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民群眾代言為黨和國家進諫——記全國人大代表申紀蘭

■ 吳小華

（作者系中共平順縣委書記）

申紀蘭是全國惟一的一至十二屆全國人大代表，60年來，伴隨著我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不斷完善和民主政治進程的不斷發展，她始終如一地以維護黨和國家利益、代表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為根本宗旨，堅持與時俱進，緊跟時代步伐，把為人民群眾代言，為黨和國家進諫，作為履行人大代表職責的基本理念。她恪盡職守、胸懷大局的精神境界和崇高風范，持久地感動著上黨，感動著三晉，感動著全中國。

為人民群眾代言

1982年9月，平順縣漳河倒流提水工程完工，縣委、縣政府特意邀請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中共太南區委、太行四專署和中共平順縣委、平順縣抗日民主政府、平順縣民主政府工作過的老領導、老同志故地重游，參加竣工剪彩，同時召開黨史資料征集座談會。申紀蘭也被請來參加活動。

老同志們參加完剪彩活動、參觀了提水工程后，專程瞻仰了原中共太南地委、太行三專署舊址東寺頭。從1940年4月到1945年10月，東寺頭作為中國共產黨在太南地區敵后抗戰的指揮中心，領導和指揮了太南地區的抗日武裝斗爭。老同志們重回當年居住過的農家小屋，拜會了當年的房東，撫摸親吻著這里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土一石、一草一木。別離30多年了，東寺頭山水依舊，面貌未曾有大的改變，老百姓飲食粗糙，居住頹敗，衣衫破舊。面對樸實憨厚的老百姓，老同志們心情十分沉痛，不禁老淚縱橫，哽咽地對當年的老哥哥、老弟弟、老嫂子、老姐妹說：“抗日戰爭爆發后，晉東南的平順縣和晉西北的偏關縣是山西沒有被日本帝國主義占領的兩個縣份。1939年12月，閻錫山發動了‘12月事變’，大肆屠殺共產黨人和山西的新軍、決死縱隊，國民黨軍也不斷地和我們八路軍制造摩擦，再加上日本侵略者頻繁地向抗日根據地‘掃蕩’，無奈我們轉移來到這里。當時只有六七萬人口的平順縣供養著數萬的八路軍部隊、兵工廠和地委、專署、軍分區等黨、政、軍機關。1940到1942年還轉移來了長治、潞城、壺關、陵川、陽城、高平、林縣、輝縣等十幾個縣委、縣政府。老區人民寧肯自己吃糠咽菜、摘樹葉、剝樹皮、啃咸土充饑，也要保證抗日部隊和黨政機關的糧食供應，山里的婦女為了我們部隊的被服衣著晝夜紡花織布，自己卻衣著襤褸，有的一條褲子夫妻誰出門誰穿，有的破爛得不能敝體遮羞，甚至一些少女少婦沒衣服穿只能關著門在家里紡織……老區人民不論自己受多大的難，吃多大的苦，也要全力保證我們的給養。革命勝利了，我們進城了，做了大官了，沒有想到解放快四十年了老區人民還處在極度貧困的狀態。我們對不起老區人民啊！我們要向老區人民請罪。”老同志們說著，哭著，抖動著就跪下了……

申紀蘭把老領導們一一攙扶起來，泣不成聲地說：“是我不好，是我失責，辜負了老領導們的教育培養，辜負了黨的重托和期望，只想著不給黨和國家提困難，沒有向黨和政府反映老區人民的艱難困苦，人民選我當代表，我沒有為人民代言，沒有代表好人民的利益，我對不起選我當代表的人民群眾。”老領導們擦干淚水深情地對申紀蘭說：“我們知道，你一向不愿向黨和國家提困難，提要求。但是，向黨和國家如實反映老區人民的貧困絕不是向國家伸手，是平順人民、上黨人民、山西人民一級一級選舉你當上人大代表的，你有責任為人民群眾代言，為人民群眾請命，為人民群眾謀利益。我們回去要向黨中央國務院反映，你也要向黨中央、國務院和有關部門反映，甚至要向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提建議、提議案，要更多地關注老區、貧困地區，幫助老區、貧困地區的人民加快發展，盡快擺脫貧困。”

