者的回應而立即得到執行。從經濟人利益最大化的假設出發,獨裁者實驗的結果肯定是提議者擁有全部,而響應者一無所獲,但實際上,提議者還是平均把現金總額的20%分給了響應者,從經濟人利益最大化假設推導出的結論再次被實驗結果證偽了。
與此類似,信任實驗也在兩名匿名者之間進行,一名信任者(trustor)A,一名信托者(trustee)B。實驗包括兩個環節,第一環節,A和B分別被給予10元現金,A首先要做出一個決定,從自己的10元現金中拿出一部分贈與B,假設這部分現金是X,X可以是零,也可以是小于等于10的正數,X到了B那里會變為3倍,即3X;第二環節,B按要求必須把3X中的一部分返還給A,假設這部分為Y,Y可以是零,也可以是小于等于3X的正數,那么當實驗結束時,A擁有現金10-X+Y;B擁有現金10+3X-Y,兩人現金總額為20+2X。
如果從純粹自利的角度出發,B如果得到A的贈與絕不會返還任何現金給A,A想到這一點,自己一開始就不會贈與B任何現金,實驗的結果應該是各自持有原來的初始分配。然而,實際情況卻大相徑庭。1995年,Berg發表了第一個信任實驗的實驗結果,在所有32組實驗者中,有30組的A進行了1到10元不等的贈與,其中20組的贈與數量大于5元,更有5組的A贈與了所有的10元。總體來看,當A的贈與比較慷慨時,B的返還數額往往超過自己最初得到的贈與。具體來看,對于10元的贈與,平均回報率為10.2元;對于5元的贈與,平均回報率為7.17元。因此,信任實驗的結論有力地證明:放棄自己的利益給予別人也會給自己帶來好處,同時,對于友善的人,人們愿意犧牲自己的利益去回報他們,現實生活中,人們常常會得到互惠的結果。
近十幾年來,源于美國桑塔菲研究所(Santafe Institute)的桑塔菲學派提出的“強互惠”理論名聲鵲起,受到學界的關注。該理論認為人類行為可以超越“自利”動機,為了公平正義而不惜付出代價,甚至在預期這些個人成本得不到補償的情況下也會這樣做,即有強烈的利他動機。人類之所以能維持比其他物種更高度的合作關系,在于許多人都具有強互惠行為傾向。在團體中能夠與別人合作,并不惜花費個人成本去懲罰那些破壞群體規范的人,即使這些成本并不能預期得到補償,也在所不惜。該理論顯然是對傳統經濟人假設的重大突破。
更讓人欣喜的是,蘇黎世大學恩斯特·費爾(Ernst Fehr)教授等人設計了采用真實貨幣支付的經濟實驗,運用正電子發射成像技術對強互惠行為發生時的腦神經系統進行了觀察。試驗結果顯示,與激勵相關腦區的活躍程度遠遠超過平均水平,這時受試者表現出強烈的懲罰“破壞者”的愿望并通過懲罰行為獲得較高的滿足,從而支持了強互惠者可以從利他懲罰行為中體會欲望滿足,從而采取具有正外部性的強互惠行為的結論。
總而言之,越來越多的經濟學家通過實驗證明,利己的愿望與公平、正義、互惠、利他的訴求同時存在,倫理因素對人的行為有重要影響。因此,人的真實行為由多種因素促成,而不是只受一種經濟理性所驅動,現實世界是一個多重因果的世界,基于“理性經濟人”假定推導出的結果往往在現實中并不會發生。西方經濟學者們在“經濟人”的泥沼中艱難跋涉了兩百多年,終于看見了走出困境的曙光。在這方面,中國古代的哲學家們,卻是具有超前的眼光與見識。
中國經典經濟學,并非西方經濟學在中國的“本土化”,而是中國文化精神與人文智慧在經濟領域的體現與總結。中國古代的先哲們,對所謂的經濟學學問的探究和積累,已經超出了當代人所能想象的程度。在中華5 000年的歷史文化中,中國人開創、實踐并積累了人類歷史上最徹底的經濟智慧,記錄了時間跨度最長的經濟發展數據。
在漢語中,“經濟”的本意就是救濟別人、扶助國家、安定天下的行為?!敖洕鷮W”在古代中國,指的是經邦濟世的學問,是悲天憫人的達人志士真正的利他報復。曾子講“德本財末”“德才相應”,欲生財必先培其德,是經濟之道的核心。欲發財先發慧,欲發慧先發心,善念是一切財富和幸福的基礎。簡言之,經濟的本質是倫理德行的外化,遵守自然倫理,就興旺發達;悖逆自然倫理,就動亂衰亡。因此,中國經典經濟學本質上是倫理經濟學,是人實踐倫理道德而感德財富境遇的學問[7]11。
