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教育：學習型社會的助推劑——《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的解讀

蔡慧瓊

（莆田學院成教院，福建 莆田351100）

黨的十七大作出了“優先發展教育，建設人力資源強國”，“建設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的戰略部署，為促進教育事業科學發展，全面提高國民素質，加快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制定了《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 年）》(以下簡稱《綱要》)。[1]《綱要》第八章對繼續教育作出了界定，它指出：加快發展繼續教育。繼續教育是面向學校教育之后所有社會成員的教育活動，特別是成人教育活動，是終身學習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更新繼續教育觀念，加大投入力度，以加強人力資源能力建設為核心，大力發展非學歷繼續教育，穩步發展學歷繼續教育。重視老年教育。倡導全民閱讀。廣泛開展城鄉社區教育，加快各類學習型組織建設，基本形成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2]由此可見，成人教育在未來十年的發展趨勢是面向社會全體的終生教育，它和學校教育一樣在現代化建設中處于戰略地位，而學習型社會的構建和實現，成人教育從中也將發揮著主要作用，“人人皆學”的全民學習是其前提，“時時皆學”的終身學習是其條件，即“工作學習化，學習工作化”。由于“成人”既是國民整體的主體部分，又是國民個體的主要人生階段，所以，成人教育的充分發展也將助推學習型社會的構建。為此，本文將深入學習和研究相關問題，當前是否應當著重學習和研究什么是學習型社會，成人教育在構建學習型社會中有何獨特的地位與作用，如何加快發展成人教育以助推學習型社會的構建等問題，求教于廣大的專家和讀者。

一、什么是學習型社會

學習型社會在國際上也稱學習化社會。創建學習型社會的主張最早是由美國著名教育思想家赫欽斯 （R·M·Hutching）在《學習社會》（The Learning Society）一書中首先提出。[3]作為對現代終身教育思想推進和深化過程中的一種新構想，“學習型”理論一經提出，便受到世界各國的廣泛關注和重視。1972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教育發展委員會的報告《學會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對學習化社會是這樣描述的：“教育已不再是某些杰出人才的特權或某一種特定年齡的規定活動；教育正在日益向著包括整個社會和個人終身的方向發展。”[4]此書以“向學習化社會前進”為題，再次對學習化社會的發展遠景予以勾畫。教育部課題組的《中國教育與人力資源問題報告》則是這樣描述的：“學習型社會是以學習者為中心，一個人的終身學習、社會的終身教育體系和學習型組織為基礎，以保障和滿足社會全體成員多樣化的學習需求，實現社會的可持續發展。”[5]在此推動下，世界各國迅速反應，紛紛發表宣言或制訂法律，掀起了全球性的學習化浪潮。我國政府領導人也先后在不同場合多次表達了“構筑終身教育體系，創建學習型社會”的思想。其中，黨的十六大就把“形成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作為我國21世紀頭20年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一個奮斗目標。[6]這個目標的描述較為簡明扼要，也最能抓住了其本質特征。“全民學習”，即人人皆是學習者，“終身學習”，即人人皆要從小到老學習，根本目的是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人越全面發展，社會也就越全面、持續發展。

自從“學習型社會”理論被提出以來，國內外學者對于什么是“學習型社會”給出了眾多不同的定義。但是，綜觀各種表述不難發現，所謂學習型社會，就是指一個建立在完備、靈活、開放的終身教育體系之上的，為每一個社會成員時時、地地、處處都能夠提供教育與學習機會和多樣化教育服務的社會。學習型社會是一個開放的社會，它必須建立在開放的終身教育體系上。在學習型社會中，任何單獨的教育機構都無法發揮廣泛而有效的作用。教育必須首先打破傳統的以學校為唯一場所和主要時期的教育組織結構，建立起在空間上包括學校、家庭、企業、社區和其他一切公關場所，在時間上貫穿人的一生的開放的終身教育體系。因此，成人教育必須率先沖破傳統學校教育形式的藩籬，為終身教育體系的形成和學習型社會的構建發揮動力引擎作用。