送別老領導，申紀蘭思索良久：革命老區、山區、貧困地區是中國革命的搖籃，共和國建立的根基。平順、上黨、山西革命老區以及全國的老、少、邊、山地區人民的貧困問題得不到解決，我們的國家就失去了立國之基，固國之本。從此，申紀蘭所提的建議和議案大多數是關于對革命老區、貧困山區實行政策傾斜，加大扶貧開發力度、減輕農民負擔、減免農民賦稅、調整農業產業結構等。她連續多次會議向人代會提議案，向中央提建議，希望中央出臺一些針對山區、老區發展的優惠政策，促進山區、老區的經濟發展。

申紀蘭十分關心社會弱勢群體的生活狀況，特別是維護婦女兒童的合法權益。每一次人代會她都要把婦女、兒童的建議帶到大會上，她希望，把婦女半邊天的作用發揮出來，共同建設小康社會。兒童是祖國的花朵、祖國的未來，她樂為少年兒童和青年學生進行傳統教育。這些年來，申紀蘭先后擔任了山西大學、山西師大、長治學院、平順中學等20余所大中小學的校外輔導員，先后作過數百場傳統教育和形勢報告，受教育者達到了數十萬人次。她還受聘擔任了中共山西省委黨校客座教授。她認為，作為人大代表，關心青少年的健康成長責無旁貸。

為基層群眾的利益呼吁代言，是申紀蘭每次參加人代會發言的主要話題，更是她日常工作中的主要內容。不僅是平順的、長治的、山西的，甚至還有吉林、遼寧、天津、浙江、重慶等地的人民群眾鑒于她的崇高威望，千里迢迢來找她反映問題。每一次她都會悉心傾聽、熱情接待、耐心勸導、盡力幫助，發揮一個人大代表為人民群眾向上級反映問題的渠道作用。30多年來，申紀蘭的家成了群眾來訪的接待室，只要有人來訪，她都會給予熱情接待，并告訴上訪者們，“反映問題一定要相信黨，走上訪程序。我一定會在開會的時候把你反映問題的材料轉到有關部門。”她愿意發揮渠道的作用，在開各級人代會的時候，把收到的材料轉交給相關部門。申紀蘭說：“大家這么信任我，我沒有理由不盡職盡責。”而她，對人大代表的身份也多了份新的理解：“人大代表，是一條反映問題的渠道。”

為經濟建設奔走

2007年初，平順縣委、縣政府的領導進行了大調整，新上任的縣委書記和縣長到任后不久去拜會申紀蘭，征求對平順工作的建議。申紀蘭說：“平順這個地方山多平地少，貧窮困難多，生態環境保護良好，旅游、礦產資源豐富。我的意見是‘抓好旅游栽好樹，打通進出大山路，新型農業產業化，工業轉型邁大步。’”縣委書記和縣長聽了申紀蘭對平順工作的精辟見解和中肯建議，十分激動和贊佩：“我們敬愛的申老大姐真是沒有學歷水平高，年事高邁思路好，我們一定牢記您的教誨，扎實做好工作，使平順的經濟社會能夠科學發展、跨越發展、后來居上，一定要讓申老大姐和平順人民滿意，讓市委、省委放心。”從2007年開始，在縣委的領導下，縣四套班子團結一心帶領全縣人民，大力開展了平順的基礎設施、旅游開發、荒山綠化、旅游公路、交通通道建設。

平順縣自古至今，沒有一條現代化的上等級的進出境路。東北部只有一條等級為山嶺三級的甘（亭）林（州）過境路，中東部有一條縣級沙石道路和一條懸壁孔道通向河南林州，南部、中西部有兩條通長治的陡峭崎嶇蚰蜒路，雖然平順距長治直線距離不到10公里，開車走公路翻山越嶺、彎彎曲曲要行駛一個半小時。縣委、政府經過考察調研、反復論證、勘察規劃，決定新修一條直通長治的準二級公路。要修路就需要錢，平順是一個國定貧困縣，財政只是保吃飯的財政，拿不出錢來。縣委、縣政府的主要領導到處借貸也未湊足修筑公路的資金，只好號召全縣財政供養的全額、差額補貼的干部職工捐助。籌集到幾百萬元資金后，2008年的春節剛過就開了工。經過一年多的施工，隧道打通了，路基開挖基本成型。但筑路資金告罄，只好停工。縣委、政府領導想再次向干部職工募捐，但考慮到平順縣干部職工只領取國家標定的基本工資，獎金福利、政策性津貼等只能領到其他縣份的一半，干部職工也很拮據，擠不出多少“油”來。無奈，找到了申紀蘭，央求她偕同向省發改委、交通廳、財政廳等求助。申紀蘭說：“我向來不主張向上級政府伸手要錢，要是向上級要政策、爭取項目，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主動去跑的，確實難為我了。不過我看著你們為平順人民修這條路真是費盡了心，也頂住了很多褒貶不一的‘口舌’，公路也修成了個半拉子工程，實在太不容易了，我就再破例跟你們跑一趟吧。”