“Economics”這個詞,日本學者神田孝平將其翻譯為“經濟學”,后由中國留日學生帶回。100多年來,國人誤以為經濟學是“舶來品”,對于中國經典經濟學倒是知之甚少。其實,二者貌似相同,實則有天壤之別。首先,二者的起點不同,前者是利己,后者是利他;其次,二者的歸宿不同,前者是個人利益最大化,后者是社會利益最大化;最后,實現的途徑不同,前者通過理性分析、效率比較而達到利潤和效用最大化的均衡,后者通過道德自律、倫理自覺達到天下安定的“中和經濟”。不難看出,西方經濟學和中國經典經濟學在層次和境界上相差甚遠,不能同日而語。
實際上,西方經學中的倫理缺失已經廣受詬病,全球不斷爆發的商業丑聞和金融危機,無不與道德淪喪緊密相關。1759年,身為道德哲學教授的亞當·斯密出版了他的專著《道德情操論》,比《國富論》早17年。讓人遺憾的是,由于后人對《國富論》的解釋沒有參考在《道德情操論》中已經形成的框架,所以對《國富論》的理解是狹隘的,這一點從源頭上損害了西方經濟學。
《道德情操論》中的關鍵詞是“同情心”,這是亞當·斯密倫理學體系的出發點。該書論述了如何在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和社會關系中控制個人的感情與行為,尤其是自私的感情和行為,從而構建和諧社會的問題。斯密在《國富論》中所建立的整個經濟理論體系,是以他在《道德情操論》的這些論述為前提的。實際上,斯密并沒有簡單地認為僅憑純粹的市場機制就可以達到社會的美好狀態,他更沒有認為自利可以自動實現社會繁榮與和諧,而是反復強調了那些有利于他人的社會美德和動機的重要性。越是到自己生命的后期,在見識了自利追求所造成的種種亂象之后,斯密就愈發意識到了在市場過程中道德情操的重要性,而不厭其煩地五次修訂《道德情操論》的早期版本中可能被誤解之處。將斯密的復雜思想人為地矮化為鼓吹個人的自利,這實在是經濟思想史上的一大悲劇。
縱觀中外經濟理論,我們可以發現,出于經濟理性的自利競爭并不能自然地導致社會的和諧發展,只有當人類的一切經濟行為受到倫理道德的驅策的情況下,市場經濟才具有了建立、完善和順利運作的堅實基礎,才不會限于人與人之間互相欺詐的囚徒困境。唯有如此,人類在追求作為效用對象的財富和權力的過程中,“看不見的手”才會使得社會的文明進化成為可能。否則,無道德約束的經濟行為會產生大量的交易成本,使得生產的分工和市場的范圍無法按照自發演進的路徑進行規模的擴大,經濟發展必將陷入低水平陷阱。溫家寶總理曾指出:“一個正確的經濟學同高尚的倫理學是不可分離的”。不講道德,必定把社會變成貧富懸殊、怨恨積聚、災難頻仍的世界,就如當今的現實。其實,我們早應回歸中國經典文化之中,體悟天道、恪守倫理、感通自然;“懷著悲天憫人之心,為了天下蒼生的福祉,在明理達道、修身齊家的基礎上,智勇兼施,悲智雙運,達到以經濟世、天下太平的目的”[7]169。
[1] 亞當·斯密.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上卷[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7:13-14.
[2] 龔偉華.“資本的人格化”與“ 經濟人”假定[J].經濟學家,2000,(5):85.
[3] 西蒙.管理行為[M].北京:北京經濟學院出版社,1998:79.
[4] 馬克思.資本論:第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260,829.
[5] 馬克思,恩格思.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M].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譯.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54.
[6] 龔霽茸,費方域.尋求公平的經濟人:相關實驗經濟學研究綜述[J].經濟學家,2006,(2):33
[7] 鐘永圣.中國經典經濟學[M].北京: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12:11,1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