二、成人教育在構建學習型社會中的獨特地位與重要作用

學習型社會的最重要特征之一就是“擁有終身教育體系，奉行終身教育制度”。法國著名成人教育家、現代終身教育思想的奠基人保羅·朗格也指出，成人教育是終身教育的“火車頭”，是終身教育思想的實踐基地和得以發展的空間。在為保證終身教育實現所采取的各項措施中，成人教育的發展是首要的。1987年國務院批準的《國家教育委員會關于改革和發展成人教育的決定》也明確了成人教育的地位、作用與任務。《決定》指出：“成人教育是我國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整個教育事業中，它與基礎教育、職業技術教育、普通高等教育同等重要。成人教育主要是對已經走上各種生產或工作崗位的從業人員進行的教育，能夠直接有效地提高勞動者和工作人員的素質，從而可以直接提高經濟效益和工作效率。同時，對于培養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社會主義公民，形成好學上進的社會風氣，對于發揚民主、健全法制，促進安定團結，成人教育也有著直接的作用。”[7]

盡管成人教育和基礎教育、職業技術教育、高等教育是構建學習型社會的四大支柱，且在現代化建設中同樣處于戰略地位，但成人教育明顯有其自身的獨特性。從成人教育的特點來說，它可以對成人進行學歷和非學歷教育，既可以提高成人的學歷，又可以提高從業人員的上崗、適應崗位和勝任崗位的能力，從而全面提高人民的生活質量；從成人教育所面對的對象來說，它涵蓋的面廣，包含的人口數量最多，包括走上社會的所有青年、壯年、老年；從時間來看，成人教育的時段長，是成年之后的全部人生歷程；從內容和形式來看，成人教育比其他類型教育的都要多。可以從小學到大學，從社會到自然，從生產到生活無所不包，凡是社會存在的知識和技能，只要需要，都可以成為其中的內容。與基礎教育相比，除非所有的社會成員都百分百地實現了全民基礎教育，否則，成人教育就是必須的。但是，成人有自身的特點，必須有相應的教育形式來滿足他們在工作和生活之外的學習需求，對他們采取多形式、多途徑、多層次的教育可以理解為是對他們基本學習機會的補償。與正規的、全日制高等教育相比，成人教育則起到提高個體知識和技能水平的作用。這種提高，舍成人教育也別無它徑。同樣，職業教育也不能替代成人教育。因為職業教育的定向是以提高職業技能和服務職場作準備，這局限了職業教育的功能，不能實現個人娛樂、休閑等純碎的精神需要。這一點，只有成人教育才能做到。

由此可見，成人教育在構建學習型社會中不僅地位獨特，而且也發揮著主體和關鍵的作用。它與構建學習型社會所要求的其他因素具有互補性和延續性。它豐富了學習型社會途徑，是構建學習型社會的主要渠道，也提升了學習型社會的層次。它對培養有知識且胸襟開闊的公民、促進經濟和社會的發展、促進掃盲、消除貧困和保護環境等方面都可以做出巨大的貢獻。毋庸置疑，成人教育具有其他教育形式所不能替代的重要作用。

三、加快成人教育的發展，助推學習型社會的構建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成人教育有了很大的發展，但應看到，受多種因素的影響，它依然是我國教育體系中的薄弱環節。在建設現代國民教育體系、終身教育體系和學習型社會中，成人教育要認清和擺正位置，積極發揮應有的作用。成人教育要通過大力發展、深化改革、積極創新，使之在立法、管理體制、辦學模式、經費投入體制、教學質量管理等方面適應我國經濟和社會發展的需要，推動學習型社會的構建和發展。

（一）以法治教，推進成人教育法制化

成人教育立法是成人教育發展的重要特征，也是政府干預、管理和控制成人教育的一種重要手段。盡管我國政府先后出臺了 《教育法》、《職業教育法》、《高等教育法》、《義務教育法》等法律文件，但我國目前的立法狀況仍不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以及構建學習型社會成人教育發展的需要。當前，政府也已經認識到制定一部專門調整成人教育的法律的必要性，這是落實成教戰略地位、發揮成教作用需要的法律保障；是解決成教發展過程中種種問題的法律途徑；此外成教實踐中的成功經驗需要用法律的形式固定下來，以便更好地指導今后的成教活動。

