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專業合作社規模的經濟學分析

楊少文 ，熊啟泉，陳 偉

（1.華南農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廣東 廣州 510642；2.廣東石油化工學院 經濟管理學院，廣東 茂名 525000；3.廣東海洋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廣東 湛江 524088）

一、引言

隨著中國農產品短缺時代的結束、加入WTO以及農業產業化進程的逐步推進，家庭承包經營的農業生產方式開始面臨嚴峻的挑戰。完善家庭承包制的根本途徑，就是在堅持家庭承包制的基礎上進行農業組織制度的創新，農民專業合作社（或稱為農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是農業組織制度創新的重要方向之一，體現了中國農業領域對組織制度和經營制度的創新需求。在各級政府的大力支持倡導下，農民專業合作社在中國農村急速發展，許多現實問題急需在理論的指導下加以解決。

學者們從多學科、多種角度研究農民合作社領域問題。由于農民合作社在整個社會經濟組織的比重很低，本身比較復雜且不便于抽象為模型，故從經濟學模型角度研究較少。國外學者研究大體集中在三塊：一是公司模型，主要運用新古典經濟學理論研究合作社，探索合作社與公司的本質區別以及合作社的目標功能界定等問題；二是契約模型，主要運用契約理論研究合作社最優合約設計、產權形式和治理結構等問題；三是聯盟模型，主要運用聯盟理論對異質性合作社的認知、集體選擇等問題進行分析［1］。國內學者引用或修正國外模型研究涉農企業較多，黃虹和宋馬林（2012）運用DEA方法從生產規模、產業結構及成長能力等方面分析，認為涉農企業生產效率有提升空間并給出提升措施［2］。類似研究較多，但很少有專門研究合作社經濟學模型的文章。

綜觀國內外研究，暫未發現從合作社規模方面運用經濟學模型分析農民合作社和資本企業之間的差別。本文借鑒勞動管理企業理論，試圖運用新古典經濟理論分析農民合作社的規模問題，為正確引導中國農民合作社的實踐活動提供理論參考并提出相關建議。本文第二部分為經濟學模型分析、第三部分為中國合作社發展的簡要回顧及模型定性驗證、最后一部分為結論及政策建議。

二、農民專業合作社的經濟學分析

合作社是市場交易中的弱勢群體形成的組織，國際公認的合作社制度基礎是社員所有、民主控制、社員享有合作社的服務和惠顧返還［3］。中國2007年實施的《農民專業合作社法》規定，農民專業合作社（本文以下簡稱合作社）是在農村家庭承包經營基礎上，同類農產品的生產經營者或者同類農業生產經營服務的提供者、利用者，自愿聯合、民主管理的互助性經濟組織。農民專業合作社以其成員為主要服務對象，提供農業生產資料的購買，農產品的銷售、加工、運輸、貯藏以及與農業生產經營有關的技術、信息等服務。

我國合作社法對合作社的定義比較符合國際公認的合作社制度基礎。為便于經濟學模型分析，結合合作社公平的宗旨，從該定義抽象出以下假設前提：①合作社是經濟組織，利潤是追求目標和生存根本；②決策權由社員控制，實行一人一票制，與資本無關；③所有資本視為租賃資本，資本回報享有固定利息收入；④社員分享合作社產生的利潤，社員追求人均收入最大化而不是利潤最大化；⑤社員有加入或退出合作社的自由，但合作社沒有開除社員的權力。第4 條假設前提是合作社與資本企業區別的關鍵，合作社雖追求利潤，但其核心宗旨是人人公平基礎上的利潤。本文把符合上述5 條假設前提的合作社稱為規范的合作社。異化的合作社指資本控制型合作社，即合作社由核心農戶或企業發起和組建的一種特殊類型的合作社。在該類合作社中，農戶參股多少不等，權利也不等，合作社的組織結構是外生資源賦予的而不是通過內部民主協商產生的，決策機制上也更多采取一股一票或按人和按股相結合等［4］。

