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際差異視角下農民工鄉城遷移與宅基地退出影響因素分析——基于推拉理論的實證研究

許恒周 殷紅春 石淑芹

(1.天津大學管理與經濟學部/公共資源管理研究中心，天津300072;2.天津工業大學管理學院，天津300387)

代際差異視角下農民工鄉城遷移與宅基地退出影響因素分析
——基于推拉理論的實證研究

許恒周1殷紅春1石淑芹2

(1.天津大學管理與經濟學部/公共資源管理研究中心，天津300072;2.天津工業大學管理學院，天津300387)

在2011年天津市農民工調查數據的基礎上，本文借鑒推拉理論重新梳理影響農民工城鄉遷移與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因素，建立了農民工宅基地退出影響因素的推拉分析框架，并通過實證研究析出和顯化在不同代際農民工城鄉遷移和宅基地退出過程中起關鍵作用的因素。研究發現:在推力因素方面，對第一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意愿產生較大影響的因素主要是年齡、受教育程度、宅基地在住房養老中的作用、供養系數和對農村基礎設施滿意程度;對新生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意愿產生較大影響的因素主要有性別、教育程度、供養系數和對農村基礎設施滿意程度。在拉力因素方面，對第一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意愿產生較大影響的因素主要是有無專業培訓經歷或證書、是否簽訂勞動合同、區位、單位性質和外出務工時所利用的方式;對新生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意愿產生較大影響的因素主要是有無專業培訓經歷或證書、是否簽訂勞動合同、區位、單位性質、外出務工時所利用的方式和是否同城里的人交過朋友。在此基礎上，提出了相應的政策建議。

代際差異;農民工;宅基地退出;推拉理論;影響因素

轉型期中國城鄉人口與用地結構的矛盾正深刻地影響著中國社會經濟的發展。隨著城鎮化水平的逐年提高，農村剩余勞動力大量涌入城鎮，據統計，2010年我國農民工總量達到2.42億人，其中外出農民工1.53億人，他們的就業與生活大部分依賴城鎮，卻在農村繼續保有住宅，有的甚至“舊房未倒，新房照立”。這不僅對耕地保護帶來了壓力，更使“城鄉建設用地增減掛鉤”政策的效果大打折扣。究其根源在于城鄉分割的二元土地使用制度，以及缺乏完善的與城鎮化、工業化進程相適應的農村宅基地流轉與退出機制。在統籌城鄉發展過程中，通過引導宅基地合理流轉，將廢棄、閑置的宅基地納入市場配置，是緩解當前城鄉建設用地供需矛盾的有力手段，還可幫助農民通過土地價值變現獲得財產性收益，降低其進入小城鎮和工業小區的支付成本提供契機，已受到學界的普遍認同與廣泛關注。

近年來，隨著城鄉用地矛盾的凸顯，宅基地流轉問題已引起政府和學術界的廣泛關注。2010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深化戶籍制度改革，促進符合條件的農業轉移人口在城鎮落戶并享有與當地城鎮居民同等的權益。采取有針對性的措施，著力解決新生代農民工問題”。2012年2月發布的《國務院辦公廳關于積極穩妥推進戶籍管理制度改革的通知》要求，農民的宅基地使用權和土地承包經營權受法律保護，現階段，農民工落戶城鎮，是否放棄宅基地和承包的農地，必須完全尊重農民本人的意愿，不得強制或變相強制收回。在理論界，不少學者開始從農戶意愿角度分析影響農民宅基地退出行為的主要因素［1－5］。可見，農民工宅基地退出及新生代農民工問題已開始成為決策層、理論界及全社會關注的焦點。

目前對農民工的專門研究主要關注的是他們在城市中的狀況，如在城市的就業，工資水平、城市融入、社會保障等［6－8］。而對他們在戶籍地的權利保護，尤其是關于宅基地權益的研究，目前基本沒有文獻涉及。實際上，農民工作為流動在城鄉之間的特殊群體，土地包括宅基地仍然是他們的基本保障。雖然向城鎮遷移還是回到農村最終取決于農民工自身的決策，但在決策函數中土地為農民工城鄉遷移提供著不可忽視的保障作用。而已有關于農民工遷移流動研究卻忽略了土地的社會保障這個重要的約束條件。另一方面，農民工的宅基地權益較少受到關注還表現為，在對三農問題的研究中，雖然農村土地制度是重點研究對象，但是農民工一般都被置于農民這一更廣泛的群體內進行研究，現有研究基本沒有把農民工與傳統的農民區別開來。已有研究表明，伴隨著經濟增長和社會結構調整轉型，中國的農民工群體已不再是一個高度同質的群體，而開始分化為兩代不同的群體——第一代農民工和新生代農民工［9］。目前，學者們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在現有研究中，主要從兩代農民工個人特征代際差異、就業狀況、對城市的融入度、自我認同以及和城市的心理距離等方面進行了研究［10－11］。因此，有必要從代際差異的視角將農民工與傳統的農民區別開來，專門研究他們城鄉遷移決策與宅基地退出行為問題。