申紀蘭帶領縣委書記、縣長驅車去向省里各有關部門求助。

在省發改委、交通廳，沒等書記、縣長向省廳領導匯報完畢，就挨了批評：“沒報批計劃、沒有資金，誰讓你們干的？”申紀蘭知道縣委書記和縣長是滿肚子委屈，就主動承擔責任“：這不是他們的錯，這條路是我叫他們修的。平順通往省內外沒有一條省道、國道和上等級的公路，一年四季天稍一下點小雨飛兩圪毛雪，圪達彎曲的山路上就時常發生翻車事故，看著妻兒老小撕心裂肺的哭嚎，我心里比刀扎還難受啊！平順需要一條寬敞平整的通長治的路。平順太困難了，就算我代表平順人民懇求上級領導了，請幫扶一下吧！”申紀蘭懇切的陳述，感動了省交通廳、發改委的同志。交通廳經研究，決定把半拉子工程青（羊鎮）苗（莊）線延長至長治市，改為長（治）青（平順縣青羊鎮）線，報發改委列為省道建設項目。2011年6月重新開工，對原路段去彎取直、降陡趨緩、拓寬整平，年內行將建成通車。這條路竣工后縮短了長治到平順的距離，可有效地改善平順縣的招商引資環境，有益于平順縣旅游和礦產資源的開發利用。書記和縣長激動地說：“申老大姐可真幫了我們的大忙了。”平順縣的干部群眾習慣稱申紀蘭是老太君，看到長青二級公路行將完工，一條大道直達長治，感慨地說：“申老太君又為我們辦了一件大實事。”

長治市是中國共產黨最早建立的“紅色之都”。中國人民抗日戰爭中，八路軍總部駐扎這里堅持敵后抗戰長達7年之久，彭德懷副總司令在這里指揮了著名的抗擊日寇的百團大戰；中國人民解放戰爭的第一役上黨戰役在這里打響；中國人民解放的第一縷曙光從這里射向祖國的四面八方。長治是全國第一個取得徹底解放，建立人民政權的城市。長治人民、山西人民為中國人民的獨立解放做出了巨大犧牲和突出貢獻。解放50多年來，長治只有一條建于20世紀50年代的由太原到河南鄭州的鐵路，只有兩三條不達山嶺二級的出省公路。1990年代長治市對208國道進行了拓寬改造。然而還沒有一條高等級公路和高速公路。長（治）邯（鄲）、長（治）太（原）高速公路建成后，長治市經濟發展受交通不暢制約的矛盾有所緩解，但由長治通往中原地區的道路依然是個瓶頸，修建直達中原的高速通道迫在眉睫。

2005年全國“兩會”即將召開之時，長治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同志專程赴西溝找到申紀蘭，請求把他們修筑長治至安陽高速公路的設想帶到“兩會”上，并從自然與社會、歷史與現狀陳述了修筑長安高速公路的巨大戰略意義和必要性。申紀蘭聽后對市領導說：“它的重要意義和必要性我都知道，關鍵是這條路還牽涉到河南省，我們要和河南省取得聯系，取得共識，聯手向中央建議和向人代會遞交議案。請你們按照我的意思草擬個議案和建議案，我再找一些本省的、河南省的代表聯署，中央會認真對待我們的建議的。”市領導回到市里，立即和河南省安陽市取得聯系，兩省兩市按照申紀蘭的意見共同擬就了修筑長治至安陽高速公路的建議和議案。申紀蘭又找到本省、河南的代表聯署帶到了“兩會”，遞交大會議案組，在討論發言中申紀蘭也作為重點發言，鄭重提出建議。此后，申紀蘭還會同山西省、河南省、長治市、安陽市的領導和公路建設、管理部門等赴京向國家交通部、發改委請求長安高速公路建設早日立項，早日建設；每年一次的“兩會”申紀蘭都把修筑長安高速公路建設的議案和建議連續向大會遞交，直到2008年的全國“兩會”。