規范合作社的假設前提和勞動管理型企業極為相似，故可借鑒勞動管理型企業的新古典理論分析方法。合作社的服務對象主要為其社員，也可為非社員服務但需收服務費，在合作社里，社員既是服務的生產者，也是消費者，故社員與雇員是同一主體。本文以規范的合作社為分析基礎，根據服務對象不同，分為對非社員服務的合作社和對社員服務的合作社兩部分分析。

（一）對非社員服務的均衡分析

1.理論模型及均衡條件

為簡化，假設一個合作社只生產一種產品或服務，產量為Q，價格為p，人均收入為y。生產中投入兩種要素，勞動力L和資本存量K。其中資本是從完善的資本市場以租金率r的代價租得的，付給雇員的固定工資為w，r和w可理解為機會成本，雇員本身也是社員。因而合作社利潤小π表示為：

由于合作社內部利潤平均分配，因而雇員人均利潤為：

每個雇員的平均收入y 等于名義工資與人均利潤之和，即：

由于合作社要實現目標函數（3）的最大化，故設其生產函數應為二次可微且凹的生產函數：

由目標函數（3）最大化的一階條件可得：

進而有下式成立：

（8）式表明，在達到收入最大化的均衡中，合作社可以吸收雇員直到其邊際產量收入等于平均收入；（9）式表明，達到均衡時，合作社資本的邊際產量收入等于資本成本。這說明，在合作社中，要素邊際收入決定于其邊際產出，它與資本企業一樣，在完全競爭市場條件下，都存在著均衡狀態，（8）式和（9）式為均衡條件。

2.合作社收入對雇員數量的反應

將（3）式代入（6）式有：

（10）式顯示收入與雇員的關系。在資本不變的情況下，由該式可以得到人均收入最大化時的最佳雇員數量Lm。由公式（3）可知，當π＞0時，就有y＞w。在類似的資本企業中，雇傭員工的數量在雇員的工資與勞動力的邊際產量收入相等。因此，在均衡時必然有y*＞w*，由此造成合作社的雇傭勞動力數量少于資本企業。這說明，當利潤為正時，合作社的人數規模將比類似的資本企業人數規模小。

3.合作社短期產量對價格變化的反應

在短期內，可假設資本不變，設K=K0，將（10）式關于價格P求一階偏導可得：

因此，產量對價格的反應函數為：

（13）式表明，在短期內，如果價格上升，合作社的供給有減少的傾向，這與資本企業對價格上升而供給增加的規律相反，被稱為“反正常供給反應”。由于供給減少需減少雇員，但合作社沒有減少雇員的權利，故價格上升，供給不會增加，合作社規模雖不會減少但也不會擴大［5］。

4.長期均衡分析

對合作社的假設條件不變，將（8）式、（9）式代入（3）式，然后兩邊除以價格p，整理后可得：

（14）式即為經濟學上的歐拉定理。由此可得出以下兩結論。

（1）對合作社來說，長期均衡必須以規模收益不變為特征，并且合作社的長期生產函數為線性齊次。

（2）生產函數的技術特點是，開始時規模收益遞增，然后不變，后轉變為遞減，形成U形的利潤最大化長期平均成本曲線。因此，（14）式表明，合作社長期總能實現成本效率，即它們總是在長期平均成本最低水平上進行生產［6］。

（14）式可以理解為，合作社將目標函數設定為雇員平均收入最大化，那么在長期中總會將全部利潤作為收入分配給雇員，而此時，合作社也是按邊際產量支付報酬，故可得到命題1。

命題1：合作社從長期來看，能實現成本效率。

5.長期供給分析

在上面分析長期均衡狀態的規模收益過程時可知，價格對產量規模沒影響，因此，在規模收益不變時，合作社不會因產品價格發生變化而調整產量，也就無增加勞動力L 和資本K的市場動力。所以，合作社的長期供給曲線是斜率無窮大的，這與（13）式的經濟含義相一致。