（二）構建成人教育管理新體制

就成人教育自身體系而言，要適應“建設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的時代要求與和諧社會發展需要，建立正規教育與非正規教育、學歷教育與非學歷教育、學校教育與社會教育相互結合、溝通和銜接的制度，打破唯學歷教育是求、唯學歷教育是重和各類教育相互封閉、自成體系的格局，形成多種證書教育并行、并重和相互溝通銜接的教育體系，推動成人教育系統內部的優化整合，形成資源共享基礎上的學分互通、學籍互認、學制互補的開放式發展。在成人教育管理體制方面，政府應該將職能定位于統籌規劃、綜合協調、宏觀管理、加大地方辦學和管理的自主權，把目前已統一和集中為指向的管理理念和模式，轉為建立必要的有彈性的行政指導和咨詢建議的體制。[8]這是成人教育日趨多樣化、個性化的要求；這也是適應終身學習、構建學習型社會的要求。

（三）開放成人教育辦學模式

我國成人教育應當改變國家辦學的傳統模式，倡導辦學主體多樣化。政府主要通過政策制定和財政傾斜進行宏觀監督、調控，重點鼓勵個人、企業、社區、民間團體、私人機構投資辦學。同時，對現有的國辦成人高校，可以通過托管的方式移交給社會上具有法人資格的企業承辦，或者進行股份制改革。通過引進市場競爭機制，形成多元競爭，辦學機構就必須從實際出發，充分考慮到成人教育的特點和所在地方結構的特點及人才需求特點，本著實際、實用、實效的原則，立足地方，兼顧全國大市場的需要，設置各具特色的專業與課程，充分發揮其社會服務功能，從而盤活了高等教育資源，實現資源配置最優化、效益最大化。

（四）加大投入，多渠道投資籌資

成人教育成為一項社會性事業，既利于個人，又利于社會。各級政府一定要轉變思想認識，要強化發展成人教育對整個教育體系發展的重要性，要設法調動各方面積極性，面向社會需要，發揮市場機制作用，拓寬成人教育投資的渠道，改變單一的成人教育投資體系，加快成人教育投資體制和籌資機制的改革，形成以政府支持，地方和企業為主，社會團體參與，學生繳費上學的多主體舉辦、多渠道籌資的成人教育投資體制和籌資機制。

（五）嚴格教學質量管理

做好成人教育管理工作，一要激發學員學習的自覺性與主動性，以保證學員到課率高，形成良好的教學秩序，為開展正常的教學工作和提高教學質量奠定基礎。二要強化教師的教書育人意識，教育教師以嚴謹的作風為學員樹立典范，促進教師精心組織教學環節，嚴把考試關，通過考試保持一定的淘汰率，形成優勝劣汰的管理機制。

成人教育還應建立自己的質量標準和質量監控體系。在確立科學的質量標準的前提下，辦學部門要不斷加強硬件建設和改善軟件管理，并從師資、教學、教材、管理，以及實踐環節、考試環節等方面嚴格要求。為了加強質量管理，還應完善質量監控機制，定期對教學工作作出評估，并提出整改措施，有效保證教學質量，提高成人教育信譽，使其能充分發揮自己的特色和優勢，健康發展

總之，成人教育的特質決定了它必然不同于傳統的學校教育。學校教育是學習型社會的基礎，而成人教育是終身教育和構建學習型社會的主體。兩者作用和地位不同，不可相互替代，也不能厚此薄彼；成人教育也因此確立了它在構建學習型社會中的重要地位。我們應當充分認識成人教育的特點及其在構建學習型社會中的作用，打破清規戒律，以開放性的思維，大力發展成人教育，使之有效地調動基層工作的創新性和各行各業人士參與的廣泛性，助推全社會形成從創建學習型個人做起，到創建學習型家庭、學習型組織，一步一步向前推進，直至學習型社會的有效構建。

[1]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奪取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新勝利而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Z].新華社，2007-10-15.

[2]中共中央國務院.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 (2010～2020 年)[N].中國教育報，2010-07-31（1）.

[3]羅伯特·赫欽斯著，周晟譯.學習社會[EB/OL].http://wenku.baidu.com/view/ba070ff4f61fb7360b4c65c4.html[2012-02-10].

[4]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教育發展委員會編著，華東師范大學比較教育研究所譯.學會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1996-06.

[5]中國教育與人力資源問題報告課題組.從人口大國邁向人力資源強國——中國教育與人力資源問題報告[R].中國教育報，2003-02-14（1）.

[6]全面建設小康社會，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新局面——在中國共產黨第十六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Z].新華網，2002-11-17.

[7]中共中央國務院.國家教育委員會關于改革和發展成人教育的決定[N].中國教育報，1987-06-23.

[8]金麗娜.試析我國成人教育的可持續發展[J].學術論叢，2009，（1）：115-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