基于以上考慮，本文在對有關理論和現象關注的基礎上，借鑒推拉理論重新梳理影響農民工城鄉遷移與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因素，建立農民工宅基地退出影響因素的推拉分析框架，并通過實證研究析出和顯化在不同代際農民工城鄉遷移和宅基地退出過程中起關鍵作用的因素，從而為制定有關宅基地流轉和農民工遷移的制度與政策設計提供理論與實證依據。

1 基于推拉理論的農民工宅基地退出理論分析框架

“推－拉”理論最早可追溯到英國社會學家拉文斯坦(E·G·Ravenstein)在19世紀80年代提出的“遷移法則”，當時拉文斯坦已提出了這一理論的基本框架。20世紀50年代末，唐納德·博格(D.J.Bogue)提出了系統的勞動力轉移“推－拉”理論，他認為，從運動學的角度來講，人們做出遷移決策是來自兩種不同方向的力相互作用的結果。一種是促使人口遷移的力量，包括來自農村推力(如農村較低的收入水平、農業生產成本增加、農村勞動力過剩導致的失業或就業不足等)和城市拉力(如較高的工資收入、較好的生活水平和受教育機會、較多的就業機會、完善的基礎設施和人文環境等);另一種是阻礙人口遷移的力量，包括來自農村的拉力(如和家人團聚的快樂、熟悉的社交網絡和社區環境等)和城市的推力(如激烈的競爭環境和陌生的生產生活環境等)。

在完全市場經濟條件下，宅基地使用權退出既是市場機制自發對農村土地進行重新配置的過程，也是農民進行鄉城遷移的推動和拉動過程。從“推－拉”理論的觀點來看，農村宅基地退出主要受兩種主要的力量作用，這兩種力量分別作用于作為使用權主體的農戶和以及宅基地本身上。一種是推動宅基地退出的力，包括來自農村和城市各自對農民工的推力。另一種就是拉動宅基地退出的力量，主要包括來自農村和城市各自對農民工遷移的拉力。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農民工群體內部已經發生了較大的代際分化，形成了第一代農民工和新生代農民工兩個次級群體，這兩個群體由于成長生活經歷的差異，從而形成了對農村宅基地不同的權利認知及權益訴求，在宅基地退出的“推－拉”力量中，對這類群體起作用的因素也會所有側重。

2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2.1 數據來源及特征

本研究采取了隨機抽樣與非隨機配額抽樣相結合的方法，對在天津市制造業、建筑與裝飾裝修業、交通運輸業、批發零售業、餐飲服務業等行業中務工的農民工進行了調查。調查共發放問卷700份，收回680份，其中有效問卷653份。同時，按照國家規定的勞動就業年齡男性在18－60周歲之間，女性在16－55周歲之間，本文剔除了18周歲以下、男性60周歲以上，女性55周歲以上的樣本個體，最后剩下613個樣本進入分析研究。

根據學術界和政策層面的通常做法，本文將出生于1980年及以后的農民工定義為新生代農民工，在此之前出生的農民工則被界定為第一代農民工。本次調查共涉及新生代農民工286人，占總體的46.66%，第一代農民工為327人，占比為53.34%。兩代農民工樣本的基本特征見表1。

表1 農民工調查樣本基本情況Tab.1 Basic information of survey sample

2.2 變量設定

本文中因變量含義為農民工是否愿意退出宅基地，結果有愿意、不愿意和不一定三種，是農民工在個人因素和訴求滿足基礎上做出的最終選擇。令愿意放棄宅基地為2，不一定為1，不愿意放棄宅基地為0。

根據前面的理論分析，影響農民工宅基地退出的力量主要來自農村和城市，包括來自城市的推力和拉力、來自農村的推力和拉力。所以在具體設定解釋變量時，我們按照理論分析的推力和拉力進行選取。結合有關參考文獻［12－13］和問卷調查的實際情況，具體有關變量的說明與描述性統計結果見表2。

表2 變量定義及描述性統計Tab.2 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definition of variables

2.3 模型選擇

由于因變量農民工宅基地退出意愿取離散數值且有“不愿意”、“不一定”、“愿意”3個選擇(Y=0，1，2)，故需要建立多元排序選擇模型(Ordered Choice Model)，其中，有序Probit模型是理想的估計方法。

在排序選擇模型中，作為被解釋變量的觀測值y表示排序結果或者分類結果，其取值為整數，如 0，1，2，3，…。解釋變量是可能影響被解釋變量排序的各種因素，可以是多個解釋變量的集合，即向量。Order probit模型的一般形式是:

式中，Yi是隱變量或潛在變量，Xi是解釋變量的集合，β是待估計參數，εi是隨機變量(或隨機擾動項)。

在具體的計量分析過程中，根據需要，采用了如下處理方法:由于來自同一家庭或同一村莊的農民工之間，其經濟行為、經濟決策往往會相互影響，帶有一定的相關性，即組內數據不獨立，本文采用了聚類穩健回歸(Clustered Robust)方法以解決此問題。

3 實證結果與分析

根據前文所述方法，利用軟件Eviews6.0進行有序Probit模型估計，具體結果見表3。

表3統計檢驗結果表明，本回歸模型擬合度良好且具有較強的解釋力，回歸結果可信。從表3可以看出，不同因素對兩代農民工的土地流轉行為產生了不同的影響，具體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推力因素對兩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的影響。從模型估計結果來看，在影響農民工宅基地退出的推力因素中，年齡對第一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的影響比較顯著，而對新生代農民工的影響不顯著，但從符號方向來看，都是年齡越大，越不傾向于退出宅基地。這主要是因為隨著年齡的增加，農民工的生存保障意識更強，在沒有城鎮保險的情況下，更加看重宅基地的住房養老功能。

性別變量對第一代農民工的宅基地退出無顯著影響;但對新生代農民工的影響顯著，其中，對女性農民工的影響顯著高于男性。究其原因，在當前的價值觀念中，與新生代女性農民工相比，新生代男性農民工由于較低的務工收入以及面臨在城市結婚、居住和子女教育等方面的高昂生活成本，他們最終還是選擇在農村老家安家，由此造成了他們對農村宅基地的看重。婚姻和外出務工年限變量對農民工的土地流轉無顯著影響。

教育程度對農民工的宅基地退出有顯著影響，但影響程度不同，與新生代農民工相比，第一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行為受到受教育水平的影響更大，主要因為，在新生代農民初次走向非農業勞動力市場時，中國的教育有了長足的發展。在基礎教育方面，九年義務教育進一步普及;在高等教育方面，大學擴招，每年數百萬的大學生涌向勞動力市場。這使新生代農民的平均受教育程度有所增加的同時，也使新生代農民受教育程度更為平均，內部同質性也在增強(可從標準差上看出)，難以凸顯受教育程度的差距，且還要承受大學畢業生就業的沖擊，因此，教育程度對新生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很難產生顯著影響。

表3 模型估計結果Tab.3 Results of parameter estimation

家庭成員是否參加新農合或其他保險的影響并不顯著，就其原因來看，當前我國農村已普遍開展了農村新型合作醫療保險，農戶幾乎都已參與新型合作醫療保險。而當一件事物已成為共性要素時，對行為決策的影響將會降低或者不會影響行為決策。

宅基地在住房養老中的作用對新生代農民工的宅基地退出行為無顯著影響，但對第一代農民工有顯著影響，對于第一代農民工而言，長期生活在農村，由于年齡、技能等原因，并不適應城市生活，他們還是比較看重宅基地的住房養老功能;而新生代農民工由于大部分都常時間生活在城市，基本適應了城市的生活節奏，對宅基地的親切感遠不如第一代農民工，對其保障功能也相對比較看淡。

家庭供養系數對兩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的影響都顯著，但影響程度不同，相對于新生代農民工而言，第一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行為受到供養系數的影響更大，其中的原因應該為第一代農民工往往肩負著整個家庭的責任，且具有較強的家庭觀念，而新生代農民工可能更加注重自我生活的舒適及利于自我發展的就業機會。農村基礎設施滿意度對兩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的影響都顯著，但影響程度不同，這表明農村落后的基礎設施對新一代農民工的影響較大，表明對農村基礎設施滿意度越低，遷出農村的愿望也強烈，也就越希望宅基地退出。

(2)拉力因素對兩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的影響。有無專業培訓經歷或證書對農民工宅基地退出具有顯著影響，且都在5%水平上顯著，這說明具有專業培訓經歷或證書的農民工往往更可能得到具有保障性的穩定工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少農民工的養老憂慮。

是否簽訂勞動合同對兩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的影響都顯著，說明兩代農民工在對工作穩定的保障上都比較重視;但影響程度不同，說明第一代農民工并沒有將某一特定非農工作作為自己長期的謀生手段，可能只是看重短期的利益;而新生代農民工基本不熟悉農業生產，而把非農務工作為自己謀生的主要手段，故而他們比較看重工作的穩定性。

區位變量對兩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的影響都顯著，且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通過了檢驗，這說明它對農民工宅基地退出具有正向影響，這主要是因為農戶所在地距離城區越近，說明其區位越好，城市發展的輻射影響越大，宅基地價值就越高，尤其像天津市華明鎮，之所以形成了華明鎮宅基地換房模式，其中一個關鍵的因素就是位于城市近郊，地理位置優越，宅基地價值較大。