綜合合作社收入對雇員數量的反應、短期產量對價格變化的反應和長期供給分析，可以得出命題2。

命題2：比較資本企業，專業合作社的規模是較少的，如果專業合作社要追求資本企業的規模，將導致專業合作社的不穩定。

該命題說明專業合作社缺乏內在的擴張動力，其規模將遠小于資本企業。

（二）對社員服務的均衡分析

當合作社的服務主要對象為社員時，需將合作社與家庭經營結合進行經濟分析。設農戶家庭經營接受合作社的產品（服務）Q而增加的收益為g（Q）。則單個農戶增加的收益為g(q) （q=Q/L），合作社基本上是按戶加入的，因此可以把1個雇員視為1戶。設

單個家庭經營和合作社組合的利潤大Π 可表示為：

實現利潤函數（16）式最大化的條件為利潤函數對資本和雇員的一階偏導為零：

將（17）式代入（18）式得：

對合作社而言，最佳產量在雇員的邊際產量小于平均產量的區域。與資本企業比，同規模合作社的資本一般很少，固定資本基本沒有。K/L 可以表示為人均資本k，?Q/?K大于零，當k 很小時，可以近似認為雇員的邊際產量等于平均產量，這意味著合作社在平均產量最高點，即生產效率最高處提供服務，故可得命題3。

命題3：合作社與家庭經營相結合時，當人均資本擁有量很小時，合作社的服務效率非常高，隨著合作社的人均資本擁有量增加，合作社服務效率將逐漸降低。

該命題隱含著合作社人均資本擁有量不能太高，否則將失去效率，從資本角度說明合作社規模不能像資本企業那樣可以進行資本擴張型規模擴大。另一方面從經濟模型上說明合作社是弱勢群體的合作，因為人均資本擁有量少。

由（3）式、（18）式和（20）式可得：

由合作社追求經濟效益可知，長期π/L 為正。要素自由競爭市場下資本企業工資決定為：w=p(?Q/?L)，故當專業合作社有利潤時，其雇員邊際生產力大于資本企業的勞動邊際生產力，根據邊際生產力遞減原理，則合作社的雇員數小于資本企業的職工數，這說明命題2 在合作社對社員服務的情況下也同樣成立。

在完全競爭條件下，資本企業的規模一直擴張到總利潤最大、邊際利潤為零，而由前面合作社分析可知合作社規模小于類似資本企業并缺乏擴張動力，故可以得到命題4。

命題4：如果合作社要突破其規模限制，必然要與資本企業相結合。

該命題表明為擴大規模而與資本企業結合，實質是改變合作社的本質屬性。命題4 也提供另外一種合作社擴大規模的途徑，單個合作社是規范的，但眾多合作社可以形成大的聯盟，在聯盟里，決策和分紅機制由單個合作社加入聯盟時的資源股份決定。

三、農民專業合作社發展的簡要回顧與模型定性驗證

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在土地改革的基礎上，開展了農業合作化運動。1952年年底至1953年年底主要為互助組階段，據有關資料，全國臨時互助組平均6.2 戶農戶，常年互助組8.1戶農戶。1953年年底至1955年上半年主要為初級生產合作社階段，初級合作社規模一般為30～40戶。互助組和初級合作社階段被譽為中國農村經濟發展的“黃金時期”。1955年下半年至1956年年底主要為高級生產合作社階段，初期規模平均為60戶，1956年達到250戶，局部達到千戶以上，甚至幾鄉一社。之后發展為人民公社［7］。

高級合作社和人民公社違背合作社的部分原則，林毅夫（1994）運用退出權缺失理論和博弈論方法分析了中國早期農業合作化運動失敗的原因［8］。從前面經濟模型的推理可知，合作社的規模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在規模較小的互助組和初級合作社階段，合作社對當時中國農村經濟發展有巨大的推動作用，當政府強制把合作社規模擴張到高級生產公社時才出現重大問題，這恰好印證了經濟模型推出的命題結論，由命題1 可知，合作社能實現成本效率，故對經濟發展有推動作用。但由命題2 和命題3 可知，規范的合作社規模是有限的，也就是說，成本效率只能在小規模范圍下實現，人為提高其規模只能導致災難的后果。