2009年6月26日，山西省長治至平順高速公路工程正式開工建設。

長（治）平（順）高速公路橫穿太行山脈，全長98.153公里。2011年4月12日，長平高速公路與長邯高速、長晉高速相接的長治環城段58.243公里投入運營；2013年4月29日，長平高速主線段與長（治）安（陽）高速河南林州段相接的39.910公里正式通車。長平高速公路是山西省高速公路網第十一環，也是山西長治至河南安陽高速公路的重要組成部分。長平高速公路全線貫通投入運營，拓寬了長治市區面積，長治市的壺關、長治、平順、潞城、屯留、長子、襄垣等7個縣市環括入長治市的市區和近郊區的范疇，極大地推進了“大長治”的建設步伐，拉近了河南安陽與長治的距離，對促進晉東南地區乃至山西、河南省的資源開發利用、優勢互補和助推兩省經濟發展具有重要意義。長治市、安陽市、平順縣、林州市的人民群眾感慨地說：“這條路是山西河南的親情連結路、高速發展路，我們會記住申老代表為這條高速路的建設所付出的努力和奔波操勞的。”山西的老百姓說：“山西的每一項重點工程建設，都銘刻著老代表申紀蘭建議、呼號、操勞的印記，申紀蘭最能為我們老百姓代言，最了解我們老百姓的心聲，我們一定堅持選她當代表！山西人民的這個民主權利誰也剝奪不了。”

為黨和政府進諫

1953年1月25日《人民日報》刊登的《勞動就是解放，斗爭才有地位》的報道，介紹了申紀蘭動員婦女參加集體生產勞動，為婦女爭取男女同工同酬的權益。她勇于向千百年的封建意識挑戰的創舉和影響，在1956年6月第一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通過的《高級農業生產合作社示范章程》中被吸納入這份法律性文件中，奠定了新中國《勞動法》中“男女同工同酬”的基礎。她說：“當人大代表，不論學問多大，地位多高，都不能脫離人民群眾，要對群眾知冷知熱，這才對得起人民選舉你的那份心。”這是她作為人大代表的心境和行為規范。

1960年3月，第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討論關于為提前實現全國農業發展綱要而奮斗的決議時，申紀蘭發言：“把農業搞好，是國民經濟的重要部分。沒糧就亂，沒糧就慌，沒糧就沒了主張。”這是基層代表的聲音，更是幾億農民的期望，體現了新中國人大代表的先進性。

申紀蘭反映人民群眾的意愿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周恩來總理是全黨、全國人民愛戴、敬仰的光輝典范。在1975年第四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周總理帶病向大會作《政府工作報告》。她看到總理消瘦的身軀站著向大會作報告。腦海中不斷閃現著1958年她和其他7位女社長在周總理家做客的情景。日理萬機，晝夜為國家大事操勞的周總理，是那樣可親、可敬、睿智、敏捷，談笑風生，崇高偉大。如今，總理老了，病了，你是中國人民的驕傲和榮耀啊！她對總理敬仰、愛戴的心情無以表達。她出神地看著總理，強忍著哽咽的抽泣，用衣袖不停地擦拭著眼淚靜聽著周總理向全國人民提出實現“四個現代化”的宏偉目標。30多年后，申紀蘭回憶起周總理這最后一次作報告的場景，依舊兩眼充滿淚水：“瞧見他瘦成那個樣子在那兒作報告，我心里難受啊！作完報告，他坐下了，大家還鼓掌，掌聲經久不息停不下來。這就是大家心里頭的國家領導人呀。總理多好呀！我們流著眼淚，見了總理那一次，再也見不上了。”她用滾燙的熱淚，用永久的緬懷，反映著“人民的總理愛人民，人民的總理人民愛”這一億萬人民的共同心聲。

從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開始，人大代表按申紀蘭的說法，不再是“開會舉手，發言張口，會后死受”。人大代表的職能擴展到提議案、提建議、參政議政，對國家法律的制定修改、重大決策的審議表決、選舉國家領導人等國家大事的方方面面發言、表態。申紀蘭雖然沒有學歷，但她堅持與時俱進，緊跟時代步伐，開會認真聽、仔細讀，會后學文件、看報紙、看電視、搞調研、做宣傳，多途徑為自己“充電”，提高自己履行人大代表職能的水平和能力，堅持為人民群眾代言，為經濟建設呼號，為國家利益進諫，把履行人大代表的職責看作自己應盡的義務。幾十年來，她提的議案、建議她自己也記不清到底有多少，更無法統計為群眾的利益多少次向黨政領導機關反映。起初，她只提身邊最貼近的問題，逐漸上升到關心國計民生的根本性大問題，如“關于農村并校問題；新農村建設要因地制宜，不能一刀切；還有對青少年進行愛黨愛國教育、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社會主義文化建設、農村高速公路建設、假冒偽劣坑農傷農問題的整治、司法公正、懲治腐敗、拐賣婦女兒童犯罪的打擊……”在第七屆、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期間，申紀蘭所提議案建議大都集中反映在調整經濟結構、加強農業基礎地位、珍惜和合理使用土地、解決農村干旱地區飲水困難、減輕農民負擔、懲治假冒偽劣坑騙農民、山區公路交通、發展農村教育、未成年人健康成長、維護婦女兒童合法權益、加強執法監督和懲治腐敗等方面。