單位性質對兩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的影響都顯著，但影響程度不同，相對于新生代農民工而言，第一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行為受到單位性質的影響更大，其中的原因應該和前面分析的一樣，第一代農民工對工作的穩定性和養老保障看的比較重，而新生代農民工可能更加注重對工作的興趣、利于自我發展的就業機會。

外出務工時所利用的方式對兩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的影響都顯著，但影響程度不同，相對于第一代農民工而言，新生代農民工受工作尋找方式的影響更大。這說明新生代農民工在尋找工作時所利用的方式已經不局限于血緣和地緣的關系，更多地依靠友緣和業緣，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新生代農民工與農村宅基地的疏遠，而對非農就業環境的融入程度相對比較深高。這一點也反映在是否同城里人交過朋友這一變量上。

4 研究結論與政策啟示

在2011年天津市農民工調查數據的基礎上，本文借鑒推拉理論重新梳理影響農民工城鄉遷移與宅基地退出意愿的因素，建立了農民工宅基地退出影響因素的推拉分析框架，并通過實證研究析出和顯化在不同代際農民工城鄉遷移和宅基地退出過程中起關鍵作用的因素，得到以下結論:第一，在推力因素方面，對第一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意愿產生較大影響的因素主要是年齡、受教育程度、宅基地在住房養老中的作用、供養系數和對農村基礎設施滿意程度;對新生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意愿產生較大影響的因素主要有性別、教育程度、供養系數和對農村基礎設施滿意程度。第二，在拉力因素方面，對第一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意愿產生較大影響的因素主要是有無專業培訓經歷或證書、是否簽訂勞動合同、區位、單位性質和外出務工時所利用的方式;對新生代農民工宅基地退出意愿產生較大影響的因素主要是有無專業培訓經歷或證書、是否簽訂勞動合同、區位、單位性質、外出務工時所利用的方式和是否同城里的人交過朋友。

針對上述結論，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議:

第一，加強以“城鎮就業”為導向的適齡農民的職業教育和技能培訓，采取“政府引導+企校聯動”的方式，建立退地適齡農民教育培訓向就業轉化的“綠色通道”，著眼于將其轉變為新一代的復合型、熟練型的產業工人。

第二，研究制定更加科學、合理的農民工自愿退出宅基地的經濟補償機制，開發農民宅基地的經濟價值，剝離宅基地的保障功能。

第三，提高農民工退出宅基地后的可持續發展保障水平，最大限度地將實現戶籍與各種社會福利比如子女入學、住房保障及其它社會保障的分離，加快以常住人口為基本公共服務與社會保障均等化受惠對象的建設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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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Influential Factors of Withdrawing from Rural Residential Land and Migrant Workers’Urban－Rural Migration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generational Differences: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Basis of Push－Pull Theory

XU Heng-zhou1 YIN Hong-chun1 SHI Shu-qin2
(1.College of Management and Economics，Tianjin University，Tianjin 300072，China;2.College of management，Tianjin Polytechnic University，Tianjin 300387，China)

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which was conducted on 613 migrant workers in Tianjin in 2011，this paper used the push-pull theory to analyze the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migrant workers’willingness of rural－ urban migration and withdrawing from the rural residential land，established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for influential factors，and then empirically studied the key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withdrawing from rural residential land between the different generations of migrant workers.The results show that in the aspect of pushing，the factors that have significant influences on the willingness of withdrawing from residential land for the old-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mainly include age，education，the effect of residential land in aged insurance，sustentation coefficient and the satisfaction for rural infrastructure;the factors that have significant influences on the willingness of withdrawing from residential land for the new-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mainly include sex，education，sustentation coefficient and the satisfaction for rural infrastructure;in the aspect of pulling，compared with the new －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professional training experience or certification，signing labor contract or not，unit property，distance from the city are the main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willingness of withdrawing from residential and for the old－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professional training experience or certification，signing labor contract and the approach of migrant work are the main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willingness of withdrawing from residential and for the new －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Based on above conclusions，corresponding policy implications are put forward.

intergenerational differences;migrant workers;exit mechanism for rural residential land;push－pull theory;influential factors

F301.2

A

1002－2104(2013)08－0075－06

10.3969/j.issn.1002－2104.2013.08.012

2013－05－19

許恒周，博士，副教授，碩導，主要研究方向為土地經濟與管理。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農民分化視角下農民養老保障與農地流轉:互動機理、影響效應與政策創新”(編號:71203157);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基于農戶行為的耕地質量與糧食生產能力空間分異研究”(編號:41101537)。

(編輯:王愛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