十一屆三中全會后，家庭聯產承包制取代人民公社后，極大地解放了生產力。但家庭承包制造成了農業生產規模小，限制了農業機械化和產業化的發展，農村社會化服務體系發展嚴重滯后，并未改變農業落后局面。20世紀80年代農民自發形成的專業合作經濟組織，很快顯示出活力，成為在家庭承包制的基礎上進行農業組織制度創新的主要方向。截至2012年3月底，全國依法注冊登記的農民專業合作社達到55萬多家，已經覆蓋全國91.2%的行政村。實有入社成員4300多萬，覆蓋全國17.2%的農戶，每個合作社平均有近80名成員［9］。合作社法實施以來發展更快，最近5年的發展量相當于之前28年各類合作經濟組織總量的3.7 倍。目前，全國大體平均每個月增加1萬家。2011年，專業合作社創辦的加工企業實現銷售收入達424 億元，成員從專業合作社獲得的盈余返還達168 億元。據各地上報統計，入社農戶的收入普遍比其他農戶高出20%以上，有的甚至高出50%以上［10］。這種局面說明命題1 的成本效率依然有效，合作社的經濟活力對改變當前農村經營局面有重要影響。

當前農民專業合作社還處于初步發展階段，平均規模相對較少。下面以中國經濟比較發達地區廣州的合作社為例，與相應中小資本企業比較，分析當前合作社的規模。

目前廣州合作社興旺的局面很大程度上是合作社建設比較好，遵守了合作社的原則和規模發展的規律。由前面命題結論可知，合作社規模應小于完全競爭市場下的資本企業規模，目前合作社對應相似的資本企業為批發業的公司，據2011年工信部等部門頒布的《中小企業劃型標準規定》，批發業的中小企業范圍為：從業人員200 人以下或營業收入40000萬元以下的為中小微型企業。其中，從業人員20人及以上，且營業收入5000萬元及以上的為中型企業；從業人員5人及以上，且營業收入1000萬元及以上的為小型企業；從業人員5人以下或營業收入1000萬元以下的為微型企業。表1 中每個合作社的平均資金在小型企業附近，由于合作社平均資金不大，可以推測其經濟活動量也不會超過對應中小企業的營業收入。因此，從總體上分析目前廣州合作社平均發展規模符合規模的要求，與命題2 與命題3 一致；也相應表現其積極的一面，與命題1一致。

表1 廣州農民專業合作社情況（截止2013年第1季度）

當前大型的合作社基本為異化的合作社，即合作社具有資本控制型企業的運行機制，表現為龍頭企業或能人主導，這種局面與命題4 相符合。下面以東盛稻田合作社為例來分析，東盛稻田是內蒙古第一個有機水稻種植專業合作社，該合作社由興安盟草原盛業米業有限公司為龍頭企業領辦，2007年成立，注冊資金30萬元，經過4年的發展，在冊社員已達808戶，2010年每畝收入2800元，比種植普通水稻每畝可多收入1500元以上。合作社采取自愿入社的原則，村民可以選擇土地入股或資金入股的形式加入合作社。合作社人員配備相對健全，制定有較為明確的章程，設有理事會、監事會，每年定期召開3 次社員大會，社員大會實行一人一票制。合作社在提高農民組織化程度、降低生產成本、增強農民在市場上的競爭力以及促進農民收入等方面起到了顯著作用。