申紀蘭作為一個人大代表深知肩負的責任和擔當，難能可貴的是她的敢言。在1993年八屆全國人大第一次會議上，申紀蘭直接向江澤民同志反映：“老區還很窮，要多栽樹、多修路，發展山區特色經濟和鄉鎮企業，才能致富。”對于一些有法不依、執法不嚴的社會現象，她建議：“有了法，更要有人監督執行才行。現在法是不少了，關鍵是執法要嚴。”

2001年她在全國人代會上正式提出議案，請政府關注山區交通建設。交通部負責同志立即率人到太行山區調查部署修路，政府亦相應撥款，現在山區已村村通公路、通班車。

作為人大代表，申紀蘭始終心系人民，為最基層的群眾尤其是農民的利益奔走呼號。2004年，十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期間，當時已經75歲的申紀蘭，領銜提交了保護耕地的議案，她說：“中國人這么多，土地是命根子。沒有地種莊稼，大家吃甚？”她還就保護耕地進行專題發言：“一定要保護好耕地。我們那時候開出點地來多不容易。現在，說占就占了。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保護土地，就知道占地蓋房，農民也占地，干部也占地，國家也占地。建設新農村，不能光占地；占地建新村蓋新房太浪費。得把老村、舊村改造成新農村才行。一句話，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不能侵占耕地。”

申紀蘭一直都很關心貧困地區的發展問題。2012年第十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四次會議，她帶給大會的議案和建議有貧困地區的發展問題的，有加強農村教育的，有農村村干部換屆選舉的等。在討論發言時還提出不少批評性意見。她說：“作為人大代表就要為人民辦實事，自己作為農民，最關心的還是新農村建設中的土地問題和資源少的貧困地區發展建設的問題。希望政府在共產黨的領導下為人民辦實事，早日實現貧困邊遠地區的小康建設。”關于新修建公路侵占耕地的問題，申紀蘭認為：“管理好土地也是經濟建設，需占就要占，總不能讓高速公路在天上。耕地能不占盡量不占，這也是發展農業的保障。”對于農村干部選舉和任期，她認為：“‘一年選，二年看，三年就要換’顯短了一些，建議改為五年一任。”

僅在第十一屆全國人大代表的5年任期內，申紀蘭就向大會提出18條議案和建議，涉及新農村建設、保護耕地、“三農”、交通、貧困山區老區發展等多個方面。

在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的分組討論時，申紀蘭提出了許多具體建議：黨建方面，她提出“腐敗就不是共產黨，腐敗就不是社會主義，黨的干部要立黨為公，執政為民。要增強反腐敗力度。”在提高農民生活水平、改善農民生活待遇方面，她提出：一是“要修路。修通路才能邁大步，改革開放，你不修通路，外頭進不來，里頭出不去，怎能邁大步?”二是“要加強合作醫療，‘沒有錢，要人命’，現在村村都有了合作醫療，有些人還能到太原、北京等大城市看病，大病大報，小病小報。要提高農村的醫療水平，提高合作醫療跨區域統籌的報銷額度，真正解決農村看病難的問題。”三是“要解決農民的吃水問題，水貴如油，沒有油日子能過，沒有水就不能過。”四是“要加強農業的科學發展，在農產品上要深加工，把農業經濟搞上去。”五是“要加強新農村建設，要把土地管理好、規劃好、節約土地。”關于貧困地區的經濟發展，申紀蘭說，“雖然有發展，但是貧困地區仍然還有差距，希望中央繼續關心。”對于文化改革，她提出：“文化改革應政治掛帥”……

這就是申紀蘭，作為一個農民代表，怎不使我們肅然起敬？在她身上體現了中國農民的偉大。正如全國道德模范評選，申紀蘭獲得敬業奉獻模范的頒獎詞所言：“恪盡職守。是你們，幾年、十幾年、幾十年如一日，服務人民、盡心盡力、安貧樂道；在自己平凡的崗位上，將責任心、使命感化作了堅守的動力，為社會的發展奠定牢固的根基──向你們致敬！”