東盛稻田合作社由龍頭企業領辦，企業法人代表兼任合作社理事長。從生產規模上看，合作社理事長是社中的絕對大戶；從持股上看，草原盛業米業公司持有51%的股份，是合作社的最大持股者。其他普通社員生產規模、持股差異不大，可見，該合作社是典型的在核心社員與普通社員之間存在異質性，屬異化的合作社。合作社給社員帶來較高收入，作為龍頭企業領辦型合作社，雖然有穩定的銷路，較強的抵御風險的能力和市場競爭力，但也不可避免地造成了農戶在合作組織中的弱勢地位。此外，有機水稻種植對環境技術要求較高，普通農戶很難自家種植，即使種植成本也會很高。這就意味著當地農戶若想種植有機水稻就必須加入合作社，實際上形成了一種對合作社的依附關系，必然導致普通社員的弱勢地位［11］。

從東盛稻田合作社的案例可知，其規模為808 戶，超過批發業的中型企業200 人。其發展勢頭好且規模能突破規范合作社的原因是，該合作社為異質性合作社，融入資本企業的運行機制，可突破規范合作社的規模限制，即驗證了命題4 的結論。但這種突破會導致負面影響，合作社中弱勢群體的利益難以保障。

綜上所述，中國合作社發展的歷程從正反兩方面都能驗證所構建的經濟學模型及其推演命題，故可以認為，經濟學分析模型基本有效。

四、結論及政策建議

依據規范合作社建立的經濟學模型從理論推出的命題，可以由合作社發展歷程和現實狀況所驗證，故從中可以得出核心結論：作為弱勢群體經濟組織形式的合作社有其成本效率優勢，但與資本控制型企業相比，其資本和人數是有規模限制的；一旦突破其規模限制，要么導致合作社解體，要么導致合作社異化。

當前農民專業合作社狀況的建立，很大程度是由政府推行展開，在國家政策經費支持下，不少地方以此與政績聯系一起，納入年終考核。合作社的成立是為了套國家的錢，導致合作社數量劇增，但極不規范，形成“先發展，后規范”的局面。很多地方政府為了加快合作社發展，一方面，通過龍頭企業、能人等形式將股份制機制引入合作社，形成了一些大規模的合作社，出現合作社利益被少部分人占有的不良現象；另一方面，倡導合作社聯盟來提高單個合作社能力。對這些現實情況，可以結合前述的模型及其命題結論引申出以下政策建議：

（1）對于“先發展，后規范”的合作社，由前面的數據可知，其規模遠小于同類資本企業，沒有突破規范合作社的規模。因此，只要規范好了，是可以良性發展的，能發揮合作社的效率優勢，故應實踐中重視建設合作社的規范性。可以通過向模范合作社學習進行推廣，對不合規范性的合作社，遵循自愿的原則，限期改正，能保留的就保留，不能保留的就取消，凡達不到規范要求，不予以財政支持。

（2）對于異化了的合作社，由于合作社引入了資本企業的部分運行機制，應視具體情況分析。這類合作社因為強勢資本力量介入，容易成立，發展速度和效益也較好，但由于其與資本企業一樣，具有內在的擴張性，發展到一定階段，就與資本企業一樣，出現大部分社員利益被少數人占有，并可能形成市場壟斷。而規范合作社由于缺乏內在的擴張性，在沒有行政的干涉下，是不容易形成壟斷的，也不具備與異化合作社競爭的實力。因此，在異化合作社的初期可以有財政支持，衡量其健康發展的標準應是大部分社員為利益主體［12］。對阻礙規范合作社發展的和不符合健康發展標準的，可制定相應的制度對其限制。

（3）對于合作社聯盟，由于其可以突破單個合作社內在規模性局限，故政府可以積極引導。聯盟的原則可分為兩種，一種仍按規范原則，即單個規范的合作社組成規范的合作社聯盟；另一種可按資本的原則，即單個規范的合作社組成資本控制型的合作社聯盟。前者聯盟的內在機制與單個合作社沒有本質區別，故規模擴張有限。后者將單個合作社的公平性和資本的擴張性結合在一起，容易從資本規模上解決高度分散小農導致交易成本過高的問題，故后者應是替代單個合作社異化發展的較佳途徑，稱為異質性合作社聯盟。這兩種合作社聯盟政府可以鼓勵，其中異質性合作社聯盟是未來發展的主要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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